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草乙非文
时间:2021-02-12 00:41:45

  王后另一只手揽过她的儿子,让我们俩相对而立。
  “加缪·莱斯特!我是亚瑟·卡文。谢谢您母后,您竟然会让他过来,这是我没想到的礼物。”他压抑着兴奋一边朝母亲叙说一边握住我的手,“我听说过你很多次,父王在年岁未到前不许我随便出宫,好在现在终于见到你了。”
  “你愿意从此以后都归附于我麾下么?你将是我最亲密的兄弟,胜于手足。”
  “日安,殿下。”我朝他单膝下跪,“如您所愿。”
  从那日起,我认定了一生之主。
  脱离我的贵族家庭,陪伴亚瑟殿下一起长大,有时候顺带训练一下他的弟弟们。
  当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是等待我的殿下登上王位,按我们无数次约定好的那样。
  “加米,以后如果我能够活着做到那个位置上,没有因为疾病、阴谋、刺杀等等半途离去……”亚瑟和我挤在一张桌子上看同一本书,上面记载着所有西林王室的生平,“你将是我座下第一骑士,十四岁那年我对你许下的誓言永远不会改变。”
  “无条件的信任,只有你能给我。”
  少年王子叹息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他愿意与我分享连王后都不能诉说的疲惫。
  我们虽是主仆,却比他与他两位孪生兄弟更像手足。
  只有我有资格可以在王宫中直呼他的昵称亚蒂。
  我们习剑,读书,对抗未知的命运,一直这么磕磕绊绊地走过来。
  这是比血脉更可靠的联系。
  中途我与我的主人分别过的最长一次,大概是从冬天到春天那么长的时间。
  那个冬天真的非常寒冷,在西林永远看不到如此大的雪。
  沉坠掩埋,尖风呼啸,暴雪连天,暗夜长临。
  窗外的时间流转,屋内的蜡烛烧完一根立刻续上新的,映在结满冰霜的玻璃上烛影憧憧。
  陪伴质子的生活中,我品尝过了许多在西林碰不上的冷遇。
  还好,只是兰顿生活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留下来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我遇见了生命中又一个重要的角色。
  那个女孩。
  如果不曾遇见她,我可以很从容地过下去,等到亚瑟继位,政局稳定,我继承父亲的爵位之后仍旧是风光无匹的莱斯特公爵。
  我会迎娶一位家世匹配的女性,多半来自安斯艾尔公爵家的年轻小姐。然后生下下一代莱斯特,为我的弟弟谋好出路,和陛下借着悠闲下午茶时光来探讨近来政事的发展。
  可是如果不曾遇见她,就像剑少了剑鞘。
  可以用。
  但是永存缺憾。
  如果是我不曾见过,我便不知荒芜,不会痴妄,不留念想。
  可偏偏遇上。
  无路可逃。
  那个雪天,她灵巧的手指帮我束发,柔软娇小的少女窝在我怀里撒娇。
  没一会就见她变脸,想要和我称兄道弟。
  宫中的侍女从来不敢这样对我。
  加之我跟随亚瑟,没有年轻的贵族女性想要招惹王太子最锋利的剑。
  除了礼节之外,几乎忘记了如何与同辈女性相处。
  她是我年少的猝不及防。
  后来兰顿的继任者将她从我的怀里抱走,本来满溢的,就空了。
  我一时庆幸,深知招架不来。
  我长久失落,不敢再次前迈。
  我要顾忌着身份,多少照顾凯撒殿下一点,内心深处又想让她的目光少停留在凯撒殿下身上一些。
  欺骗自己说,因为要信守承诺才教导地如此认真。
  其实暗地把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知不觉地拖延。
  我想回去,尽快回到殿下身边,父亲的来信中忧惧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都需要我。
  所以坐在返程的马车上朝身后的女孩挥手告别时,我在心中暗暗设想,如果未来她能需要我呢?
  我会不会为一位异国公主停留?
  这时的我不知道答案。
  .…
  直到我们都长大。
  我和她终于再次相遇,只不过,是奉我主人的命令,迎娶她来做西林的王后。
  她还记得我吗?我还能认出她来吧?再见到她的时候,这份心情还是就此深埋罢。
  克制是骑士的必修课。
  除了守护,我一无所求,也无法再求。试问我有什么资格呢?
  耸然云阶之上,羽毛扇后,终于再次相逢。
  再往后的事,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是在码正文的,和加缪完全没有关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听见他在我脑内低语。
  说了很多,忘了很多。
  记下来的这些,三千多字,比正文写的要流畅的多。(开始自我反省orz)
  至于忘掉的,权且当作他不曾言说。
  阿斐内心OS:”我会不会给他戏给的有点多了都下线了还来蹦跶但是就是好想写比狗文还想写草哈哈哈哈哈控制不住我寄几了完蛋!“可能喜欢加缪的小宝贝们不多,就,就当作是阿斐本废品又一次的脱纲之作吧_(:з”∠)_。感谢在2020-06-0600:44:56 ̄2020-06-0820:1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蜜桃乌龙茶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予书10瓶;401169173瓶;修羅場賽高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八周目马粪
  从猎场返回的那天现在想来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因为无法探知爱德文到底是在宫内还是猎场染上的天花,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要求必须留在宫中,静待观察,看有无更多的病患产生。
  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目前只有爱德文染上。
  但是真正确认发病者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按照经验还要等待一到两周,甚至更久。
  当时和爱德文接触最多的你也变成了重点观察对象,想到他揉过你的头的那只手,你不禁一阵后怕。
  宫内开始封锁消息,外界中低级官员只知道可能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但是具体到底是什么,谁出事了,除了留在宫内的重臣,没有其他人知道。下仆们被要求严守口风,否则等待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命运可以被轻易预料。
  爱德文躺在寝殿里人事不知,尤利塞斯先生捂着白布巾过来看过一眼,随即到隔壁换上了鸟嘴服。帆布长袍垂至脚踝,通体浸泡过蜡,散发出象征着死亡来访的芳香。尖而长的鸟喙突兀地伸出,全身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他手持拐杖,抓住拐杖脚,用杖头小心翼翼地挑开爱德文的被褥。
  你隔得远远的,站在门边不敢靠近,文森特同时等在旁边,听候尤利塞斯先生的嘱咐。
  你转身对萨拉嘱咐了几句,很快另安排了几位仆人换好鸟嘴服进来为尤利塞斯先生打下手。
  已经能隐隐察觉一种不可言说的紧张气氛在皇宫中弥漫开来。
  老头查看完之后杖头灵活地为病人盖好被子,扶着腰艰难地直起身,他抬头,用含糊老迈的苍老声音道:“陛下的病确是天花。”
  “那,那您打算怎么办?”你用帕子掩住口鼻,想要上前,隔着这么远说话太费力了,转念还是将往前拱了一些的膝盖收回来。
  小命要紧。
  尤利塞斯道:“容我先换身衣服,殿下,大人,我们到外面去说。”
  文森特立即应下,率先拉着你往门外去:“给您添乱了,不好意思,先生。”
  所有脱下来的鸟嘴服被堆在草坪上与爱德文的日常用品一齐焚毁,熊熊黑烟熏上高空,其中不乏古董珍品,然而事情紧急,你也顾不得了。
  寝殿内按你的吩咐到处撒上石灰杀毒,同时做好通风,可怜的爱德文还没有醒过来。
  国王的会客厅内,尤利塞斯已沐浴完毕,换上清洁的黑色长袍,身前挂上光明神的小型偶像。托兰扶着老头的手让他稳稳坐在梅红靠背沙发上。文森特与你则坐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中间长沙发的本应出席的主人现今躺在床上生死难料。
  对面全部的窗子都被封闭起来,窗帘垂下,窗与窗之间的承重墙上伸出一块块浮雕柱,柱上五色镶嵌的晶石和盘旋而上的漆金花蔓叶草在烛火映照下反射光芒,依次映照传递,笔直的光线圈出一方明亮处,恰好是半圆形厅室以内。
  “我建议使用传统的药方,将马粪与老鼠胡须煮成汤剂配给陛下服下。”
  尤利塞斯捋过他尖翘雪白的胡须,缓慢肯定地道出目前最为权威的答案。
  你怀疑是自己的耳朵进了马粪,顺便被人塞了一把老鼠须。
  你忐忑地发问,确认刚才尤利塞斯的药方,你多么希望真的只是你听错了。
  “医生先生,您是认真的吗?马粪加老鼠须喂陛下喝?!”
  尤利塞斯瞥了你一眼,严词道:“归根结底陛下还是身体里存在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这个方法没用,我们可以尝试用芸豆泡水,或者用核桃、无花果、盐作为原料。”
  文森特严肃了神情:“……恕我冒昧,先生,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催吐,以及泻药。”尤利塞斯的答案简洁而自信,这位名医在向两位对医学一无所知的贵族好心普及知识,“只要吐出了体内的污秽,陛下就能够痊愈了。”
  “如果不是陛下昏迷不醒,我更愿意使用草药灌肠法。实际上我已经看过了人体星宿图,到了合适的日期,我将根据星星的位置选择应该下刀的部位为陛下放血治疗。”
  文森特、你:“……”
  灌肠?放血?
  .……尽管您本人长得慈眉善目,但是治疗方式听上去太过凶残了,爷爷。
  你双手放在膝上,不安地将裙子层叠的蕾丝边攥在手心,再次发问:“那么接痘呢?接痘还有效吗?”
  “接痘只能预防,殿下,初期病人接痘可能有促进治疗的作用,但是也有可能就此加重病情就此病逝,我不敢对陛下用如此冒险的方法。”
  .……所以马粪反而不凶残吗?
  “但是您……”明显马粪加鼠须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好吗?!
  “够了,伊薇尔,让医生先生做好他的本职工作,治病不是你的职业。”
  你的话头被文森特半路截下,他站起替你向尤利塞斯致歉:“不好意思,医生先生,伊薇尔太过担心才会……希望您不要介意,继续尽力救治陛下,我们必然不惜报酬。”
  文森特皱眉,转头朝身后满脸震惊、顶着一脑门黑人问号的你小声道:“你先回去。”
  那位名医的脸上就差写着“没有人比我更懂天花”。
  你提裙而起,无语离开,等推开会客厅的大门时,发现外头挤的一个个原先附耳门上的重臣纷纷由着惯性往里跌了一步。
  政务厅的常客都聚齐了,看来他们对于目前摸不清的情况也十分焦急。
  你环视周围围着的人们一圈,背手将身后的两扇门合上,靠在上面,好整以暇地做好了被问询的准备。
  好好先生国务大臣默里·林恩被身后的人推出来第一个发言。
  伯克·哈德抱臂挤在往后一些位置上,见你出来抬了抬眉尾,手指相对在指甲缝里抠了一会,弹开粉末状存留物,若无其事地垂头看地。
  “殿下!陛下情况如何?尤利塞斯先生是否已经有诊疗方案,把握有多少?我们所有人都衷心期盼陛下早日康复,愿您理解我们的焦急和莽撞!”
  你昂起下巴,表面从容,内心慌得一批。
  总不能直接说爱德文已经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可以上裹尸布往教堂底下存着过几百年用来赚旅游费了吧?!
  诊疗方案?正常人用了都性命难保的黑暗荒诞的诊疗方案?让你告诉默里,如果他真的忠心现在可以去帮忙挖粪逮老鼠了么?
  “特殊时期,没有与文森特讨论过,我不便将情况全部告知大家,十分抱歉。但是请大家放宽心,不论消息好坏如何,我们都有可以应对的方式。”你选择避开尖锐的锋芒,含糊而过,再塞一颗定心丸就算完事,“我们目前能做的除了等待陛下的好转,那么剩下的就是守护好文森特的安危,这关乎兰顿的未来,对吧,伯克先生?”
  你向这条老狗伸出了试探的树枝,虚晃一枪,测试他的反应如何。
  威廉新起,根基未稳,默里和福勒一个赛一个无所谓,只有伯克最让你忌惮,这条老狗自从罗杰·卡莱尔刺杀事件后一路平步青云,他已经选定好了新的主人。
  而军权,说起来在威廉手里,最后还是要他同意才行。
  “如果大人出了什么事。”伯克·哈德散开抱起的双臂,这个中年人散漫地站直,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道,“兰顿的铁骑将从脸上一一碾过他的尸体,一次都不会少。”
  你嘴角的笑容僵住。
  该庆幸当时你的曲线救国策略,有罗杰·卡莱尔的冷言在前,你没有选择看起来最直接却困难模式最高的正面权力争斗,而是走上了另一条更为隐晦的道路。
  也许在兰顿,这样能比登上并不欢迎你的政坛走的更长远。
  过道内脚踏回音可闻,脚下石砖随着行走者的步调变换响声的节奏。
  匆匆来去,另一队仆人与你们擦肩而过。你的侍女们缩起肩小步快走,发生了这样可怖的事,她们也害怕说错话做错事触到你的霉头,隔着一段距离在你身后,不远不近地跟上你的步伐。
  你边走边吩咐:“萨拉,安排下去,仆人们的房间各自去领玫瑰水和醋,好好洒扫。至于大人们住的屋子,让负责清扫的人喷一轮香氛,迷迭香、麝香之类的都可以,及时通风换气。至于厨房,把不新鲜的食材全都扔了……总之必须通知到位,全部重新打扫一遍,听懂了吗?”
  “是,殿下。”
  萨拉屈膝,领命后小跑着赶去传达女主人的命令。
  在除了政事以外的这些领域,你在兰顿皇宫内还是具有一定话语权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文森特再全能也不能干涉全宫上下今晚吃啥这种杂事——他不可能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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