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眼见她已然乱了阵脚,钟瑜便趁着她这语无伦次的时候继续问道:“哦,那你又是何时在何地见着过这手钏的呢?”
  钟紫蕾正准备胡乱编个时间,钟瑜含着警示的目光狠狠的朝她看了过来,绷紧了声线道:“钟紫蕾,你想清楚了再说,这祠堂里的香火不能断,日日里都有管家和刑婆婆安排人去看顾,若是你说的时辰里有人在那,却没瞧见你,这谎可就圆不上了。”
  钟瑜其实也不知道这山庄里的规矩,只是怕钟紫蕾一个胡说便无从对证了,便这么诈上一诈。
  果然,钟紫蕾话含在嘴里,吞吞吐吐了半天,脸憋的通红,最后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坐实了她今日偷盗的嫌疑。
  钟紫蕾答不出,便转移话题道:“先别说别的,帕子的事你和茜妹妹还说不清呢!”
  一直在旁作壁上观的肖宛荷轻笑了一声,朝着肖夫人和老夫人道:“祖母,母亲,我们肖家向来重视德行,最是容不得偷盗之事。
  这钟五小姐和钟六小姐没有帕子,而钟四小姐又解释不清自己何时见过手钏,她们三个都有嫌疑,再分辩下去也是无益,不如宁枉勿纵,一并担了这责任。”
  钟家几女同时皱了眉,显然都不愿意去背这个不白之冤。
  本来安静的坐着的钟紫茜缓缓起了身,朝着在座的几位长辈柔柔一拜,道:“老夫人与夫人明鉴,午时没有人来通报失物,那么这手钏应是午后才丢的。
  茜儿今日午后一直待在闻笙轩中不曾出门,直至方才被传唤了来厅堂用膳,这一点闻笙轩中的下人均可以作证。”
  肖宛荷嗯了一声,她的目标本就不在钟紫茜。
  今日的局势不管是谁设下的,于她而言都是帮了一个大忙,不仅能让之前冒犯她的钟紫蕾受到惩罚,更能让世子看清钟瑜不过是世俗中一个平庸甚至是无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他上心。
  真是一箭双雕。
  回过头来看着钟家几女,肖宛荷的目光瞟在钟紫蕾和钟瑜的身上,道:“那你二人呢?”
  钟紫蕾之前在宫中便曾与她结怨,这会儿怨毒的瞪着她,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我曾去院子里逛了会儿。”
  钟瑜平时怕惹麻烦都不怎么出闻笙轩,但今日倒确实曾出去过,实话实说道:“午后我因着天热,想食些解暑之物,曾出过闻笙轩到厨房去取绿豆汤。”
  听着钟瑜也没有不在场证明,钟紫蕾松了一口气,睨着她道:“可别是走错了屋,厨房没去成,倒是进了祠堂吧?”
  钟瑜平静的回视着她,淡淡的道:“山庄这么大,庄里的下人也多,我去了哪你去了哪,可不是嘴红口白牙一张一合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说着,她也起身拜了老夫人和肖夫人。
  “闻笙轩里的事多是由刑婆婆打理,烦请老夫人与夫人恩准,令刑婆婆到场,许是会有新的证据助力真相大白。”
  肖夫人这时其实已有些累了,她对钟家女儿印象向来不好,这时也不觉得冤枉了谁,倒是有些想就此作罢。
  肖宛旭一见母亲的脸色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再看身边的世子,他眼中带着欣赏,神色也比初时轻松了许多,显然对钟瑜的表现十分满意。
  这场戏摆明了还得接着让他们唱下去。
  肖宛旭道:“祖母、母亲,这事关系着两位小姐的名声,一旦背上了偷盗之名,只怕后半生都抬不起头来,还是应分辨清楚再做定夺为好。”
  肖夫人仔细思虑了儿子的话,颔首道:“吕管家,去请你媳妇过来吧。”
  刑婆子来的很快,钟瑜待她和在场的人行了礼,道:“还请让我与刑婆婆问上几句话。”
  肖夫人应道:“好,你问吧。”
  钟瑜于是将她来之前发生的事大概的讲了。
  “……是以现下蕾姐姐与我各有疑点,夫人一时也无法判定。
  虽是夫人宽宏,东西既已找到了,便有意宽宥我二人,可我二人也间必有一人会因此而蒙上不白之冤,此后背负偷盗之嫌。而另一人居心叵测,不仅大不敬的偷盗先人之物,还意欲诬陷加害姐妹,却也因着夫人的仁慈而得以躲过一劫,无需受到任何惩罚。”
  钟瑜边说边缓缓向她行近,最终在她身前站定,双目紧紧的凝视着她,恳切的道:“刑婆婆,闻笙轩的事是归着您掌管,还请您帮助我们回想下,便是诸如是否有人见着了我二人,当时是在哪儿,什么时辰,或是那方帕子,是否有人见过,会不会是茜姐姐的丢了被人拾了去,还有那手钏,可曾有人见过类似的出现在闻笙轩里,当时是在哪。”
  钟紫蕾看了刑婆子一眼,心中盘算着这个老太婆平时烦的很,好在自己这次小心,没让她遇上,不然现下可是麻烦大了。
  刑婆子应声说是,道:“容老婆子想想。”
  钟瑜其实比钟紫蕾还紧张,她这是在赌。
  往日里肖家的夫人们待这山庄里的下人都是极为亲厚的,尤其是管家夫妇,祖上便是肖家的奴仆,极得肖家的信任,就连公子们也敬他们是长辈很是礼遇。
  可钟紫蕾在自家的宅院里嚣张惯了,又是个向来不动脑子的,在她的眼里下人便是贱奴,如今到了山庄虽是没再动手打骂下人,却也是刁钻刻薄,言语间时有训斥,没少耍主子的威风。
  山庄里的下人头一回见着这样无礼蛮横的,一个个怨声载道,暗地里和刑婆子抹眼泪的婢女也不在少数。
  这些吃了苦的下人们都是跟着刑婆子多年的熟人了,她看在眼里怎会不痛在心里。何况不仅闻笙轩里伺候着的下人们总要受气,便是刑婆子自己也被当面讥讽过几次。
  其实钟紫蕾的罪行已然摆在了面上,只是还欠缺个得当有力的证据。
  刑婆子是个聪明人,她定能领会自己的意思,钟瑜在赌的便是刑婆子是否会迈出这一步,给出这个压倒钟紫蕾的最后一个证据。
  刑婆子抬头看了一眼钟瑜,又看了一眼钟紫蕾,和气的道:“呦,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见过那帕子。前两天喜鹊在院子里拾到方帕子拿来问我,我看着上面绣了个钟字,想着是应是几位小姐的东西,便让她给钟四小姐送了过去。”
  钟紫蕾大怒,喝道:“你个贱婢少在这里胡说!”
  这般无礼刻薄的话一出,肖家几人均是皱了眉。
  钟瑜冷笑着道:“这么看来,蕾姐姐手里应是有两条帕子了。”
  钟紫蕾急的真跺脚,一个挺身也站了起来,怒道:“全是胡扯!喜鹊根本就不曾拿过什么东西给我!”
  刑婆子对她的出言不逊半点不恼,平和的道:“是否属实,叫了喜鹊过来便知。”
  钟紫蕾扬着头,哼道:“叫便叫,我倒要看你到时怎么下台。”
  很快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婢女便被带了过来,正是平日在闻笙轩里伺候着的喜鹊。
  平日里她没少受钟紫蕾的欺凌,这会儿被她恶狠狠的目光一扫,吓得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钟紫蕾胸有成竹的问道:“刑婆子说你曾拾到了帕子,还交给了我,你说,是不是根本没有此事?”
  刑婆子和善的笑着,朝着小婢女道:“喜鹊,你别怕,你说实话,这儿有老夫人和夫人为你做主,没人威胁得了你。你仔细看看桌上那帕子,是不是前日你拾到后我让你交给钟四小姐的那一个?”
  尽管喜鹊是山庄小一辈的婢女里最为伶俐的,初时仍是被两人接连追问的有些懵。不过这手钏失窃一事闹了半天,她来之前便大概听说了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她疑惑的看了看刑婆子,又看了那桌上的帕子,又看回刑婆子饱含深意的目光,一来一回间便想明白了这个中的经过。
  这半月来所遭受的白眼与刁难,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她轻轻的福了福身,小声的道:“奴确实在园子里拾到过这模样的帕子,后来刑婆婆说让送去给钟四小姐,我便交给了四小姐。”
  钟紫蕾一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显然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钟瑜心里的大石落了地,这才发觉背后一阵汗意。
  起身朝着座上的老夫人和肖夫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她一字一句的道:“还请老夫人、夫人明辨。”
  明辨什么已是不必细说,肖夫人长抒了一口气,冷着脸肃然道:“钟家四女在山庄偷盗先人之物,还意欲嫁祸姐妹,不仅毫无廉耻之心,更是居心险恶。
  今日你既是在我肖家犯下的错,便按我肖家家规处置,刑婆子,便由你来执行。”
  刑婆子道:“是。”
  听到要责罚,钟紫蕾猛然回神,目眦欲裂的看着刑婆子和钟瑜,凶狠的吼道:“你们!你们合谋起来陷害我!”
  说完她几步跌跌撞撞的朝着世子行了过去,边上的无澜见状正要伸手阻拦,她却停在了几步的距离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钟紫蕾急得满面通红,脑中拼命的回忆着钟紫茜以往的模样,使劲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哭道:“世子,钟瑜联合刑婆子冤枉我,求您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呜……”
  付久珩眼都没抬,微微皱了眉,显然是连斥责都不屑予她。
  边上的肖宛旭鄙夷的从眼角瞥了她一眼,实话说那钟紫茜这副作态倒还有那么几分令人怜惜的美感,但这钟紫蕾平日里蛮横娇纵的,这般姿态只会令人作呕。
  他冷笑一声,道:“真是有趣,刑婆婆家里世代在肖家为仆,忠心耿耿,她的性情最为正直不阿,你若是无辜的,绝不可能诬陷你。
  再说,她身为肖家奴仆,又有何理由要和钟五小姐联手,害你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钟紫蕾一时绝望,跪着向前一扑便要去抓世子的衣角,却不料世子身侧的无澜身手极好,如何能令得她近身世子惹了他不快,手中宝剑不过一闪,动作都没看清,那剑鞘已经抵在了钟紫蕾的脖颈间。
  钟紫蕾身形一顿,抬头朝他看去,气呼呼的伸手猛的一推那剑鞘,便又要扑过去。
  这一回无澜没再手下留情,那剑鞘一翻,飞速的在她的肩部肘部等关节处敲打了几下,钟紫蕾这半边身子便又麻又痛,软软的坐倒在地上了,只剩下嘴里还凶狠的喊叫着。
  本来默不作声的钟紫桦此时看大局已定,起身几步过来拖住了妹妹,软着声音劝道:“蕾儿,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如今服个软,求求夫人吧。”
  钟紫蕾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等冤屈,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眼泪流了一脸都是,双手双脚发疯般的奋力挣扎着,嘴里一声声的喊着有人害她。
  肖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威严的喝道:“成何体统!真是半点世家贵族的体面也无!教出来的女儿如此混帐,想来这当父亲的也是其身不正,听说还在肖家手底下做事,这般的品行怕是不妥当。”
  老夫人的意思肖夫人自是心领神会,恭敬的道:“儿媳定当将此事与夫君禀明。”
  肖老夫人又看向了刑婆子,道:“刑婆子,先将她押到柴房去,再依家规处置,这样的女子不配与我肖家人共食。”
  刑婆子这回半点没耽搁,和吕管家对视了一眼,便领着一群下人将嗷嗷嚎叫的钟紫蕾绑了个严实,嘴里也塞了布团,抬着离了膳厅。
 
 
第42章 久珩,你这飞醋吃的,我……
  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肖夫人道:“既是事情已经查明,今日晚宴便继续吧,莫要因着个别品行不端的人影响了心情。”
  话虽如此说, 众人刚开始用膳, 没多大会儿吕管家去又复返,说是宫里传了消息过来。
  肖夫人眼见着老夫人有些不快,便道:“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吧, 明日就回京了, 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了。”
  一顿饭钟家剩下的三个女儿都心不在焉的, 钟瑜虽是躲过了一劫,心中却半丝快意也无。虽说钟紫蕾是自作自受,可回了钟府, 王夫人未必不会把这股怨气撒到她身上来。
  钟瑜暗暗打量了边上面色苍白的钟紫蔓,王夫人面前能说的上话又肯帮自己的, 也只她一个了。
  宴席散时已入了夜,肖夫人和女儿一同扶了老夫人回房, 其他人也各自回去了,只余下付久珩和肖宛旭两人在院子里对着月色饮酒。
  两人从国事聊到家事,肖宛旭晃着杯水的酒水,赞赏的道:“这钟家的五小姐,今日险中奇胜,赢的真是精彩。我从前只道她是个小官家不吭声不吱气的庶女,没想到倒是有几分智慧。”
  付久珩闻言斜过目光去打量他, 见他面带微笑, 眼中尽是赏识,那神态仿佛还在回味她刚才据理力争的那一幕,他面色一凛, 怪声怪气的道:“难得肖大公子夸赞哪个女子,难不成你看上了?”
  肖宛旭这才意识到自己那番话着实易令人误会,半刻也没敢耽误,放下杯子解释道:“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呐,久珩,你这飞醋吃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说完还不厚道的笑了两声,付久珩也没与他计较,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执着。
  肖宛旭意味深长的看向付久珩,笑道:“钟家那丫头可知晓了?”
  虽是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可显然付久珩听懂了,他执杯的手指摩梭着杯沿,红唇轻启:“还不曾。不过既是连你都看出来了,想来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肖宛旭对他的坦诚颇为意外,按说主子儿女情长的私事本不是下属该过问的,只是两人多年相交情谊,既是君臣又是挚友,只是却也没想到世子竟这般大方的承认了。
  如此这般,看来世子是有意将这桩心事搬到明面上来了。
  肖宛旭爽朗的笑了几声,打趣道:“可终是解了王爷心头一大忧患了,眼下这事都快成了南方三州第一要务了。前面王爷送你的那些绝世美女,你也不甚上心,再不纳个女子入门,王爷都要怀疑到无澜和我的身上了。”
  付久珩一记眼刀过来,伸掌朝他肩头拍去,肖宛旭倾身一避,随后出拳反击,两人从椅上缠斗到院中,均是武艺上乘的两人几招之内也分不出个高下。
  肖宛旭见付久珩手下不留情,笑呵呵的道:“下手可真黑,不玩了,大夏天的比武太热了。”
  付久珩一个旋身潇洒的落回座位,扫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找的。”
  “说来这事你可要和她说说,也让她欢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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