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苏言扭头看了一眼谢明允,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谢明允唇角仍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不紧不慢又好似调侃地朝苏言肩膀轻轻一拍,吐气间恍惚还带了点醉人的葡萄佳酿香,眉梢一挑,又摇了摇头:“你这惊喜……未免也太俗套了些,没看出什么心意。”
  苏言无奈扶额,不想再去看台下的起哄的几位大臣以及那可笑的珊瑚树。
  “我听礼部侍郎提过一嘴,说是哪个地方进献上来什么海底的宝贝,没想到是这个。”苏言说着自己也笑了,这东西倒算是个稀罕物件,但配上花花绿绿的绸带和那闪瞎人眼睛的镶嵌物,简直如同将山珍海味大乱炖,听起来大补实则煮出来恐怕得成一大锅让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浆糊。
  谢明允清咳一声:“嗯。”
  苏言再了解不过,他这一副淡淡的模样从来就是装出来的,实际心底恐怕还压着笑。
  “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乌龙,”苏言闷声道,又忍不住反省自己:“下回看来得多把把关。”
  谢明允:“嗯?还有下回,得了吧你,就一回还不够你折腾的?你那小金库捐了洪涝去了蝗灾地域,又办了这么一场,还有‘余粮’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言,“余粮是不够多,但可以再挣,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别打岔!”
  她话音一顿,谢明允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隔着衣袖捏了她的腰一把,正挠在那一块儿痒痒肉上。
  苏言忍住没笑,一把将某人作乱的手拍了下去。
  谢明允施施然收了手:“到底给我准备的什么?”
  苏言靠了过去,一手搂住身边的人,一手暗自在怀中熟练的摸出东西,一边还嬉皮笑脸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些还不够吗?明允你未免太过贪心了些。”
  谢明允:“……”
  演戏演上瘾了这是,都什么时候了,就差临门一“掏”了吧。
  这般想着,他眼睛往下一扫,果不其然捕获了某人的小动作。
  被当场捉包的苏言当即凑上去亲了谢明允一口,“啾”的一声惊扰了底下醉里挑灯戏耍的一众大臣。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一息功夫又纷纷默契十足地朝四面八方偏过头,苏言从座上高处看去,就好似一朵被揪了一角的蒲公英,除了自己面向的方向,众臣的老脸四下散开成了大半朵别致的花。
  苏言:“……”
  谢明允:“……”
  场面一度有那么些许的尴尬。
  苏言紧握着什么东西的手顿在半空不上不下,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胸前,眼睛朝一旁看,干巴巴地对谢明允说了一句:“待会儿……再给你。”
  谢明允:“……嗯。”
  等宴会散了,借机“徇私”喝得烂醉如泥的众臣东倒西歪的,被下人搀扶着往千层长阶溜下去,天色也暗了下去,长空被飞鸟划出一道火红印记,将夕阳砍成了两半,像是一支呼啸而过的箭彻天贯地射穿了金乌。
  咻地,落了下去。
  夜色铺上谢明允烟青色的衣袍,那只再熟悉不过的白玉似的手伸到面前时,苏言一时还有些发愣。
  兴许是她脑门上冒出了什么名为傻气的东西,谢明允轻声笑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东西呢?”
  说着,手掌一翻,轻点了下苏言的胸口下三寸处,他早有所察觉,苏言先前从此处拿出了什么,后又鬼鬼祟祟地放了回去。
  苏言:“……”
  她故作一脸不情不愿地,手上动作也拉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活脱脱像是只蜗牛——还是背了三百层笨重壳子的。
  “忍耐”到了边缘,谢明允不由得失笑,伸手就要来一遭不合规矩面子的事儿——抢劫,未料面前人忽而一闪,一个侧身将他的手腕半紧不松地捉住,固在半空。
  这力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刚好让人难以抽离,又不至于锢出痕迹,总之异于平常,谢明允隐隐有种奇怪的感受,他正抬起眼皮,尚未想个明白,就被苏言用空出的另一只手,一把遮住了眼睛。
  谢明允:“……”
  看来是在卖关子,搞什么神秘做派。
  “等等啊……惊喜总是需要些时间的。”
  他听见正对着偏下的地方传来声音——倒不是他耳朵多么敏锐,只是眼前一片漆黑的人对声音总归是更加敏感的,只是不知晓苏言弯下去干什么。
  谢明允:“……嗯。”
  大约是周遭太过安静,他好像还听见了一点碰撞的声音,很轻脆,不像是这宫殿地板传来的。
  未等他脑海里细究,就先感知到右手被牵起,紧接着,无名指被近乎珍重的抬起一点。
  指尖碰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谢明允下意识缩了下指尖,却被苏言早有预料地攥了回来。
  “……这是什么?”他问。
  苏言的声音好像染上一丝无措一丝磕绊:“唔……就是,就是……咳,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
  谢明允:?
  普普通通?
  他不由得笑出了声,轻松地移开了苏言遮着自己眼睛的手,乍一睁眼的瞬间,那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也咻地一下,窜上了他的指跟。
  严丝合缝,正正好。
  谢明允垂下眼,夜色无边里,好像有什么亮了。
  苏言站起身,吻了吻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轻微低沉的声音响起:“生辰快乐,还有……”
  谢明允嘴角勾起一点细微的弧度,无意识摩挲着这件新礼物,尽管不知戒指有何重要的意义,但直觉告诉他——苏言必然是送了他一件至为珍贵的东西:“还有什么?”
  苏言:“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一起过。”
  人这一辈子,会有多少次生辰?
  几十年的寿命,算起来会有几十次吗?
  ——不。
  从懵懂幼儿到乍成人不谙世事,经历时间风霜催磨,真正意义上长大成人,一个人的一生,虽然有着几十次的生日之贺,却会随着心态变化,人事变迁,越过越少的。
  少时的生辰一年一过,成人生辰只有身边挂记着你的人才会在意,等到了晚年……——那就是每十年才过一次大寿了。
  “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一起过。”
  最珍贵的不是生辰,更不是宴会上纷纷而来的祝贺和哪怕价值连城的贺礼。
  ——而是“以后”。
  他们还有很好的,很长很长的……“从今往后”。
  3.
  宾客散尽了,夜幕沉沉垂下星光,苏言坐在天下最高的宝座上,这个历来话本中至高至寒的位置,却毫不觉得孤单。
  ——她的怀中,搂着心上人,许是有些困了,谢明允半边身体的重量分给了苏言,修长却并不过分纤细的腿半松地搭在苏言膝盖上。
  谢明允埋首于苏言怀中,那双本已阖上恍若睡着的眼睛忽然轻轻抖了一下,掀起眼皮时眼底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酒醉之态。
  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衣袖遮盖之下,净白指腹摩挲着微凉的白玉戒指,上面新雕的祥云纹路犹新,是祥瑞也是祝福。
  忽然,谢明允心念一动。
  手指忽然被熟悉的温度触碰,苏言倏地低下头,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腿伸了伸,戴着戒指的那只手顺势垂下,大约是巧合,正好碰到了她原本落在座垫上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言手指微动,拢住了那只略冰冷的手。
  巧合似一而再再而三地,两枚白玉戒指相碰,发出一声耳力可及的轻脆细响。
  苏言看着怀中人露出的半边睡颜,低低地笑了。
  大约是困意涌上来,谢明允的意识逐渐沉了下去,只是十指像是眷恋温暖似的,良久都没放开。
  好像过了一个季节那样长,他从睡梦中忽而醒了。
  清晨的第一抹光亮起,今日是苏言不用早朝的一天。
  枕边是旧人,但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4.
  苏言择了个时间,将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同谢明允讲了,她看着谢明允波澜不惊的面色,尽管知晓这于二人并非多大的事,仍心下忐忑。
  她看着谢明允,下意识抿了抿唇。
  此时,谢明允垂着眼,忽然勾起嘴角很轻地笑了一声,低语道:“我说呢……”
  这一句话里的语气透露的信息太多,苏言一时间愣了一下,半晌才揣摩出不同的意味,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震惊:“你先前就猜到了?”
  “倒也不是。”谢明允掀起眼皮,笑着回了一句。
  从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出于某种不可言的心思,总是自己堪堪压下,譬如苏言为何和传闻中的性子大相径庭,又譬如她的口味嗜好……和他人所言又往往不太一致。
  诸此总总,谢明允不是毫无怀疑的。
  “那……”苏言顿了顿,“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会……介意吗?我不是原本的‘苏言’,甚至原本那个苏言因我而……咳。”
  谢明允忽然抬起头,神色像是好笑眼前人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的是你,这就够了,至于旁的人……”
  苏言微微屏息。
  谢明允很轻地嗤笑了一声:“不相干的人如何,与我何关。”
  苏言:“……”
  可以,这很“谢明允”。
  于是,这么一件天大的事,就这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在一旁宫人眼里,两人的交谈不过半炷□□夫,却在出了凉亭之后,均面带和缓的喜色,直让人一头雾水。
  但人在宫中,闭耳不闻睁眼不看是最基本的本事,宫人压下不该有的心思,这才走到陛下和谢皇夫身侧禀报。
  ——无非就是小皇女今日又干了什么事,教导夫女是夸了还是罚了,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可曾遭殃……虽然多半是些不怎么能入耳的乱事一堆,陛下和谢皇夫却好似不太在意,总一笑而过。
  只是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苏言听完宫女的汇报,倏地皱起了眉头:“你说……她今日安安分分地待在小书房里,没有惹事儿?”
  宫人心头一震,心想这不是好事吗?
  却见陛下二人神色匆匆,脚步风也似地往小皇女的书房走去,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宫女尚未回转过来,就已不见二人身影,只得匆匆忙忙小跑往前跟上去。
  苏言和谢明允到小书房门口的时候,只闻屋内一片安静,几乎不像是弯弯所在的房间——除非这小兔崽子睡着了或者谢明允本人在场坐镇,不然绝对是一番闹腾。
  谢明允笑了一下,有些了然又心生好笑:“恐怕人不在房里。”
  苏言猛地推开那扇半阖的檀木门,随后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
  屋内,空无一人。
  急匆匆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宫女刚扯着袖子擦了额上的汗,就通过大开的门看到了屋内场景——书本笔墨在桌子上一团糟,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宫人背上蹭地窜起一层冷汗,被冷风一吹透心凉。
  她喃喃道:“方才小皇女还在的,怎么……”
  小皇女她……莫不是失踪了
  当日,皇上下令全宫上下寻找小皇女踪迹,却遍寻不得。
  殿内,苏言脸色微沉:“她是不是偷跑出宫了,这宫里是不是有什么她能钻过的狗洞。”
  谢明允叹了口气,眉心显露出一丝忧色:“宫里偶有刚进来的宫人钻小洞出去,年纪小身体过得去,我念着她们初入宫中难免放不下外面的新鲜,就没多管,那处虽说是洞,却由石块堆砌,寻常成年人过不去……”
  苏言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张了张口正想说“这和你没关系”,谢明允就先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低了下去:“是我疏忽了……”
  苏言立即吩咐下去,让人找宫内幼童去寻,随即转过身面对谢明允,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放心吧,就她那小短腿,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功夫,跑不远的。”
  俗话说关心则乱,谢明允此刻才发现自己居然漏了这么一点,于是稍稍宽下心。
  两人于殿内站着,互相沉默着,彼此焦急着无言,还是苏言先打破这半刻的沉寂,她想到了别的什么:“和弯弯做玩伴的小孩子都很守规矩,至少不会把这狗……咳,小洞所在的位置说给堂堂皇女,所以我想……”
  谢明允倏地抬头:“她会不会还在皇宫里,藏起来了。”
  不过两岁的孩童,就算再胆大敢钻洞,可弯弯哪里是一般的小孩,她自小生活的环境所致,不知多爱干净,那杂乱肮脏的狗洞……她当真会去钻?
  苏言和谢明允都想到这一点,于是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去——宫人大多调开了,一时间恐怕调派人手不便,亲自前去寻找恐怕还要来得快。
  御花园、华清池、五奇阁……一个个找过去,不见那个小小的踪影。
  此时夜色都已经沉了,尽管是凉夜,苏言和谢明允二人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尤其是苏言,脸颊上缓缓淌下一道汗水。
  “到那边去。”苏言忽然直起身,“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谢明允皱起眉头,他离苏言仅仅半丈远,方才却什么也没闻到,无非就是些花草泥土气息。
  他有些犹疑:“你闻到什么味道了?”
  苏言竖起手指比在唇上,又揉了揉鼻子:“唔……不是很确定。”
  说着她偏过头,鼻尖微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