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司以云笑了笑,说:“既然她们要送钱,我为何不收?”
  碧螺恨铁不成钢:“娘子真的是!”
  说着,司以云还真打开钱袋,仔细数起来,足足十两银子,够一家四口吃半年,她掂量掂量,藏起二两银子,把八两银子放回钱袋。
  五月初五,天气早就回暖,杨柳岸暖风吹拂,青草依依,粽香四溢,叫人怡然自得。
  司以云到临江的茶馆,专门挑一处窗景,她靠在栏杆上,赛龙舟刚结束,河面上一艘艘画舫划过,等入夜,灯与水粼粼,江与天共一色,纵情放肆,声色犬马。
  那是司以云熟悉的生活。
  在教坊司时,她最喜欢在画舫上,听一曲笛声,或活泼,或黯然。
  谁家玉笛暗飞声,少年白衣,谦谦儒雅。
  在她沉入回忆前,忽然在她对面,有人坐下。
  司以云撩起眼睑,刚想说这里有人,碧螺给她买粽子去,话到嘴边却卡住:“世……”
  李缙抬起手,玉指放在唇畔:“嘘。”
  司以云睫毛扑闪,好会儿才稳住心神,只看李缙周身都没有人跟着,他不像往日穿着华贵,然而,即使只是一袭简单的白袍,也压不住身上贵气。
  茶馆小二上来问茶时,态度恭敬,动作小心翼翼,显然是对他抱有敬意。
  这里的粗茶又怎么入得李缙的口?
  司以云有点忐忑,却看李缙说:“与这位姑娘一样便可。”
  小二神色恍然,心里只道这姑娘好福气,得以让这般气度的大公子共饮。
  而司以云不明白怎么就和李缙碰头,因她带着帏帽,看景色时,帽纱分开左右挂起,遮遮掩掩之下,美目婉转,眸色比春水更动人。
  瞧在李缙眼底,他眸色微动,抿一口茶,润润喉。
  便看她斟酌着说:“这么巧,奴竟与爷碰上。”
  李缙弯弯眼睛,温和地笑:“怎么,不高兴?”
  司以云脸颊微红:“奴自然是高兴的。”
  李缙看到江上画舫,轻缓地说:“我在画舫上看到你,专程来找你。”
  这话说得轻巧,可不用尊称,只用“我”,蕴含的意思也叫人十分诧异,司以云呼吸有一瞬的慌乱:“谢谢爷的厚爱。”
  李缙站起来,执起她的手,道:“去画舫上。”
  司以云犹豫:“碧螺还在买粽子。”
  李缙招手叫来小二,给一锭银子:“等会儿,有个丫鬟找她主子,你就说,和家里爷回去了。”
  小二哪见过这么多的小费,笑得合不拢嘴:“好的爷,多谢爷。”
  被李缙牵着手,沿着杨柳岸疾走的时候,司以云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位爷,居然也有这般急不可耐的时候。
  他虽然极力克制着,可是步伐走得比平时大,眉眼依然温雅,但有一种他过去不曾出现的神色。
  躁、急,亦或是喜。
  他好像遇到天大的喜事,要与她分享。
  待登上画舫,司以云还没来得及摘掉帏帽,李缙主动扯开她的帏帽,这动作虽然不至于如何,但对向来温柔的李缙来说,是有点鲁莽了。
  细密的吻落在司以云脸上,他呼吸越来越沉。
  突然,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我好高兴。”
  司以云困惑地看着他。
  李缙低笑一声,抱着她放到画舫船舱中央的大床上。
  随着江水滔滔,画舫晃悠,水上水下,都是热闹一片,司以云逐渐被带到一个境界,余了之时,她勉强撑起精神看向画舫外,已是漫天落日余晖。
  李缙从情意中脱离出来,又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只是为她梳理鬓边的头发,一遍遍抚摸着司以云的脸颊,从喉头发出一声喟叹。
  司以云抬眼看他。
  李缙问:“你今天,和另外两个女人,聊了什么?”
  司以云心里一紧。
  宅邸发生的事,李缙都知道?
  还是只是巧合,他问的女人,不是曼娘和妙娘?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以云犹豫不过一瞬,如实说:“曼娘和妙娘,托奴给爷带句话,爷要是有空,去看看她们吧。”
  李缙盯着她:“你在床上提这个,不怕惹我生厌吗?”
  司以云目光闪烁,便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奴也怕,若说了谎,爷定是会厌恶奴。”
  李缙轻声笑了笑。
  如玉般的手指在她脖颈上轻轻刮过,一下、两下、三下,他停下来,说:“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这句话每个字都很轻,好像怕吵到什么。
  司以云盯着他,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低低应了声,心里难免惊惧,李缙在警告她,是哪件事?湘娘子、曼娘妙娘?一时之间,她脑海里划过许多事,没有个准头。
  不过,除了这句话,李缙没再说什么。
  就像刚刚那句话,只是梦呓。
  当天,司以云回到宅邸,碧螺还没回来,不止碧螺没回来,湘娘子那屋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司以云心里有点不安。
  今天的李缙,其实是有点不寻常的,或者说句大逆不道的,从她第一天接触这位世子爷,到现在,他都是神秘的,远不是他表现的那般温柔儒雅。
  所有不寻常的前提,必然是有算计的。
  而第二天,她的担忧成真。
  湘娘子死了。
  就在昨天下午,司以云和世子爷翻云覆雨时,湘娘子在杨柳岸赏风景,被一个丫鬟推下去,那个丫鬟是碧螺,也掉江里。
  湘娘子溺水后,丫鬟去救,一个搭一个,因为江水太凶,四个丫鬟和她和碧螺的尸体都无法捞到。
  不得好死。
  湘娘子死后,从她房中搜出不少书信,有与皇宫往来的,虽没人明说,但意思很清楚,湘娘子这么跋扈,也因为她为皇宫送世子爷的消息,是皇宫的眼线,有恃无恐。
  另一方面,她得了皇宫的书信,却不摧毁,就是存了投靠齐王的意思,是一颗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废棋。
  这是公之于世的真相,但真实情况几何,司以云不信碧螺会去推湘娘子,碧螺虽然性子活泼,却怕极了湘娘子,而且又很天真,不可能真去推湘娘子。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司以云指使碧螺去做的,因为她对碧螺有救命之恩。
  就连曼娘和妙娘,也对她有点恐惧。
  来不及为碧螺伤心,司以云算是想明白了,她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借刀杀人。
  她以为她能借李缙的手,铲除湘娘子,结果……
  她才是刀,被李缙借了。
  恰这时,屋外仆妇通报:“云娘子,世子爷来了。”
  司以云连忙擦去桌上水渍,她站起来相迎,心里惴惴,李缙到底想做什么,等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了。
 
 
第九十三章 
  屋子门推开,随着夏初午后熏热的风,司以云先闻到清雅的冷香。
  紧接着,只看白色绣金丝靴面踢开百褶的下摆,跨过门槛,李缙衣着月白长袍,腰带居中,不偏不倚地落下两道纶带,悬着上好的翡翠,随着他的步伐,翡翠碰撞,发出细微的脆鸣。
  从衣领子到袖口,再到鞋尖,他身上处处精致绝伦,即使在夏初的燥热里,也把衣领抻得直到喉结处,一丝不乱。
  他面冠如玉,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人,站在门边上一笑,摄人心魄。
  眼中纳入如此景色,司以云险些没回过神,忙屈膝行礼:“世子爷。”
  李缙步伐无声,走到她身边,亲手将她扶起。
  他斜眼看看四周:“怎的还没送上冰盆。”
  冰盆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享用得起的,她这种没名分的外室,哪敢开口索要?但既然李缙这么说,司以云也就配合着:“这不是天还没大热,暂时也用不上。”
  李缙垂眼看她。
  不过弹指,他弯起嘴角,低头吻在她嘴角附近,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好似他终于找到至上的宝物,需要好好狎昵,才能一解相思。
  司以云也已习惯,只是与前几次不一样,一边闭眼沉浮,脑海却保留一丝清明——宅邸刚发生这样的事,世子爷又往她这里跑,表面宠爱,实际上,摆明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唔。”司以云突然缓过神来。
  她洁白如玉的背脊都是汗水,面前男人的手顺着掉落的汗水,搂住她的背,猛地将她抱起。
  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点不满:“分心?”
  司以云心内一颤。
  短短两个字,半点不见平日里的温润如玉,亦或者说,在床笫之间,他的面具最是松动的时候。
  或许再近一步,他就会摘下面具。这世子爷,是表里不一的黑心人,她若与他比伎俩,只会被他玩弄于鼓掌间。
  他们两人段位不一样。
  待午后暑气褪去,暮色四合,房中仍有一股散不去的暖香。
  屏风后传来水声,司以云第一次强撑着没睡去,她穿着松垮的中衣,靠在床头,听水声渐渐消弭。
  过了会儿,李缙穿戴完毕,自屏风后走出来。
  他一如刚来的时候,白玉般的佳公子,反观床褥上的狼藉,好似他这样的人,并不会沾染这等污秽。
  要不是亲自经历,司以云或许想不出,男人的温润其实只是表象。
  或许是她滞愣的神情逗趣他,他不像往常那样离去,走到她面前,敛袖掀开被子一角,在干净的床单上坐下。
  他用手指在她面前挥挥:“怎么,看爷看得这么入迷。”
  司以云面染桃花红,她美目多情,伴随忧愁:“世子爷。”
  见她这般娇柔不堪承露的姿态,李缙眼珠子从上到下滑,带得眼皮半阖,他收起脸上笑意,低头亲咬着她耳垂。
  司以云浑身不可控地一抽动。
  李缙声音不大,在她耳畔,如情人的呢喃:“想问什么,我心情好,尽管问。”
  他或许真有蛊惑人心的能耐,司以云本打算装傻,不剖开目前的局面,可随着他话音一落,她的喉咙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竟就这样出卖她的想法:“奴想问世子爷,这般恩宠,全是因为世子爷,想用奴为假象,瞒天过海?”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司以云知道,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亲手,拨开朦胧烟雾,直触内里,甚至以这样的身份去质问他。
  即使这不是聪明的做法,可是,她不想像湘娘子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她还想活下去。
  察觉到李缙的动作停住,下一瞬,她耳垂传来尖锐的刺痛,司以云克制呜鸣声,李缙抬起头。
  在暗淡的光线中,他面容俊美无俦,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一道淡红的血液,从他薄唇慢慢垂落。
  诡谲又残忍。
  李缙终于摘下温柔可敬的面具。
  现在的他,让人根本看不清。
  司以云知道自己耳垂定是被咬破,又热又痛,她忙要起身跪下认错,只因脚软,刚起身时,肩膀上落下李缙的手指。
  他用一指按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好像没有用力,但司以云动弹不得。
  拿出巾帕,他缓而优雅地擦去嘴角的污渍。
  这过程,对司以云来说,无异于宣判死亡的前奏,她屏住呼吸,看他把一切办妥,他才开口,带着一贯的优雅:“你果然很聪明。”
  就像冬日冷风从屋外呼啸而过,一种胆寒从司以云脚底直冲到头脑,本能在让她逃避,她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李缙却捏着她的下颌,将她头仰起。
  “你不好奇爷想做什么?”李缙带着笑,好似调侃。
  司以云咽了咽喉头,行错一步,她也会像湘娘子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没有犹豫,她说:“爷想让奴做什么,奴就做。”
  “奴是爷的人,只为爷做事,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她目光潋滟,水波流转,是最媚的长相,却说着这种愿做蒲苇之话。
  更加勾人了。
  李缙亲在她眼睛附近,慢悠悠地说:“我不要人,亦不要鬼。”
  “做我的刀吧。”
  司以云眼眸慢慢睁大,纤长的睫毛也在颤抖。
  李缙手指挑开她的衣裳,豁地下去,如秦王扫六合,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他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你这么聪明,不会甘心当一藉无名的女人。”
  “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往上爬。”
  受到引。诱,司以云的手攀在他肩膀,她轻声问:“爬到哪?”
  良久,李缙才会她这句话:“这就,看你野心有多大。”
  李缙又沐浴一回。
  他一身清爽地离开宅邸,回到齐王府,见过父亲母亲,这才走回自己的院子。
  他眯起眼睛眺望夜空,今夜无月,群星璀璨,在暗沉沉的天上,就像一颗颗闪耀的宝石,摘得一颗,就足以兴奋一生。
  他到书房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耳垂。
  过了会儿,他扬声:“张三。”
  三息的时间,一个暗卫推门而入,李缙低眼翻着公务,一边说:“上回,东瀛上贡的红色珊瑚宝石,送去宅邸。”
  暗卫领命,不需详细问送给谁,也知道世子爷只偏宠某个女子。
  待暗卫退下,李缙的目光虽留在户部进项明细上,神思却少见地飘远。
  床榻之上,女人面目介于清明与沉溺之间,她总是很聪明,却有些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能逃得过他的掌控。
  他计划,用完这次,就找个理由无声无息地送她走,去陪她的丫鬟与那聒噪的湘娘子。
  但是,令李缙没有想到的,是女人主动开口询问。
  她这招看起来并不高,却给她一个表立场与忠心的机会,真正激起李缙的兴趣。
  自古后宅起火最难料,枕边人的背叛,他看过太多这种戏码,所以他以身体为由,一直未有侍妾,就是通房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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