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伺候”这个词听着让人不太舒服,苏言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不过倒没让人看出她的情绪,只笑了笑,朝着谢守,敷衍道:“明允他很好,您不必‘操心’。”
  她心想,这个假模假样的,一见面不是关心自己的亲儿子过得如何,却问起了自己儿子“伺候”得如何,虽说这古代出嫁的人在娘家会渐渐失去存在感,可像谢守这样的,三言两语间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儿子当作仆人的语气……简直令人心生厌恶。
  谢守听这番话,心想自己这个儿子总算是有些用处,便开始了滔滔不绝:“谢陛下体贴包容,我这儿子啊,自小孤僻不与人交谈,也不像个寻常男孩子知冷知热,我怎么□□都没有用,多亏了后来入了您苏家,哦不,如今的皇家,这才算是乖顺了起来,草民在此多谢陛下深恩……”
  苏言从一开始就没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出在,直到那一句“乖顺”,终于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明允很好,不用你多加评判,他在宫里自有朕相伴,也犯不上伺候谁,请您慎言。
  谢守闻言愣了一下,讪讪道:“是,是。”
  苏言淡淡地掀起眼皮:“还有什么事吗?”
  谢守露出一个精明的笑:“草民自认承了天大的福分,自然不敢要求些什么,不过……这许久未见过明允了,斗胆想留在宫中几日,解一解这思子之苦。”
  苏言嗤笑一声,正要拒绝,就听屏风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明允从一旁走了过来,语气冰冷:“不必了。”
  “明允……”苏言惊讶了一瞬,他不是说不想见这个母亲,已经回了凤翔殿吗?
  谢明允缓缓走到苏言旁边,在高处俯视着谢守,冷笑道:“母亲,您打的什么主意就不必遮遮掩掩了,给我来信时不是挺直言的,怎么这会儿倒委婉至如此地步。”
  谢守猛地站起来:“傻孩子,你说什么呢?陛下面前怎能呼延。”
  苏言扯了下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不必动怒。
  她自有别的法子能“教训”这人一番,不过……然而苏言见谢明允眉眼压抑不住的怒色,又心想:算了,随他发泄怒气,倒也无妨。
  谢明允看了眼苏言,以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道:“我知道分寸。”
  底下谢守见他二人交耳相附,眼睛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自家儿子居然和陛下十分亲密,看来她的所图指日可待了。
  此时,谢明允却偏过身,对谢守厉声道:“你想的什么我还不清楚?无非是想借用由头给自己找便利,让我猜猜……是想要皇室的经商权责吧,还是……想要个正经由头的盐引?”
  谢守愕然,没料到自己儿子居然如此当面揭穿她的图谋,不在陛下面前给她留一点面子不说,还语气仿佛她自己做了天大的错,哪有亲儿子这般待自家母亲的。
  苏言看着她,果不其然,谢守神色不过是诧异了些,并非表现出野心十足和对谢明允的怒火。
  此人惯来会做表面功夫,此刻也神色又转而伤身,低头喃喃道:“我儿……怎么对为母有如此误解,是我平日里对你苛责了些,但那都是为你好……”
  苏言正要开口,就见谢明允嗤笑一声,似乎索性撕破脸皮:“你对我苛责?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你只是不在意,毕竟我父亲生下我不久,你就不去他房中看过他了,更别说我这个儿子。”
  他语气冰冷得仿佛刚从冰窖捞上来似的,一出口能将人冰封:“别惺惺作态了,没人吃你那一套,幼时只让下人给我端你认为该吃的饭菜,叫人教我刺绣,我不肯学你就让人板子伺候的,难道不是你?”
  谢守仍不死心道:“为母或许是教导偏颇了些,可这些都是为你好啊,明允……”
  苏言皱了下眉:“别这么唤他,你不配!”
  谢守顿时被这威压震得一缩,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她心想陛下这般变脸肯定是被谢明允的话误导了,故而转对谢明允,语气恼怒:“别说胡话,为母……”
  却被谢明允打断:“为母?你也配?当初为了虚无缥缈的蝇头小利,就能将我作为物件交换,现在跑过来说爱我疼我?谢守,你扪心自问。”
  他一字一顿道:“这一声母亲,你配吗?”
  苏言看着他难得动怒,只觉得心疼,对谢母的情绪也顿时升了级,但她心知谢明允积攒已久的怒火需要一个适当的时候发泄,就没有再掺和,而是由着他讲。
  不过她向谢守淡淡一扫,就已经是令人窒息的压迫了。
  谢守见当今陛下动了怒,顿时不太说话,但她眼神死死盯着谢明允,心底怨恨聚成了堆。
  ——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临到重要关头给她泼一盆凉水,就真的一点都不顾诺大谢家了吗?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样无情无义的儿子。
  有的人就是如此,永远意识不到批判别人的性子时,自己也有着某种为人不齿的性子,比如自私自利,又比如无情无义。
  “谢守,你下去吧。”苏言冷冷道:“至于盐引还有皇家经商的权力,这些都是一国商业之重,盐运也好,经商权也罢,都是各家商户公平竞争,断然没有因和皇室沾亲带故便信手得来的道理。”
  谢守恼羞成怒:“陛下,您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言啊!”
  苏言冷笑一声:“不听他的,难道要听你这个朕素不相识的人?谢守,你也是常年经商的,这点眼力见想来还是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谢明允在旁皱了下眉,不想看底下那人:“阿言,我们走吧。”
  “嗯。”
  苏言眼神盯着他,发现这人或许是气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她有些心疼地抬袖擦了擦他额上的细汗,温柔的笑了笑。
  然后转身时,一瞬间变了脸色,对谢守冷冷道:“朕和明允累了,就不跟你多聊了,至于方才你说的想在皇宫住几日……自然是不可的,皇宫虽然浩大,却也不住闲人。”
  底下谢守的脸色已经从怒火转为铁青,几乎气得震颤。
  说完,苏言还不气死人不罢休似的,又补了一句:“不过若是要用顿饭菜还是可以的,皇宫不缺这点打发人的伙食,你说是吧,明允。”
  谢明允淡淡的应和:“嗯。”
  谢守已然气炸了,她来到皇宫本以为就此是无上的权力,这么一个当一国皇君的儿子,传到江南时候不知多少人羡煞,谢守本想借此开拓京城生意,顺带着还能捞一笔好处,当初给谢家的那一笔聘礼才多少,之后这当皇帝的还不得补上。
  谁料她这儿子如此不争气,竟然毫不知晓放下从前的恩怨,给谢家铺路,这样也是来日他在宫中的靠山啊,怎得如此不知趣,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该演出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
  当真是愚昧至极!她心下怨毒地想。
  “还不出去?”苏言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关心着谢明允。
  谢守咬牙道:“是,草民告退。”
  至于此后这位谢明允名存实亡的母亲会如何,被撵出宫会不会遭到旁人笑话,这些就不在苏言的考虑范围内了。
  苏言半搂着谢明允,进了内室,倒了杯茶水发现已经凉了,唤人过来沏一壶热茶,谢明允就一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明允!”苏言皱起眉头,迅速移开手:“别总和凉茶,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无妨,”谢明允对她笑了笑,这一抬头,露出几乎苍白的唇色。
  苏言心惊,忙对正沏茶的宫人道:“快去,唤太医过来。”
  谢明允眉头紧锁:“不知为何,我头有些晕。”
  他揉了揉眉心,又按着额角,自顾自地喃喃道:“我这是……又发热了吗?”
  “是不是夜里着凉了,现在才发作?”
  太医还没来,苏言先伸手紧贴着谢明允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额头的热度,最后索性自己贴上去,感受着他的温度。
  奇怪……没发热啊,甚至还有些凉。
  苏言紧紧盯着谢明允的脸色:“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有。”
  苏言还等着他往下说到底哪儿不舒服,就见他手忽而顺着衣袍,捂着小腹,神色有些痛苦。
  她心头一紧。
  就听谢明允道:“肚子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睡了。啾咪!
 
 
第107章 有孕
  苏言心底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该不会是月事来了,但下一瞬就抛之脑后……时间不对,谢明允就算经水疼痛也不是此时。
  难道是有旁的什么病?
  苏言的掌心暖着谢明允小腹,看着他脸色不见转好,语气中带了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等会儿太医来了就好了,明允,再忍一小会儿……”
  谢明允神色苍白,他心底几乎有种预感,这回好像不是什么病痛,一阵一阵的,好像是从身体深处漫上来的疼,和往日的感受不太一样。
  他也生过不少病,没有哪一回同这次一样。
  “还好。”谢明允说了一句,随即抿唇不言,神色有些痛苦。
  苏言心里焦急,频频望向门外,聆听动静,直到几个太医脚步匆匆赶来,这才放宽一点心思。
  良久。
  苏言看着太医神色凝重,“陈太医,这是琢怎么了,染了风寒还是?”
  这位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的老太医,此时神色严肃而又庄重,看起来不像是给人看病,倒像是在寺庙里拜佛似的,可偏偏她还搭着谢明允脉搏,指尖滚了滚,难得的露出些许不太确定的神色。
  陈太医朝谢明允问了一句:“近来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苏言不明就里的看着谢明允,脑中飞快地替他回想近日的状况,若说不对劲和异样……旁的倒没有,只是吃的少了些,不过他胃口一阵一阵的,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至于谢明允,他本就细致入微,近日对自己的身体也上了些心,此刻眉心轻轻皱起细小的折痕,缓缓道:“这些日胃口不太好,再有就是……唔,偶有失眠多梦,或许睡得少了,总觉得疲乏。”
  苏言看着陈太医皱起眉头,声线都紧了几分:“太医,是怎么了?”
  谢明允回握住她的手,给了一个让她淡定点的眼神——他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也没吹风淋雨的,生不了什么大病,无非就是……等等,食欲不振,腹痛。
  他好像联想到了什么,蓦地抬起目光。
  陈太医收回搭在谢明允手腕处探脉的手指,露出笑容:“恭喜陛下,恭喜皇君。”
  苏言正给自己做心理预设,已然觉得便是什么大病她也陪着谢明允治,却猝不及防得了一声恭喜,顿时整个人僵住了,眼神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谢明允,又看了眼笑弯了眼睛的陈太医。
  ?
  反倒是谢明允率先开口,有几分不确定地问:“莫非我这是……有了。”
  陈太医笑着点了点头:“是,只是月份尚早,脉象也不太明显,外加情绪激荡胎相有些不稳,臣且去开一副方子……”
  后面说的那些话,苏言一律没有听进去
  谢明允他……怀了?
  苏言被这巨大的狂喜砸的七窍不通,彻彻底底地僵化成了一具雕塑,面无表情的那种。
  谢明允看了一眼她此刻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保持着一种能迷惑旁人的淡定神色,对陈太医道了声谢,吩咐人下去了。
  “苏言?”他抬手在面前这尊“雕像”眼前晃了晃。
  苏言眼疾手快杀,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紧攥着不放,眼神显先是盯着谢明允,又转而向下移动,落在那处平坦的所在。
  难以置信,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明允,你快躺好了。”苏言回过神来,忙将人缓缓扶到榻上,又垫了棉枕在他身后以便靠好,紧张兮兮地道:“还疼吗?等会儿药熬好了送过来就会好些,你先等等,我陪你聊天。”
  方才的疼痛本就是一阵阵的,愈来愈轻,又歇了这么久,散都散干净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眼前这人却心急地跟什么似的,谢明允失笑,肩胛乃至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软在松软的靠枕里,淡淡地回了苏言那句“陪你聊天。”
  他道:“嗯,你和我讲讲话。”
  苏言很忙,天下仿佛有数不尽的烦心事要操心,一会儿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先帝旧事,一会儿又是哪个县新闹了什么官民矛盾,事无巨细,都上报到苏言这里等一个最终决断。
  人的精力再旺盛,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两只眼睛两只手,哪儿顾得上那大大小小所有事,光是把每日的奏折看上一遍就得费去半日功夫,更别提还要批话了,谢明允看在眼里,只是从不多说些什么。
  这是帝王应尽的职责。
  但心里仍会有些许不平,好像从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总时不时升起淡淡的伤感,想念原本常常相谈的日子。
  苏言对他笑了笑,坐得更近了:“嗯,和你聊聊天解闷,说起来……你这几日好像很爱吃葡萄?”
  这倒是真的,他原本不喜酸酸甜甜的水果,但近来吃了不少,或许这也是他未曾发现的端倪?
  谢明允摸了摸小腹:“唔……大约是,我吃着很甜。”
  苏言露出一个惊讶的笑:“明明有点酸,我还当你怎么了,居然觉得很甜。”
  说着,她像是有些懊悔:“我早该发现的,不然今日就不让你见那什么谢守,平白惹你生气……”
  谢明允一把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无妨,往后不会再见了,一次说开,我也解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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