就算修的再好,也差点味道。
这种地方,重的不是买卖,都是人情。
你听故事似的,有事没事抿一口,不知不觉将杯子里的啤酒都喝的精光。
脑子里混混僵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唔……”你揉揉眼睛,努力不让它闭上。
听见你发声,文森特和雅各布齐齐回头看你。
“我要回家!”你坚定地抓过文森特的手表达意愿,“维纳亚克,我父皇马上就要来接我了,再见!”
文森特:“???”
“伊薇尔,你怎么了?”
你没有理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他低头看了一眼你的酒杯,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个家伙已经醉的不太清醒了。
“今天是万灯节,小姑娘,你不去看灯吗?去玛莎街看完灯再回家也来得及。”雅各布笑道。
你停住往大门走去的脚步,转身看了雅各布一会,那刁钻的眼神看的他背后发毛。
“那我要去看灯!”你走回来拉起文森特往座位外拔,“灯!灯!灯!”
文森特失语,他第一次碰见你这个状态,执着得让他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仓鼠,不啃到食物决不罢休。现在这是醉的一点都不怕他,平时清醒时候的精明狡诈基本都散的无影无踪。
他并不急着和你走,而是耐心地再问一遍:“到底是回家还是看灯?”
“要回家,不不不,要灯,嗯……要回家,要灯……”你陷入了无限的纠结,衣角都被你搓来搓去的手弄皱了。
“到底要什么?”
文森特的语气变得严厉,你恍惚以为看见了爱德文,条件反射地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等待挨训的小模样。
你扁扁嘴巴小声道:“要你。”
天生强烈的求生欲在你即使处于思维涣散的情况下也能做出这样出色的判断。
文森特:“……”
文森特向雅各布道别:“她醉的太厉害,我得带她回去了,再会雅各布。”
“经常来啊维纳亚克!”
“我尽量。”
文森特走到你面前蹲下:“上来,伊薇尔,回家了。我背你回去,听话。”
你不情不愿地趴在他背上,让他稳稳背起你。
“吁——驾!”
“……你最好乖一点伊薇尔。”
察觉到危险的你乖巧地不再动弹。
顶着漫天星光,小酒馆已经被远远落在身后,暖黄色的昏黄烛光已经定格成很远的小像。
你抱着文森特的脖子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维纳亚克,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不用。”
“那我开唱啦!”
“伊薇尔,别闹。”
“弹琴的歌者日日徘徊……”
第一句一起,你明显察觉到身下人的脚步一顿。
“……可那个女孩她还没走来。吾爱吾爱,是荆棘绊住了你的脚步,还是该死的花朵让你青睐……弹琴的歌者日日徘徊……”
你轻声哼唱着记忆中的小调。人们都去玛莎街了,寂静的沃利斯巷中还有回声传荡。
歌声断断续续,文森特却沉默地没有再阻止你。
许久,你觉得没意思了,便将头靠在他脖颈处,准备进入梦乡。
“伊薇尔,想去看灯吗?”
你晕乎乎地打了个哈欠:“好。但是要早点回来,明天还得给爷爷去算账,要早起。”
“……嗯,会的。”
文森特背着你路过那家杂货店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那个喜欢晒太阳的老头去年去世了。
自己离开之后,那个爷爷再也没有雇人算账。他并不缺人算账,他只是喜欢看孩子。
你眯起眼看头顶,顶上一串串灯绳摇曳,上面的彩灯晃晃悠悠在地上投射出各色的图案,晃得你更晕了。
是在做梦吗?也许是吧。
“晚安,伊薇尔。”
你的额头被人轻轻抚过,所有清晰或模糊的记忆到此终结。
“好梦。”
【恭喜玩家获得CG“昨日重现”,愿玩家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突然有点下不去手怎么办,人果然是有惯性的orz
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不管怎么样,明天是新的周末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末!
周末快乐!感谢在2020-05-2200:25:03 ̄2020-05-2300:4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蜜桃乌龙茶、阿花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予书、廿九5瓶;木头、怀安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八周目兄长之爱
光。
窗帘的缝隙里透出光。
门外有萨拉的呼唤,她在询问你是否起床,但不敢进来,害怕你还在生气。
睫毛轻颤,睁开。
床很柔软,洁白的被褥和柔软亲肤的睡裙袖摆映入眼帘。
无数的场景涌入脑海,醉前醉后的记忆梦境一般交织在一起,组合成一种类似于雨中霓虹的混乱颜色。宿醉之后的头疼侵袭了你的每一条神经,让你不得不向它妥协。
是他送你回来的。
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很明显不是萨拉。
嘴角隐隐作痛,你伸手摸了摸,手下没留意,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个混蛋真是……故意让你为难。
大概是对你昨天给他添麻烦索取的报酬。
让文森特大人抱着你这个醉鬼翻窗入屋、宽衣解带,真是万分荣幸,你抓过床头新摆的小熊玩偶抱在怀中,睡意朦胧地蹭了两下。
这个时代的内衣便是裙状的,穿在最贴身的地方防止外衣磨损皮肤。
要知道这件睡裙只要松一下领口处的系带就会丝滑地落在地上呢。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再没有了。
你无视门外萨拉的呼唤,闭眼重温回忆,让自己最后沉溺于这如同梦境般的昨夜。
会被迷惑吗?
你单手抱着小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开口应声让萨拉进来帮你梳洗。
怎么可能。
你看着镜中经历一晚平民生活又恢复精致的公主殿下,昨日种种都不重要,你依然是那个撩人且无辜、恶劣又骄纵的宠儿。
萨拉为你换上新做的裙子,你对镜旋转了一圈,看裙摆缓缓落下,扫过地面。
“好看吗?”
“殿下当然好看。”
她不敢问你嘴角那一块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眼神已经不止一次地瞥过那处。
不要紧,由她想。想可以,你也阻止不了。
至于怎么做……
你对梳妆镜中尚显青涩的小美人提起裙摆侧头微微一笑,回身抱住萨拉,轻声软语警告:“记住啊,好姑娘,好奇心永远不要太重。”
萨拉的身体在你的臂弯间有小幅度的抖动。你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唇间,骤然绽放出甜美笑靥:“吓到了?”
“好了,没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你松开手,萨拉朝你行礼后匆匆忙忙走出门。
你的面色逐渐冷凝。那个人要宣示主权,却不能公之于众,那么只好在一些细节之处彰显他的存在。
麻烦的占有欲。
你将艳丽的口红沾在小指尾端,对镜一点点沿着唇线抹匀,伤口被掩盖在血色之下。
“去找谁好呢 ̄”你呢喃了一句,摸了摸小熊耳朵,吐露不明意味的话语,“今天开始,拜托你了。”
感谢威廉·卡莱尔给你带来的消息,嫁与西林二殿下凯撒?又是被擅自决定了往后的道路吗?
到底该怎样才能拥有自己的势力,不至于毫无话语权地受人摆布?不管操纵你这个提线木偶的是爱德文还是文森特,都一样的让你不舒服,从头发丝到脚趾每一寸的不舒服。
你的生、死、婚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
很不好。
上次是萨洛扬,这次是凯撒,如果这次没有成功,下次是谁?
没有如果,这次必然不可能成功,你还不准备这么早就把自己搭给了西林,交到亚瑟和西奥手里。那一对情侣你一点也不想招惹,谁知道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现在的西林除了艾斯本你基本没有任何助力,在亚瑟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加缪没有理由会背弃他的信仰帮你。
绝对不能去西林。
像以往一样等待吗?也许文森特就能把这件事解决了?至少当时他持保留意见?
不,你谁也不信。
你没有自己的棋子来阻止这一场事件的发生,但不代表你不能搅局,将手臂伸到水里似是而非地试探一下,搅到多混就不关你的事了。
抱歉,你在心中向未知,或者知道但不愿承认的可能受害者道歉。即使你等会没有说出任何伤害他的话语,甚至可能看起来无关紧要,但是根据你的推论,蝴蝶振动翅膀连锁反应的最后结果已经不可预料。
浓稠的草药剂的味道飘满卧室内,窗帘被拉起,素白色的圆球灯罩从顶上吊下来,里面点起一支蜡烛,长长的纱幔被从悬顶上放下,纱幔后的人咳嗽个不停。床对面的壁炉烧的正旺,壁炉架上摆着数个古典的蓝白调瓷器。床边矮凳用皮革包裹起坐垫,摆放着未喝完的药。床头柜上放着彩釉的痰盂和几张湿手帕,手帕被叠的整整齐齐,痰盂里浸了一张沾血的帕子。
“殿下今日不练剑吗?”加缪回头为你引入,小声询问了你一句,他刻意压低声量,以免惊扰里面的病人。
你点点头,表露自己不太高兴的情绪,道:“今天精神不好,歇一天。本来是来玩玩的,我不来你们都不说他病了?”
加缪叹气:“殿下自己不让说,兰顿比起西林太冷了,他身体本来就差,小病常有。因为怕麻烦人,等尤利塞斯先生来过,查看了病情之后殿下再也不让我们声张。”
他停在凯撒卧室门前,有间隔地敲了三下门,不急不缓。
“殿下?”
“怎么了。”凯撒虚弱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伴随着压抑不住的轻重咳声。
你站在门外,朝里面道:“是我,伊薇尔。亚瑟,现在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在凯撒教导了你一段时间枪术之后,由于你的要求,你们之间已经不再用敬称,他可以直呼你的名字。
加缪为你打开房门,随后识相地退了出去。
“谢谢。”你朝他点头,加缪还你一礼便离开。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都坚持固有的训练强度,不可松懈。
凯撒隔着床幔与你交谈,他对你的到来毫不意外:“伊薇尔,你送给我的礼物很棒,以及,谢谢你的照顾。”
淡金色的卷发散乱在方形靠枕上,凯撒双手交叠在身前,时不时作拳状抵在口边捂住时常光顾的喉咙瘙痒,在交谈之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
凯撒眼底隐隐青黑,看来疾病和疑心病给他的折磨在少年时已经显现。
好在比起成年期的魔鬼残暴,现在毫无自保之力的他更像一个脆弱的天使。
他往枕头底翻找了一番,在几层床垫下抽出那柄你送他的枪:“不过,即使我再喜欢,它也只能做一个防身的玩具而已。伊薇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种武器不能得到普及?”
你搬来另一把靠窗的软凳坐在床边,听凯撒问你,摇摇头:“为什么?”
“它能发挥准确效用的距离太近了,射程、精度,从目前来看它一塌糊涂。相比于精度更高攻击力更强的魔法,这种成本高吃力不讨好的装备必然被漠视。”凯撒撩开床幔,将枪丢到你手里,让你打量,“现在你手上这把,最好的功效仅限于近距离防身,还不如培养长弓手来的实在,即使是在五百米外也具有强大的杀伤力。所以西林暂时没有人肯为这个蓝图远之又远的武器花精力投钱去研究。至于崇尚魔法的兰顿……”
“更不可能。”你接过话,“你的礼物还是我找人去宫外找到的一位西林人做的。他在兰顿呆了很多年,好在手艺没忘。”
凯撒继续引导你的思路:“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即便是崇尚魔法的兰顿也没有完全实行魔法师独立作战?”
你答道:“因为环境不稳定,你永远不知道所处的地理环境是否具有你擅长使用的魔法元素,在不合适的情况下,哪怕是最高明的魔法师也会失去他的力量。”
“所以,在战争中这个不确定因素只能作为辅助,仍以兵刃搏斗为主,魔法为辅。”凯撒瞄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带了些暗示的意味,“而且一旦大规模使用枪,会触动暗地里一连串的利益,因为它意味着剑术厮杀在战场上的一步步没落,许多家族的命运将被改写。”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你将枪递回去,让凯撒安放好,继而捧过药碗喂到他嘴边半开玩笑道,“我现在无权无势,连封地都没能争取到,做不了你重返西林政治游戏的投资人。”
“因为我担心伊薇尔你以后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提前警告……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凯撒坐起来,强行咽下苦涩的汤汁,他被涌上来的咳意呛住,味道逼得他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我总希望能够开辟一个新的格局,我们对于某些事物的渴求是相通的,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些什么。你就当是对你照顾我的报答好了。”
“这种受人摆布的命运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活着等到那一天。”
你拿过手帕递给他,他捂住嘴咳嗽了好一会才放下,雪白的手帕上面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