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小二甜
时间:2021-02-25 10:44:11

  他索性拉着人儿走到一边长椅上坐下,吃起她特意给他留的肉饼子。
  韩倾倾见男人又像以往一样,毫不避违地大快朵颐,言行随意,心下放松了一些,垂着脑袋嘟哝出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之前,人家,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那种……哦,不对,早前我碰到阿宝时,就刚好在战场上,我看到了……”
  她眨眨眼,努力克服着心里的后怕,“我知道你们从军,肯定会碰到这种事情的。那天亲眼见着,就有点点……有点点,害怕。”
  “古代也没有什么优待俘虏的《日内瓦公约》,我……我太傻了。不该拿现代人的标准要求你……哦,现代人其实也挺可怕的,在国外好多地方都在打仗呢!我听一个退伍的老兵叔叔说的……”
  渐渐的,卫四洲听明白了缘由,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因为那个血腥的世界也是他不愿她看到的,甚至粘染上一点一滴的。他们男人在前方拼杀流血流汗,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人和家小都过上舒服安生的日子嘛!
  在她低低切切的叙述里,他的心又悄悄地飘浮起来,像荡漾在一片暖流中,任随那只温暖的小手摆弄,牢牢握住他的情绪,每一句话似乎只叙说着一件事。
  她很在意他。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她心里的重量,正悄悄超过她的母亲。
  不,他不能那么贪心。
  “倾倾。”他出声,手突然抬起一扬,他们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响。
  她顺着他的动作转头一看,就见着肉饼的油纸包和口袋被揉成一团,正中墙角的垃圾桶。
  “怎么样,我投得很准吧!什么时候,咱们再去球场上打一轮,我会不会成为那什么篮球明星,一下子赚足几千万人民币,给你买个大房子。”
  韩倾倾被打断,愣了一愣,脑子半晌才转过弯儿来,看到男人一张嘴油花花的,牙齿上还留着两片绿油油的菜花子,顿时娇气包模式回来了。
  “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人家说话呀?真是的,讨厌!”
  “哎,我就扔个垃圾,我也有在听你讲啊!”
  “你,你这是认真听人讲的态度嘛?”
  “可是那肉饼子那么香,牛奶那么好喝,也都是你让我吃的啊?”
  “卫四洲——”
  男人的笑容变得痞痞的,双手抱着后脑勺儿,微低着头,看着女孩握着小拳头,凶巴巴地朝他瞪着大眼睛。她有些气极了,伸手去攥他肩头的长发,他立马变了脸色,嗷嗷叫着讨饶,还叫起了“姑奶奶”。她红了脸,小声哼哼着,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又絮絮地唠叨起来。
  他的笑容深深地陷入漆黑的眼底,大手轻轻攥着她一只小手,轻轻摩挲。仿佛有一条红线紧紧缠绕着两人的小拇指,缠上心间,难分难舍。
  “好了,别发脾气了。贺阿姨说,你的癸水虽然晚了些,但也快了。叫你不要担心,顺其自然。偶时觉得不舒服,有情绪,就找方琳说说,她有经验。”
  “啊?贺阿姨居然……居然跟你说这个。这个……这个是我们女生才上的……生理卫生课呢!”
  说到最后,姑娘已经脸红得抬不起头了,把男人的衣角搓得变了形。
  他盯着那片白白的发顶心,心早已化成一片春水。
  “倾倾,你还小。那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自责。我不会再让你碰到那种事情,你……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学习,好好考上女举人。加油!”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转一转,两个大拇指盖上章,像是立定了一个两人的誓言。
  韩倾倾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忧不安,都被这个拇指戳给戳没了,小脸上漾出灿烂的笑。
  “嗯,我会像洲洲哥打败所有敌人一样,把所有的题目都解决掉,一个不留,考上咱们高一班。”
  “嗯,我们家倾倾是最棒的。”
  他轻轻笑着,揉揉她的头,像大哥哥一般的鼓励。
  她想着,她肯定不能丢他的脸,因为她可是将门世家的女儿呢!
  “啊,洲洲哥,我忘了,之前小璃跟我说,顾大哥的妻子婉娘姐姐的烧伤,需要去疤的药膏,我已经问了医生伯伯,有一种药膏只有处方才有。你等等呀,我现在就去开下来。”
  “我陪你一起。”
  “好呀!”
  她拉着他跑呀跑,明亮的灯光下,飞扬的发丝拂过那张漂亮的小脸,就像春光里飞舞的蝴蝶,迷人眼眸,让人怎么忍心放手,教她飞去别人家呢?!
  卫四洲到离开时,也没有说出已经找到王语妍的事儿。
  时空门前。
  卫四洲提着一大包东西,听着小姑娘唠叨个不停。
  韩倾倾发现男人都不怎么怼话了,歪头,“洲洲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
  往常,男人不跟她怼的时候,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譬如生意被人坑了,打仗死了兄弟。
  卫四洲勾起唇,“没事儿,就是最近可能有点忙,不知道下次见面,能不能赶上一起过新年。阿宝小璃他们,也很想你。尤其是阿宝,说你给准备的书都看完了,有不少问题想要跟女夫子请教。”
  “啊,我差点忘了,回头我再给你们准备新一期的学习资料哦!你别忘了写作业呀!”
  卫四洲:md,早知道不提这茬儿。
  “咳,好。这药,都备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推开门,就看到顾小三急得在他刚才进门的厢房前搔头,殊不知他这会儿是从另一个门回去的。
  他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韩倾倾不解,朝那门内望,“洲洲哥,那是客栈还是酒楼呀,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卫四洲默了一默,道,“那个,倾倾,你之前交给我的信,其实……那个瘟神闯军营时,把我的营帐给烧了,连带把你给我的那些写给你阿娘的信都……都烧没了。要不,你再写一些给我?”
  “啊,是那个木乃翊干的?你说他自己没好好干活儿,尸位素餐,你做了事儿,解决了问题,他还来找你撕逼,这人也太没素质了吧!”
  远在天边的韩翊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心里犯了一阵嘀咕,家里那个王家女终于被送走了,还有谁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不会是……卫四洲那个西州臭军汉吧?
  韩倾倾埋怨了一阵儿,“好啦!我回去再写过,下次你要小心一点哦!”
  “是,以后那只木乃翊都没机会了。”
  “好啦,拜拜!”
  “好,再见。”
  卫四洲伸手掐了把小脸,姑娘嗔怒去打,他跳进门内,摆摆手,关上了门。
  韩倾倾看着男人熟悉的搞怪样儿,大大松了口气儿。
  这家伙而今都当将军了,还是脱不了一身匪气,流氓兮兮的。算啦,这次就原谅他了。回头给他找点训练社交礼仪的书,未来要是当上大官,官场走动总要注意这些礼仪细节,不然走出去肯定会被人嘲笑的。
  卫四洲丰收而归,乐滋滋地想着一定要想法子陪小姑娘过新年,全不知又有新的“学习计划”等着他了。
  医院一角
  尹诗丽看到韩倾倾和卫四洲在一起,说说笑笑,便偷偷拍了照,跟要好的几个小姐妹八卦。
  “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动作表情,哪里像正而八经的姐妹。”
  “呀,看着好甜的感觉。”
  “这个男生矮了点,不过是真的挺帅的呢!”
  眼见着这话题方向不对,尹诗丽一把抢回了手机,正色,“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韩倾倾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诗丽,这个我们是没看出来,不过,她这个表哥穿的古装有点破唉!”
  “我看这是故意做旧的款式吧?”
  “我听说,做旧款更贵呢。”
  话题再次跑远。
  尹诗丽怒了,叫道,“就算再帅,哪能让女人给自己买东西啊!你们没看今天韩倾倾自掏腰包,买了那么多东西给那男的吗?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大穷鬼,喝女人血的软饭男!”
  众人惊讶三秒,激动了。
  “哎,原来做软饭男,真的要长得够帅够有型才成。”
  “那可不。光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也不容易了。”
  “这么看来,表哥还是挺敬业的了,至少这风格够独竖一帜。”
  尹诗丽,“……”
  可恶,你们的关注重点能不能正常一点点啊!
  ……
  大魏朝
  顾小三在屋子里找了半晌,都没找到卫四洲,正急得不行,“你确定,这间厢房没有与别的房间联通?那我四哥跑哪儿去了啊?你摇什么头,人是在你们店里丢的,快给老子找出来?”
  “小顾!”
  卫四洲走到门口一唤,顾小三回头看到人时,差点儿给跪下了,立马嘤嘤述苦。
  “我的四哥,你……你不是说就一会儿,可这一会儿就过去两个时辰啊!”
  “对方人已经走了?”
  “那……那倒也不是。我开了间上房,正住在楼上。”
  “带我去。”
  “可……”
  “他不愿与我们谈了?”
  “也不是。就是……”顾小三看看卫四洲上下,发现他提着一大包白色的东西,眼眸登时大亮,“哥,你不会是刚刚……又见到仙女儿了吧?这些都是神仙恩赐的宝贝?”
  卫四洲伸手抵住要靠近的脑袋,大步往楼上走,“先办正事儿。”
  其实,今日卫四洲会出现在这酒楼,全是因顾小三查到的一个惊人的大消息。
  这事还从顾老大进入东原城商圈之后,结交愈广,南来北往的商人和商圈都多有了解。不意之下,便接触到了金陵商圈,还与其中几个大商户做了几笔买卖。意外发现了疑似曾经伙同胡大胡子一起,坑过他们的那个金陵名门假老爷、真大管事的线索,顾老大便让顾小三去调查一二,没想到这一调查就查出了大消息,就遇上了今日要见的这个人。
  此人亦是来自金陵,亦是被那大管事坑骗的一位苦主儿。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小三搭上了这条线,那金陵商人听说他们与当地平乱的军队有不小的交情,便想当面谈谈。
  严格说来,对方一介商人,还对他们有所求,失约纵然不喜,仍是等了下来。
  之后,一桌晚宴摆上桌,卫四洲做东款待了那位苦主儿。
  苦主儿看着十分年轻,穿着一身青衫,身形瘦削,模样斯文,面庞白净,说话都有些气弱,典型的南方人。
  卫四洲敬酒,对方也勉强接下了,喝了一盅就咳嗽个不停,只好作罢,说起正事。
  “对方也是极有信用,合作了好些年的人,我们银号就借了他们两千两黄金来东原城买珠。谁知这个人竟然跟这里的乱军有干系,若是这事儿处理不好,咱们银号就要摊上一个……一个帮助乱党,谋乱的罪名啊!”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又一双啊!
  卫四洲忙给那人倒了杯热奶,一边宽慰,一边帮着骂那贼人,拉拉杂杂地问了些问题,譬如有否成亲,家中亲眷几人,或银号还做了哪些投资买卖,常与哪些行业有来往等等。
  饭罢,他颇为同情地握着对方手,道,“兄弟,你且安心在此住下,有什么困难问题,若是我们能帮上忙只管支会一声儿,直接找小三都成。这件事我定会亲自查探,把那骗人钱财的龟孙儿给找出来!”
  那金陵人忙揖手施礼,“那阿禄先在此谢过卫将军了。”
  双方又客气过一轮,卫四洲便带着顾小三大步离开了。
  直行到街外时,已经快要宵禁了,两人赶在武侯出巡时回了商辅,便和阿宝、顾老大等坐一块讨论此事。
  卫四洲即道,“此人背后有人,深浅不知,暂时不要有大动作。”
  顾小三疑惑,“四哥,你怎么看出他背后还有人?莫不是,他跟那大管事是一伙儿的,这回又想借机跑来害咱们?”
  众人想起当初那起巨大的损失,疲于奔命地筹集资源,最后却落得一场空,便是又气又怒,恨从胸中来,止也止不住。几个已经在军中当职的兄弟,直接拔刀霍霍,誓言要为曾经逝去的兄弟报仇。
  卫四洲待众人宣泄完情绪,才道,“同伙倒不一定,只要咱们寻到那大管事的踪迹,有的是法子套出真话儿。而今之际,便是先把这真正的苦主请出来,面对面地谈合作,才是要紧。说来,这一张手就是二千两黄金,苦不苦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大金主儿。”
  说着,他意谓深长地抚了抚下巴,笑中隐含着男人们一见即明的那点坏心思。
  一群大小男人见状,瞬即心领神会,一扫先前的阴霾,开始拍着胸脯请缨,各自分工。
  议罢,顾小三仍是有些不解地寻到卫四洲问,“四哥,你是怎么看出,那个叫阿禄的不是真正的苦主?他身后,真的还有人?”
  卫四洲正跷着脚,喝着睡前一杯奶,坚持着“长高的梦想”,“他说自己是银号的负责人,这就不正常了。你看他才多大年纪,一个能出手就千两黄金的银号子,会让一个白面无须的嫩头青当负责人?!要说他是那银号的少东家,我握他手时摸到很明显的笔茧,那是只有天天执掌笔案的人才会有的。你去摸摸你现在当大东家的大哥,有没有那么厚的茧子?”
  当然没有。他大哥可是大当家,只需要会看帐便可,那种天天握笔杆子写出厚茧都是店里雇佣的帐房先生。
  顾小三听得惊讶,更佩服,直接拜倒在旁各种求教。
  卫四洲却道,“小三,你有没安排人盯着那人,看看我们走之后,他还跟什么人接触?”
  顾小三双眼一瞪,“当然有。啊,我现在就去提人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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