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第一只喵
时间:2021-02-13 09:26:28

  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他独自在外面吃饭了,其实这家酒楼的饭菜做的并不坏,至少不比文晚晚做的差很多,但,怎么吃怎么都觉得,比她做的还是差了点意思。
  没有她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仿佛什么饭菜,都没了滋味。
  那股子微微的焦躁又浮了上来,叶淮下意识地透过窗户,看向家的方向。
  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发现了那瓶子蜜,她应该知道,是他放在那里的吧?那就不枉他连夜派人回镇南王府,将那瓶川贝枇杷沙参蜜取过来。
  “新煮了热热的豆浆,小的给客官添一碗吧!”打扮成店小二的侍卫提着铜壶上前,快手快脚地给他斟了一碗豆浆,压低声音说道,“王爷,王婆去门前闹事了。”
  昨夜王虎吃了亏跑回家后,王婆立刻就要打上门来叫骂,叶淮手下的侍从怕惊扰了叶淮休息,便暗中出手阻拦,吓得王婆以为又是闹白狐大仙,缩在屋里没敢冒头,一直等到天亮才上门闹事。
  叶淮闻言,淡淡问道:“她呢?”
  “文姑娘锁着门一直没出去,”店小二道,“王爷,属下等要不要出手?”
  叶淮看着窗外,沉吟不决。如今的情形,放手不管是更好的选择,□□的,她并不会有危险,而且这么一闹,她那些在暗中窥伺的同党,也许就会有所行动,进而露出形迹。
  但,到底只有她一个人在,王婆跟王虎两个,又都不是要脸的人,万一她吃了亏……
  叶淮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出了酒楼,原本是闲庭信步的步子,下意识地就快了起来,不多时便已经踏上回家的路,刚过转角,先已经听见了王婆尖利的声音:“……小贱人,我儿子到现在眼睛还睁不开呢,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老娘跟你没完!也不到处打听打听,你王家老娘岂是好欺负的人!”
  又听见看热闹的人此起彼伏地惊叫起来,有人大声说道:“王婆子,是你儿子先偷偷爬人家的墙,你也有脸往人家门口泼粪!”
  “呸!要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我儿子干嘛爬她的墙!”王婆一口唾沫啐了过去,“今儿要是放过了她,老娘就找块豆腐碰死!”
  叶淮脚步一顿,凤眼眯了眯。这个王婆,还真是不知死活。
  却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响,吴氏在身后急急说道:“李捕头,文丫头家就住在前面!”
  跟着是郭张氏的声音:“李捕头,文家妹子那么文文雅雅一个人,怎么是王婆子的对手?你可一定要给她做主啊!”
  接着又是个粗豪的男人声音:“你放心,都在我身上!”
  叶淮瞥了一眼,郭张氏正满头大汗地从路口跑过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吴氏和李青,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这两个女人跑去搬救兵,叫了李青过来帮文晚晚对付王婆。
  心里那点不痛快突然就放大到不能忍。叶淮停住脚步,沉下了脸。亏他这么担心,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原来,有这么多人替她撑腰。
  噔噔噔几声脚步响,郭张氏从他身边飞快地跑了过去,跟着是李青,唯有吴氏看见了他,停下步子张张嘴,似乎想说话,到底什么也没说,跟着也跑了过去。
  大门前,王婆掂起一桶粪尿,正要往院门上泼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王婆子,住手!”
  王婆吓了一跳,手上一个没拿稳,洒出来一些沾了她自己一脚,王婆咣一下放下桶,正要破口大骂,李青一个箭步冲上去,扭住了她的胳膊:“王婆子,再闹事的话,我就送你进大牢!”
  吱呀一声,紧紧锁着的大门打开了,文晚晚从里面走出来,向着李青福了一福,沙哑着嗓子说道:“多谢李大哥!”
  远处,叶淮冷冷一笑,李大哥?她倒是叫的亲热!
  王婆跳着脚大骂起来:“姓李的,你少拉偏架,是这个小贱人先勾引我儿子,又泼了我儿子一身粪,我才来找她算账的!”
  “放屁!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李青立刻截住话头,“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他生怕王婆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损坏文晚晚的名誉,连忙拖着她快步走到隔壁,把人往院里一推,高声道:“王虎,管好你老娘,要不然以后大街上碰见了,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屋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又过一会儿,王虎闯出来,一把扯过王婆,瓮声瓮气说道:“人家有靠山,腰杆粗,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老娘,你就别闹了!”
  他这一露面,周围看热闹的人先是一愣,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就见王虎披头散发,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尤其是鼻子也又红又肿,活像脸上安了根红彤彤的萝卜似的,好笑得紧。
  众人先前只听王婆说王虎被文晚晚泼了一身粪,如今看了他这副模样,才知道王虎竟是吃了大亏,一些素来看不惯他们母子两个的忍不住调侃起来:“王虎,我家里今天炖肉,正好缺根红萝卜,要么把你脸上那根借我用用?”
  “刘小乙,你他娘的再敢说风凉话,等老子好了,非把你鼻子剁下来喂狗!”王虎立刻骂了回去。
  “行了,都给我回家去,别吵了!”李青大声说道,“这事到此为止,要是让我听见谁在背后嚼舌头,我决不轻饶!”
  众人说笑着议论着,不多久散了个干净,文晚晚忙又向李青福了一福,柔声道:“今天的事,多谢李大哥!”
  呵。叶淮又是一声冷笑,李大哥李大哥,堂堂尚仪局文局正,对着个小小的捕快一口一个大哥,还真是能屈能伸!
  “文姑娘别客气,”李青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王虎舅舅是出了名的地头蛇,跟县里许多缙绅官员都有来往,我也不好狠说他,不过文姑娘放心,经过这回敲打,他应该再不敢罗唣你了!”
  “今天这事真是多亏了李捕头!”郭张氏心里存着想法,连忙一推文晚晚,道,“李捕头刚要吃饭,就被我和吴婶子抓过来了,妹子,你可得好好给李捕头做顿饭,答谢答谢他!”
  叶淮顿时拉下了脸,让她做饭?一个小小的捕头,也配?
  文晚晚抿嘴一笑,道:“李大哥先进屋吃杯茶,我这就去烧火。”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能答应!叶淮纵身一掠,瞬间来到近前,盯着文晚晚冷声说道:“回去,给我做饭。”
  众人出其不意,都吓了一跳,郭张氏连忙提醒李青:“就是他,就是这个无赖一直纠缠文家妹子,逼她做妾!”
  李青早听郭张氏说过这事,右手立刻搭上腰间的朴刀,大声喝道:“这无赖!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因何来到淮浦,有没有路引?说!”
  叶淮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久居上位的人,又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大将,李青只觉一股煞气突然罩住了自己,后背上凉飕飕的,本能地闭了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叶淮已经走进了院里。
  李青愣在当地,想要追进去,却又有些怕,不禁想到,这是怎么了,他一个当捕快的,被这个病歪歪的漂亮男人瞪一眼,竟然觉得后心发凉,有一种马上就要被他取了性命的感觉?
  “李大哥,”文晚晚方才一看叶淮的脸色,就知道他十分盛怒,心中有点替李青担忧,“我突然有点急事,今天怕是没法子答谢大哥了,真是过意不去。”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也发现了,叶淮看起来病弱,其实深不可测,况且他对她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只怕在暗中埋伏了不少帮手。她身份特殊,被他盯上也就罢了,李青和郭张氏都是平头百姓,又都是一片好心帮她,她万万不能把他们也卷进来。
  于是她向着李青又福了一福,含笑说道:“我改天补上,一定要亲手给李大哥做顿饭道谢!”
  李青被叶淮那么一看,心里直到现在还有些发毛,勉强笑着说道:“那就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郭张氏并没有看见叶淮刚刚那一眼,满心里都是不解,连忙挽住文晚晚,道:“好妹子,你是不是怕南舟?你放心,有李捕头给你撑腰,你不用怕他!”
  “嫂子误会了,并不是这个缘故,”文晚晚笑着拉她往外走,“实在是突然有点急事,需要跟南舟说清楚,好嫂子,你替我送送李大哥,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郭张氏满肚子疑惑,也只得和吴氏一道,陪着李青往回走,看看文晚晚进了门,忙低声向李青问道:“李捕头,我前些天恍惚听说,你要续弦?有中意的人吗?”
  院子里。
  叶淮负手站在檐下,看着走进来的文晚晚,冷冷说道:“怎么,不去陪你李大哥?”
 
 
第18章 风筝
  文晚晚站在大门跟前,仰脸瞧着叶淮,忽地一笑。
  跟着转身往外走,道:“你让我回来给你做饭,我把别的事都推了,专门回来,如今你又说这话?那好,我这就去找李捕头,我还欠着人家的人情呢!”
  “你敢!”叶淮突然抬高了声音,“回来!”
  文晚晚一只脚在门槛外,一只脚在门槛内,回头向他一笑:“你让我回来,我就要回来吗?”
  “回来,”叶淮沉着脸,丹凤眼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别让我说第二遍。”
  “如今你使唤我,倒使唤的顺手,”文晚晚嘴上反驳着,脚却退了回来,笑道,“难道我卖给你了吗?”
  她倒不是卖给了他,而是,是被皇帝赐给了他,不过,也没什么差别。叶淮轻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去做饭。”
  “你想吃什么?”文晚晚转身往厨房走,问道,“我给你做。”
  想吃什么?叶淮恍惚了一下,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了。
  上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还是他头一回被割破手臂放血之后,母亲坐在他的床边,摸着他的头,用极其少见的温柔语气问他:“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如今想来,母亲之所以那么温柔,大约是因为说谎骗了他,又要取他的血做药引子,心中有所愧疚,想要给他点补偿。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那次之后,他作为试药人,吃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汤药、丸药、散药,他的手臂上,新新旧旧的刀痕从来没有完全好过,以至于到如今,虽然再不需要取血做药引,但每次毒发,或者情绪激荡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割伤自己,看着那些血喷出来,染红一切,才觉得心头稍微畅快点。
  可是母亲,也就只有头一次,问了他想吃什么,又亲手给他做了吃食。
  之后那么多次取血,母亲再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甚至也很少来看他,只会在事后骗他说,这么做是给他排毒,是为了他的病早些好。
  母亲不喜欢他。他不是母亲期待的儿子,不管他怎么疼怎么苦,母亲都毫不在意。
  可笑他那时候还以为,只要做得更好,就能让母亲对他改观。
  叶淮冷冷一笑。果然,只要对别人有一丁点期待,就会被人玩弄于鼓掌,生不如死。
  骨肉亲情,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不相干的人。
  “你饿吗?”文晚晚走到了厨房门口,又问道,“要是很饿的话我就做锅边,一炷香就能做好,不太饿的话就熬点八宝粥,昨儿正好买了红枣和莲子。”
  她迟迟得不到回应,回头一看,院里空荡荡的,叶淮不见了。
  这人,又是哪里不对了?
  文晚晚四下找了一遍,确定叶淮不在家后,连忙收拾了一包细软藏在床底下,又拿起郭张氏送来的工钱,锁了门往牙行去。
  制钱太沉,又占地方,若是想逃走的话,路上带着太不方便,不如换成容易携带的碎银子,不过叶淮的同党应该私下里监视着她,须得悄悄地托郭张氏去换。
  傍晚时分,文晚晚提着点心从牙行里回来时,老远看见大门开着,不由得一笑。
  大约是他回来了。他倒是会赶趟,专挑着吃饭的时候回来。
  文晚晚快走几步,快到门前时,小燕忽地从路边的树丛里钻出来,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低声道:“姐姐,给你!”
  文晚晚刚一接过,小燕便飞快地跑了,文晚晚定睛一看,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枚比巴掌稍微大点的燕子风筝。
  是送给她的吗?文晚晚拿着风筝,看着小燕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大约,是答谢她收留了猫儿吧。
  再细看时,却见这风筝是用写过的字纸糊的,风筝线也只是寻常缝衣服用的线,正常卖风筝的店铺,绝不会拿这种品相的风筝出来卖,难道,是小燕自己做的?
  好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怜命苦,竟落在了王婆母子手里。
  她看着小燕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迈步走进院里。
  叶淮果然回来了,坐在屋檐底下,两只脚搭着小脚凳,闭着眼睛吹过堂风,猫儿卧在他身边的窗台上睡觉,他手里拿着把打开的折扇,偶尔晃一两下,驱赶着周遭的蚊子。
  这一人一猫,倒是悠闲自在。
  文晚晚笑着走近了,举起手里提着的糕点向他晃了晃,问道: “我买了桂花糕,吃不吃?”
  叶淮闭着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
  早晨他一时愤激,撂下她出了门,可出去不久就有些后悔,再回来时,文晚晚却不在家,他耐着性子在家里等她,以为她很快就回来,谁知左等右等,过了早晨,又到中午,整个下午都过去了她也不曾露面,直磨蹭到天都快黑了,才舍得回来。
  监视她的侍从说,她先是去了牙行,之后又跟着郭张氏去见了李青,再然后就去了几家商行,到处跟商行的掌柜、伙计人大哥长大哥短地套近乎,求人帮她寄卖针线活,真是可笑!
  有求人的功夫,干嘛不回来给他做饭?只要他一开口,整个淮南那么多商铺,都可以只卖她的东西!
  叶淮心里正想着,脚步声更近了,文晚晚站在台阶下,微微弯了腰看着他,笑盈盈地又问道:“吃晚饭了吗?”
  非但晚饭,连早饭午饭,也都没吃——还不都是怪她?叶淮别过脸不肯让她看,鼻子里又哼了一声。
  哼哼不绝的,这是伤了风,鼻子不透气吗?文晚晚好奇地又趴低了点,正想要仔细看看,啪一声,叶淮抖开折扇盖住脸,挡住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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