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草乙非文
时间:2021-02-12 00:41:45

  “多病麻烦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到成年。”
  “你们瞧,二殿下的眼神多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安静,笑都不笑!噢,三殿下笑得真可爱,我的心都要化了……”
  “不用理他,凯撒殿下喜欢一个人呆着。”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拆卸东西?!孩子就应该被打扮地可爱乖巧,喜欢漂亮的娃娃或者小兵人才对。”
  “怪胎。”
  “哑巴。”
  “傻子。”
  “没什么大出息的病秧子。”
  “嘘,别被他听见,万一他不高兴我们就完了!”
  “听见怎么了?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子。”
  “那他也是王子,小心点,那孩子听得懂。”
  “是啊,万一被西奥殿下听见了也不好,王后会怪罪我们乱嚼舌根的。”
  “说起来,要是我晚几年出生就好了,说不定能和亚瑟殿下一起长大……那我就是西林以后的王后,你们都得听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又在做白日梦了,瞧瞧她那傻样。不过三位殿下长得如此相像,二殿下却偏不讨陛下与王后的喜欢,我们这些服侍他的人也连带着倒霉。”
  “没错,倒霉,轮到我们服侍他,一点前途都没有。王后上次又给了西奥殿下一堆赏赐呢。”
  “据说陛下与王后也为亚瑟殿下找好了辅佐的人选。”
  “啊我知道!莱斯特家的少爷!真是英俊,比画上好看多了!”
  “真的真的?!要是能嫁给莱斯特家,做上公爵夫人的位置也不错 ̄”
  “我说……你们不觉得这样说凯撒殿下有点,呃……过分了么?”
  “咳,咳咳,三位殿下我这个老人都服侍过,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亚瑟殿下看起来稳重,陛下给他的压力太大,私底下经常拿人发怒;西奥殿下任性大家又不是没见过,上回坏牙,王后断了他的糖,一把将王后装首饰珠宝的瓷盒掀的粉碎;凯撒殿下,其实是最好伺候的,愿意多哄哄他,那孩子就待你亲近,别看平时不说话,他有什么自己觉得好的都会分你一份,生病不舒服从来没看见为难谁。”
  “那孩子啊,胆小,怕寂寞,更怕你明明亲近了他,转头又对别人笑,心思敏感得很……”
  “……那个,姐姐,嬷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噢,对了,我曾经是西林二殿下,凯撒·卡文。
  “凯撒亲王,不,陛下。”夏佐,我的心腹,他跨过我弟弟倒在地上的尸体朝我走来,向我跪下,“亚瑟陛下。”
  “恭喜您得偿所愿。”
  我没有理会他。
  长桌上的晚餐成了残羹冷炙,酒杯横倒,桌布散乱,果盘倾覆,烛台歪斜。
  我的弟弟,那个出生时拉着我想要一起出来的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唇边有血,之前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现在我替他将眼睛阖上——这样就好看多了。
  我弯下腰打量着他,这一定是场香甜的美梦,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就像在吻我自己。
  那张我爱极恨极的脸,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现在得到了永久的安宁。
  他罪恶肮脏的一生在我的手里结束,美得不可思议。我有种错觉,这其实是我的葬礼。
  明暗跳跃的烛光里,丰盛的餐点和汁水弄脏了华美的地毯,锦缎上点缀的珠宝散落一地,凄嚎被白绢封缄,血液与香水混合,毒药伴黑夜共舞。
  窗外雨声淅沥。
  我的灵魂半跪在一旁欣赏倒在地上的那具沉重的、褪去了所有丑陋的躯体,或许就是我的躯体。
  脏污的血迹也不能掩盖他的美丽——死亡拯救了他,他现在和初生稚子一样纯洁了。
  “今夜以后,西林无凯撒亲王。”我抚摸过尸体的脸庞,白皙如花瓣,“我的二弟,凯撒,连年多病,终于没有熬过这一次。”
  “真让人遗憾。”
  尸体的脸庞苍白,我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下巴处,一点点向上摩挲,用尽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温柔与耐心:“夏佐,你看,死亡离你我如此之近。”
  “没有人能幸免,无论是君王还是平民。”我将他抱起,倚靠在我的怀里。我俩脸贴着脸,如同在子宫内那样亲密无间。
  我替他擦干了嘴边流下的血。
  那个人,不会再笑了,也不会再从身后抱住我惹我开心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流下泪水。
  我模仿着他最后的表情,一不小心眼泪滴到了他的睫毛上,滚落下来,就像我们一起哭一样。
  椭圆形的立镜内映出了我们两个,镜像般完美,一个活着颓败,一个初初盛开,连眼尾的痣都是对称的。
  得想办法把他保存起来,我擦了擦眼泪,引得更多流下。
  夏佐小声提醒我:“陛下,那位,咳,被囚禁起来的大人放火逃跑了。”
  我茫然地回头,两行清泪未干,一时没有想起他说的是谁。
  “……逃、跑了?”我把怀里的人放下,思索了一会,反应过来才告诉夏佐道,“追到了么?……算了,看你的神情就知道没有,她会回来报复我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活着么,夏佐?”
  “是的,陛下,您是西林仅次于神明、至高无上的亚瑟·卡文。您将会在史书中永垂不朽。”
  “……史书上能告诉后人,披着亚瑟·卡文皮的我,这个无能又卑鄙的暴徒,活到了哪天么?”我推开窗户想透透气,屋里头太闷了,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让我勉强清醒。
  “比如说,明天?”
  我歪头看向恭敬侍立在原地的夏佐,突然笑起来,心里觉得既害怕又有趣。
  刚刚经历过一场谋杀的屋子里都是怪诞渗人的桀桀笑声。
  圆月之下,黑暗临世,藏在世界缝隙里沾满恶的老鼠如此之多,难道每个都要下地狱?地狱里站满了恶人,轮到我去的时候该有多拥挤!
  ……多拥挤也找不到她。
  一个寂寞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脑子。
  我听出是个男孩的声音,他在叹息,孱弱孤僻,悲戚无依。
  但是这声音它比锥子还狠毒,比纺锤还尖利,刺得我捂住脑袋,脚下一软,扶着窗框跪下。
  “陛下!”
  找不到谁?
  我应该要找到谁?!
  将会戴着钻石王冠嫁给你的女孩,他说。
  那个男孩躲在我的脑子里哭,我想给他一拳,让他把话说清楚。
  我不能,他又说,是你把我抛弃了,我不与背弃我的人多言。
  那个晚上从我的生命里浑浑噩噩地流过。
  坐上宝座的那一刻,我心中某个躁动地方安定了一瞬,又被更高地吊起,悬在空中。
  彻夜难眠的每一个夜晚,翻覆成了我的必修课。
  某日,夏佐告诉我,王姐之前前往兰顿定下了婚约,由于我愚蠢弟弟的阻止,兰顿的公主已备婚近三月,是否需要取消这场婚礼。
  兰顿公主?我疑惑地皱皱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却说不清自己的兴奋由何而来。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迎她来,听我的,迎她来,你这个废物!男孩开始咆哮,他在我的脑内胡作非为,最后一语不发,只管让我疼痛。
  还好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过是一个女人,答应下也没有关系吧?
  “不需要,婚约继续。”我敲了敲镶嵌着宝石的扶手,可以想象到自己编织阴谋时看起来有多么的疯狂可怖。
  只有夏佐敢靠近我。
  “她叫什么?”
  “回陛下,伊薇尔·莱诺。您原来在兰顿待过一段时间,或许见过她。”
  “……伊薇尔?”我撑着脑袋,有什么阻止着我继续将精力投放在这个名字上,“让我最骄傲的骑士加缪,带着使团过去接她。”
  “当然,公主的队伍路过薇诺妮卡·柯达尔的城堡时,不妨让我的勇士们进去光顾一下,代我问候这位年轻的女伯爵。”
  “以剑。”
  “以血。”
  “——屠杀尽黑暗的走狗!”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描写黑暗扭曲的心路历程了哈哈哈哈哈果然病娇才是我的心头好,黑病快乐 ̄咳,明天星期一_(:з”∠)_这个星期要开始准备最后两门也是最重要的考试了,过了这个星期就完全恢复稳定更新,更新周期和之前一样。
  具体掉落情况围脖会提前通知 ̄
  谢谢米娜的等待!感谢在2020-06-2800:39:23 ̄2020-06-2822:1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圆脸小胖子8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八周目鉴情
  傍晚的钟声敲响,隔着远远的街道传入宫内。
  似乎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你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两人保持着依偎的姿势坐在迷宫花园的凉亭内。文森特将你抱在膝上,像是抱着一个洋娃娃,他的头靠在你的颈弯里,你则睡在他的肩上。
  睁眼,月亮微弱的银白光芒映亮眼前人的脸庞,晕红的眼角柔和温驯,没有任何攻击力。
  晚风清冷,淡雅的花香搔动鼻尖,眼前温馨的场景让你的心同泡进葡萄酒一般甜软。
  这段时间忙坏了,你和他都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睡过一个好觉了。
  最让你惊异的是文森特,平时一向警觉的他现在连坐着都能睡得如此安心,大概是潜藏的麻烦告一段落了吧?
  毕竟……Uneasyliheheadthatwearsacrown,王者无安宁。
  能有短暂的休整与放松也是好的。
  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梦里还在算计什么呢?
  黑发与亚麻色的头发交缠错乱,你看得不爽,急于分开却越缠越紧,拆着拆着,一直垂在你身旁的另一只手动作起来,它按住你的手,在他的胸膛上。
  贴碰间的触觉传来人体的温度——最合适的温度,不高不低,不算炙热,亦并不冷淡,足够安然相拥也足够下一刻淡然推开。
  “耐心点,伊薇尔。”文森特有些无奈,他可能被扯疼了才醒的,“像这样你会越解越乱。”
  你没好气地小声抱怨道:“你来。”
  “真拿你没办法。”
  睡得实在太舒服了,你软软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生理性泪水,正泛着潮红,泪眼盈盈地伏在他肩头瞧着文森特一手揽着你一手不慌不忙地解着头发结,好像上歌剧院包间看戏似的,一派贵族少女的慵懒。
  这是介于少女与孩童之间的天真性感,文森特垂眸,他喉结微动,复归于无动于衷,重新将注意力投在乱缠的发丝之间。
  如果神情再冷淡严苛些,俨然是个金发的薇诺妮卡。
  “光线有点暗了。”文森特声音沙哑地说道,指下拆开了几个缠的最厉害的结,“乖宝贝,你知道该怎么做。”
  你哼了一声,指尖跃亮了一点纯白的球状光芒,举在两人头发交汇处给他照明。
  白色的焰火乖巧地在手指间小幅度弹跳,照亮一方天地。
  “别碰,它不听你的话。不仅如此,还会把你烫的这辈子直接和你的手指道永别。”你将指尖稍稍移开,远离文森特想要一探究竟的那根手指,“文森特,你怎么也睡了这么久?”
  最后一个缠结解开。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吧。”他答得有些敷衍。
  你从他身上跳下,站起身整理衣裙褶摆,疑惑道:“今天你可是被人狠狠冒犯了。”
  文森特亦从凉亭的靠背石质长椅上起身,他整了整袍子的领口,其间低头含笑斜睇你一眼。
  “可是今日伊薇尔难得如此可爱啊。”
  喟叹间尾音婉转,绵延回味。
  你:“……本殿下一向正直,拒绝甜言蜜语的花花轰炸,谢谢。”
  文森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悄然抚了抚暗夜中红的不那么明显的脸颊,却很难不细想更深。
  以往互撩地再过分的不是没有,可是今日,你说不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莫名心中笼罩上不详的预感。
  文森特一美好,你不能不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
  但愿没人出事。
  或者未来没人出事。
  啧,头秃。
  你转身挽住他伸出的手臂,状似亲密地一同离开。
  西林汉米敦小镇旁,柯达尔古堡内,纱幔后的美人脸色惨白,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露出的肌肤上留有深深灼痕。
  床尾伏趴着薇诺妮卡的躯壳,双眼空洞无神,全身软绵地蜷缩在一块。
  奥尔德里奇撩开床帘,坐在一侧,惊动了浅眠的美人。
  “不要告诉她。”艾斯本闭目而语,他有些懊恼,“……这副鬼模样一定会吓坏她的。”
  奥尔德里奇不语,面色越发严肃。
  “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伊薇尔,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艾斯本扶住额头,叹气道,“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奥达。”
  奥尔德里奇取过一旁的雕花瓷杯,为艾斯本倒了一杯水:“你如果当时能有现在一半理智,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好了,我不想听嘲讽的话,奥达。我很累。”
  艾斯本接过瓷杯,湿润了一下嘴唇便拿开,苍白失血的唇色沾了水珠,晶莹闪烁。
  “休息过今晚,明日我会画好阵法送你回兰顿皇城,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应该也不会让她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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