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夫君变成粘人精了——椰箩
时间:2021-02-14 10:17:25

  周裕慌忙去看赵羽舒,只见他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十分艰难地嘱咐道:“我......身上有信号弹,让,让人知道我们在......在这里,还,还有,对外不,不要说我是被人......暗害,就,就是我是......意外坠马。”
  说完这句话,赵羽舒涌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彻底地昏迷了。
  等一行侍卫找到周裕与赵羽舒时,只看到赵羽舒昏死在周裕身边,周裕也是面色惨白地靠在树边。
  侍卫上前来扶周裕时,他只心急想知道赵羽舒的情况,他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先看他,他......”
  想到赵羽舒之前嘱咐的话,周裕转了话头,道:“他不小心从马上跌落了,现在还昏迷着,赶快找大夫来。”
  许映颜在场外本来是安静地等着,可时不时有人负伤从围场中出来,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等得越久,她心中的不安越是强烈。
  直到看到从围场中发出的那个信号。
  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慌。
  很快,进去寻人的侍卫就背着一个人出来了。
  许映颜看到被人搀扶着出来的周裕时,就已坐不住了。
  再听到同行的侍卫大喊道:“不好了,将军受伤了!”
  许映颜只觉胸口一窒,手一抖,手中原本捏着的东西便落到了地上。
  仔细一看,是张字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
  “在这等着我,上次的话还没说。”
  这是赵羽舒进去之前给她的。
  当时许映颜还有些雀跃,她原本就还记着前几日赵羽舒口中的有话跟她说到底是要说些什么,恰好今日还是她生辰,她还有些期许。
  这字条被她好好地折好了,一直紧紧捏在手中,这会已经变了形,连墨迹都有些模糊了。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许映颜突然地冒了些汗。
  嘴唇也轻微颤抖着,连朝着赵羽舒走过去的几步路,她都觉得脚步有如千斤重。
  等到走近时,看到赵羽舒双眼紧闭,连手都无力地垂下,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许映颜只觉得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无,明明春色苍白,可嘴边还沾着血迹,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无,她甚至都不敢碰他。
  许映颜颤着声音问周裕:“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许映颜,可周裕还是不能对她说实话。
  他避开许映颜疑问的眼神,垂下眼:“意,意外从马上摔下来了。”
  此时圣上也赶到了赵羽舒身旁,面上也有些焦急:“怎么样了?赶紧送回府上,传朕的口谕,立刻让宫里最好的太医来诊治,越快越好。”
  王真在身旁俯身,答道:“是。”
  赵羽舒被送回府上,屋内围了一群太医,瑞王也赶到了。
  许映颜只能站在最外边,努力地听着太医诊治的情况。
  瑞王沉着声问:“情况如何?”
  屋内的一众太医却是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诸位放心说吧。”
  “是。”
  一个年迈的老太医犹豫着开了口:“回王爷,世子爷这症状实在是有些奇怪,我行医多年,也未见过。我听说世子爷是狩猎时意外坠马才导致昏迷,可世子爷浑身上下也无一点磕碰伤口,一般从高处跌落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口,若是能导致昏迷不醒的严重情况,脑后也会有淤血,但世子爷不同,我们至今还未找到致使他昏睡不醒的病症。”
  “那你凭借行医多年的经验,觉得他如今这情况会是如何造成的?”
  这位老太医看了看身后众位太医,思考一会,才放低了声音,缓缓道:“依我所看,这是......中毒所致。”
  说完这话,太医也是有些忐忑。
  毕竟以赵羽舒的身世地位,能对他下毒的人又会是什么身份,更何况是在圣上还在场的冬季围猎场上,若是传出去了,这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瑞王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
  “那依各位看,如今有什么治疗的方法?”
  “既是中毒,必定要知道所中之毒为何才能对症下药,如今的难题就是我们还不知世子爷所中何毒,只能开些药,让,让世子爷能维持如,如今昏睡的状态。”
  瑞王面色极差,问道:“只能如此?”
  “是。”
  “总不能一直如此。”
  “确实,这法子也只能坚持五日,若是五日......五日之后,还没能找到毒物,我们也......”
  “知道了。”
  “我们这几日也一定会翻阅医术典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瑞王没说话,只是定定得盯着躺在床上的赵羽舒。
  许映颜在后方也听到了太医所说的赵羽舒中毒的话。
  原来不是意外坠马,可究竟是什么人对赵羽舒下手,他平日跟朝中之人无什么来往,最熟悉的人便是周裕了,又何时会得罪了什么人呢?
  等到屋内的人都散去,许映颜才能上前去看看赵羽舒。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还跟她说话,跟贺钰斗嘴的人,如今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许映颜在床边蹲下,又靠近了些,脸凑到了赵羽舒的鼻间,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才恍惚有一种他还存在的感觉。
  虽然是昏迷,可他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似乎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看着赵羽舒此番模样,她却无能为力。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靠近。
  指尖轻轻地碰到他的脸,却被他脸上的温度所烫。
  他似乎浑身都在发热。
  想到太医方才所说的话,只有五日,若是五日还找不到方法,赵羽舒可能就......
  许映颜不敢再想下去。
  眼中难以控制地蓄满了泪水,可许映颜还是努力忍着,硬是没落下泪来。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许映颜起身,去了书房。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翻遍所有的医书,她一定能找到救他的方法。
  许映颜命人把书案搬到了寝房,将所有的书册都放到了此处,这样既能随时注意着赵羽舒的情况,又能翻阅古籍。
  傍晚小燕来送药时,看见许映颜坐于放置于床对面的书案旁,低头十分专注地翻阅着书册,速度很快,就小燕开门这一会,许映颜已经翻了十几页了。
  直到小燕将药放到桌上时的动静才让许映颜抬起头来。
  小燕轻声道:“小姐。”
  许映颜看向窗外,才问道:“已经酉时了吗?”
  “是,世子爷该喝药了。”
  许映颜起身,走到桌旁,接过了小燕手中的药碗:“我来。”
  小燕看到许映颜眉眼间都透着倦色,有些心疼:“小姐,你也该休息会了,从未时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我还好。”
  小燕忍不住道:“小姐,即便你想照顾世子爷也得先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你病倒了怎么办啊?”
  “这会小姐你该去休息了,你今日还没用饭呢,夜里这边有丫鬟伺候着,小姐不必太过担心。”
  听小燕说起,许映颜才想起从回来至今,她还一点东西都没吃,水也未顾得上喝一口。
  可她实在是焦急。
  赵羽舒命在旦夕,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即便是去休息了,又怎么能睡得着?
  “我今夜就在这里休息了,你帮我把棉袍取来,顺便再......”
  许映颜刚想吩咐小燕再拿个炭火盆来,冬日夜里,她坐在此处,还有些凉。
  可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赵羽舒,犹豫了片刻,还是止住了。
  “算了,你帮我把袍子取来就行。”
  小燕还想说什么,可许映颜已端着药碗走向了床边。
 
 
第四十五章 赵羽舒依旧昏睡,药被……
  赵羽舒依旧昏睡, 药被喂到他唇边,他也没有半点反应,任由药汁从唇上流过,滑进了脖颈处。
  看到此番景象, 许映颜也十分揪心。
  她思前想后, 只能将赵羽舒扶起来靠在床边, 一手扶着他的下巴, 另一只手将汤勺喂到到嘴边。
  这样的方式虽然药汁依旧会顺着他的下巴流出不少,可至少也能喝进去一些。
  他下巴处有不少湿痕,都是方才药汁流过的痕迹,许映颜手覆上去,轻柔地帮他擦了干净。
  深夜, 许映颜也未曾休息。
  从下午到此时深夜, 她已看了不少医书药典,可却还是没能寻到能救治赵羽舒的法子。
  她实在是累了,手撑着下巴,不自觉地便渐渐地闭上了眼。
  可不一会, 她立刻又惊醒过来。
  眼睛望向床上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是完全跟外界隔绝了,没有一点生气。
  许映颜只觉心痛,又感到后悔。
  往日她与赵羽舒相处那么多时日, 她总是犹豫, 总是迟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一直埋在心里。
  等到今日,赵羽舒遭遇意外, 失去意识,她纵使想说,他也听不到了。
  就只剩后悔了。
  许映颜如今想来,她往日的那些顾忌,那些矜持,都是矫情罢了。
  现在她只想赵羽舒能立刻好起来,然后她一定要将往日没来及说出口的话都尽数说给他听。
  人生无常,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连着两日,许映颜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房内照顾赵羽舒。
  可太医那边依旧是一筹莫展。
  连她自己也是毫无头绪。
  这日正午,许映颜突然听到敲门声。
  许映颜声音很疲惫:“什么事?”
  门外小燕道:“小姐,是周大人来了。”
  “赶快请进来。”
  周裕来得正巧,许映颜本想着亲自去他府上,可又想到那日他也是负伤的情况,应该也是在养伤的,她若是贸然上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没想到今日周裕便主动上门了。
  许映颜几日都废寝忘食,莫说打扮,连发髻都未梳,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脸上脂粉未施,加上忧心赵羽舒,看上去比往日憔悴不少。
  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周裕进门后,初一见她,还有些惊讶。
  可看向昏睡的赵羽舒时,他又愧疚难挡。
  毕竟赵羽舒也是因他才到如此境地,若是赵羽舒当初未下马到他身边,兴许也就不会被歹人所害。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夫怎么说?”
  许映颜摇头,道:“不好,太医已来过了,说他如今状况应是中毒所致,可不知所中何种毒,也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许映颜又问道:“我正想问问你当时的情况,你可有看到过是何人所为?”
  周裕思量之后,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告诉许映颜的好。
  他避重就轻地含糊答道:“我只见他意外坠马,其他的都没看到了。”
  听完周裕的话,许映颜脸色更加难看,本想着能从周裕这知道些细节,可没想到......
  周裕所想的是,即便将他所知的事全部告知许映颜,也没什么用处。
  一来是他根本没有证据,只空口说,别说旁人,若是换位思考,遇到这种事,连他自己也不可能相信的。况且谢谦如今也算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又是太傅的准女婿,其他人更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反而会把他的行为当作是恶意的中伤,随意污蔑他人。
  二来是即便他单独去找谢谦对质,谢谦必定是不可能认的,即便是他猖狂至极能把此事认下来,若他随口胡说一毒药,太医依着此毒配置解药,反而是走了冤枉路,对赵羽舒如今的情况更是毫无助益。
  但如今赵羽舒这情况,却是紧急万分。
  两人这边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又传来小燕的声音。
  “小姐,有客人来了。”
  许映颜觉得奇怪,前两日该来拜会的人都已来过了。
  “是谁?”
  小燕却道:“不知道,不过那位姑娘给了我名帖,说小姐你一看就知道了。”
  许映颜接过名帖,还未翻看,看着面上那三个字,就已经明白了。
  “赶快请进来。”
  不一会,许映颜便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个身影。
  叶湘湘今日穿一身大红衣裙,梳一灵蛇髻,衬得她明媚娇艳,十分惹眼,也很高调。
  可令许映颜有些意外的是,叶湘湘并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两人进了屋后,叶湘湘转向许映颜,下巴向着床上赵羽舒的位置扬了扬:“我听说他出事了,所以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
  许映颜答了一句,却又对叶湘湘知道赵羽舒这事而觉得疑惑。
  叶湘湘像是看出她的困惑,又道:“这事早传开了,说是世子爷狩猎时意外坠马,到如今还昏迷不醒。”
  其实传言并不像叶湘湘所说的这般简单。
  人多口杂,流言是越传越离谱。
  有猜赵羽舒肯定不是意外坠马这么简单的,背后可能还有个大阴谋;有说赵羽舒是中了邪,所以才至今查不出病因,昏睡至今;还有的猜测赵羽舒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毕竟连赵羽舒这般家世的人都敢下手;更有离谱的,还说是许映颜是个不祥之人,两人成亲不过数月,赵羽舒便遭此意外,但许映颜却好端端的,无事发生......
  一时间,京城中流言四起。
  这些话,叶湘湘自然不能告诉许映颜。
  听叶湘湘所说,许映颜也有些惊讶:“为何传得如此快?”
  “自然是人人都想看这皇亲国戚官家人的热闹,这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映颜心想,也确实如此。
  好奇心是人的本能,讨论不熟悉之人的秘辛更是一些人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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