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说完这句话,世子便留意着时戟的神情。
  时戟放下茶杯,他似笑非笑,朝世子招招手,待世子走近,他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世子:“哦?侯府的嫡女调制的香?”
  世子本满心期待,乍一听时戟的问话,察觉不妙,只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是的。”
  时戟向后靠着椅背,他手背撑着下颌,缓缓一笑,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世子的谎话:“然我闻之,倒像是千香阁的兰香所调。”
  是兰香,不是桃香。
  妹妹的伪装被拆穿,世子十分尴尬,虽想不通时戟如何察觉,只能小声说:“唉,这,这不是我妹妹年纪小,她贪玩呢,想给大家个惊喜……”
  时戟打断他的话:“十七了吧,不小了,比兰香大两岁。”
  世子噎住。他才反应过来,所以,兰香是谁?香不是桃香调制的?
  不等他琢磨。时戟又说:“本王没有当众揭穿,算是极为给你面子,以后,别做这些无用的事,自取其辱。”
  一句话,世子面如菜色,谨慎地回:“王爷训斥得是。”
  当下,时戟不再理会世子,他闻着久久没有散去的馨香,鹰隼一般的眼眸,露出锁定猎物的兴致。
  兰以云睡了一觉,醒来后眼前仍十分模糊,一直在揉眼睛。
  周春桃笑她:“你睡得和猪一样,你知道吧,猪猪!”
  兰以云她翻了个身,手臂伸向周春桃,说:“春桃好妹妹,帮我拿件外衫。”
  她手臂修长洁白,皓腕若霜雪,浮动暗香,看得一直骂她是猪的周春桃脸色微红,嘀嘀咕咕给她取外衫。
  起来后,兰以云简单洗漱一遍,看到桌上有个檀木盒子,她不记得房间里有这东西,一边梳头,一边问周春桃:“这是什么?”
  周春桃说:“鬼知道,娘说,是别人给你的礼物。”
  兰以云放下梳柄,她摸了摸盒子,檀木盒子是真材实料,极为奢贵,带着好奇的心,打开一看。
  霎时,她脸色煞白,身子僵住。
  里头躺着的,是一颗圆圆的、带着浅粉色的珍珠。
 
 
第六十九章 
  瞬间,兰以云脑海里一闪而过零碎的画面。
  有小婢为她戴上耳环,她从铜镜里看了一眼的,有男人衔着珍珠,齿尖一顶,珍珠掉落时,眼神尤为幽深……
  她记起来了,那天她出景王府,耳环剩一只,她还把剩下的那只丢了。
  关于这剩下的耳环,就是提醒。
  “砰”地一声,兰以云合上檀木盒子,阻断周春桃偷窥的眼神,周春桃吓得一悚,说:“看一眼怎么了,小气鬼!”
  兰以云舔了舔发白的嘴唇,问:“这盒子,是谁送来的?”
  周春桃还在生气她盒盖子,语气不好:“我哪知道,我娘说是仰慕你调香之才的人送的,”说着,还酸不溜秋:“啧啧,调香还能收礼物……”
  兰以云慢慢屏住呼吸。
  她把盒子放在抽屉深处,还上了把锁,把周春桃气得跳脚:“兰香你这蹄子,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稀世宝贝呢!”
  兰以云按了按周春桃的肩膀,说:“不是什么宝贝。”
  周春桃这才察觉她神色不好,“哦”了声,信了她的话:“那好吧,要是是什么巫蛊娃娃,你早点丢出去,别害了我。”
  兰以云没去找周慧。
  周慧要是知道是景王府送来的,定是喜上加喜,觉得是千香阁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运,不会只把东西放在她房间。
  所以,景王爷为什么这么做?
  这一夜,兰以云睡得格外不安稳。
  男人眉骨略高,狭长眼睛里一瞬不瞬盯着她,逼视感压迫在她身上所有角落,他打量她,就像观察自己的所有物,毫不保留地展示占有欲。
  可是,那天她的作为,让他面上有了厌弃。
  由此,她以为她索要王妃之位,已经彻底终结景王爷对她的兴趣,他应该是一时兴起,忘了她就算了,何曾想,这个珍珠耳环还能从王府送回千香阁。
  深夜,她躺在床上翻身,明明已是初秋天气,还是燥热,身旁周春桃的鼾声震天,她心里生出羡慕。
  若能像周春桃一样当撒手掌柜,成天吃喝玩乐就好了。
  叹了口气,兰以云又陷入深思。
  她想,最好的结果,就是景王府还这只耳环,只是出于礼数,别无含义,但最坏的结果……
  就是这颗小小的珍珠,是一种警告,提醒她,那天的事没完全过去。
  盯着窗外明月光,兰以云皱皱眉,想,如果是前者那就好了,可是她不是傻子,那个男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当送回东西的好人。
  她虽然期待最好的结果,但也知道不实际。
  负气之余,兰以云想,这景王爷莫不是个瘸眼的吧,放着那么多贵女、那么大大家闺秀不要,专好这口?
  她一个调香师,何“德”何“能”!
  这个无赖。
  她给时戟身上钉了这两个字。
  左思右想,一个晚上过去,总结上回在时戟那里吃的教训,兰以云脑海里终于成型一个对策。
  天光大亮之后,兰以云吃过早饭,正给院子里各种香料苗子浇水,周慧站在院门口,脸色莫辨。
  兰以云直起腰,放下水壶,周慧已经走进来,她叹息,说出兰以云已经预料到的后果:“兰香啊,王府指名,要‘桃香’去王府调香。”
  周慧曾在风月场混过,自然明白王府一再的暗示并不单纯。
  她一面高兴兰以云被王府瞧上,另一面,又担心兰以云太犟,不懂进王府是多好的事,错失机会,最可怕的是会得罪王府。
  因此,在提这件事的时候,周慧是期待看到兰以云答应的。
  兰以云只盯着面前的枝叶,说:“阁里调香师那么多,为什么偏要‘桃香’去,‘桃香’香艺不够精湛,慧姨让王府择优吧!”
  周慧急得:“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不懂变通,唉!”
  兰以云不为所动。
  一旁的周春桃难得听周慧骂兰以云,幸灾乐祸之余,也说了句公道的:“就是不喜欢嘛,能怎么办?兰香这么爱香,你说景王爷如果能变成香,那不就好了?”
  这句话说者无心,却十分耐人寻味,轻易能扭曲成景王爷死了会变成香灰,咒骂贵人,是要命的。
  周慧两眼冒火,拧周春桃的胳膊:“你给我闭嘴,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咱都得死!”
  周春桃真的疼,一边哭一边跑出去。
  周慧胸口起伏,她看了眼兰以云,兰以云正垂着眼眸,她面目白皙,肤若凝脂,少女是新长出的嫩兰,虽蕙质,可惜的是,到底太年轻,不懂争取与把握。
  这枝兰花过于高傲。
  周慧无奈:“景王爷能看上你,真是你的福分,你这丫头平日里聪明得很,怎么临到现在,就想不明白呢!”
  兰以云说:“那我把这福分送给慧姨吧!”
  周慧没把她的气话当回事,说:“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也敢去拼一把,那可是这么难得的好机会,是个明白人,根本不需要我说这么多。”
  兰以云背着身,她声音极为冷清,却字字诛心:“慧姨自己也说要年轻个二十岁,就是知道,服侍男人是要青春的。”
  “假若我进了王府,以色事人,今日王爷高兴,我多了几件金银珠宝,明日王爷不高兴,我就该在后宅孤独终老,自怨自艾?”
  她回过头:“可是慧姨,我不争不抢,不是我不懂,而是我不想,我的人生不该止步于王府,不该只有男人。”
  “我想有选择的自由。”
  周慧本来有些怒意,可是慢慢的,面上动容。
  见周慧这般,兰以云知道自己成功了,又说:“千香阁或许会遭受打压,但若我一直呆在千香阁,不愁没有生意。”
  她的香艺,让她有底气。
  周慧大叹,心道自己怎么就做起老鸨生意,嘴上松了:“好罢,真是翅膀硬了,我不说你了,但是,如果以后阁里生意不好做,你得想办法。”
  兰以云说:“我定不会害千香阁,只是,千香阁不好过是必然的,我想等景王府施压到一定程度,再去见王爷。”
  周慧不解:“你何必惹怒他?”
  “不怕惹怒他,就怕他不怒。”
  时戟这辈子定还没啃过硬骨头,才会一再有兴趣,若让他知道,这一切其实只是算计,她就能和上次一样,掩饰真实目的,以进为退,再次逃脱。
  唯一的风险,就是真惹得景王爷厌恶,对千香阁的影响不小。
  但她要是真屈从于景王府,千香阁少了她,恐怕也会慢慢凋零,周慧就是有考虑到这点,才跟着说服自己。
  这个办法虽然冒险,总归得试试。
  如此一来,除了头一天,兰以云很快调节好心态,每日该调香调香,该睡觉睡觉,日子甚至比之前滋润。
  隔了几天,千香阁又收到来自王府的礼物,东西很重,几个小厮一起抬进来的。
  打开箱子,兰以云低头观察,是一整套的调香器皿。
  包括她心心念念的机关杵。
  这柄机关杵和她在王府初次见到的还不一样,看起来是特意赶制的。
  她知道,做一柄机关杵所花费的时间,是不可能少于一个月的,也就是个把月前,景王爷已让人准备新的机关杵。
  他为什么这么做?总不能是善心大发,要捐给香阁吧!
  理由昭然若揭。
  原来在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这个男人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兰以云盯着这柄杵,又气又无奈,她闭上眼,不再看这些器具,全数原封退回去。
  没过几天,又是几盒珍贵的香料,别说龙涎香了,就是一年只产出半两的瑰香,都有一罐。
  看来,是极大的手笔。
  兰以云看了眼,还是把红绸布盖回去,愣是没松口。
  王府那边动作也很快,见对方不要蜜糖,棍棒立刻下来,没两日,京兆尹就来千香阁调查,说是阁中走私皇香。
  这事闹得阁中众人惶惶,还没等事情平息,香味中毒之事接踵而至,虽然也牵扯进其他香阁,但千香阁实数无妄之灾。
  来来去去,在外人看来,千香阁流年不利,但周慧和兰以云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周慧怕真葬送千香阁,紧张地说:“怎么样,你的计划呢?能行动了吗?”
  兰以云喝了口茶,她淡淡说:“行了。”
  兰以云一直拿捏着分寸,她仔细地将报复列出来,如今,已到毁千香阁名誉的程度,她不能再拖下去。
  得去见景王爷。
  临出发前一晚,她如每次调香前那样,沐浴更衣,心怀虔诚。
  第二日,秋高气爽,天朗气清,一辆小轿子到王府门口。
  兰以云本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然而,进去通报的王府下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次,还是当时那个婢女领着她走进王府。
  同样的路,同样的目的。
  就如景王爷在原地等她。
  到了地方,婢女先行离去,周围是落叶簌簌的声音,兰以云深深吸一口气,她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上楼阁。
  这一次,本该四面通风的楼阁挂上重重垂幔,既能拦风,十分适合秋日,又雅致,亦不乏趣味,有点像迷宫。
  在这般垂幔中,兰以云看不到楼阁里有没有人。
  她一边走,一边抬手挽起垂幔,心里正疑惑时,忽然,一阵失重感让她惊叫一声,时戟竟从身后抱起她。
  兰以云下意识挣扎,时戟已经绕过几层垂幔,猛然将她丢到正中间的床榻上。
  她一阵目眩,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哼笑:“胆子不小,还敢过来?”
  兰以云蓦地仰头。
  时戟一手撑在榻上,他今日做常服,只半挽着头发,一缕黑发从他颊边捋到脑后,悬在肩膀上,大大柔和他俊朗的面目,不再过分锐利。
  这姿势,不若他往常的肃然,落拓恣意,瞅见她的动作,他抬起剑眉,斜眼看着她,薄唇带着浅浅的笑意。
  兰以云心里一顿,准备把话全盘说出来:“王爷,民女……”
  话没说完,她闷哼一声,时戟已然俯身轻咬着她嘴唇,力道不轻不重,深棕目中沉沉,全是压抑不住的欲念:“待会儿再听你解释。”
 
 
第七十章 
  时戟最近有些忙。
  小皇帝不小了,开始要权,甚至培养出好几个和他唱反调的臣子,收拾这个局面之余,他倒是没忘千香阁。
  他还真没气兰以云不过来,反而有种猫抓老鼠的闲适感,猫抬起爪子一挥,随意把老鼠逼到墙角,一点点逗,等到她心甘情愿。
  所以,当听到陆立轩禀报兰以云前来王府,时戟便觉得她撑不住,屈服了。
  看着桌案上的香炉,时戟回:“我知道了。”
  虽然香炉没有明确的味道,但确实燃着千香阁的安神香,就像兰以云分明不在他身边,他却总觉得她无处不在。
  等了这么久,总算不用到他强闯千香阁的程度,到底是女子,用一点手段,还是轻易屈从。
  回想没见面的时日,他心里骤然又被挠了一下痒似的,喉头滑动,便吩咐陆立轩:“你去文国公府,说今日的宴请,本王不去了。”
  陆立轩束手应:“是,王爷。”
  于是,时戟撇下国公府的宴请,来到听雨楼。
  入秋之后,王府的听雨楼挂上垂幔,正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大床,床上应有具有,过去,是时戟的小憩之地,如今倒是有新用处。
  他抬手撩开垂幔,便看见曼妙的身姿穿梭在垂幔里,一如记忆之中,亦或者说梦境中女子模样
  天气渐凉,她穿着淡紫色的长裙,盘扣直到领口,露出的修长脖颈,又白又细腻,再看她抬手拨垂幔时,指头微红,掌心与虎口圆润,连到手臂的线条又长又柔,直延伸到袖子里,犹如展露花枝的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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