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配撑腰(快穿)——微桁
时间:2021-02-25 10:39:27

  第二日,信襄侯府这真假千金一事,果然在外头都传开了。白若蓉以泪洗面,根本不敢出门,再去看另一个,倒是躲在自己院中自在,连饭菜吃的都比以往多。
  外面眼下都在说,他们侯府苛待亲生女儿,却捡着个假的当宝,偏那假的品行还差。
  他们夫妇自然觉得养大的女儿什么都好,这些都是诬陷之词。而且他们怎么苛待白倾倾了?可有不给吃穿?她那些吃用的,难道还不比她在外头吃的馍馍要好?
  偏偏他们还拿她没办法,她现在和宜兰郡主交好,若故意渴着饿着她,那传出去就真成苛待了。
  白倾倾回府之后,基本都待在院中,避免同他们照面,省得烦人。
  他们骂了几回也累了,觉得反而是在给自己心里添堵。何况对外有太多需要应付的,也渐渐就当府上没她这个人。
  如此过了一阵子,耳根总算清净了起来。
  她身边新调来的春芙,在二小姐身边看得目瞪口呆。小姐她原来能这么厉害,连侯爷夫人都拿她没办法。
  白倾倾一般吃过了饭,就靠在院子里晒会太阳。
  她给自己把过脉,她这身子以前总挨饿,过得很不容易,底子也就有些虚。回府之后,因为肠胃不适,而且被爹娘说了一回能吃,怕他们嫌弃,就不敢再多吃什么了。
  这段时日,她为自己调配了膳方,一点都不跟厨房客气,吃好睡好。
  不过自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她就再没见过安玉祁,也没听到关于他的什么消息了。
  她倒是想找机会接触他,不过以她在此境中的身份,出个门都不怎么方便,一时也没什么能做的。若不是一开始错抓了她,她这侯府刚认回的女儿,也难和首辅大人有什么交集。
  白倾倾不介意慢慢看时机,可就是担心在这期间,他一直与杨长卿针锋相对,纠葛愈发加重,到最后没法善了。
  由世界信息得知,安玉祁过往的身世十分灰暗。
  他幼年时,家中受人诬陷,因而诛灭满门,他是唯一一个被安府暗中送出去,得以活下来的人。他孤身一人,隐姓埋名远远逃离,又怕被找到,不敢再与曾经相关的人事接触。
  那时的他,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逃离后不久,他就被他的师父无意中看上抓去,自此跟他习武,替他办事。他那师父并非什么善类,手下收养弟子不过是为他做事所需。他一身剑法不俗,对于可栽培的徒弟,从不吝于武艺教导。然而性情怪异,也更以折磨为乐。
  安玉祁落在他手里,受他辖制,起初习武时身上几乎无一块完好。他抓来的弟子中,不少都熬不过他的责罚折磨而死,但他活了下来。
  因他十分拼命,天赋极高,他这师父渐渐也对他十分看重。他指导他学会最为精妙的剑法,又将他派去完成最为凶险的任务,他屡屡从各种死境中,一身是血的归来。
  安玉祁是靠着一腔复仇之心才熬过来的。
  而他那师父,性情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残戾,更不可能放他离开。安玉祁因一次违背了他的命令,他师父对他动了杀心,最后才被他和师弟合力斩杀。
  安玉祁习得一身武艺,又不再受制于人,得以自由后,便直入京城打算血洗杨家复仇。
  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仇家已死。
  新帝登基之后,翻了旧案,为安家平反。当年诬陷安家的主事之人,都已经认罪伏诛。在发现安家还有血脉在世后,新帝命人重修安府,亦给予他补偿,并许他官位入仕。
  安玉祁凭着自身本事,这才短短几年一路坐上了首辅之位。
  至于杨长卿,则是当年安府的仇敌杨家主,抢占来养在外面的外室所生的。
  杨长卿自小被养在外头,亦厌恶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后来他母亲寻机带着他逃了,是以这些事他并不知情。他在一处小县生活,勤学苦读,入京科举摘下榜首,这才入仕为官。
  安玉祁刚回来时,仇人认罪伏诛,杨家家仆散尽,还有活下的几人也遭逢此事病重死了。但他曾经所遭受的一切,却都不会因此改变。他孑然一身在世,这么多年,心中的仇恨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可他背负了这么久,为此受尽磨难,最后却无仇可报。支撑他的恨意崩塌,渐成心结。
  于是在他查到屡屡与他政见不合的杨长卿,竟然是仇敌之子时,就此对他耿耿于怀。对安府命运与仇敌的恨怨不知不觉积累成渊,也都转移到了男主的身上。
  这很反派。
  白倾倾在与他的几次接触后,看得出来,安玉祁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目前还没真到偏执发疯的地步。
  但要是照着原本的轨迹走下去,他心结成心魔,最终彻底黑化发疯起来,真是什么都做得出。迷失自己,被仇恨吞噬理智,别说是男女主了,谁都容不下他的。
  她不能让他变成这样。
  她的道侣,分明是世间最温和柔软的一个人啊。
  白倾倾在侯府院中窝了小半月,不禁都在忧心此事。这日,她已打算寻个机会出趟门时,正好有下人过来,说是宜兰郡主来了。
  宜兰郡主的马车就停在侯府外等着,没下车也没进侯府。直到看见白倾倾出来,才招招手让她上车。
  这事传回主院,信襄侯夫妇除了气恼也并不能如何。
  马车驶动后,宜兰郡主问她:“你在府上如何,可有为难你的?”
  白倾倾摇了摇头:“倒没什么,就是有时会有些吵。”
  宜兰郡主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她最初是为了一幅绘卷,才会认识白倾倾的。不过结识以后,她发现她这人还挺有趣,跟京中的其他贵女都不一样。
  白倾倾这时看着外头,有些好奇道:“郡主今日来,是要带我去哪?”
  宜兰郡主神秘兮兮:“一会就知道了。”
  马车驶过几条街后,周围的景象对白倾倾来说便有些陌生了,最后直到拐进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才停了下来。
  小巷中瞧着什么都没有,白倾倾瞧着有些疑惑。但见宜兰郡主示意,也就从马车上下来了。本以为郡主会随后下来,谁知一下车,身后车轮滚动,留下她一人就这么走了。
  “郡主?”白倾倾看着马车离去转眼就从小巷中消失,整个人多少有点懵。
  而这时,从小巷的另一头又来了一辆马车,稳稳停在她的脚边。
  安玉祁看着她道:“上车。”
  白倾倾在看见安玉祁时,就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他这会倒是让她上车了,之前在长公主府外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有些意外,但能见到他,白倾倾心里还是高兴的。
  她钻入马车中,在安玉祁的一旁坐下后,便看向他问道:“所以郡主邀我出门,其实是大人的意思?”
  白倾倾坐过来之后,安玉祁沉沉的脸色便逐渐有所缓和。他的内息今日又开始反噬,扰得他心神难宁。
  每次当体内开始反噬时,他惯来都是强行捱过去的。可自从发现白倾倾能够平复他紊乱的内息后,安玉祁一难受,就会满脑子都在想着她,这等反噬竟也变得更加难熬起来。
  因此他就来找她了。
  他一句话,白倾倾没有多问就上了马车,安玉祁正满意于她的乖顺。可马车晃动离开小巷之后,他转眼一想,心中莫名又添增了几分不快。
  她这女人,难道别人让她上车她就上车?
  安玉祁瞥了她一眼,心想果然还是那般轻浮。
  白倾倾问他没得到搭理,还收获了一个略显嫌弃的眼神,也是没懂他突然间又怎么了。她上车后,分明刚瞧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她微微侧头,只好又喊了他一声:“安大人?”
  安玉祁敛眸说道:“全然不知男女之防。你以前在外时也这样?要不是知道你这人太过随意,我都怀疑你在有心攀附权贵。”
  白倾倾听了这话,微微诧异端视着他,总算是看懂他这脸色因何变换不定了。她心中暗暗一叹,让郡主带她过来,让她上车的人是他,说她不知避讳的也是他。
  这么别扭,所以到底是想怎么样?
  白倾倾作势起身道:“既然打扰了安大人,那我还是下去了。”
  马车拐弯轻轻一晃。
  她才要起身,安玉祁已经先一步伸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有些烫,五指有力,指腹有着厚厚的茧子。白倾倾被他这么拉住,一个不稳又坐了回去,差点撞到他身上去。
  她的手腕细细软软,安玉祁一碰到她,就有些不想放开了。对此他也十分坦然,一定是触碰着她后,对躁乱内息的平复更为有效,所以才会心有不舍。
  不过安玉祁拉着她坐回来后,顿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车没停下。”他道。
  白倾倾也没真要离开,顺势嗯了声,便笑笑没再乱动了。
  反噬似是停滞了下来,痛楚消去,安玉祁心情也好了几分,看着她时唇角轻提:“你倒是不生气。”
  换个女人,当面被他这么说,这会已经羞愧地掩面气哭了。
  “既不是真的,有什么好气的。”白倾倾看了眼外头道。
  安玉祁点头。也对,真有心攀附的不正经女人,被戳中了心事才会生气。
  白倾倾打量着她并不熟悉的京城街道,问:“安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今日找她出来,总不是闲着没事拉她一块坐马车闲逛的吧,就是不知因为何事。
  安玉祁闻言沉默下来。
  他只是想要和白倾倾待在一块,还真没考虑过要去何处。她问起前,安玉祁只觉得就这么坐着马车,绕京城几圈也挺不错的。
  不过对上她澄澈探究的双眸,安玉祁也意识到这有些怪异。想了想,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又停了下来。
  白倾倾对他来说,是十分特别的。他一向厌恶女人的靠近,而她却是例外。
  而且她还能助他平复内息,既然如此,那陪她做点她喜欢的事,也没有什么。
  安玉祁很好说话地问她:“你想去哪?”
  “我?”白倾倾有些莫名,她又没怎么熟悉京城,忽然之间,又哪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安玉祁见她摇头,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隐约想起,在宜兰的生辰宴上,他当时似乎听见有人说,白倾倾身上所穿的,还都是去年的款式。
  她容貌精俏又好看,即便穿着粗衣麻布,也难以遮掩住。其他女子,在外都需要衣着首饰来衬,可她的话,倒常常会让人忽略了这些。
  他不懂京中女子衣着款式间的差别,但随意看一眼,也能瞧出这身料子是次了些。
  既然她说不出,那他想到了一处地方。
  安玉祁对外吩咐了两句,马车调换方向,最后停在了一间门面颇大的铺子外。
  白倾倾站在外头,仰头看着高悬的门匾千缎阁,知道这是一间做锦缎制衣生意的铺子,正疑惑间,看到安玉祁已经大步而入,也只好跟上了他。
  此间是京中最好的绸缎铺,里头有着上等的料子,还有手艺精妙的绣娘。价钱不菲,因此是不做寻常百姓生意的。即便是权贵世家,家底子若不够厚,也不敢来这家定。
  是以铺子虽大,但其中并无多少人。
  “安大人。”掌柜的迎上来见礼,正好奇首辅大人今日怎么会来她这儿,便看到了他身后的姑娘。
  掌柜的最会察言观色,一下明白了,问道:“可是这位姑娘要做几件衣裳?”
  安玉祁微微点头。
  白倾倾正四下打量着,就见掌柜的过来请她进去,她看了看安玉祁,纳闷他今日找她出来,就是要带她来这?
  “为什么要新做衣裳?”
  安玉祁瞥她一眼,视线又缓缓移动,落在她瘦小的肩头,细细的手臂,纤窄的腰身,不堪一握的脚踝。本是想要示意,让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不过瞧着瞧着却偏了心思,在想她怎么如此瘦小。
  最后,他只说道:“新做几件,换了。”
  被安玉祁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再依着他如今这性子,白倾倾算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
  嫌她穿的太寒碜,走在他身边,丢了他首辅大人的面子。
  一时半会,她也拗不过他,便没再说什么,跟着店中的伙计,进了一处雅致的隔间。
  千缎阁的伙计多是女子,一人跟在白倾倾身边进去时,眼见安玉祁紧随在后也要进来,便要引着他往旁边去。
  “安大人,请于这边歇息。”她说着,见这位大人毫不理会她,又提醒道,“要量身。”
  男子还是稍微避让一下为好吧。
  谁想安玉祁听了,只是点了下头,就绕过她进了里间。
  他以往不曾接触这类事,全然没有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意思。不过即便想到了,他也不会多作在意。离她远了,一会内息又会再次逆行冲撞,实在令人不易忍受。
  白倾倾见他进来,也没说什么,听那伙计说要量身,就配合地抬起了手臂。伙计打量了下,见这姑娘也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也就不多言了。
  京中无人不知安首辅,但这个姑娘却没见过,也不知是谁。
  这么看起来,似乎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她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活计,这些与她们没有关系。
  一个伙计在为白倾倾仔细量身,另一个伙计在旁将报来的数记下。不过边上坐着个首辅大人,气场强大难以忽视,在报到胸腰之类的尺寸时,伙计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她说得再轻,安玉祁也能听见。他在旁喝着茶等着,听到这些数时,不自觉又往白倾倾身上看了几眼。
  比照着数值一估,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瘦小?这样的细腰,他岂不是双手一环都能握住了?
  他放下茶盏,对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眼,又再次向她看去。
  这会,她各处的尺寸已经量的差不多了。正量到肩袖时,白倾倾见垂露的袖口有些不便,就随手轻撩了一下。
  长袖滑动,露出胳膊上柔软的肌肤,半隐半现之下,其中竟还显露出几道交错着的痕迹。
  一晃,又被落下的袖子重新盖了过去。
  只是一眨眼,但正好被安玉祁收进眼底,他盯着她,瞳眸轻轻缩起,尚好的脸色不自觉已阴沉了下去。
  量完后,几个伙计就先出去了。
  “你太瘦了。”安玉祁示意她过来,抿着的嘴角微沉,问她,“白家不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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