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男子微微勾起唇角,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可人刚走到屋檐下,便听到屋子里主仆二人的对话。
青衿:“小姐,这些绣完能换多少银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府啊?”
坐在窗下,借着烛光认真刺绣的少女,想着明天便是约定的第三日。
她道:“我今夜就把高小姐的这个绣完,明日换了银子,咱们就立刻离开!”
屋檐下男子的脚步顿时僵住,敛了笑,面色愈加深沉,冷漠,最后变得阴鸷可怕。
他“咣!”的一声,踹了房门,破门而入……
第十七章 强迫她
云嘉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再看到重夜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后,少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这是被听了墙角了。
虽然背后听人说话实算不上什么光荣的事,她应该理直气壮的站起来质问他,为什么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
可如今住在人家家里,吃穿用度,她委实提不起这个气势来质问,只能在脑海里火速的回忆了一遍,刚刚她和青衿的私话里,有没有说他的坏话,不然他这么生气干嘛?
云嘉姀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除了说她们明日准备搬出去这件事外,并没有对重夜的人品有一丝一毫的差评,这下少女长舒一口气,这她就放心了。
没有说重夜坏话,如此便也有了底气,只是云嘉姀有些想不通,他因何而气?
“义兄大晚上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少女很疏离的率先开了口。
她觉得三日期限明日将尽,就算重夜今晚不来找她,她明日也会主动去找重夜。
既今日见了面,他又把她要离开的计划都听了去,那么便把明日的话挪到今日,提前说了吧。
如此小姑娘便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绣品,穿上床榻旁边的便鞋,站起身看着男子,郑重道。
“义兄,很感谢你当初在客栈,从歹人的手中救下我,这些时日在你府上多有叨扰,谢谢你的收容和照顾,如今我已安排好了去处,明日便会离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许以后不会再见,也请义兄珍……”
云嘉姀本着不得罪人的想法,只想好聚好散,所以她尽可能的说好听的话,免得临走还得罪人。
可她话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一拉,整个人便跌进了重夜的怀里。
男子的胸膛很硬.挺,衣袍上还沾染着淡淡香草香,这味道云嘉姀知道,是他屋子里驱蚊香料的味道。
她有一瞬的慌神,而男子此时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小姑娘的樱唇小巧又柔软。
一口含上去,便封住了这张不会说话的小嘴。
她方才的话实在气人,可偏这唇儿又是这般美好诱人,男子瞧着那翕动的唇瓣,便是想也没想的把她拉进怀里,惩罚性的吻了上去……
起初是浅尝,然后慢慢的是吸吮和蹂.躏,男子把她按在怀里,带着惩罚的意味,品尝着少女的甘甜,渐吻渐深……
这感觉和梦里的旖旎场景自然重合,重夜不禁手臂一紧,重重的拦住了那柔弱的腰肢,小腹挨着小腹,两人之间的缝隙一并消除。
云嘉姀有些懵,她对向来嫌弃她的这位义兄,如闪电般突入其来的索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转瞬,她便意识到自己被侵犯了。
男子吻得越来越痴迷,竟还企图撬开她的贝齿,那股他身上特有的香草气息闯进她的鼻腔,令她她骤然清醒过来。
她不知重夜心里揣了什么想法,想要对她做什么,可内心里巨大的恐惧令她的手颤抖,她猛力的去推他的胸膛,想要反抗,可她根本推不开男子的禁锢。
少女情急之下,唯有去扇男子的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
两个响彻的大耳刮子,在寂静的夜里由为的透彻洪亮,仿佛在夜空中转了一个弯,还带着回响。
男子终是离开了她的唇,那眼眸中的意犹未尽的迷离神色,转瞬即逝。
重夜的脸颊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一黑一红,甚是可怕。
云嘉姀打完也是一愣,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响,而手掌上的麻痛感告诉她,方才她真的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一巴掌着实不轻……
男子半张脸火辣辣的疼,指腹捻了下唇角,血染红了指间,他邪魅一笑。
云嘉姀被他这阴恻恻的笑,直笑得背脊生寒,心下觉得坏了,她不是彻底惹怒了他吧?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眼中是难以掩盖的张惶惊恐,嘴里念叨着:“你别过来。”
只差一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云嘉姀决不允许自己在这最后一日,被他夺了清白。
看那一脸惊恐的小人儿,紧张的向后退,最后身子一倾,整个人跌坐在了床榻之上。
这不正是羊儿自己主动跳进锅里,为他奉上一顿精致肥美的晚餐?
人都上了床,她这般主动送上门,他又岂有不收之理。
男子微眯凤眸,缓缓逼近。
他越靠近,云嘉姀便是越加惊恐,小姑娘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的样子可怜又惹人怜爱。
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心中倏然生出一阵痛快之感,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却没有实现的?
他喜欢她的诚惶诚恐,喜欢她的弱小无助,喜欢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而她眼中却只畏惧,只要她祈求他,他就会怜惜她。
这种一切全由他决定,任由他来操控的快意之感,不是就他达到报复的那种心理快感?
想到这,不仅更添几分鬼魅。
屋内本就昏暗,重夜堵在云嘉姀面前,庞大的身影笼罩着娇小的她,那种压迫感令人窒息。
云嘉姀觉得重夜一定是疯了。
他不是一直说对她根本提不起兴趣吗?还说她的模样根本入不得他的眼,怎么就突然转了想法?
难道是单身久了,身体太憋闷,所以情急之下,饥不择食?
可他可是金国第一富商,以他的财力和人脉,找一个可心的姑娘为自己暖被窝太易如反掌,如何会到饥不择食的这种地步?
云嘉姀一时想不通,可她却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被玷污了清白。
“你是混蛋吗!我是你妹妹!”少女眼里含泪,做着最后一丝的挣扎。
妹妹?男子却耻笑一声,全不在意道:“义妹而已,又非亲生,有什么关系?”
云嘉姀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轻信了这个衣冠禽兽的谎言。
眼看着他欺身而上,俯下身来,她想挣扎,可双手却被重夜牢牢钳制在身体两侧,想抵抗也抵抗不得。
他吻着她,一双深眸稀疏又迷离,染着浓浓的情.色。
他开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准备拨掉她身上的衣裙,眼看着衣带滑落,那一刻云嘉姀慌了。
她因为手被控制着,浑身上下也只有腿还算自由,她情急之下,弯起一条腿,狠狠的用膝盖顶向他。
而那个角度,那个位置,只能攻击到男子的胯.下……
可云嘉姀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顶到重夜的那里,反正是重重一击,便听到男子低沉的一声闷哼。
然后他竟然就止住了动作。
云嘉姀心下暗喜,看来这办法有用,如此便屈起另一条腿,趁热打铁,准备再来一击!
可方才是偷袭,而这一击显然已经被男子有所察觉,他用腿抵挡住了她的小小膝盖,重重的压了上去,这下就连腿都不自由了。
她能够感受到男子的怒气冲天,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加大,她浑身都动弹不得,此刻便仿若是毡板上的一块鱼肉,任由重夜宰割了。
自古成王败寇,未能反败为胜的结果,便是更加惹怒了身上的这个男人。
云嘉姀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少女叹息一声,无计可施,也只能放弃了挣扎。
她缓缓闭上眼,只希望这噩梦能快点结束。
男子被身下小人儿这一膝盖顶到了要害处,钻心的疼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与此同时倒是也顶醒了他。
他这都是在干什么?
因为昨夜的一个梦,她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整整想了一日。
而最后他竟把控不住的企图强要了她。
强迫她,令她绝望的这种感觉固然很爽,也能够满足他一直想要报复的心理。
可他自己却骗不了自己,他知道这不是报复,而是自己身体对她的一种渴望。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儿时每天都追着嘲讽他,伤害他自尊心,令他无限自卑的女子。
她给他留下了无数心里阴影,这阴影从童年一直到如今,时时刻刻伴随着他,折磨着他。
甚至到至今,她的眼里都还只有别人,从未正眼瞧过他。
他为何要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为何要因为她而迷失了自己?
重夜无法原谅自己所做得这一切,更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行为。
这么做就真的痛快吗?是心里痛快,还是身体更痛快?
瞧着身下女子紧紧闭着双眼,抿着唇瓣,绝望得准备承受这一切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和我在一起,令你讨厌?”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很是理智。
云嘉姀缓缓睁开眼,对上的便是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幽眸。
“是。”她大方承认,“会觉得是煎熬,会讨厌。”
她能感受到她的手腕都要被重夜掐碎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可她紧紧咬着唇,就是不发一声。
直到那股仿佛蓄含了巨大力量的手掌猛然一松,欣长的身子翻身而下,那种压迫之感倏然消失,云嘉姀才仿若重获新生般,狠狠喘了几口气。
“你想离开便离开吧。”男子利落的从床榻上下来,整理了略微凌乱的衣袍,“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冰冷的丢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开了。
直到重夜消失在门口,云嘉姀仿若吃了化骨散一般,整个人瘫倒在床榻,而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真的吓坏了,很怕很怕的那种,不过好在事情的结果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果然再禽兽的男人也都是有自尊心的,这激将法对他有用!
未免被青衿看到难过,少女火速擦干了面上的水痕,只等天一亮,她就带青衿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第十八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那一夜重夜一夜未眠,而云嘉姀却怀揣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喜,就连梦里都是离开重府,救出父亲的美好光景。
第二日一早,本着重夜说的再不相见的原则,少女感谢了张妈妈这段时间的照顾,然后带着青衿,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临走时,张妈妈似乎想要对云嘉姀说什么,可几次口又又作罢,只问她今后如何打算?
云嘉姀向来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说后面的事还没有具体打算,她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计划后面的事。
张妈妈其实想云姑娘留下,毕竟她和公子已经发生了那种事,女子没了清白,日后再嫁都难。
而且她这么一个人花似玉的小姑娘独自出去住,这社会人心险恶,岂不是处处存在危险。
公子这人虽然冷面,对云姑娘也不算体贴,可到底心肠还没有坏透,比起外面的那些居心叵测的臭男人还是要强的。
可逐客令是公子下的,这次云姑娘又不像以往,是自己愿意走的,她一个做下人的,觉得这事不妥,可又实在不好说什么。
只得叮嘱她,两个女子在外面生活不容易,特别是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一定要格外小心。
云嘉姀轻松一笑,说这些她都知道,让张妈妈放心,她心中有数,不会有危险的。
张妈妈叹了一口气,觉得她是不知外面的人心险恶,岂是她一个弱若女子能够抵抗得了的?
如此一路忧心忡忡的把她们送出门,看着两个小姑娘离开了。
云嘉姀在出了重府的大门的那一刻,犹如踏出虎穴一般,就差欢呼雀跃了,鬼知道她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而青衿也替小姐高兴,虽然昨晚她一直被莫染拉着,不让她进去,可屋子里发出的声响,她太熟悉了。
她就说那位重公子看小姐的眼神不对,伪君子,衣冠禽兽!
……
再说重夜这边,一夜未睡的他,这一个晚上的思绪都很乱,男子向来自律,是个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
他自认为这世上,出了枉死的母亲,在无人能够牵动他的心神,可他今日就连处理事务竟都做不下去,静不下心。
他这么多年从未有今日这般焦躁过,从这个女人出现的那天开始,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认不清自己了。
门外守着的莫染跟着主子一样,也一夜未睡,满脸写着疲惫。
宫丞一早赶来,他收到了京里发来的秘折,需要紧急呈给公子。
可人刚到书房门口,就被莫染拦下。
“公子心情不好,一夜未睡,天大的事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宫丞不知公子昨夜的事,但他知事情紧急。
“京里传来的急报,一分一秒瞬息万变,怎能等了?”
莫染如何不知这是急报,可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从没见到他这样过,眼下还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想说听话,这是为你好!”
这时书房里却传来重夜的声音,要宫丞进来。
宫丞拿着折子递给了重夜,男子却未急着看,而是淡淡问向也一同跟进来的莫染:“她走了?”
莫染起初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公子说的是云小姐,便道:“云姑娘天刚亮就离开了,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了。”
男子嘴角噙出一丝冷笑,走得这般积极,看来真的是一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
刚来的宫丞听了主仆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
什么走不走的,谁走了?
心生还疑,便问向一旁莫染。
莫染小声解释,说是云小姐走了,公子昨晚和云小姐闹了好大的别扭,今儿一早云小姐就搬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