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很美。”谢明允说,左手伸出窗前,感受雪花砸在掌心、指尖,复又融化,只留下冰凉的水,淅淅沥沥地从指缝间淌下。
  苏言袖手立在一旁,肩膀几乎挨着他,看他侧脸轮廓分明,皮肤像是打上一层柔光,眼角染上一点笑意,或许是吹了点窗外的寒风,鼻尖泛上些微的红。
  真可爱。
  苏言低低的笑了。
  谢明允一侧的手,悄悄收回,附在窗沿上,看似是半撑着身体,实则……
  雪仍在下,苏言还沉浸在美景美色共赏的情绪里,突然眼前一花,离得太近根本来不及闪躲,于是生生受了这一下——这一团雪球。
  “谢、明、允!”苏言咬牙,一字一顿看向身边倏地笑起来的人,实则心底不怎么生气,玩闹而已,谁不会啊。
  手心微凉,微微蜷曲,在苏言惊讶的目光中,谢明允突然抬手,为她拂去脸上融化的雪,倏地笑了。
  他眨了眨眼,罕见的露出一点俏皮姿态,说:“就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苏言失笑,反而觉得有趣,山中的日子本就闷,也没有琳琅满目的铺子、游人熙攘的繁华京城街头,更没有五花八门的吃食点心,可偏偏这一场雪,像是带来了无尽的乐趣似的。
  两个人不顾体面地闹了起来,揪其一团雪就往对方身上砸,却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衣领袖口这些会让冰雪钻进身体的地方,好像都怕对方沾了冰着凉似的。
  忽然,不知余光扫见了什么,苏言动作一顿。
  “那是什么!”
  ……
  此处位居山腰,俯视望去,由于是冬季,秃噜皮的树干根本挡不住什么,更别说视野白茫茫的一片,单反有点别的色彩出没,都再明显不过,站在窗前几乎能看清山底情形
  苏言此刻,正是看见了山底下有一小小人影策马奔来,却似乎半途困在雪中,深蓝色的衣服和红色的马辔显目得很,正在山脚下打转——她估摸着是雪地太冷,马儿不愿意走了。
  “看见了没?”苏言指着底下。
  自刚才起,谢明允目光便似僵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苏言心下了然了一半,皱眉问:“那是你的人?”
  这回谢明允倒没否认,却道:“算是,这身服饰乃谢家钱庄的统一着装,虽然看不清脸,但应当是店里的伙计。”
  苏言沉吟片刻,试探性拍了下他肩膀,似是安抚:“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事?还是你来此处前,有交代过让他们过来寻你,不然这大雪天的天寒地冻路还滑,何必大老远跑一趟。”
  “应当是。”谢明允皱眉,不怎么掩饰地透出几分忧虑,“店里管事的都是些老人,干这一行经验老道,我相信她们不会在这方面出岔子,便算是有些波折,也当能应付过去,但……如今既然匆忙赶来……”
  听他声音一顿,语气严肃,苏言顺口接过下文:“说明恐怕是出了大乱子,他们难以应付,只能寻你回去解决。”
  谢明允没否认。
  他心里除了对钱庄事务的担忧,还有别的一层——苏言是否会介意。
  历来女人都不喜自己家男子出门抛头露面,更别说什么掌管生意了,先前他在苏府,大多凭借书信传意,吩咐钱庄、铺子的管事该如何决策,都并非当着苏言的面。
  可眼下事情直面戳到她眼前,谢明允不确定,眼前这人会不会介意,却没想到她竟只字不提自己所做之事,反倒为他操心。
  “你不介意?”他心底的酸被暖意所替代,却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苏言挑眉,不解地看着他:“我介意什么?”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谢明允说她介意什么,指的是她刚刚讲的话?
  没什么不对啊!苏言回忆了一下,很确定。
  谢明允不知怎的舒了口气,语气像是遗憾又带着笑意,岔开话口:“没什么,我以为你会介意,毕竟眼下既然有伙计急匆匆赶来,说明事情大到我不去不行。”
  苏言“哦”了一声,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却见谢明允摇了摇头,很隐晦地说:“山中独处的时光,便这般中断了,我想你会觉得可惜的。”
  苏言:!?
  他在说什么?
  明明拆开来每个字都听得懂,可偏偏合在一起,意思就晦涩难清,什么独处时光什么可惜……
  苏言心底的想法骤停,果真后知后觉的察出了一点遗憾。
  就一点点,她想。
  这么一点情绪不足以影响她的面部表情,苏言笑了笑,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那边的事情,我倒还好,无事可做的闲人一个。”
  这话本是转移话题所说,却似乎道出了她心底的声音——是啊,她可不就是闲人一个,没有正事没有官职,似乎手头上仅有的事儿,就是备考。
  谢明允心思不可谓不细腻,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失落,却一时哑了声不知从何安慰起。
  正当他有了点思绪就要开口,苏言那边却突然一笑:“走,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这两天雪化了一点就下山。”
  然后她指了指窗外,却看也没看那个人影,“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才能想起,雪地不能跑马,人却可以走,北地的雪干不容易打湿衣服,就算一时不慎,至多等上山来找套衣服换罢了。”
  谢明允心说确实如此,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猝不及防嗝了口气,发出了一个声音轻,却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嗝。
  苏言一个没忍住,轻笑:“叫你贪食。”
  本来红薯就饱腹,就算是自己身为女人,吃两个也就差不多饱了,按谢明允正常的饭量,一个足矣,他却足足吃了俩,也不知道是这红薯里放了什么迷魂药,当时让他吃完一个饱了就先走,也不听。
  想到自己居然为了多和眼前这人待一会儿,愣是咽下去两倍的分量,谢明允不由得有些脸热,却轻咳一声压下气,抚了下胸口。
  “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其实明明有下人,哪至于要他收拾,不过是逃避的接口罢了,苏言失笑,看着他背影几乎有点仓皇,倏地转向去了里间。
  片刻后,她转身看向窗外,轻轻皱眉。
  山下的人影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匹马在雪地里。
  还不算太笨,苏言心想。
  估计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能见到那人上山庄来了,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即将见分晓。
  不论如何,她会和谢明允一同下山,若是有难以解决的问题,苏言自当尽力。
  …
  果不其然,没多久,女伙计叩响了山庄大门,到谢明允面前汇报几句后,苏言立在一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肉眼可见谢明允脸色一顿,随即似乎斥责了一句什么。
  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她心想。
  片刻后,谢明允向她走来,敛眉道:“恐怕明日确实得回去一趟。”
  见他面有愧色,苏言不甚在意地一挥手,开了个玩笑:“无妨,反正此处何时都能来,但麻烦可不是时时都会找上门的。”
  “方便说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又问。
  谢明允脸色稍稍松缓,道:“有百姓聚众闹事,在谢家钱庄门口,说是他们的票据上标明的利率同我们所告示的不一致。”
  苏言:“核实了吗?”
  谢明允点头:“李管事看过,票据上印章的确出自我们钱庄,也揪出了被买通的伙计,只是……”
  “只是什么?后来又是如何安抚那些百姓。”苏言略有疑惑,若是伙计被对家买通倒也情有可原,但普通百姓是的的确确受了“欺骗”,会愤怒也情有可原,关键是要将她们安抚下来。
  “只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谢明允顿了一下,又道:“方才我跟伙计说的,就在百姓一事,场面混乱,管事没来得及安抚。”
  那百姓是如何散去的,苏言心里疑惑,忽然想到了什么,钱庄明面上毕竟有谢家和苏家做靠山……
  谢明允显然看出了她的神情,点了点头:“是,任由巡逻士兵驱散了周围百姓,却未安抚此为其一不妥之处,其二则是根源,不当在下印时疏忽,不经第二人见证。”
  苏言心说那是确实,虽说谢家钱庄管理得好,近来口碑也在上涨,但对于危机事情的处理着实有些不妥,可见是重于管理,而轻慢处理,但这话没必要当着眼前的“主人”谢明允说,她自认和谢明允还没到那么亲近的地步,足以畅谈他的生意。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问道:“是谁指使的,一个小小伙计,若是没有利益诱惑,怎敢做出如此大事。”
  谢明允眉头皱起,显露出几分忧心:“明面上看,是对家的云明钱庄。”
  苏言:“明面上?”
  莫非还有更深的?
  谢明允却有几分犹疑,难得的不确定:“我也不敢肯定,先回去再说。”
  苏言心说也是,一切情况还是得要当面更好说清楚和解决。
  她吩咐山楂给那位跑腿的伙计收拾好下人的房间,他立马急匆匆地踏着步去了,好像是终于找到活儿似的,语气欢快。
  “好的,小姐,”山楂笑嘻嘻回头,“一炷香内,我铁定给这位大姐收拾出来。”
  苏言失笑,一挥手让他去了,突然想起什么,又正想缓和一下现下有些沉闷的气氛,便拍了拍谢明允的肩膀,说:“你记不记得,上回有次我睡你榻上。”
  骤然从深沉思绪中被拉出,谢明允语气还夹着沙哑:“嗯?”
  苏言笑了笑,指尖缠上他微凉的发,“就是……来山庄后第一回 和你同房,其实是山楂她们故意弄湿了我房间的被褥。”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掌下的肩胛骨紧张地绷起,而后脚步一顿,后退了一小步。
  苏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缩了什么令人误解的话,只疑惑地看向眼前的人。
  谢明允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长眸微垂,脸颊飞上一抹浅红。
  作者有话要说:  6.22--0:00已更
  预收文《女尊之小兔子夫郎》,点进专栏可见,来个预收?
 
 
第46章 共商
  夜里,苏言躺在床上,居然难得的有点茫然。
  谢明允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不理人了。
  顶着满脑袋雾水,她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话让人误会。
  是因为自己过于干涉他的事情,引他不快了吗?但分明谢明允当下并未有什么反应,反倒在她开了个玩笑后,突然像是被惹恼了,扭过头去也不理人,只生着闷气。
  这样反而更让苏言自己内疚,她带着歉意回想自己那番玩笑话究竟有什么不妥
  是那句“山楂她们故意弄湿了我房间的被褥”?
  还是先的一句:“来山庄后第一回 和你同房。”
  似乎没什么毛病……
  等等!
  苏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僵,仿佛被空气中无形的千钧顶狠狠压住。
  祸从口出啊……
  她欲哭无泪地想。
  自己嘴欠个什么玩意儿,古代同房和普普通通的同房能是一个意思吗,祸从口出,一切都毁在这张贪图省事儿的嘴上。
  少说两个字会死吗!
  报着挥散不去的怨念,苏言缓缓闭上了眼睛,却很快在温暖的被褥里睡着了。
  一旁,本已“熟睡”的谢明允缓缓睁开眼睛,心绪复杂。
  他想起新婚之夜的同房,分明屈辱至极,可随着他逐渐了解身边这个人,知晓她和传闻中并不相同,更对身边人善意相待,本来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却在求证的过程中
  一步步走近,一点点深陷。
  而今,已然不可自拔。
  雪纷纷的下。
  ……
  这场雪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夜里就已经销声匿迹,第二日,只剩地上一层雪还昭示着它曾今来过,匆匆又去。
  其实北方的天气,雪地松软并不好走,几乎是一步一个深深的坑,但所幸雪只下了不到一天,风也停了,不至于被其迷了眼睛。
  苏言和谢明允匆匆拜别了李伯刘嫂,山楂山药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了东西,随时都可以上路。
  看着外边白茫茫混着枯枝颜色的天地,苏言突然说:“你说,李伯他们为何不愿意和我们去苏府。”
  她昨晚询问李伯,愿不愿意和她们回苏府,在那里一应吃穿采买都方便许多,她自会安排好,不让两位老人家干什么重活,他们也时常能出府闲逛,但李伯只笑着看了眼刘嫂,二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却是委婉拒绝。
  谢明允沉吟片刻,道:“他们年事已高,到了府里又该如何自处,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人,你又待他们不似下人而像长辈,既是不用干什么活,他们二人处之,又如何能心安。”
  苏言恍然大悟,自己看似善意的举动,却被不巧地正是给二人寻麻烦。
  她心想,山中岁月长,也别有一番悠闲乐趣,便释然了。
  总归还会相见的。
  ……
  时隔十日,再次回到苏府,明明没多久,苏言却总有种陌生的感觉。
  大约是山上的生活过于惬意,而苏府高门金匾总让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的深府里,总少不了勾心斗角,外加表面功夫十足的笑脸相迎,实在是闻者生厌。
  和谢明允一道回自己院中的路上,碰巧遇见了苏言这个便宜妹妹——苏谨,约莫是她前几次在苏言手上实在是没找着什么甜头,又或者是许多天没见,仇怨淡了点,她见到自己这个姐姐倒也难得没有出言顶撞。
  但也没有行礼,苏言走过时还听见苏谨在身后一声冷哼。
  但此时有谢明允的要事在身,苏言实在没有心思和精力搭理,左右不过是表面姐妹罢了。
  反倒是身旁谢明允回头望了一眼,转而偏头对着苏言,似笑非笑:“你不生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