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第一只喵
时间:2021-02-13 09:26:28

  文晚晚连忙放下络子,上前扶着她坐下,顺手就在她肩上按了几下,郭张氏一边叫疼,一边说道:“好妹子,王婆到处说你是给人做小老婆的,还说你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住在一处,我气不过跟她吵了一架,那老婆子这会子又去别处嚼舌头了!”
  “嫂子,你忍着点疼,这里有一处不对,我要用点力气才能疏通。”文晚晚说着,手摸到了经络上,用力按了下去。
  “疼,疼!”郭张氏倒吸着凉气叫了起来。
  “疼过就能松快点了,再有嫂子以后最好时常活动活动肩膀胳膊,孩子一天大似一天,总得抱来抱去的,身体吃不消。”文晚晚帮着郭张氏把孩子换到另一边胳膊抱着,道,“其实王婆说的,也不全是瞎话,我那里,现在的确有个男人。”
  “啊?”郭张氏惊讶地扭回头看她,“谁?”
  “说来话长,”文晚晚继续给她按着,叹了口气,“那人是个无赖,他见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就逼着我给他做妾,我被他纠缠得没了办法,所以才到淮浦找我大伯做主,谁知大伯没找到,他竟然又追了过来,赖在我那里不走,刚好又碰见王婆,竟信了他的胡说八道,到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简直没王法了!”郭张氏不等她说完,忽一下站起身来,拉住她就往外走,“走,现在就去找他,嫂子给你做主!”
  “嫂子别急,”文晚晚拦住她,“那种无赖,咱们犯不上跟他对嘴对舌的吵,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法子,嫂子帮我个忙就行。”
  “什么忙?”郭张氏道,“嫂子一定帮你!”
  文晚晚拿过包袱,取出一包络子交给郭张氏:“嫂子,这一包是给你的,做的粗糙,你别嫌弃,留着给侄儿玩吧。”
  跟着又拿出两包:“这两包呢,小的那包给李捕头,答谢他帮我找活做,大的那包是衙门里的活计,都麻烦嫂子转交给李捕头,也请嫂子顺便把我被纠缠的事告诉他。”
  “你是想让李捕头帮你?”郭张氏赞道,“这个主意好,李捕头只要肯替你出头,管他什么无赖都能给收拾了!对了,那无赖叫什么名字?”
  “南舟,”文晚晚抬眉一笑,“淮南的南,孤舟的舟。”
  既然你挑衅在先,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第10章 情敌
  天擦黑时,叶淮坐在酒楼的雅阁里,等着上菜。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叶淮眯了眯丹凤眼,这声音很熟悉,不是上菜的伙计,是她。
  片刻后,来人走到他身前,掀开了风帽:“表哥。”
  风帽底下,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林疏影取出帕子,拂了拂空着的椅子,款款坐下:“饭菜待会儿送过来,我看表哥没有点汤,便让厨房加了一份竹荪竹鸡汤,配碧粳米饭吃正好。”
  叶淮看着窗外,淡淡说道:“是裴勉告诉你,我在这里?”
  “不是。”林疏影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是我担心表哥独自一个没人照顾,就托叔父打听到了表哥的去向。”
  是了,他那个不问世事,一向只在山中高乐的叔父,其实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况且他有心拿文晚晚做诱饵,也没有刻意掩饰行踪,想要找到他,并不是难事。
  只是,叔父什么时候开始帮林疏影了?
  叶淮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倒是有办法。”
  “表哥放心,”林疏影低声道,“我没有告诉姑妈你在这里,不过表哥,姑妈很担心你,况且你还吃着药,出来这么些天,也该回去了。”
  “不回。”叶淮瞧着窗外,淡淡说道。
  “那,”林疏影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从不听劝,只得退而求其次,“我是背着姑妈来的,不能久待,要么让万安过来伺候你吧,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
  万安,贴身服侍他的太监,林疏影这是觉得自己稳坐镇南王妃的位置,已经开始差遣他的人了?叶淮轻笑一声,道:“不必。我已经纳了皇帝送来的文氏,有她伺候我就够了。”
  传闻竟是真的,他真的,纳了文氏,在他们即将定亲之时?林疏影微微失了下神,很快又恢复了平时温柔从容的模样,点头道:“表哥身边有人服侍,我也放心些,不过,她毕竟是皇帝的心腹,表哥也要多留心些。”
  叶淮把玩着手边的筷子,没有回话,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伙计端着饭菜走过来,道:“菜齐了,客爷请用吧!”
  林疏影忙站起身来,从托盘上拿过碗盘,一样样摆在桌上,跟着盛了一碗竹鸡汤,放在叶淮面前,叶淮瞥了一眼,道:“我不喜欢喝汤。”
  “我知道,”林疏影笑着又送过来,道,“可是表哥,你脾胃虚寒,应当用些热汤送饭,才是养生之道。”
  “连吃饭都不能随心意,还养什么生?”叶淮站起身来,“你既然爱吃,自己吃吧。”
  他转身离开,林疏影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追出去。
  他对她,比先前越发冷淡了,是为了那个文氏吗?
  他身边从没有女人,甚至有传闻说,他喜好男风,那个文氏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能笼络住他?
  须得见一见。
  文晚晚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叶淮并不在家,文晚晚点起油灯,正要去关院门,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响,跟着是个醉醺醺的男人声音:“让老子看看,是哪个小贱人敢打我老娘?”
  话音刚落,一个肿眼泡、翻嘴唇的黄胖男人已经趔趄着撞了进来,打着酒嗝说道:“是不是你这个小……”
  油灯的火光一跃,照出文晚晚的脸,男人脚步一顿,眼睛就直了:“好个美人儿!”
  “虎儿,就是她,就是这个给人当小老婆的打了我!”王婆紧跟着闯进来,伸手指着文晚晚,“赶紧收拾了她,给你老娘出口恶气!”
  看来,这黄胖男人就是王虎了。文晚晚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上午小燕通风报信之后,她就一直防备着王虎上门闹事,只是没想到,王虎白天没来,竟选了这个黑灯瞎火,只有她一个人在的时候来,倒让她措手不及。
  吃醉了,又存心闹事,跟这种人没法讲道理,须得快刀斩乱麻,先把人撵出去才行。文晚晚握紧油灯,急急思索。
  王婆躲在王虎背后,探头看着文晚晚,趾高气扬地吩咐王虎:“虎儿,打她,给你老娘出气!”
  她活了五十多年,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还从没像今天上午那样莫名其妙挨了打的,虽然明知道不是文晚晚打的,但既然是在她这里吃的亏,那么收拾了她,杀鸡儆猴,王婆觉得,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她一大早就跑去镇上赌馆,去找当打手的儿子王虎回来给她撑腰,只是王虎吃了一晚上酒,醉得跟死猪似的,怎么都叫不起来,王婆只好让赌馆的人帮她带个口信,自己先回来,结果正好撞上叶淮说文晚晚是妾,喜得她得一道烟地跑出去,挨家挨户地传扬了一遍,天黑了才去拖上王虎,一道回来找事。
  王虎得了吩咐,又往前一步,看着文晚晚,嘿嘿笑着打了个酒嗝。他听王婆说被新来的邻居打了,带着醉爬起来给王婆出气,没想到一打照面,竟是这么个美貌少女,顿时骨头都酥了,满脑子哪里还想得起别的事?
  他跌跌撞撞地向文晚晚走过去,涎笑着就想去摸她的脸:“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火光一闪,王虎手上一疼,却是文晚晚拿油灯烫了他的手。
  这一疼,酒醒了一大半,王虎哎哟一声,甩着手扑了上去:“臭娘们,你敢烫我!”
  文晚晚往边上一闪,揭开油灯盖,照着王虎劈头盖脸泼下去,跟着把灯往他身上一扔,抓起墙上靠着的铁锨,用力一拍。
  王虎袖子上沾了灯油,呼一下就烧着了,正嚎叫着拍打,身上又挨了一铁锨,差点没被打趴下,王婆连忙抄起院里的笤帚上前帮忙,文晚晚拿铁锨一挡,笑着说道:“王妈妈,你儿子身上着了火,再不回去灭火,万一烧出个什么事,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婆眼见王虎一只袖子还在冒烟,虽然火看着不大,但到底不敢大意,只好咬着牙拖着王虎,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文晚晚就飞跑过去关了门插上门闩,只觉得一身冷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就算她再镇定,到底是个单身女子,又是黑夜里,万一出个什么事,简直不敢想。
  她定定神,捡起油灯正要进门,突然听见隔壁一声凄厉的猫叫,紧跟着小燕也惨叫一声,王虎随后骂了起来:“小贱人,老子吃了亏,你还有心思玩猫!”
  又一声凄厉的猫叫,小燕哭喊着说道:“别摔了,求你了,再摔就摔死它了!”
  话没说完,猫儿又惨叫一声,小燕大哭起来:“毛团,毛团!”
  文晚晚再也忍不住,踩着□□爬上院墙,踮起脚尖一看,王虎抓着早上那只狸花猫正要往墙上摔,王婆一只脚踩着小燕,正在破口大骂:“贼骨头,又偷着喂猫!”
  光线灰暗,文晚晚看不清那猫的情形,然而那么一只小猫,被王虎那么个胖汉下死力气摔,多半受伤不轻。
  文晚晚紧紧抓着□□,心头一股子无名火,却又下不定决心。放任不管,狸花猫肯定没命,可是出头?方才连她也是侥幸才逃脱,再插手这事,无非把自己也搭进去。
  该怎么办?
  眼见王虎抓着狸花猫重重又往墙上摔去,文晚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却在这时候,忽听王虎惨叫一声,跟着扑通一声响,王婆也叫了起来,文晚晚连忙睁开眼睛一看,王虎脸朝下摔在地上,王婆摔在他身上,母子两个一声一声地咒骂叫疼,狸花猫却不见了。
  文晚晚心头一松,忽地想到,难道是他?
 
 
第11章 亲亲热热
  叶淮踏着月色,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饿了一整天,脚底下是轻飘的,心头上却是沉重的,迟钝的痛。
  这些天一门心思跟文晚晚周旋,要不是林疏影突然出现,他几乎都忘了他那位母亲,是怎么对他的。
  叶淮忽地停住脚,撸起袖子,看着胳膊上深深浅浅的刀伤,冷冷一笑。
  八年前,他十二岁的时候,和时任镇南王,他的嫡亲大哥叶朔,前后脚得了一种怪病。这病平时没什么症状,发作时却让人头疼欲裂,狂躁疯癫,几乎完全失去神智,不过叶淮的病症很轻,几个月才发作一回,叶朔的病很重,几乎每个月都会发作。
  从那时起,叶淮开始不停地吃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一碗又一碗的汤药、丸药,吃的比饭还多,大夫还经常割开他的手腕放血,说是为了排毒。
  他渐渐开始疑心,明明他的病症更轻,为什么他吃的药比大哥多得多?为什么大哥不需要放血?为什么每次换了新药方后,母亲都会瞒着大哥,让他先吃?
  前年年底,叶朔突然关起门来跟林氏大吵了一架,叶朔躲在门外,隐约听见了“中毒”“试药”的字样,从那以后,大夫再没有给他放过血,而且每次换药方时,叶朔也会抢在他前头,头一个先吃。
  也就是那时,叶淮有了一个猜测,他和叶朔不是得病,而是中毒,林氏之前,一直在用他给叶朔试解药。
  叶淮从来都知道,林氏不喜欢他,可他也是林氏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母亲会这么对他。
  去年叶朔病重不治,临终时握着他的手,低声道:“二弟,大哥对不住你。”
  这句话,让叶淮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一点点验证,直到前几天裴勉在他的安排下,亲耳听见林氏承认,他的确是中毒。
  叶淮看着胳膊上的伤口,心头戾气翻涌,忽地拔剑,又是一刀划了下去。
  鲜血涌出,滴答答溅在地上,心头的戾气,却还是不能化解。
  林氏每次让他放血排毒,其实,是要用他的血,做大哥的药引子。
  假如她肯明白告诉他,他不会不答应,他从来都敬重大哥。
  可母亲偏偏要瞒着他。
  在母亲眼里,他是傻子,是任意愚弄的傀儡,还是一个只配用来试药的无能儿子?
  愤怒,不甘,渴望,无数复杂的情绪纠缠着翻腾着,让叶淮无法平静,软剑一晃,正要再次划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吵嚷声。
  叶淮对于人声,几乎是过耳不忘,立刻听出哭的是小燕,叫骂的妇人是王婆,还有一个大着舌头醉醺醺的男人声音,却是没听过。
  裴勉上报过附近人家的底细,于是叶淮知道,这男人应该是王婆那个吃喝嫖赌,横行乡里的儿子王虎。
  恰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猫叫,跟着小燕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毛团,毛团!”
  叶淮眉梢一抬,一跃掠上了王家的屋顶。
  黯淡的月光下,王婆踩着小燕,拿笤帚打她的头,王虎揪着先前他见过的那只狸花猫,重重往墙上摔去。
  这个小燕,是因为什么被卖给了王婆?明知道眼前是火坑,她的父母,又怎么忍心把她推下去?难道,她也有个全不把她当成骨肉的母亲?
  满腔的戾气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叶淮飞快地揭下一片屋瓦,照着王虎后腿膝弯,重重扔了出去。
  跟着揭下第二片,砸向王婆。
  他在盛怒之中,力气大的出奇,王婆跟王虎接连着嚎叫两声,重重摔倒在地,两条腿瞬间动弹不得。
  小燕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时,只觉得眼前白影子一闪,还没看清楚,猫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王婆跟王虎滚成一团,哭喊叫疼。
  隔壁院中。
  文晚晚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响,连忙回头时,就见叶淮落在院中,两根手指提着狸花猫的后颈皮,脸色沉郁。
  “果然是你!”文晚晚喜出望外,手脚并用地爬下来,到最后两级时,索性一提裙子跳下,笑着向他跑过去,“我就猜着是你!”
  想不到他这么古怪不讲理的人,居然也有这么侠义心肠的时候。
  有一刹那,叶淮突然觉得,她好像是要扑进他怀里,让他诧异的是,他似乎并不很抗拒,下一息,叶淮突然反应过来,闪身避开,又将手里提着的狸花猫向她怀里一丢,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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