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愿遵皇上旨意。”呼延锦再次抱拳道。
丐帮与皇族的关系,只有帮主一人知道,这也是当初朱元璋与徐九公的约定。
皇上今天真是高兴,有了皇长子,找回了妹妹,又再次得回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助手。他笑哈哈道:
“想不到,朕与你缘分未了。朕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十六抬大轿把朕的皇妹娶回去,又不能暴露你们的皇族身份,你能否做到?”
原来是这个秘密任务……花荞松了口气,张樾嗤之以鼻:
皇族?你有人家有钱吗?再说,皇族就一个身份值钱,你这“秘密”的皇族,这身份也发挥不了作用啊?
“遵旨。”
呼延锦终于安了心,这等于是皇上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花荞心里甚至有些小小的激动,皇上是她的长兄,现在有长兄的祝福,她便没什么遗憾了。
“皇上,您这‘秘密皇族’,人家除了自己花钱把八抬大轿,改成十六抬大轿,好像也没什么实惠,搞不好,还会被人说僭越……”
张樾好心提醒皇上,十六抬大轿,本就是皇族才用。
皇上手指在茶几上弹了弹,眉毛一挑,笑到:“这有何难?朕下一道圣旨,姑娘在宫里为贵人治病有功,赐你姓朱,大婚能用十六抬大轿,这不就妥了?
到时,朕再赐你们一对皇令牌,就叫做……凤花令,‘见令如朕亲临’。呼延,这份贺礼你满意了吧?”
呼延锦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骂骂咧咧:
皇上,这明明是你的套路。凤花令能用吗?天下独我们夫妻俩有,令牌一亮出来,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张樾也心知肚明,皇上太阴险,圣旨和令牌,都是随时可以废止的东西,说了半天,还是在限制呼延锦。
只有花荞欢欢喜喜,姑娘执意进宫,救下了皇长子,还顺便把账跟兄长算清了。
不过,总有些账,已经永远也无法算清。
就像是陶青羽、高兴、马平川……
第474章 家主大婚八方来贺
刘管家手上的贺礼单子越来越厚了。
三河县县令忽然听闻,皇上传圣旨的队伍就要进三河县了,赶紧带着县丞到县衙门口恭迎。
很快队伍敲锣打鼓的过来了……这是点了殿试前三甲才有的阵仗,难道……三河县里有喜事了?
县令正在胡思乱想、心潮澎湃,传旨的队伍拐了个弯,从县衙前面绕过去了。
“哎!哎!怎么绕过去了?这是去哪家啊?师爷!快,快跟过去看看!”
县令忙不迭的催促师爷过去,自己搓着小手在县衙门口来回踱步。
“大人!大人!是表姑娘!表姑娘那日进宫去给贵人诊病,得了皇上的厚赏,还赐她国姓,明日表姑娘大婚,皇上给赐了十六抬大轿!”
师爷抓着袍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县令家姑娘站在后面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的说:“赐、赐了国姓?她……她不是沾了瘫子的光才……”
“什么瘫子瘫子,快叫你母亲,重新准备明天的贺礼!”县令急急忙忙往后堂去了:
这还了得,本来三河县半个县的地都是他宋家的,当家主母还赐了国姓,更得罪不起了!
他只看到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亲自来宣旨,却没看到王公公走后,陆续送进表姑娘府里的嫁妆。
这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两人商量的。花荞民间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又不能表明她长公主的身份。
皇上委托张樾,将花荞封地这两年上缴的税赋,都变现做了嫁妆,送到三河县。
呼延锦本来就准备了一份,这下好了,装嫁妆的红箱子,把个三进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姑娘,今天您就别往外走了,就在后院里待着,现在就剩下后院能落得下脚了。”灿儿嘻嘻笑着说。
后院也不宽松,庄上的年轻姑娘嫂子都来了,接亲的时候还要迎门呢,十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表姑娘,陈大夫和小刘大夫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花荞连忙放下手里的嫁衣往外走。
“陈大夫,你们怎么过来了,是医馆里有什么事吗?”
陈大夫笑着说:“这几天,有再大的事,也不敢打扰姑娘的好事啊!我和仕波也算是你娘家的人,是来给你添妆的。”
花荞一看,是一匣子医术,这都是刘仕波一笔一笔抄下来的。花荞高兴的说:
“这个礼物我最喜欢了,陈大夫、仕波,谢谢你们!”
刘仕波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不知道这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人头落地了。现在我已经离开太医院,回济世医馆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陈大夫就不会忙得吃不上饭了。”花荞这么一说,刘仕波更惭愧了。
小七见他一脸愧色,便安慰他道:
“刘师兄,我申请跟你一组,你给我的医案,我都背熟了,等姑娘出门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就去医馆让你检查。”
“什么游山玩水?”
“哎呀!说漏嘴了!”小七赶紧捂着嘴跑了。
这一夜,宋庄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也没睡着,他推门进了花荣的房间。
花荣的房里点着油灯,花荞说,这屋里的光不能断,要不花荣回来,看不见他自己,就醒不过来了。
“阿荣,你还不肯醒来吗?明天,我就去把你姐姐接回来,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我们会照顾好你。
我知道,你和师傅在一起对不对?那天,我听见阿爹在漩涡里说了一句:你怎么也进来了?那……就是你吧?”
呼延锦在床边坐了一会,站起来掩门出去了。
他没有看见,花荣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就像做梦那般。
天一亮,花荞就被门外“咿咿呀呀”的婴语声吵醒了,是云丹和云香两个小姑娘。
“怎么把她们抱来了?快来给我抱抱。”
“就她俩老实,要是带了那几个活宝过来,还不要上天?”奶妈又笑道:“家主紧张了一夜,我看他老早就起来了。”
“有很多事要做么?”花荞有些奇怪。
“姑爷这不是激动嘛!这都等了好几年了,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婚这一天。”
灿儿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下来。在宫里两年,梳头的本事早练出来了。
昨天皇上赐十六抬大轿的时候,也赐了喜服。原来平民只能用桃红,皇上赐的,是贵女才能用的大红色金丝绣袍。
光是梳头穿衣就是两个时辰,等到新郎官坐着轮椅来接新娘的时候,他把花荞抱在轮椅上坐着,向喜轿走去。
呼延锦凑在蒙着红盖头的花荞耳边说:“不能骑马来接你,委屈你了。”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接亲队伍的热闹。
抬嫁妆的队伍实在太长了,一头已经进了宋庄,一头还在县城里。
县令姑娘本来在门口数着数,数到一半气哼哼的对父亲说:
“不数了!都怪你!总说可惜是个瘫子,怎么不说瘫了也很俊?”
喜堂上没有双方父母,只有他们的牌位。
好不容易拜了天地,两人进了洞房。等到只有两人的时候,呼延锦将花荞拉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等了这么久,终于将你娶进门了。你放心,轮椅上的那个不是我。”
“那什么样的是你?”
呼延锦笑着不答她,替她将头上沉甸甸的喜冠摘下来,捧起她的脸说:
“等我回来,饿了就先吃点。等我把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我就回来。”
花荞点点头,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自己又笑了,伸手要替他擦。
“怎么了?”呼延锦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脸上有口红印子。”
他昂起头说:“那有什么?自己媳妇亲的。”
花荞抿嘴笑了,又问:“刚才我蒙着头,外面好像来了不少人?”
“没有啊,就几个。孟琛、郑宽、龙小寨主、连虎、九公、林龙枫、张樾、徐之锦、滕子俊,还有我们自己人啊。外人都走了,我们就关起门来喝酒。”
“哦,这样数数是不多,那你早点回来。”
呼延锦连忙认真的点点头,换了常服出去了。
掀开帘子,只见堂屋加上外面的院子,几十桌全都坐得满满的,庄子外面的场地上,还席地坐了不知多少花子。
大家看见他出来,连忙笑道:
“终于舍得出来了?”
“脸上还盖了章,这是验明正身了!”
“哈哈哈……呼延,看你今天你能过几关?”
“什么几关?长灵寨这一关他就过不了,我们二十个弟兄可都是喝酒长大的!”
“宋庄的酒保难道是喝水长大的?”
“马场站宋庄,谁不服单挑!”
内堂的花荞,惴惴不安的问灿儿:
“外面……真的只来了几个人吗?”
第475章 洞房花烛久旱甘霖
宋庄家主大婚,本地的客人送走之后,关起门来,就是呼延锦的天下。
花荞问,外面是不是只有几个人,灿儿忙掩嘴笑道:
“反正姑爷没让不跟姑娘说,外面确实是那几个人,不过,他们每个人又带了许多人,漕帮的孟帮主,就带来了二十多个人,凤凰寨那么远,也来了十个人……”
花荞大惊失色:“庄子里一下聚了这么多人,这是要造反还是要打架?”
“已经开始打了,都在拼酒呢!”
小七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碗“枣生莲子”汤,笑道:“姑娘,快喝吧,早生连子,这是家主让给您做的。”
“他早喝得找不着北了吧?还记得我?骗我说只有几个人……哼!”
“不用担心,陈大夫给宋庄的酒保都准备了解酒丸……”
花荞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吃了我的解酒丸,那可是千杯不醉!”小七学着陈大夫撅胡子的样子,蕊儿、灿儿都笑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荞伏在桌上都快睡着了,才听见门口有人说:“快快快,开门,家主已经醉得抬不动腿了。”
呼延锦叫到:“我没醉!喝!”
只见两个人架着醉醺醺的呼延锦进了洞房,把他抬到婚床上。
花荞叹了口气,到盆子里揪了一把热毛巾,走到床边给他拖鞋,擦脸擦手。
哪知那手突然翻过来抓住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拉,花荞叫着扑到他怀里。
她抬头一看,呼延锦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没醉?”
“当然是装的,没醉他们怎么肯放我回来?快替我把袍子脱了,上面倒了两杯酒,才有这一身酒气。”
脱了外袍的呼延锦,可就没那么老实了,低头就帮花荞解她的外衣:“你衣服上也沾了酒气,我替你脱下来。”
“哎呀,你不会,我自己来……”
“谁说我不会,昨晚我拿你的衣服练了一晚上。”呼延锦理直气壮的说。
花荞瞪大眼睛问:“你昨晚一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练习解扣子?”
“对啊,以前没解过女人衣服嘛!”
“好……好吧……”说得好有道理,花荞无言以对。
果然,他很快就把花荞的外衣给脱了下来,一晚上没白练,可到中衣又停了手。
“中衣……没练过?”花荞忍住没笑。
呼延锦老实的点点头:“中衣……我昨晚没敢拿……”
花荞还要笑话他两句,呼延锦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放倒在床上,随手将穿帘放了下来,嘴狠狠的压了过去,含含糊糊说到:
“不用练习,梦里早练好多次了。”
“梦……梦里……”
帐子里再没人说话,两人呼吸急促起来,就像溺水的人急于找到水面,吐出胸中那口憋闷的浊气。
想了好几年的事情,今晚终于如愿以偿,呼延锦像在做梦一般,为了证明不是梦,一晚上缠着花荞,接连确认了好几回。
直到庄上的鸡都起来打鸣了,他才搂着花荞,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洞房里的红烛亮了一夜,朦朦胧胧,欢欢喜喜。
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花荞从床上坐起来,“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哪疼?”
“哪疼你不知道吗?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腿疼!”花荞鼓着眼睛,朝他翻了十个白眼。
“女人不是都爱说反话吗?你自己告诉我的……要不,我轮椅让你坐,我推着你。”
呼延锦心疼的蹲在她腿边,装腔作势的给她揉腿。
花荞一脚踹他怀里,呼延锦一个意外向后坐去,却又顺手将坐在床边的花荞也撸了下来,滚在他怀里。
她的手正好压在他的关键部位。
呼延锦一脸坏笑道:“还说不要不要,这才刚起来,你又扑过来了,是你先动手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滚!”
好不容易再起了床,花荞赶紧叫灿儿进来梳头,没完没了的,还要不要到父母牌位前磕头了?
庄子西北角,有个小祠堂,里面供着呼延锦父母和花有财夫妇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