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第一只喵
时间:2021-02-13 09:26:28

  “那女人看样子,是真的失忆了。”叶淮丢下煎饼,去夹盘里的凉拌莴笋丝,道,“立刻放消息出去,就说她已经投靠了我,被我收为妾室,邓崇就是她供出来的。”
  邓崇是前阵子被秘密缉拿的朝廷细作,一直关押在别院审问,消息至今还没传出去。裴勉闻言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太妃正筹备为王爷定亲,若是在这时候传出纳妾的消息,属下只怕太妃心中不快。”
  叶淮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属下。”
  裴勉心中一凛,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叶淮夹起一筷莴笋丝送入口中,清爽脆嫩,倒是比煎饼强些,但是没加红椒圈,至少从配色上看,比她做的,还是不如。
  原来就连这么简单的饭菜,也需要一双巧手烹饪,才能有好滋味。
  “王爷,”裴勉又道,“属下昨天收到消息,皇帝前阵子跟皇后发生了争执。”
  皇帝跟皇后争执?这倒是奇了。他那皇帝侄儿原本是默默无闻的六皇子,全靠着娶了太后的亲侄女,才能抢到那把龙椅,所以皇帝从来都对皇后百依百顺,这是为了什么,居然吵起来了?叶淮拿过小米粥,道:“打探出原因了吗?”
  “据说,”裴勉道,“是因为文局正。”
  “哦?”叶淮的筷子顿了一下,“关她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还没查清楚,”裴勉解释道,“但争执的时候,前前后后提过几次文局正的名字,应该跟文局正有关。”
  帝后吵架,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叶淮有种直觉,这女人,可能比他原本以为的更重要,便道:“五天之内,把那女人投靠我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五天?单是把消息递到宫里,至少就要四天,还要想法子不露痕迹地让皇帝知道……裴勉忍不住想求叶淮宽限些日子,却见他吃了口小米粥,眉头越皱越紧。
  裴勉忙问道:“王爷?”
  叶淮丢下碗,心中不悦到了极点。这碗粥既不粘也不香,难吃得紧,难道满淮浦的厨子,都不如那女人的手艺?真是岂有此理!
  “王爷?”裴勉见他脸色不好,似乎生气的模样,忙又问了一句。
  叶淮回过神来,随口问道:“药方拿到了吗?”
  裴勉脸上便有些惭愧,低声道:“属下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拿到,要么去求求林姑娘,请她帮忙套套太妃的话?”
  林姑娘,林疏影,林氏的娘家侄女,从小被林氏养在王府里,就是林氏想要给他定亲的人。叶淮轻嗤一声,道:“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找几个人把你祖父绑了,拷问一番,肯定能问出来。”
  裴家是淮南最有名的世家之一,也是镇南王府的亲支嫡派,裴勉虽然知道叶淮应该不会这么做,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忙起身行礼,恳求道:“家祖上了年纪,实在经不起拷打,求王爷体恤,饶他一命,属下一定尽快找到药方!”
  叶淮看着他,半晌才道:“那女人满淮浦找的文庚辰,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了淮浦的户籍和方志,都找不到文柚、文晚晚或文庚辰的名字。”裴勉道,“不过,户籍簿缺失了几页,八年前征召宫女的记录也缺失了几页,属下怀疑,缺失的部分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内容。”
  宫里她的底档丢了,淮浦这边,户籍和记录也丢了。叶淮冷笑一声,看来,她还真是条大鱼,若只是寻常的美人计,皇帝又何苦连她的户籍记录都抹掉?
  “去查查她到淮浦头一天祭拜的坟墓,”他说着话站起身来,“再让人给我送些衣服被褥过来……”
  话没说完,余光突然瞥见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文晚晚同着郭张氏,还有一个捕快打扮的男人,正站在路边说话。
  开始跟官府搭线了,难道,是想起了什么,准备联络同伙?叶淮一挑眉,吩咐道:“盯紧了。”
  路边,郭张氏指着那个三十来岁的捕快,向文晚晚介绍道:“文家妹子,这是李青李捕头,是咱们县里捕快的头儿,本事大着呢!”
  说着话推了下文晚晚,笑道:“你以后有什么事,找他就对了,李捕头最热心了,肯定帮你!”
  文晚晚会意,连忙福身向李青行礼,含笑说道:“我初来乍到,什么事都摸不着门路,以后还请李大哥多照顾。”
  她既存了要查县里典籍的心思,自然要找个由头接近县衙的人,郭张氏是做牙行生意的,文晚晚想着,她多半认识这些人,于是昨天便连夜绣了几条帕子,方才又拿着这些帕子送给郭张氏,答谢她借房子的情谊。
  文晚晚虽然失忆,但按摩、刺绣这些傍身的技能,却是刻在脑子里的,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做,这几条帕子配色鲜亮,用的又是宫里最时新的花样,郭张氏一拿到就舍不得放下,连连夸赞她绣工比绣坊里的绣娘还好,文晚晚便趁机告诉她说,因为找不到大伯,盘缠也快花光了,所以想做些绣品去卖,贴补生活。
  这话一说,郭张氏越发怜惜她,一口答应替她找买主,又细细询问了文庚辰的情况,文晚晚便不动声色引着她,渐渐说到了衙门的户籍簿上,或许有记录文庚辰迁去哪里的消息,只可惜寻常老百姓轻易不能看。
  郭张立刻便想起了李青,他是衙役的头儿,在县衙里很吃得开,又是个热心肠爱交朋友的,若是想查户籍,找他说不定有戏,她记得李青每天上午都会巡街,忙拉着文晚晚往街上去找,果然碰见了。 *
  李青与郭张氏两口子有些交情,见她开口请托,又见文晚晚美貌和气,忙也拱手还礼,道:“小娘子客气了,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但凡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没二话。”
  郭张氏又拿出文晚晚送的帕子给李青看,道:“我这妹子是外地过来投亲的,可惜亲戚不知道搬去哪里了,闹得她没着没落的。如今她想做些缝纫刺绣的活赚点家用,李捕头你看,这帕子就是她做的,这绣工,这花样,我敢打赌,整个淮浦县也找不出第二件!李捕头要是有什么活,一定想着给我这妹子介绍啊!”
  她心里想着初次见面,不好一上来就求李青帮着找人,先想法子搭上话,等以后混得熟了再开口,文晚晚也是这么想的,便又向李青福了一福,笑道:“衣裳被面,桌围子扇套子,再到香囊鞋袜,我都能做,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活,还请李大哥知会我一声,我这里先谢过了!”
  李青被她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了几遍,浑身都是舒坦的,又见那帕子做的着实鲜亮,想了想便道:“最近衙门里给快手、皂吏新做了腰牌,小娘子会打络子吗?要是会的话,我就跟县令说说,每个腰牌再配几根络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活,好歹是给衙门里办事,说出去也体面,以后你揽活时,也好做个招牌。”
  文晚晚连声道谢,有道:“方胜、连环、五福、柳叶、梅花这些花样,我都能打,李大哥想要什么花样?”
  李青一个武夫,哪里懂得这些?文晚晚见一两句话说不清,便邀着他和郭张氏一起到茶棚坐下,吃着茶果一样样说了一遍,言来语去的,不知不觉间,便熟络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文晚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满心轻快。
  李青的确是个热心肠好相处的,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看到县里的记录,找到大伯的下落了。
  “姐姐你快躲躲吧!”小燕突然从树背后钻出来,急急说道,“我婆婆去找王虎了,说要跟你算账!”
 
 
第9章 她是我的妾
  文晚晚辞别小燕往家里走,还没到门前,先看见院门开着,里面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搬来的?就你一个人吗?我怎么听说新搬来的邻居是个年轻姑娘?”
  这声音,并不是王婆的,谁在里头?文晚晚不觉放慢了步子,先不进门,只探头看了一眼。
  叶淮站在院里,绷着脸一言不发,边上一个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女人手里提着个油纸包,脸上的神色有些讪讪的:“我家住在前面路口,咱们是邻居,我姓吴,我听说新搬来了邻居,所以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叶淮满心不耐烦。他生平最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尤其吴氏一上来就问东问西的,尽打听他的私事,他的性子,怎么能忍耐?当下便甩开她,独自走去檐下站着。
  吴氏捏着手里的油纸包,臊得一张脸通红。她家住在附近,儿子死后媳妇改嫁了,平日里孤苦伶仃的,最喜欢跟人说说话,所以一听说搬来了新邻居,连忙赶过来打招呼,没想到从进门到现在,叶淮一句话也不说,现在更是甩下她走了,她看出叶淮根本不想搭理她,难堪到了极点。
  文晚晚在外头只看了一眼,就将里面的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都是邻居,更何况吴氏一看就没什么恶意,只不过上了年纪的人爱絮叨,这个南舟,未免太不近人情。她忙走进院里,向吴氏亲亲热热说道:“吴婶子好,我才刚搬来,正说这两天去各处邻居家拜访呢,倒劳烦您老人家先来了,快请屋里坐。”
  她说着话,上前挽住吴氏的胳膊就往屋里让,又向叶淮说道:“你去烧点水给吴婶子沏茶。”
  叶淮再没想到她居然又敢使唤自己,怔了一下之后,方才冷冷说道:“我烧水?那要你做什么?”
  吴氏见他脸色难看,忙向文晚晚说道:“我家里还有事,这就要走了,不用烧水,你们都别忙了。”
  她见文晚晚与叶淮年纪相当,又都是罕见的漂亮人物,私心里便猜测他们是夫妻,眼见叶淮不高兴,她生怕文晚晚因为她得罪了丈夫,就把油纸包往文晚晚手里一塞,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糍粑,带一包给你尝尝,我家就在路口,白墙灰瓦那家,得了空千万去我家坐坐,好孩子,我先走了啊。”
  她说着话,急急忙忙往外走,文晚晚见留她不住,连忙进屋里拿了一包花生酥追了出去,叶淮站在檐下,忽听吴氏在门外问道:“你们是两口子?”
  跟着是文晚晚的声音:“不是。”
  怎么能说不是?非但要说是,而且,还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她再想偷偷跑掉也不可能。叶淮眉梢一挑,三两步追过去,站在门槛之内,向吴氏说道:“我跟她不是夫妻。”
  文晚晚回过头来,正迎上叶淮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看着她,慢慢地,又补了一句:“她是别人送给我的妾。”
  妾?文晚晚怔了一下,身后已经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哟,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小老婆!”
  文晚晚忙回头看时,就见王婆满脸是笑地拍着巴掌,一阵风地跑了:“小老婆,哈,居然是个小老婆!”
  文晚晚听郭张氏说过,王婆除了撒泼放赖之外,最是个长舌头爱传闲话的,大约再过一会儿,附近的人家都要知道,新搬来的邻居,是个做妾的了。文晚晚抿着唇,抬眼看向叶淮,怎么也想不透,他究竟用意何在。
  吴氏见情形古怪,连忙低声告别,飞快地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叶淮依旧站在门内,神色淡漠。
  文晚晚慢慢走进去,抬头看着叶淮:“为什么说我是妾?”
  从昨天他突然出现,文晚晚就在思忖,如果有人问起他们是什么关系时,应该怎么说。若说非亲非故,那么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反而更容易招人注意,可若说有关系,该说什么才好?
  她思来想去始终没能拿定主意,正打算回来跟他商量商量,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众人,公然说她是妾。
  叶淮垂目看着她,淡淡说道:“以你的身份,难道还想做妻?”
  哪怕只是作假,但,叶淮妻子的名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尤其是她这种,皇帝不要的女人,朝廷派来的奸细。
  文晚晚怒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嘲讽地问道:“怎么,看你的模样,倒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叶淮眉梢一挑,没有否认。他无妻无妾,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外宣称自己有女人,也算是便宜了她。
  文晚晚见他竟是默认的模样,越发气得想笑,咚一声甩上大门,径直越过叶淮,三两步进了屋。
  以前她怎么不曾发现,这人这么可厌?
  不过,想要用这法子折辱她,或者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也算看错了人。
  这一整天文晚晚都待在房里打络子,看看日色西斜,门外传来叶淮的声音:“出来做饭。”
  做饭?呵,亏他好大的脸面。
  文晚晚慢条斯理地把打好的络子分好类包好,跟着又去收拾丝线,咚一声,门被踢开了,叶淮负手站在门外,沉着脸道:“我饿了,去做饭。”
  “正好,”文晚晚嫣然一笑,把几包络子都装进了包袱,“我也饿了。”
  跟着提起包袱,走出了房门。
  叶淮只道她要去厨房,哪知她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外走,抬脚迈出了大门。
  “你去哪儿?”叶淮追出来问道。
  “我?”文晚晚一脚站在门里,一脚站在门外,回头向他一笑,“去吃饭。”
  她不等他开口,转身出门,步履轻快地走了。
  叶淮顿时黑了脸。
  他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此时饥肠辘辘,可又不想去外面的饭铺子里吃那些难吃的饭菜,所以才开口让她做饭,谁知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抛下他走了。
  等揪出她身后的人,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文晚晚来到牙行,迎眼看见郭三正坐着大堂里对账,忙含笑叫了声:“郭三哥。”
  郭三抬头看见是她,脸上的神色就有些惋惜,文晚晚明白了,不消说,必定是王婆,已经把闲话传到郭三两口子耳朵里了。
  这个王婆,牙都没剩下几个了,舌头倒还真利索。文晚晚只当不知道,笑着向郭三问道:“三哥,嫂子在家吗?”
  “在呢,在后头给孩子喂奶,”郭三起身打起了帘子,“你自己进去吧,我先把手头的账对完。”
  文晚晚谢过郭三,提着络子走去里间,郭张氏正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喂奶,看见她时忙要站起来,口中说道:“好妹子,我正要去找你呢!”
  她起得猛了,只觉得肩膀被孩子坠得咯噔一下,扎心似的疼,不由得哎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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