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他单手解开衬衫上方的纽扣,可依旧抵挡不住内心的欲.望。傅景珩倒满酒,灌入喉,辣意像是将他彻底灼烧。
酒吧里不少女人看到这一幕,心生一动,其中一位忍不住扭着身子靠过来:“一个人啊?今晚需不需要我陪?”
说着,女人将傅景珩的酒杯填满,笑脸相迎地递在男人的唇边。
傅景珩仰头拉开距离,淡淡瞥她一眼,嘴角轻扬少许弧度,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深夜里勾引人心的男妖精。
就在她以为能成的时候,傅景珩睇着她,温和褪去,眸中冰冷带着不耐:“我嫌脏,滚。”
女人的脸色被他直白厌恶的眼神以及漠然阴沉的话,激得通红,她刚要说什么,就被旁边的梁越打断:“妹妹,为了你好,赶紧走吧。”
“我兄弟纯的很,只对他心里人温柔有欲.望,上一个想要接近他的,胳膊骨折了,妹妹,你看一一”
没等他说话,女人红着眼眶走了。
梁越指尖敲着桌面,“好歹是我的地盘,您能悠着点吗?”
傅景珩看他一眼:“成。”
说罢,转身离开。
“哎?不喝了?”
傅景珩透过光柱,淡淡道:“不喝了,回去休息。”
梁越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回去休息,回哪儿?
一一
夜晚浓郁。
南穗趴在书桌前写日记,可慢慢地,写到最后她才发现她写的愈发像一封情书。
她托着腮崩溃地抓头发,最后一把将其撕掉扔进垃圾桶。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响彻卧室,南穗摊在椅子上,打开手机准备点外卖,忽地,听到门铃的声音。
经过傅景珩的巧手按摩,南穗的脚已经不痛了,只是脚踝还有些泛肿,还需要再休息三天。
她走到玄关,问了声:“谁啊?”
随后一道熟悉磁沉的男声:“傅景珩。”
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南穗整个人仿佛被泡进了沸水里,早已平息安稳的小心脏再次活跃起来,她嘴角的弧度掩也掩不住。
她捂着心口,顺了几下气,然后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饭香。
傅景珩站在门口,垂眸看她,温和地道:“可以进吗?”
能能能!怎么不能!!
进!来!她!的!心!都!可!以!
南穗连忙闪位,可她又知道男人并不喜欢太太太太过主动的,所以她决定暗戳戳地主动,先暗后明。
“傅景珩,你的技术真好!”南穗笑眯眯地露出一对小虎牙,“我的脚已经不疼啦。”
眼前高大男人怔住,将饭盒搁置客厅桌上,以弯腰的姿势扭头看她,似是无意又像是有意,“什么技术?”
他语调有那么点拖长腔,后面两个字加重,听起来很暧昧。
南穗一下子就悟出来不对了,她挠着眉角,左脚尖蹭着沙发帘,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又一眼,发现男人的眼神很纯情,清澈的像是泉水。
对不起,她又错了。
这样一个纯洁清纯的男人!!怎么能和她一样脑子里装的黄.色燃料呢。
“就是按摩技术呀。”南穗淡定,“你一按,我脚都好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悄咪咪地试探,“不然,我请你吃顿饭吧!!”
“你看,你今天帮了我,还送了我安神的花,居然还帮我送晚饭,你可一定要来啊。”
南穗一口气说完,心脏紧张地跳动。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半空,二人都未曾有动作,好像在这一刻,时间停滞。
傅景珩深深地看她一眼,从鼻息溢出来:“嗯。”
然后他转过身,打开饭盒,将四份菜分别摆放,两份米饭以及两碗粥,空气上方还散发着热气。
南穗看着他的背影,听到那个“嗯”字同意的话,整个人炸.裂,感觉到浑身上下痒痒的,想要对着天台激动地大声尖叫。
“在想什么,过来吃饭。”傅景珩抬眸看她。
“喔。”
南穗乖乖地蹭过去,目测了下距离,假装很无意地挨在离他一拳的距离。
男人今天穿的西装裤,裤脚垂在脚踝,微敞,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肌肉的迸发以及隐隐可见的热度。
“你的脸,怎么红了?”
傅景珩倏地看她,声音很低,很沉,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她耳边。
南穗机械地扭过头,耳尖涨红,她努力正视自己碗里的米饭:“热的热的。”
可男人并未离开视线,像是逗人玩似的,单手撑在膝盖,目光灼而热。
“……”
怎么还在看……好紧张。
南穗捏着掌心,眼神在四盒饭菜遛了一圈,浮夸地“啊”道:“天啊,你也太会买饭了吧!”
“糖醋小排、酱鸭、爆椒羊肉都是我最爱吃的!”
当然,最后一盒青菜除外。
南穗丝毫不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神,耳畔这时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
救命啊一一
他到底是在撩自己吗,还是……
南穗又忍不住抬眸看他,发现他早已移走视线,优雅地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好吧。
错觉而已。
吃着吃着,南穗忽地发觉不对劲,原本会洒蒜的菜里,她吃不出一点味道。
“傅景珩,你是不是也不吃蒜啊。”
半晌,没回应。
她侧脸看他,男人不紧不慢地回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停顿半秒,好似发现了什么,他微微朝着她的方向俯身。
距离拉近,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她的鼻尖,他的脸庞,他的身子……
好近好近,好近啊。
南穗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僵住,可还是好近,属于男人压迫性的气息直逼而来。
她心脏扑通扑通,身子缓缓地后仰,紧张地抓着手心,视野里只有男人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朝着他奔越而来。
他好像笑了笑,眼角微弯,脸颊居然浮现出两朵梨涡,眸中旋涡忽地被银河充斥。
他修长的指尖对着她嘴角隔空指了指米粒,说话时,嗓音低哑磁沉:“躲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第11章 致命
南穗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她的嘴角,指尖落在上面有一颗小米粒。
原来,他并不是想要亲自己。
而是因为她嘴角上沾了一颗米粒。
“……”
好!丢!人!
她还没有优雅、性感地摆好坐姿,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材魅力,结果就翻车了。
南穗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吃饭。
她松了口气心里却掠过一抹失落,她想象不到和他亲吻是怎样的体验。
但是只要想想,就……好欲。
南穗及时地闸住不健康的想法,她夹了块糖醋小排咬着,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也对蒜过敏啊?”
她从小胃不大结实,吃一颗蒜肚子便会疼痛,烧地胃发烫。不仅如此,吃过蒜后,她的眼部会出现发痒的症状。
傅景珩垂眸,没答。
等了足足一分钟,以至于南穗怀疑自己是否说话时,男人看向她,眼神黢黑:“只是,不喜欢。”
晚上十点,两个人吃完晚饭。
傅景珩站起来简单将饭盒收拾装进袋子里,南穗连忙帮忙收拾。
见他要走,她站在他面前,想要联系方式。
到底是第一次主动,南穗的手段并非娴熟,属于零基础选手。
南穗在脑海里过了三遍,不动声色地朝着他身边凑近了几小步,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和他的手机比划了一下,夸张地惊讶:“哇,咱们两个的手机型号一样啊。”
“好有缘,对不对!”
傅景珩看她一眼:“嗯。”
“咱们认识这么久了,积极地也完美地实现了邻居之间互帮互助的传统美德并且发扬光大,对不对?”
“嗯。”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
“……”
南穗抓着手机,紧张地直挺腰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比她高上一头半的人。
眼神里装满了热情、激动和期待,甚至于比头顶上的灯泡的瓦数还要亮眼。
极长的沉默。
傅景珩缓缓移走视线,终于开口:“我不和异性做朋友。”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疯狂地朝她劈过来。
南穗头脑一片空白,随之脑子里嗡嗡嗡地鸣笛。
不和异性做朋友。
她以为他们已经算的上朋友关系了……
可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也对。
可能在他眼里,她和其他女生都是一样的,就像第一次在酒吧见面,他帮她甩掉猥琐男,也同样会帮助其他女孩子摆脱困境。
南穗的脸腾地涨红,她尴尬又难堪,可她明白,其实更多的是失落与伤心。
她垂眸,将拿手机的手背在后面,低垂的眼睫颤抖:“这样呀。”
“可是。”过了很久,南穗实在忍不住,“为什么啊?”
她想明白,他是不喜欢和她做朋友,还是……
傅景珩的话打断她的思绪,黢黑的眼神落在她面颊:“担心未来女朋友吃醋。”
“……”
南穗腾地又抬起头。
绝了。
能说他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吗?不能。
能说他傻吗看不到她这么可爱漂亮还比他小六岁的小姑娘主动追求他吗?不能。
因为他一切出发点,箭头,他未来女朋友。
为了避免被未来女朋友的误会,傅景珩不交任何女性朋友,不加任何女性联系方式,有错吗?
没有。
因为他一切出发点,箭头,他未来女朋友。
南穗愤愤地想,等我把你追到手,再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对女朋友还是这样的无情!
末了,她还是将背在身后的手掏出来,手机平躺在手心:“那邻居之间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她仰头望着傅景珩,他正好也低着头凝视她,南穗一下子撞进男人深潭似的双眸。
敌不动我不动。敌不眨眼,我不眨眼。
僵持半分钟,就在南穗打算收回手机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之时,傅景珩同意了。
“可以。”
南穗按捺激动的心情扫了二维码,得意地翘起小尾巴,对他开玩笑:“那你就不怕你未来女朋友看到我躺在你的列表里呀?”
傅景珩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他眼睛垂得极低,静静地看着她。
额前的短发遮挡了些浮在眼中的情绪,声音近在咫尺:“不一样。”
他低声说:“你是特殊的。”
一一
等人走后,南穗才回过神。
她有点懵懵的,也不知道傅景珩说的“你是特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没关系。
她加上他微信了!
南穗歪在沙发上,点开他的微信头像。
头像背景是纯黑色,里面镶着金色的极其精致的鸟笼,有点像香奈儿的鸟笼包设计。
鸟笼里藏着一只小鸟,而小鸟的右脚被一条红色的线捆绑,与笼外男人手指上缀着的黑色戒指紧紧缠绕。
好奇怪的头像啊。
南穗忍不住给他发信息。
【南穗:我是南穗,你邻居。】
【傅景珩:嗯。】
好冷漠啊这个人,明明面对面还很温柔。
【南穗:【图片】你微信头像里的小鸟是你养的吗?好可爱。】【猫躺求rua.jpg】
傅景珩的聊天上方依旧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一分钟。
【傅景珩:算是我养的。】
南穗支着脑袋,思忖,傅景珩既然养小鸟,说明他应该喜欢小动物吧,而南祁止不怎么喜欢宠物。
傅景珩是南祁止的可能性再次降低。
她趴在床上,高兴地晃着双腿,右脚踝上那根泛旧的红线衬得她肌肤瓷白透亮,无声铃铛在半空中晃动而后亲密地贴近她脚踝肌肤。
【南穗:那你的小鸟有名字吗?/好奇】
这次,傅景珩很快地给了她答案。
【傅景珩:色ven。】
南穗愣住,看着屏幕里的“色ven”这几个字母发呆。
他养的小鸟,和她名字一样。
她有个小名,叫七七。
和她亲密的朋友都会这样唤她,包括南祁止。
自从他失踪“死”后,她一直对“七”这个数字异常敏感,也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让他们再喊过她“七七”。
由于这个插曲,南穗匆匆和傅景珩说了再见便去了浴室。
洗完吹过头发,她躺在床上将之前排过舞蹈动作的视频拖给指导老师。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张清伊老师给她回复。
【张清伊老师:大体问题没有,【图片】【图片】这两个地方的挥鞭转、大劈叉过多。我觉得还是不要过于炫技,重在稳,可以稍微减少些次数。】【南穗:ok,我今晚改一下动作。】
【张清伊老师:行,迎新晚会定于下周晚上七点,你这两天来学校,我给你扣动作。】南穗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红肿差不多消了,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再休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