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这颗蜜饯去了核,但仍很大一颗,谢明允本想随意嚼几口咽下,却品出了茶香清甜,细细咀嚼起来,待一颗咽下,苏言却早已出了门,他便是有再多烦闷也无从宣泄。
  苏言本想出府,寻个好去处安安静静吃顿饭,不用像那第一楼歌舞升平,美人在侧,她就想好好吃顿饭,哪怕是一碗馄饨一笼包子也好。
  不过这个世界的女子,也和现代男子一般,食量偏大,苏言想了想昨日就餐,谢明允就用了一小碗,饮食也以清淡为主。
  不知他怎么长那么高的,个子也就比自己矮一点点,若是再发育,恐怕就和自己一般高了。
  不过苏言自己本就不算太高,在这个世界女人中身量中等,倒也还好,真要是长成一米八“大姐”
  ………
  苏言想了想那个场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毕竟她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身量修长可以,但是壮实,一定不行!
  小摊外冬风寒,内里雾气却暖,高汤馄饨面上浮着一层葱花虾米,倒和现代的有些相似,但汤底更浓,肉质更鲜,苏言抬眼看着妇夫二人的侧影,男子手臂微动,动作娴熟随意,一个个圆滚滚的馄饨滚入案板,他的妻主便数着个儿,一掀起锅盖便迎得扑鼻香,泛起丝丝暖。
  苏言微愣,京城严寒,又是一阵风吹来能冷得人去了半边身子的时节,这一小方天地,竟让人品出些许混着冰的温暖。
  她现代的养父母也如这般,冬日里推个小车,随处可摆摊,故乡的冬天风大又潮湿,一寸寒风一寸冰刃,可他们就那样推着,不嫌疲惫,靠着微薄的收入养大了她这个捡来的女儿,送她去了大城市。
  可他们,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小地方。
  鼻尖微酸,雾气被木盖搅散,人影虚实再无可模糊,苏言默然,瓷勺一刮,圆润边缘却划破了两只圆鼓鼓的馄饨,露出白净鲜香的肉馅。
  方才还一口一个的馄饨顿时失了滋味,苏言随意搅了搅,手撑着腮边,舀了口汤。
  “小姐,这馄饨可是不和您口味?”老板憨厚的笑着,手上还攥着一方灰旧抹布,这位小姐衣着华贵,恐怕是哪户人家的嫡女,居然也肯在这小摊子将就,她难免怕怠慢了。
  苏言哪愿这妻子误解,忙一勺吞了两只馄饨,一脸满足,吐词含糊:“方才走神,这馄饨合口极了。”
  “老板,这摊子可是你们妻郎二人一同打理,我瞧着你们情谊颇深。”苏言从怀里扯出一方锦帕拭过嘴角,笑着抬眼,从怀里掏出个钱袋。
  老板忙擦木桌,不过这位小姐想来是礼仪颇好,桌上无甚汤水可擦,她用灰帕另一角擦了擦手,接过银钱,却在掂量到手中分量后一惊,慌忙道:“小姐这可使不得,馄饨五文一碗……”
  “小姐您收回去吧,若是没有散铜钱,小姐若不嫌弃,这顿便算我们请了。”老板夫郎亲昵地拍了拍老板的手,对着苏言一笑。
  苏言忙起身:“这位夫郎别客气,这银钱……”话音一顿,这才发现,老板夫郎小腹微凸,一手微扶着,口风立马一转,“这银钱便当是送这孩子的出生礼。”
  说罢就往外走,妻夫二人这才不再推拒,连声道了谢,老板对着苏言挥手,“以后再来,莫要给银钱。”
  苏言应了一声,片刻,又下意识回头,远处两道人影依偎,布衣粗衫,是平民百姓家的温暖。
  这世间女男尊卑分明,却也有女人愿为和夫郎共炊烟,便是“本该”男子所作的杂事,也一道分担。
  行至府门,迎面几人昂首步伐匆匆。神色嚣张,苏言下意识侧身避让,门庭宽阔,本不至擦肩,她却猝然受了一撞,肩胛泛疼。
  “哟,大姐娶了俊夫郎,便连我这个妹妹都视作不见了?”
 
 
第8章 同床
  来人正是“苏言”的庶妹,乃小郎刘氏所生,刘氏出身卑微,入府前他便和苏母暗通,原著中是靠着腹中孩子,也就是苏谨,被抬入府,但也只能做个小妾——苏家这样的门第,不会允许贱籍男子入祖籍,苏母就算再疼爱刘氏,也不会抬他为侧君。
  更何况,若真是宠爱,又怎会让他未有名分便怀孕生子,不过是苏母一桩年少风流罢了。
  苏言身为外来者,不过几日功夫便看得真切,可这庶妹苏谨十几年岁数却似白长,丝毫不知收敛为何意。
  “妹妹有何贵干?”
  苏言这句话本是再正常不过,落在苏谨耳朵里却是轰然引了惊雷,她身量略小,抬起下巴一副桀骜模样:“莫拿你辈分压我,你也不过比我年长两岁。”
  苏言:“……”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是在“用辈分压人”了,这一头帽子扣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苏谨都如此说了。
  “长姐如母,这个道理夫女可曾跟你讲过?”苏言不慌不忙,对上苏谨惊愣眼神,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唤作身高优势,她语气严厉:“母亲重金聘请的夫女,曾于皇宫任太女少傅,你便是这样回报母君的?整日里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苏言皱眉,忆起原著中此时正是夫女布置的晚读时辰,须得背诵一则文章方可休息,她读书时可谓艰苦,这书里“苏言”妹妹有如此条件却不知珍惜,简直令人生怒:“眼下回房背你的文章去,若是不然,我直接告知夫女日后不必再来。”
  苏谨听的一愣一愣的,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退了一步,心下羞恼,正欲开口反驳,身边三人中的伴读,却忙跪了下来认罪,她低着头,几乎要滴下泪来:“是小的失职,未能督促二小姐用功,求大小姐莫责怪二小姐,也莫要赶走夫女,小的愿受责罚。”
  苏谨猛地踢了她一脚,怒意不知到底向谁:“谁让你跪的,你也把她当主子是吗,真是出息了,给我起来!”
  伴读忙扯着她的裤脚,布料与地面擦出沙沙声响:“二小姐,小的求您回屋读书吧!”
  苏谨狠狠瞪了苏言一眼,便不再理会苏言,转而和她那伴读拌起嘴来,一个出口花样无常,一会儿说“背不下来”、“蒙混过关”,另一个只不断重复“二小姐您回房”,最后她们直接忽视了苏言,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回府——当然,骂人的始终只有苏谨一个。
  苏言:……
  她单知道自己是个配角,没成想自己被“呸”得如此彻底。
  便连一个伴读,和“苏言”妹妹的关系似乎都比她深,不然为何自己方才那般教诲,苏谨都只是怒视,但这小伴读一哭一求,苏谨表面上又吼又骂,最终仍是随了她的意,回去背那绕口恼人的诗词去。
  苏言微抬眼,几人早已入了深府,但苏谨近乎气急的声音还扰人着,也不知那爱哭的小伴读是怎么忍受的,还生怕苏谨受了责罚,倒是关心情切。
  苏言于府外立了片刻,方迈入朱红大门,寻自己那方庭院。
  苏府不喜奢侈——至少明面上不可奢侈,这府中道路虽广,衬得夜色也深,苏言顶着一头月光,步伐缓慢,推开半掩院门。
  只见院落深广,不远处一盏小小昏烛仍亮。
  夜色渐沉,谢明允折好手上宣纸,唤玉儿端了热水,随意洗了脸,那双素白修长的手泡在热水里,洗去了半晌翻阅信件疲乏之感,又渐渐染上淡淡的红。
  “公子,您还病着,怎么还起身看那些信,不好生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玉儿不满地咕哝,虽然公子无法放下谢府事务,但也不必如此,惜时如金。
  谢明允正抽过一旁干帕拭手,暖意从手传上了身子,身上并未好全,他没忍住清咳了一声,声音不大,玉儿却立马紧张起来,靠近去接过他手上帕子,忙不迭地将自家公子往榻上推,一边动作上“大逆不道”一遍还忍不住口头上数落:“公子你就是不知爱惜身子,真是白瞎了那苏小姐今日巴巴的喂药,我听山药说……”
  “你整日就和旁人闲聊这些事?”谢明允轻轻皱眉,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不再责问。
  玉儿悄悄打量着自家公子神色,心说这倒不似真的生气,却不知为何还要斥他这么一句。
  想来苏小姐待公子的体贴,公子也不是毫无感受,只是,若是真有些旁的意思,公子又怎会只让他唤苏小姐,而非那亲昵称呼。
  谢明允上了榻,玉儿给他掖被褥时,忽地听见头顶轻声一句:“留一盏烛火。”
  玉儿略惊,随后压着笑意“嗯”了一声,又听自家公子似是解释:“夜里起身方便。”
  玉儿转身在房内转了一周,熄了各方烛火,只留了近门口一盏——他随公子多年,公子哪有起夜的习惯,只怕是为某个人留的。
  他推门走了出去,在外面侯了约莫半个时辰,心想公子该是睡了,便寻思该回自己下人房里,却听见屋内一声轻语:“玉儿,进来一下。”
  玉儿忙进去,以为公子要侍奉茶水,正到了桌边却闻他淡淡一句:“将烛火熄了。”
  昏黄烛火轻晃,似无声挣扎,却终归于黑暗。
  谢明允阖上双眼,却仍无眠意,脑中疼痛仍不嫌烦似的纠纠缠缠,扰得人不安生,教人巴不得一口咬碎,可又真等痛感消沉,他仍未能入眠,白日里热的过分,现下到了夜里反倒凉意渐起,厚重被褥也不能阻隔,不知是少了白日高热还是少了某个带着暖意的怀抱。
  他翻了个身,被褥跟着搅动,平躺的姿势换为自己惯常睡姿,谢明允侧躺着,身体微蜷,一手搭上颈边空隙皮肤温暖相贴,无端让人想起另一双手,远比这般来的暖。
  谢明允睁眼,一双黑眸明净,毫无睡意。
  窗外冷风刮过纱窗,吹起沙沙轻响,抬头不见月光,明日或有风雪来袭。
  苏言立于院中,正见烛影摇晃,倏然昏暗,不消片刻便见谢明允随身小厮往外走,夜里昏暗,他一惊,神色略慌张唤了一声“……小姐。”
  这称呼属实怪异且生分,不过苏言也犯不上计较这点繁文缛节,毕竟她也不知下人该如何唤自家公子的妻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玉儿一句话半悬在喉间,还是没忍住:“小姐,公子他仍身体不适,难以入眠。”
  苏言怔忪了下,下一瞬大步迈向房屋。
  玉儿看着她的背影,那点纠结的心思又被轻轻放下,苏小姐似乎对公子挺在意的,公子也未必……非要那般谋划。
  屋内脚步声急促,靠近床边却又放轻了下来。
  苏言看着床上的人儿蜷缩床内侧,莫名有些酸涩,掀起被褥也不管人是睡着还是醒着,侧身躺了进去,只自我催眠般心想:“进度条太低了,要多亲近亲近。”
  谢明允本就没睡着,先前尚以为苏言只是过来瞧瞧,却没料到她会上了榻,和他几乎挨着,他忙偏过头,语带恼意:“你下去!”
  他伸手推拒,但这个背对的姿势难以施力,于是想转身,却被身后一双手牢牢箍住,带着屋外寒意,隔着层层衣袍袭上身体,谢明允没忍住颤抖,很轻微,身后的人却仿佛感知到了,收回了手,甚至动了下,和他之间拉开一丝缝隙。
  “身子还好吗?”沉默片刻,苏言眨了眨眼,正寻思怎样让关系更进一步。
  不知为何,甜蜜话语脱口而出,“你是方才上榻吗?为何病中仍如此操劳。”说着搓了搓掌心,直至发热才探上谢明允额头,自顾自地道:“倒是不如白日烫了,却有些凉。”
  谢明允闪避不及,猝不及防被摸了一把,黑暗里红了耳根,他又侧了下头,那只微暖的手便从额头滑落,额上温度微淡。
  “你我之间既然无妻夫情谊,便也不用如此虚情假意,我入门时已立合约,谢府于京城分铺商铺,半数归入苏式门下……”谢明允皱眉,尽力平淡诉说一桩桩,“你今日照拂,我心存感谢,但……”
  但我要做之事,必然对不住你。
  如鲠在喉,剩下的话他未说出口,一来不可能吐露,二来苏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这句,她笑弯了眼睛:“你非要和自己的妻子分得如此清楚?”
  这个时代,称呼男子的另一半多为“妻主”,只是苏言并不喜欢如此,凡事带了一个“主”字,便好似不那么单纯,似乎一方成了另一方的附属品。
  苏言不喜欢,便不言,唤自己作谢明允“妻子”,似乎并非如何难以接受之事——尤其夫郎还是个如此好看的人。
  虽然白切黑,但黑也就黑吧,至少模样清隽,皮肤白皙得不像样子,毛孔细腻泛着柔光。
  苏言见谢明允果真不作声了,甚至自以为“高明”地往下滑了一截,半个脑袋伏在被褥里,也不嫌闷得慌。
  谢明允微愣,方才苏言说的是……妻子,八十年前,有一位皇女为了心上人甘愿放弃皇位,许诺一生只那一人,坊间传闻曾有人见过她和那位夫郎茶馆听书,便是不让旁人称她为郎君“妻主”,而是唤“妻子”。
  这一字之差,其中宠溺千差万别总能体会,不知令多少男子羡艳。
  想来不过是苏言方才一时口误。
  “我与你不过有名无实,……谈何妻夫,本就该分清。”谢明允自认理智,不会被这短短几字迷了心。
  苏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借着被角掩盖低低笑了,但这怎能躲开近在咫尺的耳朵,谢明允转过身:“你笑什么?”
  却猝不及防被腰间的手一拽,直直贴向那温暖的胸口,苏言笑意未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何没有夫妻之实?”
  谢明允一瞬间僵住了。
 
 
第9章 哄人
  这话乍一出口,苏言也怔住了。
  方才气氛似乎缓和,刻意遗忘的记忆不知不觉便说出了口,没经半分思考,又是这等于谢明允而言,堪称奇耻大辱之事。
  苏言恨不得穿到几秒钟前,自己给自己抽个耳光。
  苏言暗暗咬牙,微撑起头,欲趁着月色瞧一眼谢明允究竟如何神情,是厌恶不屑,抑或已然看淡。
  然而月色并未遂了她的意,黯淡月光透过纱窗更是所剩无几,苏言只见谢明允单薄脊背,却分毫也瞧不清他神色是怒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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