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1-02-22 09:16:57

  原本守灵该是三皇子要做的,但三皇子自打出生起就被囚在牢里,前段时日又被当时的隆利皇帝扔进了水牢里,最后三皇子只好花重金,托付一名宫女帮忙代为守灵。
  前几天守灵时倒也没什么,只是到了头七的那日夜里,有人听到景阳宫里传来哼曲子的声音,翌日那宫女便离奇惨死在祺嫔的棺椁之前。
  紧接着三皇子就溺死在了水牢里,从那日起,每到深夜子时后,那殿内便会传来女子唱民谣的声音。
  有人说,祺嫔生前曾是江南的歌伶,被太上皇宠幸,就是因为那副好嗓子,所以景阳宫里作祟的鬼魂便是化作厉鬼的祺嫔。
  因为闹鬼的原因,景阳宫被封锁了起来,有不少胆大的太监宫女趁夜去景阳宫对食,又或是侍卫打赌进去探险,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再也没有走出过景阳宫。
  听那看守书阁的老太监说,宫女的死因都是割喉,而那些进到景阳宫里的太监和侍卫都像是人间蒸发,却是连尸首都寻不到了。
  待杏芽说完这些话,林瑟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她还是不相信什么闹鬼之说,但杏芽所说的这个哼曲子的声音,她似乎曾在景阳宫里听到过。
  那日是上元节,纯嫔先在她酒水中下药,又让宫女弄脏了她的衣裙,引她前去钟粹宫更衣,想在皇帝面前诬陷她和侍卫有染。
  司徒声带着她躲进了钟粹宫偏殿的密道里,后来他离去之后,她自己一个人摸索着从密道里走了出去。
  那条密道连着景阳宫,她从景阳宫离开的时候,便听到了女子哼曲子的声音。
  那曲调听起来像是哪处的民谣,因为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再加上她当时急着赶回御花园,就没有进去一探究竟。
  厉鬼是杀不了人的,他们只能用阴气来影响活人的寿命,可杏芽却说那些宫女们死于割喉,而太监和侍卫皆凭空消失在殿内。
  这哪里是闹鬼,怕不是哪个黑心的人,借着这闹鬼的名义在害人。
  林瑟瑟多穿了两层袄子,又从衣柜里翻出了司徒声的狐裘披在身后,而后对着杏芽吩咐道:“明早辰时本宫若是没有回来,你便去斋宫寻九千岁。”
  杏芽有些不解:“奴婢现在便可以去寻九千岁,娘娘又何必要去景阳宫里冒险。”
  林瑟瑟只是朝她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
  原本她并不理解太后对她的惩罚,可刚刚听到杏芽的话后,她便突然想起了太后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
  ——你见过泥潭里吃人剥骨的怪物吗?
  景阳宫里死过很多人,而且有些人甚至找不到尸体,这是不是正好对应了太后所说的‘吃人剥骨’?
  太后让她子时去景阳宫偏殿,怕根本就不是为了惩罚她。
  既然太后让她一个人去,那必定有太后自己的理由就是了。
  林瑟瑟将狐裘往里掖了掖,拿着杏芽给她准备好的东西,孤身一人朝着景阳宫走去。
  待她站在景阳宫那荒废的院落外,朝着那漆黑的偏殿望去,一阵寒风吹过,却是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怕亡魂,但她怕披着人皮的恶鬼。
  林瑟瑟在进去之前,对着房檐小声的唤了一句:“岁山,你在吗?”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空中,才响起一声不急不缓的‘嗯’,那是岁山对她的回应。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我没出来之前,你千万要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人靠近这院子,你便想法子提醒我一声。”
  岁山掩在夜色之中,他望着朝偏殿走去的林瑟瑟,微微皱起眉头。
  杏芽问她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她若不想来这阴森森的鬼地方,大可以去找千岁爷,有千岁爷护着她,太后也不能如何她。
  她仗着千岁爷的势,连太上皇那个老东西都敢顶撞,怎么现在反倒如此听话了?
  伴随着细长的‘吱呀’一声,那偏殿的殿门被林瑟瑟推开,寂静的殿中黑压压一片,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清。
  她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让杏芽提前准备好的蜡烛,望着那空荡荡的宫殿,犹豫了一下。
  殿内没有任何家具和陈设,唯有道道白纱制成的帷帐随着寒风飘浮,似乎是当年祺嫔守灵时挂上去的。
  林瑟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步入这森寒的殿内,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任是哪个正常人走进来,都会感觉到毛骨悚然。
  她绕着偏殿走了一圈,这景阳宫虽然多年未住过人,但除却房梁上堆积的灰尘和蜘蛛网之外,墙壁整齐干净,而地板上竟然一点浮尘都没有。
  地板没有灰尘,说明有人来清扫过这宫殿,但这宫殿里又没有人住,哪个宫女会闲的没事干,专门跑到这闹鬼的地方来清扫?
  想到这里,林瑟瑟越发笃定这景阳宫里掩埋着什么秘密。
  而且这秘密,定然是与太后口中那吃人剥骨的‘怪物’有关。
  宫殿内实在太黑,林瑟瑟围着这偏殿绕了好几圈,愣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后也是,直接把这秘密告诉她不就完了,还非要绕着圈子的让她自己来探查。
  若是她脑子不够用,找不到这秘密怎么办?
  正当她绞尽脑汁的思考时,云雾遮挡住月光,寒风吹动她手中的烛火,将殿内映的忽明忽暗。
  殿内传来一道突兀的女声,是那日她离开景阳宫时,曾听到过的民谣声。
  林瑟瑟蹙起眉头,循着那低不可闻的女声寻去,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偏殿的角落处走去。
  直到她走到尽头,停在西北方向的那面墙壁处。
  林瑟瑟望着那坚实整齐的墙面,抬手用指关节在上面叩了两下。
  “咚、咚——”
  墙面里传来的不是闷实的声响,而是类似于清亮的叩门声,显然这墙里头是空的。
  她微微一怔,缓缓蹲下身去,将耳朵侧过去,贴覆在墙面上。
  果然不出所料,那女声就是从墙里头传来的。
  若是她没猜错,这面墙里应该藏有暗室。
  殿内实在太黑了,若是只凭着肉眼来看,怕是找到明天也找不到机关所在。
  林瑟瑟只能用手掌一点点在墙面上摸索着,直到她摸到一块微微向里凹进去的墙砖,她才停住了手,把手里的烛火靠近那处墙砖。
  这景阳宫偏殿的四面墙壁都是白色的,唯有这一块墙砖处泛着斑驳模糊的淡红色。
  她犹豫了片刻,试探着向那处伸出手去,用指腹向里推了推那块墙砖。
  林瑟瑟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不过是眨眼之间,那墙面却轰隆隆的沿着墙砖边沿裂开一道缝隙。
  那女声越发清晰可闻,她迟疑着趴在墙缝上,想要先观察一下暗室里的情况。
  她还没刚将脸凑过去,只见一只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球,蓦地出现在墙缝之中。
  只听‘哐当’一声,林瑟瑟呼吸急促的瘫坐在地面上,手中的烛火甩飞了出去,险些点燃那白色的帷帐。
  她手脚并用的朝着那蜡烛爬了过去,正要捡起熄灭的蜡烛,却听见房顶上的瓦砖微微响动,随即传来岁山低不可闻的嗓音:“有人。”
  听到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林瑟瑟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她屏住呼吸,朝着四周看去,这殿内空空如也,竟是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她吞了吞口水,僵硬着身子,缓缓朝着那裂开的墙缝看了过去。
  杏芽说自从祺嫔死后,闯进过这地方的人都死了。
  她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第62章 、六十二个皇后
  眼看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瑟瑟咬了咬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推动那像是旋转门的墙面,动作迅速的钻进了那道暗室里。
  在她进去之后,她正准备找一找机关让暗室那道墙门恢复原样,但那墙面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自动关合了起来。
  暗室内摆放着几颗夜明珠,将屋子里照的恍如白昼,一个欣长的影子映在她眼前的那面墙壁上,一步步朝她的身后靠近。
  林瑟瑟抿住唇,微曲的脊背微微绷紧,迟疑着转过了身去。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个邋遢又神志不清的疯子,谁料方才从墙缝里看到那只血红眼珠的主人,却是个衣着整齐的清瘦女子。
  这女子瞧起来约莫有五六十岁的模样,鬓间梳着垂挂髻,身上穿着对襟大袖衫,外搭狐狸绒皮袄,除却神情呆滞僵硬之外,丝毫看不出一点异常。
  许是因为她盯着这女子看的原因,这女子顿住了脚步,神色瞧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林瑟瑟试探着开口:“你是宫女吗?”
  倒也不怪她这样想,这女子的发式是垂挂髻的模样,这发髻乃是晋国宫女才会梳的。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交叉抵在身前的双手,不断的张合再攥紧,似乎十分紧张。
  林瑟瑟继续低声询问:“方才唱歌的人是你吗?”
  她问这话时,目光朝着女子身后打量而去,这暗室并不算大,瞧着也就十多平方的样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
  杏芽说那女子哼曲子的声音,是从二十多年前祺嫔死后才开始有的,若那唱曲儿的人就是这女子,那么这女子便很有可能,已经在这暗室里蜗居了二十多年。
  倘若真是如此,这女子定然与这些年离奇消失在景阳宫里的太监和侍卫,以及那些被割喉的宫女有什么关联。
  林瑟瑟问了两个问题,这女子都是闭口不答,起先面上还有些忐忑不定,如今却化作了一脸呆滞的模样,仿佛什么都听不懂了。
  她察觉到这女子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她看着女子眼睛里的怯懦和彷徨,总觉得女子不像是手上染过血的人。
  原本她进来之前,是准备打晕暗室里的人,将其伪装成熟睡的模样,但看着这女子神色呆滞,意识不清的样子,她却是有些犹豫了。
  一来是听杏芽说,每到夜里景阳宫就会传来歌声,如果她把这女子打晕了,那万一引起那进暗室的人怀疑,她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二来是这女子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二十多年,身上都已经皮包骨头了。
  若是她下手重了,怕是要将这女子给打死,可要是下手轻了,这女子中途醒了过来,那就更难办了。
  暗室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林瑟瑟回过神来,她迟疑着对那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朝着四周打量一番,疾步躲进了离她最近的衣柜里。
  衣柜里堆积着没穿过的干净衣裙,她将自己掩埋在衣裙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衣柜的缝隙朝外看去。
  暗室的大门重新被打开,错乱的脚步声重叠响起,林瑟瑟眸色中带着些疑惑,从这脚步声来判断,进来暗室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以前不让你唱曲儿,你就偏要唱。如今不管你了,怎么又不唱了?”
  回答他的,是空气中无尽的沉默。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也不再多问什么,自顾自的带人走了进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他又再次开口:“岚儿,寡人已经帮你换过两次血了,今日便由你自己动手吧。”
  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嗓音,林瑟瑟透过衣柜的缝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太上皇的面容。
  就凭太后那么恐惧太上皇,甚至因为太上皇的到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顾不得了,她便猜到太后口中吃人剥骨的‘怪物’指的可能是太上皇了。
  只是那太上皇称为‘岚儿’的人是谁?
  那换血又是什么意思?
  林瑟瑟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她悄无声息的将眼睛贴近了衣柜的缝隙,而后便在太上皇身边,看到了手捧汤婆子的燕王,以及一只不知装着什么,瞧着鼓鼓囊囊的麻袋。
  太上皇口中的‘岚儿’指的便是燕王吗?
  她蹙了蹙眉,正寻摸着哪里不太对劲,却听见暗室里蓦地响起一声急促的嚎叫,吓得她身子一个激灵,额间噌的冒出一层冷汗来。
  林瑟瑟抬眼望去,却见那麻袋里露出一个大活人,而且这人的脸庞还熟悉的很,正是今日与陆想争抢驸马人选的高畅。
  高畅的眼前被覆着黑布,方才那声嚎叫便是他发出来的。
  燕王抬手扯掉了他眼前的黑布,他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眶泛着青黑,那浑浊的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刚刚清醒过来。
  太上皇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笑眯眯道:“还满意此人吗?”
  燕王的眸底略带嫌恶:“怎么是他?”
  太上皇嘴角的笑意不变,他抬手将一把银质的小刀递了过去,慢条斯理道:“你不爱滥杀无辜,此人今日伤了你的好兄弟,又曾是作奸犯科的恶人,寡人送他来给你出出气。”
  燕王沉默片刻,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今日要死的这个人,倘若不是高畅,那便要是其他无辜的人,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将就着用。
  他接过太上皇递来的银刀,不疾不徐的走到床榻旁,找来了一只银盆,而后提拽起高畅的后衣领子,将高畅的脑袋按进了银盆里。
  高畅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两人恍若未闻,燕王伸出手去,抬起两指在高畅的脖颈上按了两下,待他寻到大动脉后,动作生疏的用银刀割了下去。
  暗室里响起杀猪般的嚎叫,躲在衣柜里的林瑟瑟瞳孔蓦地一紧,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漆黑的眸中映出猩红的鲜血,宛若泉水般汩汩从颈间喷涌而出,溅了燕王一脸。
  而那发出凄惨嚎叫的高畅,像是被割了脖子扔在地上放血的公鸡,用力扑腾着翅膀,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本以为这便是最恐怖的事情了,谁料燕王却扬起脖颈,抬手从锁骨的位置处,捻起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缓缓向上掀去。
  燕王的动作很慢,直至完整的剥下从颈间到头顶的那一层皮,露出粘黏着血肉的本来面目,而后将人皮扔进银盆里的鲜血中充分浸泡。
  林瑟瑟怔愣的看着燕王的脸,那张脸上横布着两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蜿蜒的蜈蚣一般穿过眉眼,似乎是曾被什么利器所划伤。
  但即便有那两道丑陋的疤痕存在,却也遮掩不住燕王原本就风光霁月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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