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掠夺——八斤蜜柑
时间:2021-02-27 10:21:33

  那头接通,问:“穗穗,咋了?”
  南穗就把方才看到的画面给她重复,而后盛昭昭一个卧槽:“真的假的啊???”
  “你那邻居该不会是鸭吧!?”
  “……”
  沉默一分钟,南穗蹲在草坪上,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草:“不可能吧。”
  “你不是看到张伯伯揽了你邻居,你邻居没反抗啊。”
  一时之间,她难以接受。
  一般来讲,任谁都不会做这种生意吧。尽管现在她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南祁止,可认识一场,她不想让邻居深陷泥潭,掉入张向阳的魔爪。
  况且,顾客又老又虚,说不定还搞什么S.M,皮鞭play的,也太惊悚了。
  能接受这种的简直是天赋异禀、与众不同、极其特殊的鸭啊。
  邻居那小身板……???
  盛昭昭:“你是不知道日本牛郎,只要给钱啥都干。哦说到这个,咱俩什么时候去红灯区见识一番?”
  南穗要疯了,“停停停。现在先说这个事,怎么办啊。”
  “也有可能的。他不是说他们说工作上的事吗,对于鸭,陪客户也是工作。”像是知道接下来南穗的问题,盛昭昭说,“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只是没想到张伯伯居然金屋藏汉,藏的不是别墅,而是老破小?”
  “啧啧啧。”
  南穗不再言语,足足听了五分钟盛昭昭在那头科普日本牛郎,最后她学着黛玉葬残草:“我不信!”
  “我不信他是鸭!如果是鸭那也是无辜的鸭!不行,我得拯救失足少年,不然也太可怜了。”南穗嘟囔着,忽地觉得有什么覆在她身后。
  她偏过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过来的傅景珩,南穗心跳骤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心跳声如同打鼓,咚咚咚地砸在她心口。
  傅景珩弯腰,放大百倍的俊脸低头看着她,对她伸出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阳光下,他的瞳孔乌黑剔透,像是黑曜石,里面盛着星河,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柔和,听起来有种宠溺的味道。
  南穗心虚地吸鼻子,面对他的掌心,犹疑地将小手放上去。
  他的掌心很烫,干燥的热,和她温凉的手心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心在半空中晃了几下,刚准备借助他起身。
  下一秒。
  傅景珩问:“你刚才在说什么鸭?”
 
 
第4章 致命
  南穗脑子空白。
  她没想到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更不知道他居然听到了。
  就在南穗面红耳赤的时候,傅景珩轻轻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力度,可当时她在愣神,南穗被猝不及防地拉起,整个身体往前扑。
  面前的男人伸出一条手臂,揽过她挡了下,很绅士,并未用手触碰她。
  可南穗还是能感觉到,他西装摩擦过她的小腹,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她也能感知到他的体温。
  和他掌心一样的温度。
  滚烫干燥。
  仿佛放在他掌心的指尖,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谢谢……”
  南穗头冒烟,既觉得尴尬,又觉得不大好意思。
  “邻居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傅景珩松开手臂。
  南穗不禁感慨,他的人品和他的脸他的身材一样正。
  而南祁止不会说这种话。因为他从不会主动帮人,甚至路边受伤的小动物,他都不曾看上一眼。
  在她心里,如果说,当时遇到邻居的第一面,认为他是南祁止的可能性为90%,那么现在已经降低为70%的可能性。
  沉默须臾,南穗问:“你多大了?”
  她的眼睛圆又大,不笑的时候,像小鹿,目光清澈澄明,没有半点杂质。
  傅景珩像是没想到她会问关于他的消息,他怔了秒,说:“二十六。”
  南穗算了算:“比我大六岁啊,看不出来。”
  话落,她忽地想起来,南祁止也是比她大六岁。
  正想着,张向阳再次走过来,递给他们两瓶矿泉水,对傅景珩笑着问:“渴不渴?”
  南穗大脑里拉上了警鸣声,她刚想说话,就听到邻居淡淡的声音“不必。”
  她还真没想到张伯伯居然还挺缠人,他俩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过来找人,也太急迫了。
  南穗还记着自己拯救失足少年的任务,她余光到处瞄了瞄。
  发现今天的赛马场居然来了不少人,有剧组前来拍戏的,有前来悠闲赛马的,还有来射.箭的。
  她眼睛一亮,在张伯伯提前拐走邻居前,对傅景珩道:“你会射.箭吗?”
  “怎么了?”
  “看那边射箭好酷啊,我想学。”
  “你可以教教我吗?”她小心翼翼地祈求。
  南穗其实箭术不错,是南祁止手把手教的。
  她的邻居在这个被张伯伯看上的关键时刻,她不得不想办法帮他脱离苦海。
  傅景珩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有点怪。
  南穗还没看懂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温和地嗯了声:“好。”
  眼见两个人要去射箭,张向阳也不好再对他献殷勤。
  昨晚张向阳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傅家的大少爷会在南家和宋家给的基础上再给予20%买下马场周围的地皮。
  这是什么概念?
  只这20%,便能够让他的余生、儿孙的余生,都不愁吃穿。
  简直是豪中豪中的金主。
  临走前,张向阳对着傅景珩挥着小手绢,眼神百般依恋:“下次来,我再带着您转几圈。”
  “请,一定要来。”
  南穗:“……”
  一一
  到了射箭区,傅景珩走到南穗的右侧,帮她拿了一把弓,和一柄弓箭,问:“你想用哪个箭靶?”
  这里的箭靶一共有两排,每一排大约有十五个。
  南穗想了想,站在了第八位。旁边没有人,地方宽阔。
  其实方才对他说的话也不算假,自从南祁止失踪后,她再没有接触过弓箭了。家里那把南祁止送给她的弓箭被她彻底封锁在角落里,盒子外面布满灰尘。
  她不想去打开那一方净土。
  也不敢去打开。
  拿着弓箭的动作有些生疏,南穗站在场地线边,转头看向傅景珩,男人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为她遮挡刺眼的阳光。
  他垂睫看她:“你想我怎么教你?”
  南穗“啊”了一声,诧异还有其他种教法?
  正想着,傅景珩转身立在她身后,南穗旋即感受到一阵麻意,似是察觉到她的僵硬,男人的胸膛很绅士地与她后背拉开距离,尽管如此,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烫的体温。
  从后面看,男人像是将她整个人亲昵地拥在怀里,南穗的手莫名地不知该如何安放,紧张到心脏撞破嗓子眼。
  “抱歉。”他侧目凝视她,耳畔是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南穗耳垂敏感,以肉眼可见地变红:“没关系。”
  他掌心在半空做示范:“不要抓着箭,双臂平行于地。”
  阳光的光晕将他的侧脸嵌在光与暗之间,衬得他眉骨深邃,轮廓俊朗,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看完了吗?”似是察觉她的目光,傅景珩低头看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南穗脑袋卡壳:“没有。”
  静默的空气凝滞几秒。
  傅景珩慢条斯理地对她建议:“那你再看看?”
  “……”
  南穗机械地移走视线,无视他这种像是撩拨又像是被偷看爆发前夕的平静的语调,假装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嘴瓢的样子,按照他教的动作放箭,“嗖”地一声,擦过空气,射中箭靶。
  为了躲避尴尬,南穗自己跑到箭靶处去看,看到是十环,一下子跳起来:“我好厉害!十环!”
  傅景珩单手抄兜看着她在原地跳动,笑容溢在脸颊,像是一只欢快扑腾着翅膀的小麻雀。
  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唇角同样微微上扬。
  像无数次的那样,在黑暗里偷窥她的笑容。
  南穗发现自己自恋地说个不停,她咳嗽一声,悄咪咪地对身后的傅景珩说:“其实还是老师教的好。”
  而后,她才意识到“老师”这两个字过于暧昧。
  她又去观察男人的表情,发现他并未在意,这才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将近午时,南穗有点饿了。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红着脸走到他们面前,准确的说,是傅景珩眼前。
  女生紧张地抬眼,小声地说:“你,你好。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号吗?”
  这句话可算是点醒南穗了。
  她直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邻居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南穗无意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男人身高挺拔,女人娇小玲珑,站在一起还挺配。
  傅景珩淡淡地看着女生,拒绝:“不能。”
  女生失望地看他:“好吧。”
  等人离开,傅景珩扭头:“走吗?”
  南穗回神:“嗯?”
  傅景珩:“不是车坏了吗?”
  南穗昧着良心点头:“是啊,怎么就坏了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张伯伯已经离开,傅景珩也不会陷入他的泥潭里,她完完全全可以说她的车子没问题。
  可她没有。
  待换好衣服,来到停车场,南穗才发现他开的是劳斯莱斯,连号的。
  她忽地想起,那天刚搬来公寓时遇到的两个小女生说的话,当时没什么印象,看到这辆车,她的记忆重组。
  傅景珩提前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单手垫在车沿,以防碰到她的头。
  南穗坐进去,心中被他的体贴、绅士以及温柔填满。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是有魅力。
  路上,他开的很平稳,南穗靠在车座上冥思。
  开豪车,却住在旧公寓里。
  张伯伯揽他的背,他并没有拒绝。
  南穗犹豫半天,对他说:“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
  傅景珩开着车,余光轻轻扫她:“什么困难?”
  “比如被人欺负啊,老板不给工资,缺零花钱之类的。”
  南穗侧头看他,发现他修长的指尖点在方向盘,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下一秒,男人眉梢微扬:“我这人一无所有,唯独有钱。”
  南穗:“……”
  车内异常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她的指尖拽着安全带,为了缓解尴尬,南穗偏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象很荒凉,杂草丛生。
  在她失神时,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果给你这片地,你会用来做什么?”
  南穗疑惑地望向他。
  傅景珩单臂随意地搭在车窗沿,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窗外的阳光沿着他的眼睫投来两团阴影。
  她知道南父和宋家想要买下这块地进行民宿或酒店项目的,如果给她的话……
  “游乐园。”
  南穗眼睛里是向往的神色:“还要最大最漂亮的摩天轮。”
  “不过应该不会是游乐园的。”她笑着垂睫,遮掩失落。
  傅景珩看她一眼,他收回视线,唇角有道笑弧度,似是无意:“也许会呢?”
  一一
  离明溪公寓还有几个路口时,南穗接到一通电话,是快递小哥的。
  她买的一箱笔记本到货了,需要去保安室接收。
  傅景珩问:“怎么了?”
  南穗说:“我买的东西到了,待会儿你帮我放在门口就行啦,今天谢谢你。”
  傅景珩“嗯”了一声。
  到了门口,南穗下车,对着他摆手,看着他的车离去,然后前往保安室。
  保安室领快递的户主很多,她在她们后面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南穗报了取快递码,保安蹲在地方帮忙找。
  这其实对她来说,还挺新奇。
  毕竟以前她的快递都是由家里的保姆帮忙领取,顺势放在她的寄存室内。
  领到快递,保安将箱子递给她:“哎哟,小姑娘,你买的什么东西啊,可不轻呐。”
  “你一个人能搬动吗?”
  南穗也没想到这箱子这么大。
  她尝试着抬了抬,表情僵硬,胳膊被箱子勒地发酸,她咬着牙:“能!”
  不就是一段路吗?
  反正到了单元门就有电梯。
  她不怕,她可以,她能行!
  南穗抬着一大箱子出了保安室。她怀疑店家是不是给她塞了两百本笔记本,也太沉了。
  她深呼吸,身子被箱子压弯了腰。
  南穗迈着小碎步朝前冲,走了一百米,额头被热得出了汗,胳膊酸地几近麻木。
  离单元门还有大约二百米,她决定休息一下,刚把箱子“噗通”扔在地上,南穗抬眼便看到她的邻居停过车子,站在分叉路口,和她四目相对。
  “我来。”傅景珩看着她通红的脸说,“男生力气大。”
  南穗没想到他居然会走过来。
  “很重的。”
  傅景珩没说话,想了想,他脱掉西装,偏身时,衬衣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
  “你帮我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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