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第一只喵
时间:2021-02-13 09:26:28

  “是吗?”文晚晚道,“明天我带你跟小燕一起去看看。”
  “好呀!”春杏跟小燕对望一眼,欢天喜地,“正是好久都没出门了!”
  文晚晚微微一笑,叶淮怕外面不安全,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出门,连带着她身边伺候的人也总不得出门,多半是闷坏了,不过明天,她势必要走上这一遭。
  夜深时,两个小丫头退到外间值夜,文晚晚独自坐在灯下,提笔把几次与叶允让通信的情形细细写下,折成一个双同心,藏在了妆奁里面。
  明天她会小心提防,但这边她毕竟人地生疏,万一有什么事,循着这张纸,叶淮也能找到线索。
  外面起了风,吹得院里的细竹簌簌作响,文晚晚吹熄了灯,抱着叶淮的枕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
  第二天文晚晚说要去汇珍斋时,高恕头一个反对:“文姑娘,王爷再三说过,不能出门!”
  “王爷是不是也说过,让你听我的吩咐?”文晚晚笑着问道。
  高恕无法否认。
  文晚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笑道:“那就走吧。”
  高恕带着手下,簇拥着文晚晚的车马出了王府,二门里林嬷嬷急急追出来,抓着外院的小厮问道:“这是做什么?”
  “高将军护送文姑娘去汇珍斋。”小厮道。
  林嬷嬷望着外面浩浩荡荡的队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才道:“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瞧瞧这张狂劲儿!”
  珍宝斋在南城门内没多远处,气派堂皇的两层楼,门里门外都大姑娘小媳妇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十分兴隆。
  文晚晚带着高恕,迈步走进堂中,半人高的柜台上摆着各色首饰、梳篦,另有些胭脂香粉,乃至汗巾、香囊之类,店伙计都是头脸干净的年轻男子,只站在柜台里向她寒暄致意,却没有一个凑到近前来,直到文晚晚将各处都走过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文晚晚现在确定了,只要高恕跟着,叶允让就不会跟她联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文晚晚瞬间拿定了主意,向高恕吩咐道:“我再进去看看,高将军在外面等我吧。”
  高恕哪里肯答应?正要跟上时,文晚晚压低声音道:“把各处门都守好,如果半柱香内我没出来的话,立刻封锁门户!”
  高恕神色一凛,隐约猜到她应该有什么用意,犹豫着站住了脚。
  文晚晚再次进了门,带着小燕和春杏在里面走了一遍,又让伙计取了几样首饰来看,估摸着差不多半刻钟便出了门,高恕守在门外,正神色肃然地往里面张望着,一看见她出来,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异常,文晚晚心中疑惑到了极点,既然没人跟她联络,又为什么让她来这一趟?
  她下意识地伸手到袖中去摸,耳边突然听见一阵吵嚷声,满大街的人一窝蜂地往城门跟前跑,内中一个老头满脸红光地叫道:“遗诏,王爷在城门前张贴了遗诏!”
  文晚晚顿住了脚步,是她要找的遗诏吗?
  指尖却在这时候碰到了微硬的东西,熟悉的连环方胜。
 
 
第93章 失踪
  文晚晚终于看到了一个之前不知道的毒物名字:蓇蓉。
  这味毒她在一本古药经上看见过, 但从没人见过实物,尚药局里年纪大些的女官甚至跟她说,这味毒大约跟许多只存在于典籍上的名字一样,多半是古人的传说臆测。
  文晚晚无法确定是真是假。
  两个药名底下, 又是一行字:二十八日未正, 汇珍斋, 支开高恕。
  这应该是下次联络的时间地点了。
  文晚晚仔细回想着在汇珍斋里的情形, 伙计一直都待在柜台里面,因为男女有别,双方都小心翼翼着,并没有谁碰到过她,在这期间春杏和小燕也没离开过, 那个方胜到底是什么时候, 被谁塞进了她袖子里?
  夜里独自待着时,文晚晚从妆奁里取出那个双同心,提笔加上了蓇蓉两个字。
  叶淮已经公布了遗诏, 此时再去偷遗诏, 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么这次再去汇珍斋, 会让她做什么?
  正房里。
  林嬷嬷低声说道:“太妃,高恕如今也是没个章法,那个文氏出门闲逛, 高恕居然带着上百人跟随护卫,简直张狂得没了边,您一定得出面管管,不然这府里真是没了规矩了!”
  “罢了,”林氏知道她自从上次被高恕顶撞之后一直心有不满, 只淡淡说道,“高恕是二郎的人,随他去吧。”
  林嬷嬷也只得罢了。等服侍林氏睡下后,林嬷嬷回去自己院里,叫来一个小丫头:“这几天盯着点前面,那个文氏再要出去时,立刻来跟我说!”
  二十八号当天,雨下得大极了,像是天空被捅了一个窟窿,呼啦啦往下泼水似的,到处黑沉沉水淋淋,隔着几步的距离,连人也很难看清楚。
  文晚晚收拾好了,吩咐备车出门时,高恕立刻急了:“文姑娘,你要是看中了哪样首饰,我让汇珍斋的老板给你送过来,这种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我须得自己去一趟。”文晚晚虽然神色温和,语气却十分坚定。
  高恕也不退让:“我临走时王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保护好姑娘,这种天气不要说别的,就算车子路上磕一下碰一下也不是玩的,怎么能出门!”
  “别忘了王爷吩咐过你,听我的安排。”文晚晚撑开雨伞,道,“走吧!”
  她有意要分辨清楚上次的方胜是怎么被塞进来的,便独自坐了一辆车,让春杏和小燕另坐一辆,趁着雨声正大的时候,文晚晚推开窗户,向边上跟随的高恕说道:“高将军,我这次还是只进去半柱香的时间,你想法子让人先混进去,留神看清楚有没有可疑的人,你自己也要时时盯着我,记住是哪些人靠近过我。”
  高恕一惊,急急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王爷?”
  “等事情了结了,我会跟王爷说清楚的。”文晚晚思忖着,又道,“小燕跟春杏两个你也让人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高恕越听越惊,正要劝她回去时,茫茫雨雾中突然一辆车向着这边驶来,跟着车窗打开,文柚探出头来,高声叫道:“妹妹!”
  文晚晚出其不意,不觉便疑心起来,这大雨的天气,她来做什么?
  “妹妹!”文柚冒着雨跳下车,急急地跑了过来,“我,我收到了……”
  她方才只顾着急,这会子才注意到高恕就在边上,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跟着一咬嘴唇,手脚并用地上了文晚晚的车。
  车门重又关上,文柚接过文晚晚递过来的布巾擦着头发上的雨水,满脸都是喜色:“妹妹,我收到了陛下的信,他让我回去,我,我想等雨停了就走!”
  文晚晚怔了下,皱眉问道:“大伯跟婶娘知道吗?”
  “我先前跟他们说过,他们不答应。”文柚脸上的欢喜少了点,但很快又急急说道,“不过,我如今,我如今想给自己做回主!我这半辈子都糊里糊涂的,什么都听别人安排,我就想着自己拿回主意!”
  文晚晚总觉得,在这时候文柚突然接到叶允让的信,似乎有什么玄机,然而文柚很快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好妹妹,我今天特地过来跟你道别,再有就是跟你陪个不是,我是个没用的人,见识也短,这回过来,我也知道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好些不妥当的事,好妹妹,你大人大量,念在我们姐妹一场,念在我就要走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她说的恳切,眼睛湿湿的又带着笑容,文晚晚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欢喜,她是真心想要进京,真心要去找叶允让,文晚晚不觉感慨起来,叹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怪过你,要不是姐姐,我当初早就没命了。”
  “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文柚又笑又哭的,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妹妹,我们这辈子都是姐妹。”
  车子带着水声,慢慢地往前走着,文柚终于回过神来,问道:“这大雨天,你要去哪里?”
  “我去城南的汇珍斋看样首饰。”文晚晚掩饰着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文柚心满意足地靠在车壁上,“反正如今下着大雨我也走不了,等雨停了,我立刻就走!”
  文晚晚忍不住问道:“如今淮水已经封了,姐姐怎么去京城?”
  “我也不知道,”文柚带着几分迷茫,又带着几分笑意摇摇头,“不过陛下既然叫我回去,既然能把信传给我,那就肯定有法子接我回去,我先往北边走着再说。”
  文晚晚不觉叹了口气,原来耽于情爱的时候,就连文柚这种性子软弱的女人,也敢毫不迟疑地踏上一条未卜的前路。
  车子在汇珍楼门前停住,春杏打着伞,把文晚晚接了出来,文晚晚回头看了高恕一眼,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堂中。
  虽然下着大雨,汇珍楼里却聚着不少人,拿着各样头面首饰在挑选比对,一个中年妇人从人丛里迎出来,笑着向文晚晚说道:“两位姑娘可是来逛逛?今儿恰好有客人来挑成婚的头面,楼底下人多不方便,要么跟我一起到楼上看看?那里东西更多更好些。”
  文晚晚心里存着警惕,便不肯上楼,只道:“无妨,我就是随便看看,不必上楼。”
  “那么姑娘跟我来吧,”妇人引着她两个往柜台边上走,道,“想看什么我给姑娘拿出来。”
  文晚晚四下一看,那群挑首饰的人正好围在柜台附近,跟过去的话,门外的高恕只怕要被挡住视线,她迟疑了一下没有动,妇人回头向她一笑,露出了指缝里夹着的连环方胜。
  文晚晚心里一跳,这是头一次,叶允让的人在她面前现身,那么今天,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找她了,忙回头向高恕使了个眼色,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门外,高恕眼见她只要过去,就会被那群人挡住,连忙紧走几步想要找个方便的位置继续盯着,耳边突然听见一声叫:“原来是高将军啊!下着大雨,你不在府里护卫太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头一看,林嬷嬷从一辆小车里探出半边身子,高声说道:“太妃的经书找不到了,我记得前面书房里有一部,想着去取呢,结果你们跑得一个人也捞不着,害我冒着大雨过来找你!你快些回去,太妃急等着用呢!”
  高恕顾不得说话,连忙往门里走了一步,定睛一看,文晚晚背对着他低头在看柜台上的东西,春杏跟在左边,右边的女人一回头,却是文柚,高恕放下心来,转脸向林嬷嬷说道:“文姑娘很快就出来,到时候我就回去给嬷嬷找经书。”
  “怎么,她比太妃还要紧?”林嬷嬷撇撇嘴,“你居然让太妃等她?你还懂不懂规矩?立刻跟我回去!”
  “嬷嬷恕罪,末将在办王爷吩咐下的差事,眼下不能回去。”高恕说着话回头又看了一眼,文晚晚依旧在柜前挑东西,春杏回过头来,向他点了点头。
  大约是告诉他,眼下没事吧。高恕先前也已经安排人提前进去潜伏,并没有接到示警,便没再多想,回过头冷冰冰地向林嬷嬷说道:“太妃要是怪罪下来,末将自去领罪,不消嬷嬷担心。”
  “你好大的口气!”林嬷嬷抬高了声音,“立刻叫文氏出来,我跟她说!”
  高恕懒得再跟她多说,只回头一看,却吓了一跳,柜台边上的文晚晚和文柚都不见了,只剩下春杏独自站在原地。
  高恕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箭步冲进去,大声向春杏问道:“文姑娘呢?”
  “跟文夫人去里面更衣了。”春杏道。
  高恕心中突地一跳,绝不可能,方才文晚晚跟他约好是半柱香就走,况且她那样慎重地嘱咐他要时时盯紧她,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去更衣?高恕立刻叫道:“来人!封锁汇珍斋各处门户,立刻通知各城门守,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
 
 
第94章 文姑娘失踪了
  二十八日过午之后, 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淮水上,激起无数棋子大的水泡,密密麻麻一个连着一个, 倏忽消失, 倏忽又砸出新的一个。
  天色暗得如同黄昏一样, 水边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唯有单调的落雨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未时过后,灰黑的水面上隐隐约约显出无数庞大的船影子,隐蔽在雨声中,从淮北向着南岸逐渐靠近。
  周去疾的大将军舰船藏在船队最中间,旗兵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高高举起手中的旗帜, 挥舞了几下。
  边上的护卫船认出这是下令全速前进的旗语,连忙依样传递下去,不多时整个船队都收到指令, 尽力向南岸冲去, 周去疾站在二层楼舱中眺望着对岸, 皱眉向谋士说道:“怎么觉得安静得有些瘆人?”
  话音未落, 四周围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一艘巨大的战船突破雨雾,像离弦的利箭, 风驰电掣般冲向淮北船队,刀剑光影的映照下,沈玉山黑盔黑甲站在船头,朗声大笑,向周去疾的方向叫道:“周去疾, 我家王爷早就猜到你要来,今日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他振臂一呼,抬高了声音:“健儿们,随本将军杀啊!”
  周遭立刻响起无数雄壮的呐喊声,周去疾心惊肉跳,被大雨模糊的视线中,只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河面上一艘接着一艘,眨眼间便有无数打着镇南王府旗号的战船从芦苇中、从雨雾里钻出来,羽箭劲弩夹在雨点中间,铺天盖地向淮北船队射来。
  “大将军,快进舱里!”谋士急急叫道。
  护卫飞快上前,团团护住周去疾往甲板底下的船舱里跑,周去疾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叫道:“传令还击,还击!”
  旗兵立刻挥旗传令,可淮南水军来的太快,打得太猛,淮北船队很快就乱了阵脚,便有怕死的不顾周去疾的命令,喝令坐船掉头往回逃,一旦有人带头,就像崩溃的堤坝一般,接二连三地逃了起来,淮北船队顿时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完了。周去疾在躲进舱底之时,余光瞥见周围躺倒一地的尸体,只在心里迟钝地说了声,中计了。
  杀声震天中,沈玉山的战船一路横冲直撞,直取周去疾的舰船,沈玉山冒雨站在船头,中气十足地叫道:“周去疾,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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