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付久珩的声音不由带了几分戏谑:“你若是想留下来和我共浴,我倒是也不介意。”
  钟瑜这才意识到,眼下最为窘迫的可不是她摔进水里给人看了个笑话,而是她和半裸着的世子共浴在一个汤池之中。
  她的脸刷的红了,手脚并用的就往岸边爬去。
  湿了的衣衫在水下成为了前进的阻力,钟瑜每一步都有些困难,扑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坐到了岸边,却见付久珩目光幽深,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流连不去。
  钟瑜一低头,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如今浅色的衣衫湿透了贴在身上,仿若变了半透明一般,曲线毕露,她啊了一声,伸手捂上胸口,左右瞧了下也没什么东西能遮上一遮,只得向下一跃又回到了水中。
  这下好了,真的要变成陪他共浴了。
  付久珩神态自若,伸手又倒了杯酒,执着问道:“你可要来一杯?”
  钟瑜哪有闲情喝酒,事情闹成这样,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低垂了头靠在池边不语。
  付久珩见她神情沮丧,笑道:“怎么,这一会儿胆子就大了,世子的话都敢不从了。”
  钟瑜哭笑不得:“我这模样让人看见了,名声也没了,便是不让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唾沫给淹死,也没有哪个正直的好男子愿意娶我为妻了,留在钟家一辈子我还有什么指望,倒不如现下得罪了世子被赐死了一了百了。”
  “我哪来的什么莺莺燕燕?”
  钟瑜方才也是丧到极致了才说了那番气话,付久珩也没和她计较,复又递了那杯酒给她,道:“也许你饮下这一杯,事情便有了转寰之地了呢?”
  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她穿着他的衣服出去,那更是说不清了。钟瑜垂头丧气的,伸手接过那一小杯,看也没看的仰头喝了,把杯子放在池边。
  付久珩好笑的看着她,出声唤道:“无澜,去帮五小姐取些衣物来。”
  钟瑜没想到他沐浴时竟也带着无澜,紧张的左右看了下,也没见到人影。
  “无澜大人……也在?那之前、之前他岂不是都看见了……”
  “想什么呢,难不成我沐浴还要他在一边盯着?他自然是在外面。”
  可即便是在外面,以无澜的听力,这里面的一举一动想也是听的一清二楚了,钟瑜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不一会儿,无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衣物已经备好了。”
  “钟五小姐,劳烦你闭上双目。”
  钟瑜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世子一个起身,连忙匆匆的闭上了双眼。
  付久珩换好了衣物,到门外接过了那件衣衫,轻轻的放在了钟瑜的边上,道:“五小姐,我与无澜先行一步,一会儿你换好了自行回去便是了。”
  钟瑜等了一会儿,睁开双眼瞧了一圈,身边已经悄无声息没有半个人影了。
  迅速的换了衣裳,经此一事她也没了泡温泉的心情,出了温泉室便一路快步回了房。
  到了门口,远远的瞧见立着个小厮,见了钟瑜上前道:“六小姐吃醉了酒,好在遇上了我家大公子,已经将人给送回来了,大公子让我知会小姐一声。”
  钟瑜这时自己的心还砰砰的跳着,哪有心思管她的事,更不想照顾醉酒的她,点了点头,进了门便径直回自己房中去了。
  第二日一早,几人收拾了下便下山回到了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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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他们在徐城已经待了半月有余,起程回京的前一晚肖家置办了晚宴,这一次叫上了所有人,钟家的几人也难得的到了正厅去用膳。
  钟紫蕾方解了禁足两三日便马上要回去了,心又怨又恨,却又不得不压抑着。
  桌上肖家几人闲聊着,不知谁先提起了品茶,肖宛旭看了一眼钟紫茜道:“说来钟六小姐对品茗也有些许了解,在山上的时候她仅靠闻便识出了云顶桃仙这样的稀罕名品。”
  肖家几人眼中皆有些讶异,肖夫人看向她的目光也难得的少了以往带着的偏见。
  肖宛荷呵笑了一声,眼神一转,暗藏了心思,笑道:“哦,那六小姐既是了解,不如给我们讲讲,除了云顶桃仙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子摆明了就是为着讨好世子才下了功夫去研究的,虽是不知道她是从哪得知世子喜爱云顶桃仙的,只是小家子就是小家子,只怕自己这一问她便要露馅了。
  出乎意料的,钟紫茜自信的将一些名茶的制法饮法一一娓娓道了出来,这内里提及的不仅多是她肖家几位长辈喜爱的,就连饮用时的讲究都分毫不差。
  在肖宛荷的诧异中,主位上向来不动声色的肖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丫头叫什么来着?”
  肖夫人回道:“母亲,是钟紫茜。”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倒是懂的很多。”
  钟紫茜心中一阵暗喜,她前世在肖家待了那么多年,这肖家长辈的喜欢有谁会比她知道呢。
  眼见着她出见着,钟紫蕾这回倒是没跳脚,阴阴的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就得意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边上的钟紫蔓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隐隐觉着这话里似乎有话。
  几人用着膳,没多大会儿吕管家急匆匆的进来,低头在肖夫人和老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肖夫人脸色瞬间一凝,回头审视着钟家四个女儿,眼里一副风暴欲来的阴沉之气。
  肖老夫人出身将门,如今虽是年岁已高,却是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此时她手中龙头拐杖狠的一跺,十分威严的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偷山庄祠堂里的东西!”
 
 
第41章 她绝不会再任由人宰割……
  这一声浑厚有力, 全不似七老八十的老妪,钟家几人被吼得俱是一震,谁也不敢出声。
  肖宛旭目光在祖母和母亲铁青着的脸上徘徊, 最后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吕管家, 道:“吕管家,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吕管家躬身低头, 回道:“是祠堂里供奉着的三夫人的佛珠手钏不见了。”
  三夫人正是之前肖宛旭口中的三奶奶, 早年肖老夫人年轻时, 与这个三弟妹最为要好,而这串佛珠便是三夫人生前从不离手的物件,她故去后与她的灵位一同被供奉在祠堂里。
  这倒确实是个大事, 怪不得母亲与祖母发这样大的火。
  肖夫人目光在几个钟家姐妹的脸上一一略过,道:“吕管家, 你把方才和我说的,再说一遍。”
  吕管家道是:“发现之后我和几个下人一同四处找了, 没发现手钏的下落,倒是在供台的下面找到了一方绣帕,上面……绣了一个钟字。”
  这一下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钟家姐妹的身上。
  钟瑜心下泛起了阵阵的不安,悄眼打量了边上的三人。
  钟紫蔓眉头紧皱,眼带忧虑的看了眼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钟紫蕾,对方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还安抚的朝她悄悄的笑了下。再看钟紫茜, 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让人瞧不出个情绪。
  老夫人严苛的目光扫过几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威慑之力:“你们四个可有见过那串手钏?”
  几个姑娘家皆是摇头,祠堂是供奉先人的重地, 便是再不知轻重,也知道外人不得擅入的道理。
  肖夫人长叹一声,道:“三夫人已亡故多年,这佛珠手钏于母亲而言是怀念故人的重要之物,既是丢失,自当全府都要搜。不过到底是有这手帕,为免嫌疑,几位小姐应是不介意从你们的房间开始搜起的吧。”
  钟紫蕾起身轻轻一福,缓缓的道:“我既是姐姐,便代几位妹妹一同应了吧。”
  吕管家应了声退下,饭桌上一时寂静无声,几人都各怀心思的瞧着钟家的四个女子,静静的等待着搜查的结果。
  很快,吕管家便带着人回来了,朝着老夫人和肖夫人一拱手,禀道:“回禀老夫人、夫人,这东西……在钟五小姐屋里的枕头下发现了,现下已经着人送回祠堂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钟紫蕾满面错愕,目瞪口呆。
  满场的目光皆齐齐的落在了钟瑜的脸上,这瞬间的变故令她茫然了好一会儿,感觉四肢和嘴都不是自己的一般,懵懵然的坐了许久,才微声道:“这……我不曾见过什么手钏。”
  肖宛旭侧头看向世子,付久珩却是垂下了目光静静的听着,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至少暂时是这样。
  他又回过头看向钟瑜,出忽意料的,这女子不过片刻便已从方才的困惑惶然中稳住了情绪,既没有他猜想的绝望悲恸,也没有像她妹妹钟紫茜以往的那样软着声音轻声啜泣。
  肖夫人面色凝重,压着怒火道:“人赃俱获,你还说自己不曾见过?”
  钟瑜定了定心神,缓缓吐了一口气,目光坚定淡然,冷静自持的道:“夫人,此物若当真是我所盗,我为何不将它好好收起来,房间里早起和睡前都会有下人来打扫,放在枕下未免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何况既是先人之物,我盗了它还将它放在枕下,不怕做贼心虚夜里梦魇吗?”
  肖夫人哑然,回头看向肖老夫人,肖老夫人脸上依旧是严厉,并未发话。
  她这几句话字字说中了要害,这事确实疑点众多,只怕没明面上这么简单。
  钟瑜的目光在几个姐妹们的脸上细细扫过,平日里因着她不受重视,小事上她也不在意,便让着她们了,可现下里这偷盗之名若是任由他们陷害给自己,这后半生只怕都会声名狼藉,遭人不耻。
  她绝不会再任由人宰割。
  脸上半点笑意也无,钟瑜目光愈发阴冷,声音也如寒冰:“也不知是何人,想要陷害于我。”
  她这般怀疑也不是没有原由的,这山庄里对她不满的便是茜蕾二人,钟瑜吃不准是她二人里的谁,一边试探着,一边仔细的观摩着两人的神情。
  钟紫茜不愧是活了两世的人,这样的场合也不是第一回 见了,此时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的仿若一切和她没什么关系。
  钟紫蕾却不同了,眼见着她看过来,不由带了点恼意,开口道:“你看我干嘛,我又没想害你!”
  其实钟紫蕾虽是厌恶她,可她更厌恶钟紫茜,要做手脚也应是先针对钟紫茜。若是当真是她做下的,自己又是在何处惹了她呢?
  难不成自己与世子相识之事被她知晓了?
  可想想又不对,依着钟紫蕾这炮仗似的性子,若是得知了她与世子有私交,只怕即刻就会冲到眼前来骂她了,哪会隐忍到日后发作。
  若是钟紫茜倒有几分可能,自上了山,她处处争抢风头,却又屡屡挫败,这里面也是有自己的几分“功劳”在的。
  钟瑜依稀记得,今日赴宴她是在自己后面离开闻笙轩的,算起来是有动些手脚的时间。
  钟瑜这边沉默着在心中盘算,肖宛旭那边将这事翻来覆去仔细想了一遍,越想越糟糕,已经捏了把冷汗。
  支了手肘在桌上,偏过了身子朝向左侧,角度刚刚好遮挡了世子的视线,他带了些紧张的和坐在他左边的肖宛荷用口型悄悄的问了句:不是你吧?
  肖宛荷翻了个白眼给兄长,小声的嘁了一声。
  “其实这事也不难分辨,老夫人和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女儿皆有这方绣了‘钟’字的帕子,不如各自拿出来,便知道是谁在祠堂丢了这绣帕了。”钟紫蕾一边说,一边自信满满的从袖口中取出了自己的那一方摆在了桌前。
  钟紫蔓在身上翻找了会儿,很快也将自己的那一方拿了出来。
  两方一模一样的绣了“钟”字的帕子并排躺在桌上,而钟瑜和钟紫茜却坐在那并没有动作。
  肖夫人眼神凌厉的射向了两人,逼问道:“你二人的帕子呢?”
  钟瑜一脸坦然的道:“我不喜那方帕子,因而不常带着,这次来徐城也一样。”
  肖夫人目光又移向了钟紫茜,问道:“你呢?”
  钟紫茜抿了抿嘴,低着头小声道:“几天前丢了。”
  钟紫蕾冷哼了一声:“是几天前丢了,还是今天丢在祠堂了?”
  钟紫茜抬头委委屈屈的看着肖夫人,抿了抿嘴角,眼中已含了层水雾,轻柔的道:“是茜儿的错,若不是茜儿弄丢了帕子,今日便不会叫夫人在这局势里为难了。”
  什么意思?她若没丢帕子,那么现下被怀疑的人便只有钟瑜一个,谁是凶手便一目了然了是吗?
  钟瑜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茜妹妹倒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正想着若是这次出门把那方帕子带着,如今也不必在这受人指责了。”
  言语间虽是暗含了嘲讽,不过钟瑜心下倒是因此确定了,这个偷了东西陷害她的人应不是钟紫茜。
  这害人的人绝不会让自己也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况且这帕子落的太过蹊跷,如此有辨识度和指向性的事物,又不算多小巧,怎么就会轻易的落在了偷盗的现场。
  钟瑜打量了钟紫蕾的神色,其实让这个直心眼的嫡姐说真话,倒也不是件难事。
  “蕾姐姐怀疑我和茜妹妹,那么我和妹妹偷盗手钏的理由是什么呢?”
  钟紫蕾向来看不上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妹妹,眼皮都没抬,奚落道:“这还能有什么,这庶出就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呗,才生了这觊觎之心。”
  钟瑜哦了一声,道:“可我怎么记得夫人说这手钏是串佛珠呢?既是佛珠,多半也没多名贵。”
  钟紫蕾一脸的轻蔑,拉长了声音傲慢的道:“要不然怎么说是没见过好东西呢,那上面可不是普通的珠子,纯黑的玛瑙那可是极难得的,你怕是见都没见过吧,还以为是寻常的曜石黑木什么的呢。”
  说完便见几个姐妹都静默的看着自己,钟紫蕾一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钟瑜笑盈盈的道:“我记得之前老夫人问你可曾见过,你不是说没见过的吗?”
  钟紫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伸手指着钟瑜,恨道:“你!你套我的话!这怎么能算!”
  “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逼你说的,怎么不算?”
  钟紫蕾气得指尖都发了抖,硬着头皮大声道:“老夫人问的是今天失窃的事,我是之前见到的,今天自然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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