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原名格蕾丝——清供
时间:2021-02-20 09:29:43

  一提起这个,女管家就开始有些情绪激动,“是啊!人就是这样走上歪路的!”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暴露了什么,女管家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是鸦片。”格蕾丝
  用确定的语气说道。
  “哦!”女管家短促地惊呼了一声,“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看来还真的是鸦片。
  “这也难怪,您是个侦探。”女管家的语气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难道珀西夫人清醒的时候,不会责怪她吗?”格蕾丝问道。
  “不,她不会的。”女管家拉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夫人只会竭力避免清醒的时间。”
  “看来现实生活一定让她感觉到了痛苦。”
  “是这样没错。”女管家瞥了格蕾丝一眼,“您这样的年轻绅士没有这样的烦恼,夫人作为女人,虽然和您是差不多的年龄,但却要面对更多的东西。如果一个女人没办法让她的丈夫感到留恋,那么她就会成为社交圈子里的笑话。”
  两人没有立刻就去厨房,而是选择在走廊里聊一会儿。
  女管家告诉格蕾丝,在珀西夫人怀孕期间,珀西先生找了一个情妇。
  直到现在,那个情妇还总是和珀西先生待在一起。
  珀西夫人当时作为一个情绪敏感又脆弱的孕妇,发现了这样一件事之后,自然是备受打击。
  正因如此,她对伊利亚的情感总是很矛盾。
  按照女管家的说法,珀西夫人平时对伊利亚很不错,但她偶尔也会用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眼神,盯着伊利亚出神。
  在伊利亚出生之后,珀西先生并没有选择把精力投注在家庭上,而是继续和自己的情妇维持着不伦关系。
  格蕾丝听过之后,有些不能理解男人眼中的“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珀西夫人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然而这样的人,仍旧会有一个不忠的丈夫。
  用女管家的话来说,“男人有时候和动物没什么分别,他们只在乎自己拥有过的女人够不够多,而不在意其他的东西。”
  诚然,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
  但从现有的事实来讲,男人传播基因的欲望,可能天生就比女人旺盛。
  这也就导致“忠贞”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难以坚持的美德。
  “不解风情”的珀西夫人被丈夫狠心地抛弃,只能依赖鸦片酊制造的幻觉,维持着表面光鲜的生活。
  她的行为虽然软弱,但目前来看,
  饮用鸦片酊还算不上是危害别人,充其量不过是虐待自己。
  可是保姆主动引诱女主人沾染鸦片,这件事可就有些可疑了。
  ……
  另一边,约瑟夫在客厅里四处张望。
  他发现,每当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酒柜上的时候,那个保姆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而珀西夫人则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只是神情恍惚地流着眼泪。
  期间她偶尔还会打个哈欠,让约瑟夫一度怀疑她是犯了酒瘾。
  他走出门厅,向着花园走去。
  果然没多久,保姆就向酒柜的方向走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一瓶颜色明显和其他酒不同的酒瓶,慌慌张张地倒了一杯酒,送到了珀西夫人面前。
  约瑟夫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心底里,他鄙视着珀西先生的为人。
  作为丈夫,珀西先生不可能对妻子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但他却什么都没做。
  如果女人真的是罪人,那么上帝又为什么赋予她们如此崇高的使命?
  如果基督徒尊敬圣母玛利亚,那么他们也应该尊重自己的妻子和母亲。
  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约瑟夫徒步绕过花园,从后门走进了别墅,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和格蕾丝汇合。
  “您不能太相信哈里太太的话,她不喜欢那个年轻的保姆,我一直都知道。”
  当约瑟夫走进厨房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女音。
  和很多家庭的厨娘一样,珀西家的厨娘也是那种胖胖的、脸色红润的中年女人。
  大概是管理着整个家庭的饮食,厨娘们总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有的时候还会说管家和雇主们的坏话。
  眼下,厨娘正在议论女管家哈里太太。
  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格蕾丝询问了一下有关保姆的事。
  可以看出来,这一家的仆人虽然不多,但互相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怎么好。
  “不过哈里太太不喜欢她也很正常,自从她来了之后,夫人就不怎么依赖哈里太太了,她们以前就像亲人一样。”厨娘说道。
  这时杂活女仆低着头走了进来,询问厨娘是否需要她过来协助准备晚餐。
  厨娘招了招手,让她留下
  了打下手。
  杂活女仆一边熟练地削着土豆,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格蕾丝。
  犹豫了一会儿,她开口说话了。
  “克里斯蒂先生,我知道一个线索。”
  “得了吧,安娜!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实在太可笑了!”厨娘嘲笑着小姑娘的异想天开,“她认为伊利亚少爷是被一个小男孩抱走的。”
  “但是我确实看见了……”杂活女仆小声地嘟囔着,“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四点半的时候从后门经过。”
  “他只是经过而已,你也没看见他抱着孩子,不是吗?”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孩子,但是他当然确实抱着东西。”杂活女仆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你自己也说过,那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干嘛要把伊利亚小少爷抱走?那么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犯罪。”厨娘说道。
  “你确定你是四点半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吗,安娜?”格蕾丝无视了厨娘对这件事的冷嘲热讽,追问道。
  杂活女仆安娜咬着嘴唇上干燥的死皮,说道:“我不能确定,先生,但是我看到那个男孩之后没几分钟,花园里就传来了夫人的声音,她说伊利亚小少爷不见了。”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清理污水桶,按理说我应该早点清理完毕的,但是别墅里的活太多了,我每天必须从早忙到晚。”
  安娜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在不停地干活,繁重的工作已经让她习惯了一心二用。
  “我当时正在清理污水桶,所以需要开着后门,不然臭味就会飘到楼上去。一听见外边有响动,我就往外看了一眼,就是那时候,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像是大毛毯的东西飞快地跑了过去。”
  安娜在自己的肋骨处比划了一下,“他大概就这么高,不过他跑得太快了,我没看清他的脸。”
  “那完全就是个巧合,我从没听说过六七岁的孩子会偷别人家的婴儿。”厨娘觉得安娜就是想出风头,说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客气。
  安娜隐忍地叹了口气,端着一盆削好的小土豆,去了烤箱那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安娜。”
  格蕾丝和约瑟夫两人去了客厅,准备向其他人确认这件事。
  女管
  家哈里太太立刻就否决了这个可能,“安娜认为是一个孩子偷走了伊利亚?那是不可能的,那群孩子出现的时候,我刚好就在花园的另一头修剪灌木,我一直盯着那个婴儿手推车,伊利亚那时候一定就已经不在那了。因为我是四点二十分过去的,我四点准备好了茶和点心,把它们送到花园去,之后我就去了工具房,拿了修剪灌木的工具,我到花园另一头的时候,刚好四点二十分。”
  “一直到四点半,夫人发现伊利亚小少爷不见了,中间的十分钟,我没看见任何人往婴儿车里放东西,也没看见有人把孩子抱出来。”哈里太太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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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资金来源
  “如果哈里太太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伊利亚就是四点二十以前被人从婴儿车里抱走,又在快四点半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抱出了珀西家的院子。”格蕾丝说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杂活女仆和厨娘都在房子里,她们不可能作案,也没必要撒谎”。
  她和约瑟夫走在花园的石子小路上,想要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花园里的桌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所以不存在搬动的可能。
  伊利亚的婴儿车,当时也一定在桌子附近,不超过四英尺的位置。
  两人走到花园的另一侧,也就是女管家哈里太太所说的“修剪灌木的位置”。
  “确实可以看清那边的动向。”约瑟夫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怀疑,那就是这起案子到底是扑克牌的人做的,还是仅仅是普通罪犯做的?”
  他解释道:“毕竟如果是绑架犯或者拐骗犯,盯上这样的人家也是非常可能的。你看,珀西家在这附近算是比较富裕的,而且家里仆人不太充足,是比较好下手的目标。”
  虽然珀西家有五个仆人,听起来是不算少的,但车夫跟着男主人外出,几乎不在家,厨娘和杂活女仆不是待在厨房,就是待在后门,一般不会在雇主生活的区域活动。
  这样一来,剩下的仆人就只有女管家和保姆了。
  可惜的是,女管家每天都很忙,昨天伊利亚失踪期间,也就是四点到四点半,她有二十分钟都在忙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花园里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假设她这场案子里是个无辜人士。
  而保姆就更加不可信了。
  这个年轻女人诱导女主人喝鸦片酊,或者说协助女主人偷偷喝鸦片酊,已经被约瑟夫亲眼看见。
  要说这样一个人会真心关系珀西夫人和她的孩子伊利亚,恐怕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保姆在案发之后就一直哭哭啼啼,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提供,这到底是因为她工作疏忽导致悲剧之后的愧疚,还是做贼心虚,谁都说不准。
  “扑克牌里就不能有普通罪犯吗?金字塔如果想要塔尖,那么它的脚下也必然要有基石。”格蕾丝反问道。
  “他们不仅仅
  有普通罪犯,而且一定有很多。”约瑟夫被她的话点醒,“单纯依靠字母牌是没办法将一个犯罪组织经营下去的。”
  即使将全世界的罪案统计起来,重大的案件,也绝对占不到所有罪案的百分之一。
  依靠这些稀少的案件,或许可以一次性得到很多钱,但时机上却有太多的随机性。
  无论是刺杀某个大人物,还是惊天的银行大劫案,这种事总不可能天天发生,甚至可能一年也未必发生一次。
  即使回报再高,红小丑作为扑克牌的首领,也不可能完全依赖于这种罪案交易。
  对于一个需要长期发展的阻止来说,底层犯罪才是稳定的收入来源。
  比较常见的就那么几种。
  拐卖妇女儿童、偷渡人口、走私违禁品、绑架、偷窃,诸如此类。
  这次涉及的,就是拐卖或者绑架。
  一般来说,这种有组织的犯罪,都有固定的行为模式,罪犯们摸索出了一套成功率最高的犯罪手法,通常也会一直沿用着。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扑克牌的人做的,那么在以往的案件上,一定可以找到类似的案子。
  格蕾丝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弗格斯探长,希望他可以在苏格兰场的档案室里查一查以往的案件。
  苏格兰场保存着全国的罪案记录,只要记录在册的案子,在苏格兰场的档案室里,一定会有一份存档。
  不过要等苏格兰场从那数不清的档案里找到格蕾丝需要的部分,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格蕾丝和约瑟夫自然是要继续调查的。
  “我们假设女管家和杂活女仆安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伊利亚应该是四点二十之前被抱出婴儿车,快四点半的时候,被一个不到四英尺高的短头发的人抱走的。”格蕾丝没有用女仆所说的“孩子”的说法。
  抱走一个婴儿是孩子可以完成的事,但安娜看见的人是不是个孩子,还有待考证。
  接下来,就该询问保姆了。
  珀西夫人喝过鸦片酒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因为“困倦”去了楼上休息。
  格蕾丝也就有机会和保姆聊聊了。
  “昨天四点到四点半期间,你一直在婴儿车附近,对吗?”
  保姆有些害怕地
  摇了摇头,“不是,先生。我昨天去楼上给小少爷拿玩具去了,下楼的时候,夫人正站在婴儿车旁边。我把那个木头做的小玩具递给她,她和小少爷一起玩了一会儿。”
  “那时候是几点?”
  “我不知道,先生,我没有看表,但是我是在哈里太太布置好餐桌之后才上楼的。”
  “你下楼的时候,哈里太太在哪?”格蕾丝走问道。
  “我下楼的时候没有看见哈里太太,先生,我猜她那个时候在忙其他的事吧?”保姆又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夫人和小少爷玩了一会儿之后,就回了座位,那个时候哈里太太才拿着一把大剪刀从别墅里出来。”
  “也就是说,珀西夫人和伊利亚玩耍的时候,你并没有靠近婴儿车,对吗?”格蕾丝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这时候,约瑟夫问道:“婴儿车当时的位置在哪?”
  “在那里,公爵大人。”保姆伸手指向窗外,“婴儿车的位置正对着这扇窗户,不过昨天婴儿车上的遮阳棚被拉开了,所以我下楼的时候,只看见了夫人。”
  这扇窗户东侧,就有一个通往后门的、贴着墙壁的小路,旁边是一排半人高的荆豆丛。
  也就是说,婴儿当时是头冲着窗户的方向躺在婴儿车里,上面小小的遮光棚刚好挡住了保姆的视线。
  保姆下楼之后,就把玩具递给珀西夫人,让她继续逗弄婴儿车里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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