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不得不说,真的很适合他。
  苏言想不到别的形容,这发髻她自己也承认不是很精致,可就是这样近乎简洁的式样,一衬上谢明允,却显得格外契合,容貌也好气质也好,都很搭。
  谢明允执着铜镜,亮堂的光折射过镜面映在脸上,照着白皙肤色,他换了个角度,镜面的光彩褪去,他看见了身后笑得一脸宠溺的人。
  手指微微一颤,他竟有些心慌,都顾不上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多迷人,只得掩饰般转头,佯装这镇定:“很好看。”
  犹嫌不够似的,他又道:“谢谢。”
  苏言敛了嘴角扬起的笑容。脸上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始终看着镜子,语气真诚:“真的好看。”
  这话像是敷衍,苏言整顿了翻措辞,又补充一句,全然未察觉这句话引得一旁的人轻轻一颤:“其实……主要是你人好看。”
 
 
第24章 谢谢
  很早以前,苏言一直觉得“人靠衣裳马靠鞍”,昂贵外表衣着的点缀增色,似乎总能让人显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气质来。
  就好像她们穿白大褂的也有人渣混蛋,隐瞒妻子在外浪迹的男医生,给患者扎针却凭此泄愤的女护士,人渣败类哪儿都有,却因为那象征着医者身份的白大褂,被普通人挂上了个“白衣天使”的暖心昵称。
  可后来随着见识增长,才堪堪了解,不是堂堂衣裳配了烂人,而是烂人故意伪装,这些人穿的再好也掩不住一身肮脏,旁人难以觉察,身边人却得以窥探一二。
  但也总有些人,不需要华服贵袍,就算一身素衣布衫,满头破烂铜钗,也难掩气质,若是得以挣脱险境,来日一身洁净素衣,也是众人中心,自带光芒。
  她想,谢明允就是这样的人,非池中鱼砚中冰,苏言虽没见过他落魄的样子,却可以想象,也会似此刻神采动人,会因为陌生而无措,却能很快适应,依旧是矜贵非凡的模样。
  苏言摸了摸他发髻上因为自己手艺不熟翘起的一小撮编发,暗暗压了下去。
  第一次给人编发髻,不能丢面子。
  头上轻缓的力道传来,谢明允这才从方才那句“好看”中回过神来,他惯会隐藏,因此即使心脏失控般跳动,也只是一瞬失态,下一瞬便能稳住身形,依然是那副喜怒无关的神情。
  “谢谢,我很喜欢。”
  他很少对旁人道谢,自父亲逝世后,身边不是利益相关互相算计的商人,就是领了月钱理当帮他处理杂事的下人,用不着谢也不必谢,因此不太适应,这话出口仍然带着几分生涩。
  即使这是第二次,一天里,半炷香内的第二声“谢谢”。
  总归是不太一般的,谢明允想。
  此时天色已大亮,再厚的窗纸也挡不住漫天阳光——是个难得的无风无雪,暖阳升起的日子。
  院门被下人轻手轻脚推开,遥远的咯吱声里,苏言好像笑了,呼吸声夹着浅浅的话语,一字字传入谢明允耳朵里,脑海里。
  “不用客气。”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
  离午时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苏言出了屋子,大概是去查看苏谨学业去了。
  或许是前些日子这个名义上的便宜妹妹苏谨实在惹怒了她,也或许是苏言本身就有科考之意,正想借此机会探一探,于是她没怎么犹豫就去了,步子很沉稳,内心很潇洒。
  苏府三厅六院,面积广阔,流水假山等景观众多,只是现下流水已结了冰,故而府中没有夏日的生机盎然,而苏言和苏谨的宅子,正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路上无聊,苏言翻阅着原著:
  【苏言毫不担心,两次正面相对,她这妹妹属实不堪大用,就连口舌之争都争自己不赢。
  更何况今日是夫女上门教学的日子,当然了,书里苏谨自幼顽劣,知识自然薄弱,是以寻常人家一个月不过半月之数的课程,到了苏谨这里,足足要学二十五天,甚至学不完还要加练。
  饶是如此,也没见她学出个什么名堂。
  幸而苏府家大业大,总能重金请到夫女,重金不成就卖人情,毕竟,哪个德高望重的夫女家中,没一两个正值青年,亟待成家立业的女儿呢。】苏言看完原著片段,摇了摇头,心底啧了一声。
  有钱能使鬼推磨。
  ……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苏言走到了北边苏谨的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的病怏怏的读书声。
  不止苏谨一个人,还有她的那个伴读。
  苏言敲门后迈入,走近那件传出声音的书房,就见夫女坐在前方,苏言作揖,身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谨猛地一拍桌,书都甩到了地上:“你来干什么?”
  夫女已经站起身,对苏言回了礼后,转头一皱眉,“休得无礼。”
  这位夫女果真如原著描述,难怪能在苏家教学这么久,苏言暗叹一声,就见苏谨的伴读忙捡起书,扯着苏谨袖子:“小姐。”
  此时,她的目光这才落到这个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伴读身上,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女伴读身形瘦弱,两只手都未必比得上
  一本寻常大小的书,上次离得稍远苏言没看清,现在一看,模样有点过于清秀了。
  不愿多耽误事,苏言回了苏谨一句淡淡的“不是来找你”,转头面对夫女:“陈夫女,晚辈有些问题想与夫女探讨,不知现下方不方便。”
  ……
  苏言并非毫无准备就贸然前来讨教,陈夫女为人严厉,不论学生是皇女皇子高官子女,抑或是寻常人家天资聪颖的儿童,都一视同仁。
  唯一能让她欣赏的,便是好学擅学之人,无论身份贵贱。她曾受诏教导二皇女一月,入宫当日接应奴才来迟,本就匆忙,可她仍因路边一平民学女求教,停下脚步,急坏了一旁下人。
  当今圣上却欣赏其传道授业之心,一视同仁之慈,封赏黄金百两,却被陈夫女婉言拒绝,道:“职责之所在,不足为道。”
  书里对这样一位无关配角,自是没费太多笔墨的,苏言知道这些事迹,也多是听的市井传闻,再加上有心打听。
  苏言将夫女请到屏风后,恭敬的倒了杯茶。
  “大小姐有何疑问,在下愿为一闻。”陈夫女虽称苏言为大小姐,但姿态不曾低人一头。
  苏言忙道:“不敢,只是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一下夫女。”
  这是一个苏言疑惑许久的问题,与学问并无太大关系,但苏言身边,或许只有这位经历百态的夫女,能为其解惑。
  她夜里总会忍不住想,这个世界,和她所了解的古代世界,一个女尊一个男尊,差别甚大,这里街市几乎看不见独自逛街的男子,不“抛头露面”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正如囿于府宅的谢明允。
  苏言隐去了那些不便道来的话,望着夫女那张布满皱纹却沉着的脸:“依夫女看,当今世道,十年内,男子会否与女子一般,能为官从商。”
  见陈夫女沉默片刻,苏言又道:“晚辈是说,男女地位,当真固若金汤,半点不容越界?”
  陈夫女摇了摇头,“小姐,并非是我报以世俗眼光,只是你这疑惑,我也曾有,但终不得解,于是渐渐淡忘。”
  良久,她似是感叹:“我也曾有过惊才绝艳的学生,为男子,因其余学塾不收男子,辗转多次才投入我门下,此子文采过人,不逊当时我学生中的任何女子。”
  苏言倾身聆听,耳边一声悠远的叹息,似是遗憾。
  “后遭遇家中变故,只得被逼无奈嫁人,成婚当日投了河。”
  苏言一震,喉中微涩。
  谢明允嫁给她,又何尝是心甘情愿。
  “小姐所说的为官从商,我不甚懂,但想来触类旁通,同做学问相去无几,虽才华本事无关性别,但旁人眼光终究难熬,若是高门大户尚且好说,若生于市井村野,哪来的‘公平’一说。”
  苏言似悟了:“可若有所选择,男子能从事喜爱之事,也能不在意旁人呢?”
  陈夫女微诧看了眼苏言,道:“哪有那般容易”,复又沉默半晌,“但若能全然不在意,也是一桩幸事。”
  “夫女豁达,令晚辈豁然开朗。”
  苏言与夫女交流片刻,临走前,还不忘询问夫女,这些时日可否到她院中,偶尔座谈。
  ……
  回到自己院子,已经午时过半,山楂忙山药行了礼:“小姐回来了,奴这就去端菜。”
  平日这个时候,菜已经摆上了,苏言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吃。”
  两人偷偷的笑了,反正这些天摸清了小姐的脾气,知道她并无苛责只是一问,山楂扯着山药,边走边答:“奴本要布膳的,谢公子方才说今日想晚点吃。”
  山药捂着嘴笑:“明明是谢公子想等我们家小姐一起。”
  苏言笑了,一挥手:“行了,快去吧。”
  其实苏言回来的不晚,而谢明允吃饭速度慢,饭量也小,他要是不等苏言,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苏言不在意这些。
  可是,有人等你一同开饭的感觉,也还不错。苏言心想。
  或许就像系统所说,和谢明允以亲情相处,朝夕相对,也还不错。
  苏言没有兄弟姐妹,她们如今这样的亲近,似乎只能以姐弟之情说得通了。
  ……
  人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就很容易进入状态,譬如此时此刻的苏言。
  “这道青菜不错,应该是火腿高汤做底。”苏言砸吧几下,连菜带肉给谢明允夹了一筷子:“你好像挺喜欢的。”
  谢明允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还是把那句“我不吃荤腥”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爱肉类,但是多少也吃一点,”苏言开始喝自己碗里的藕汤,“挑食对身体不好。”
  修长的手指执起筷子,谢明允“嗯”了一声,吃了片火腿,苏言余光里却见筷子一晃又一转,到了自己碗里
  是一叶空心菜。
  苏言:“……”
  她讨厌吃空心菜,哪怕是沾了肉香蒜香的炒法,也丝毫不能让她接受半分。
  可是方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句“挑食对身体不好”还如在耳侧,苏言紧了紧眉头,眼皮一闭一睁,飞快地塞进口里,三下两下几乎没嚼就咽了下去。
  “嗯,味道不错。”苏言抬起头,面色镇定,却狠狠灌了一大口汤压下那股涩味。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明允嘴角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25章 小住
  大约过了两三天时间,苏言才把书房完全收拾出来,顺带着逛了不少书铺,按老板的推荐买了许多书籍回来,大多都是科考相关,也有些闲杂书记,做开拓视野之用。
  至于苏言先前连同春风楼糕点,一同带回来的习字帖,也被规规矩矩的放在书桌上,她今日就要开始练了。
  学习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苏言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实际上才一盏茶的功夫,而当她感到腹中饥饿,想回房用午膳时,才看见外太阳半挂在斜东面,还早得很。
  谢明允是怎么能忍住,一坐在书前就是一个上午的!
  她不由得有点佩服,又升起了点暗不见人的攀比心,反倒端坐着读了进去,也沉下心练字——尽管那字体仍然同狗爬的一样。
  良久。
  看着练了一两个时辰还毫无长进的字体,苏言沉默了。
  她果然不仅骨子里是个现代人,身体也是不折不扣的现代习惯,半点原身的肌肉记忆都没有留下。
  什么时候字能练得像谢明允那般就好了,苏言忍不住想,他这般才华委在府中着实可惜,虽然也能通过书信处理生意上的事务,但苏言看着,终究还是太憋屈了些。
  苏言停笔,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正构造出雏形。
  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书房里清晰可闻。
  苏言:?
  谢明允,他来干什么?
  “有什么事吗?咳。”苏言一上午没说话,此时忍不住清咳一声。
  明明是谢明允先找上门,他却反倒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是来说,到用膳的时候了。”
  苏言“哦”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亲自来一趟,她手里还握着毛笔:“再有下回的话,让山楂或者山药唤我就行,不必劳烦你特意跑一趟。”
  谢明允似乎没听到这话,径直走上前来,眉心轻迭起浅浅的纹路:“不是这样捏笔的。”
  说着他四指搭上苏言手中的毛笔,做了个示范。
  苏言:!
  她还捏着笔呢,这下子手都贴到一起了,明明今日是个暖冬日,可那人的手还是微凉,触感顺滑。
  苏言摇了摇头抛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耳边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响起:“怎么?”
  苏言这才发现他神情如体温一般冷静,笑了一下掩去尴尬,答非所问:“我感觉我捏笔姿势没问题。”
  她是按着练习册第一页的姿势照葫芦画瓢的,学了个九分像。却不知那一分在于变幻。
  谢明允却眼神独到,轻轻移了一下苏言大拇指的位置。
  “万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谢明允扫了眼那页握姿帖,“每个人的十指头长度不同,总有些许变化。”
  苏言疑惑,按这个说法,岂不是每个人的握笔姿势都要调整?
  谢明允很轻易地察觉到她的眼神,目光看向交握处的拇指,苏言总觉得耳边语气莫名温和许多:“使毛笔一在手腕,二在拇指,你拇指生来比旁人长上厘寸,位置自然要变动。”
  他这么一说,苏言才发现真是如此,不由得感叹一句:“你眼神真好。”
  谢明允琢磨“眼神真好”应当是夸人,没太深究其中含义。
  “嗯,”谢明允这才松手,却倏然被苏言握住,动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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