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九阶幻方
时间:2021-02-21 09:39:07

  “其他门派的弟子过来?也许会收?我不知道,这个要问师父……”
  “要求?我们七凉山要求很高的,已经聚元的要拍散了重新聚,不能十日聚元的一律都要赶下山……”
  冉野没有熊七那么好的耐性,不胜其烦,正皱着眉头,一眼看见安稚回来了,立刻从人堆里挤出来,把手里的烤串递给她。
  安稚接过来飞速吃着,含糊道:“得快点,好像下面还有两场。”
  接下来的两场,安稚一口气比完,每场都是完胜,而且只用了一招破空隆。
  人人都知道她肯定要用破空隆,并没有别的机巧花俏,然而就是挡不住。
  七凉山忽然变成了这次天塔会武最炙手可热的门派。
  蔓虞坐在凉棚下面,脸色十分精彩,看着就让安稚心情愉快,觉得就着她发绿的脸色当菜,还能再多吃一大把烤串。
  当天的比武结束,一直到天都黑透了,人人都在洗漱准备睡觉时,符渊才回来。
  他看见安稚就先问:“有人欺负你们没有?”
  安稚好奇,“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欺负我们?”
  符渊笑了笑,“天塔的掌门,九碧王这个王女,恶习难改,就算南沉不出去招惹她,她也说不定非要和你们这些弟子过不去。”
  还真被他猜中了。
  安稚跟着符渊一起到他住的客堂,把今天被迫参加精英比武的事跟符渊说了一遍。
  符渊摸摸安稚的脑袋,“他们那些门派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你用破空隆对付他们就足够了。”
  他想了想又说:“蔓虞这个人,你根本不用对她客气,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功夫怎样,要是打不过她,就等我腾出空来帮你教训她。”
  安稚好奇:“她是九碧王的女儿,一国公主,也能教训吗?”
  符渊微笑了一下,“很快就不是了。”
  安稚心想:符渊这次来九碧,好像就是为了九碧王尺衡借希音碎了凌霄岛的事,这对父女只怕是要倒大霉。
  安稚问符渊:“那个蔓虞也很奇怪,为什么非要跟七凉山、跟南沉过不去?”
  符渊答:“这件事说来话长。”
  符渊帮安稚拉过椅子,让她坐下,才说:“南沉和蔓虞小时候是在同一个地方学功夫的,就是这个天塔门。”
  那时候,青霄王不想南沉在青霄的门派里修行,就把他远远地送到了九碧的天塔门,他进天塔门的时候,蔓虞也刚进没多久。
  安稚早就知道南沉是青霄王族,问:“青霄王为什么不想南沉在青霄修行?”
  “眼不见心不烦吧,”符渊说,“南沉是青霄王的大儿子,他母亲却在生他不久之后就被废了。”
  看来南沉作为废皇后的儿子,并不得宠。
  南沉那时候离家千里,孤身一人来到九碧,在天塔门里不声不响,除了练功以外万事不理。
  与他截然相反,蔓虞却是九碧王最得宠的女儿,被宠得骄横跋扈,身边永远有一大群人围着,不知怎么回事,就注意到了南沉。
  安稚抢答:“那是因为南沉师父长得好看?”
  符渊不继续说了,偏头看着安稚。
  为了能继续听故事,安稚立刻补充,“虽然绝对没有你那么好看,但是确实长得也还不错。”
  符渊满意了,接着说:“南沉是出了名的路痴,就一直被他们欺负。”
  蔓虞他们那伙人,半夜把他从睡觉的地方拉出来,让他在天塔门里转了半宿,最后只能睡在大殿里,还把他扔在山上,害得他掉下山涧,历练的时候,故意串通好了,把他留在一个陌生的浮空岛上,让他好几天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画花他的书,剪他的头发,他们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招数,欺侮这个被父亲流放在外的落魄皇子。
  “好在南沉功夫一直不错,才算没真的出什么大事。”
  安稚怒了:这不就是霸凌?
  怪不得南沉对天塔门那么有阴影。
  “几年后他母亲去世,有老臣进谏,才把南沉重新接回了青霄,给他找了师父,后来他跟着师父到玄苍认识了我,就是后话了。”
  符渊把外衣脱掉,扔在旁边。
  “本来这件事算是了了,可是那个蔓虞,这些年突发奇想,做了天塔门的掌门。”
  蔓虞做掌门后,众人都夸她天纵奇才,不止自己修为高,还把天塔门经营得有声有色,已经变成天下闻名的大派,然而这时候,偏偏南沉也默默地创宗立派,有了七凉山。
  南沉为人低调,七凉山的名头却一天天压过天塔门,蔓虞自然不爽。
  安稚现在彻底明白了。
  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在天塔门里,那个板着小脸,永远迷路,永远被人欺负的小南沉。
  安稚在心中默默筹划。
  符渊弯腰去看她的脸,“你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没想什么。”安稚说,然后突然意识到,符渊已经又变成里衫半解的样子,素色衣襟间露出一线胸膛。
  他脱出习惯来了。
  安稚无奈,“你怎么又脱?”
  符渊神情自然,“要睡觉了,为什么不脱?你不好意思看?那闭上眼睛好了。”
  安稚是不太好意思,不过立刻意识到一件比不好意思重要得多的事。
  她问:“符渊,你忙了一整天吧?累不累?”
  她忽然这么前所未有地体贴,符渊怔了怔,“还好。”
  安稚哦了一声,语气失望,“我本来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捏捏肩膀,既然你不累的话……”
  “我前几天公文看得太多,”符渊立刻打断她的话,“正觉得肩膀有点酸。”
  他说得很快,清澈漂亮的眼睛望着安稚,“要是不太麻烦你的话,能请你帮我捏一捏么?”
 
 
第52章 这是一个圈套
  “没问题。”安稚欣然答。
  符渊在床边坐下, 安稚爬上床,来到他身后。
  他的衣领半开,安稚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让他露出后颈和肩膀,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安稚发现, 符渊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很淡定, 可是她的手一碰到, 他的耳根立刻就红了。
  他在默默地害羞。
  他一害羞,安稚也开始莫明地不好意思起来。
  安稚给自己打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他是一只猫。
  给猫做马杀鸡时, 想捏爪子捏爪子,想按肚肚按肚肚, 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然而他的肩膀手感极好, 缎子一样的肌肤下包裹着停匀的肌肉, 结实又有弹性,按起来和给猫做马杀鸡时有天壤之别。
  确实让人有点害羞。
  安稚其实并不懂得该怎么给别人按摩肩膀, 一通胡来,符渊就默默地坐着,倒也不挑。
  “你等等。”
  安稚从怀中掏出袖珍玲珑匣,鼓捣了一通, 从里面取出装面脂的小罐子,抹了一点在手上。
  一边忙一边解释,“在我们那个世界, 好像按摩的时候都是要涂东西的, 比较好按。”
  符渊一切都听她的,乖乖答了一声“好”。
  安稚又顺手把他敞开的衣领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脊背, 才开始继续用涂了油的手到处乱来。
  又按了好半天,安稚才用打完收工的口气说:“好了。”
  顺手帮他把衣领拉好。
  “有效果没有?”安稚随口问。
  符渊的耳朵早就红透了,红晕从耳朵背后一直蔓延到脖子,他回答:“舒服多了。”
  “那就好。”安稚从床上爬下来,“那你睡吧。”
  她才走到门口,就被符渊叫住。
  符渊仍然坐在床上,望着她问:“你要不要……我帮你也按按肩膀?”
  安稚:啊?
  “不用,不用。我的肩膀一点都不疼。”安稚落荒而逃。
  一直到回到安稚自己住的客房,关好门,安稚才掏出一块绢帕。
  雪白的帕子一角染上了一小块红色,是提婆兰的花蕊汁。
  上次在天藤岛,天藤送给她一小瓶,被她转送给妖妖灵,后来妖妖灵看到活的提婆兰,又还给她了。
  这东西用来给大猫做记号刚刚好。
  刚才帮符渊按肩膀时,安稚偷偷从袖珍玲珑匣里把它取出来,用绢帕的尖蘸了一丁点,悄悄印在了符渊的后颈下几寸的背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提婆兰花蕊染上以后,永不褪色,就算洗澡也去不掉。
  安稚当时拼命抑制住给他画个笑脸或者来只小乌龟的疯狂冲动,只点了个米粒大的小点。
  这样下次再见到央漓时,只要查查他身上有没有这个记号,就能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筹谋了好久的计划终于搞定。
  安稚安心地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符渊仍然不在,安稚带着冉野他们几个一起意气风发地去了比武场。
  她一到,就引起一阵明显的骚动。
  不只是因为她昨天完胜那么多高阶弟子,更是因为安稚今天特地从玲珑匣的行李中挖出一件衣服换上了——
  那件会变幻颜色的羽霓裙。
  现在是上午,羽霓裙是早晨朝霞的颜色,在黄橘粉紫间缓缓变化,安稚每走一步,裙摆上的颜色就漾起层层叠叠的轻波,美到惊人。
  来看比武的各门派弟子全看傻了,根本没人再注意台上在干什么。
  “这是羽霓裙吗?”
  “美成这样,绝对是传说中的羽霓裙。”
  可是所有人此时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安稚身上穿的是羽霓裙,那天塔门掌门蔓虞身上穿的那件是什么?
  有真的在这里一比,蔓虞的衣服立刻显出了粗糙拙劣。
  谁真谁假,一望而知。
  凉蓬下,其他门派的掌门都在偷瞄蔓虞身上的裙子,谁都不敢说话。
  蔓虞这次开天塔会武,特地穿了条绝品裙子,原本风头无两,谁料到被一个七凉山的弟子一巴掌拍到谷底。
  蔓虞也看见安稚身上的衣服了。
  安稚一来,蔓虞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什么时,就好像被重锤猛锤了一记。
  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想了这么多年的羽霓裙。
  这件全乾旋唯一一条的孤品羽霓裙,是灵鹤族大匠师做的,当年制成时他曾给人看过,无数人描述过它有多美,蔓虞现在却觉得,描述得根本不及亲眼看到的万分之一。
  蔓虞心中一阵扭搅。
  据说羽霓裙现在在玄苍一个族长手里,蔓虞心想,南沉向来都是和玄苍那帮人混在一起,想来是他要来羽霓裙,送给了他心爱的小徒弟。
  蔓虞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那条裙子。
  这是为了这次天塔会武,专程召集了九碧最有名的裁缝们做成的,他们再三保证,做出来的这条裙子和真品像得十足十,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蔓虞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气得发抖:这叫像得十足十?这叫分不出真假?
  她这时候继续坐着也不是,站起来回去换衣服也不是,脸上挂不住,红白青紫地转了好几次颜色。
  安稚遥遥地瞥了一眼蔓虞的表情,心中好笑。
  穿这件衣服,就是安心想跟这个喜欢玩霸凌的人过不去。
  安稚心想:教你个词,这就叫做“撞衫”。
  而且还是A货撞上了正品的撞衫。
  安稚以前穿符渊送的那些奇葩衣服,每一次都万众瞩目,每一次都很尴尬,这是头一回,真正体会到穿着全场瞩目的绝品漂亮衣服的乐趣。
  有好看的衣服加持,安稚的心情好,比武也比得特别顺畅,把其他门派一干高阶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比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安稚的成绩已经在精英组里高居榜首。
  只剩下最后一场与榜二的决战,如果安稚赢了,就是这次精英会武的第一。
  榜二是一个天塔门弟子,据说一直在潜心修行,难得出来,那弟子的比武特地集中排在昨天,那时安稚在外面逛街,根本没有看到。
  上台之前,冉野他们几个还在嘱咐:“不用勉强,要是真打不过就认输,没什么丢脸的。”
  安稚点点头,上了比武的高台。
  落日半沉,霞光满天,安稚身上的羽霓裙跟着变幻成了晚霞的颜色,一层层晕染着,在晚风中徐徐扬起,与天上的云朵交相辉映。
  台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跟着上来的是一个天塔门的女弟子。
  她个子高挑,秀美沉静,举止端庄,和整个天塔门浮夸的做派不太一样。
  她一上来,台下就有不少人都认出她来了。
  “这个就是他们天塔门的阮芷吧?”
  “阮芷?是上次会武拿了魁首的那个?”
  “难得看见她出来一次,据说她好像已经练到九阶了?”
  这个阮芷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已经练到了九阶,在乾旋算是非常难得。
  安稚与她互相行过礼,后退几步,就打算开打。
  阮芷没有吆喝招数的习惯,干净利落地掐好诀,几道耀眼的白光就朝安稚送了过来,流星一样,眨眼即到。
  安稚用心应付,依旧是用她的破空隆。
  两人招数相交,一声闷响,白光与破空隆一起湮灭了。
  这个阮芷的功夫和前面那些高阶弟子轻浮花哨的风格很不同,非常扎实,安稚立刻不敢轻敌。
  对面的阮芷也暗暗吃了一惊:早就听说七凉山这个小姑娘厉害,只靠一招破空隆就打遍天塔会武无敌手,因此刚刚那招“三宗银龙索”已经用了八.九成功力。
  她这一招,整个天塔门都没人能抵挡得住,没想到,竟然被安稚接住了。
  而且接得还挺轻松。
  阮芷打点精神,认真施法,安稚也毫不含糊,接她的招数,两个人继续过招,好几回合下来,谁都没能把对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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