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将她平放着,俯身轻啄她的眼皮,刚抵着她,南穗下意识地收缩,裸在外面的肌肤瑟缩,她泪眼朦胧,尾音发颤:“你就不能……”
他停下动作,低头紧紧盯着她,声音沙哑:“不能什么?”
南穗想要抓着他的手,却被他抵到头侧按在枕头上,她小声道:“小点。”
傅景珩离她很近,自然听到她的话,他低笑,吻着她的眼皮,没有进行下一步:“能忍受吗?”
南穗看着他额头浸着涔涔汗珠,紧绷着的月几肉线条,她想起以往都是因为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情况,他都会隐忍着停下。
她的胳膊勾着他脖颈,努力亲吻他的下巴:“……能。”
傅景珩手指落入她的发丝,极致耐心地取悦她,南穗她忍不住在他的肩膀抓了几道。
像是知道她难以忍受,傅景珩唇角微上扬,恶劣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呢?”
南穗被他的话羞耻地不行,整张脸埋在枕头上,抑制不住地发出抽抽搭搭的声音。
她的肌肤泛着粉色,在到达某个点,敏感地想要躲开,男人的掌心禁锢着她的手腕,她的身体万般不得动弹。
……
直至最后,南穗声音都喊哑了,她的身体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见她疲倦困乏的模样,傅景珩才终于停下,换上新床单。
天色渐明。
傅景珩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端着水来喂她,南穗眼角泛红,眼皮子打着架,完全没了力气,全部由他摆布。
南穗模糊间察觉到她的脚.踝被抬起,见他俯身缓缓地凑近她,她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伸脚蹬了他一下,却被男人紧紧握住。
他垂睫,低声道:“别乱动,给你上药。”
南穗不说话,脑袋蹭在他刚换好的枕套床单上,整张脸烧红,每当他的手上药时,她的身体忍不住剧烈地战.栗,她蜷缩的指尖难忍地泛着苍白。
等他上完药,南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按.摩她酸.胀的腿,一下又一下,最后她舒服地埋在被窝里睡着了。
按完,傅景珩躺在她身旁,低头吻着她泛红的眼尾,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
……
翌日。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穿透而来,倾洒在地板上,半空漂浮着颗颗尘粒。
南穗睡醒,整个人像是跑了三公里的马拉松,浑身疲倦乏困。
她的腿仿佛坠着几公斤的沙包,难以动弹。
不看不打紧,一看,南穗被身上的痕迹吓了大跳。
她的脚踝,腿.根,腰窝,锁骨,胳膊甚至指尖上都是男人弄上的红痕,更别说其他的部位……
南穗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耳后根全是绯色。
那里被傅景珩上了药,依旧痛,但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昨晚虽然他对她极有耐心,克制着并未用尽全力,但时间太过持久,南穗刚从床上下来,双腿发软,她又窝回了床上。
刚躺着,傅景珩推门而入,他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粥,走到床边坐下。
南穗再次看到他,眼睛都不知道该挪哪里。
这个人简直打破对他的印象。
哪里是温和绅士,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傅景珩将碗放在床头柜,用遥控器打开窗帘,阳光瞬间充满卧室,映衬得男人五官轮廓立体清隽。
他望着她,平日里漆黑带着锋芒的眼眸,在此时深邃柔和。
南穗被他看得,伸手拉上被子,从头到尾遮盖的严严实实。
傅景珩从被子的侧角伸进一只手,贴在她微凉的小肚皮:“还疼吗?”
南穗窘迫地摇头:“还好,没有昨晚疼。”
出声后,她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
傅景珩眉梢眼角带着深沉,他端起粥,慢条斯理地喂着她:“那下次可以重点。”
“……”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南穗终于缓和过来。
她去剧组拍摄《江湖传》的杀青戏份。从十一月底到四月初,一共拍摄了三十多集,南穗饰演的宋朝公主因改朝换代,新帝登基,试图将她纳入后宫,宋朝公主不屈服,跳墙牺牲。
这场戏拍的时间长,从早晨八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半,连续拍了两场,终于将她领饭盒的戏份拍完。
导演打板:“恭喜宋朝公主杀青!”
摄像并未停止工作,对着杀青后的镜头拍摄,这些都可以作为花絮提前播放。
南穗对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导演:“今天太晚了,这边还有你的酒店,你今晚先住这儿吧,等明早再回家也不迟。”
南穗:“好,谢谢导演。”
卸了妆换好衣服,南穗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傅景珩的几通未接电话,但当时她在拍戏没看到。
她给他打了通电话,没接。南穗看了眼微信,发现他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七七,今晚不回家,临时要出差。】【傅景珩:我已经给张嫂说过,让她熬了燕窝,鸡汤。】怪不得不接电话,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
南穗回:【好!到了给我发信息。】
发完,南穗让温馨和张潮率先回家,她回酒店收拾行李。
刚进入酒店,她觉得有点怪,但怎么怪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刚收拾完行李,南穗的手机响起来。
她接通,里面传来赵煜的声音:“七七,你在哪儿?”
南穗看了眼手机,发现他拨来的电话和上次的不一样。
她道:“我现在刚拍完戏,在酒店。”
赵煜那边听着她呲啦呲啦的响声,皱眉:“你那边信号不好?”
南穗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没有吧,之前在酒店住的时候,没有呲啦的声音。”
“七七,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赵煜郑重地道,“可能有人在监控你,你的酒店里可能不仅装了摄像头还装的有窃听器。”
听完,南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怎么可能呢?
南穗顺着死角找,在酒店内的电视机上方缝隙里找到了微型摄像头,她将摄像头扔碎在地上,弯腰,在桌子底面摸到了另外几个微型摄像头以及窃听器。
她看着地面被她砸烂的微型设备,整个人的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别墅里,倘若不是这次有赵煜打来的电话,那她……
南穗浑身发冷:“这到底是谁做的?酒店里每天也只能有酒店人员进来收拾房间,可我和他们无缘无故的一一”
赵煜打断她的话,笃定道:“是傅景珩监控的你,准确地说是南祁止。”
一阵寒意从她脚底蔓延,南穗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没有了窃听器,话筒里的声音早已恢复正常状态。
赵煜:“你还不明白吗?傅景珩就是南祁止!”
她拼命稳住加速的心跳,声音发颤:“你没有证据……”
赵煜让南穗保持冷静,他一句一顿:“我已经找到了傅景珩是南祁止的证据,他一直阻挠我跟你联系,包括上次华御殿,我本想着那时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你。”
“可傅景珩察觉到不对劲,把我扣留到国外,为的就是防止我回国让你得知他的身份!”
南穗现在的脑袋一团乱麻:“他们,他们根本一点都不像。”
傅景珩对她那样好。
她回想着两人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他怎么会骗她……
赵煜:“第一个证据,你说傅景珩对海鲜过敏,我托人查了你们去的那家梁氏私立医院,你知道梁越吧?”
南穗脑中的弦断掉,她顿了几秒,哑着声:“知道。”
赵煜:“梁越是那家医院的未来继承人,帮傅景珩做一张虚假的单子,完全没问题。”
他继续道:“第二个证据,他身上的刺青是在美国一个知名纹身师纹的。在他是南祁止时,我们打了一架,我看到了南祁止的胎记,和傅景珩没刺青前的胎记一模一样。”
“待会儿我给你传照片。”
南穗在赵煜再度开口时,她抿着唇:“不用了。”
她握着椅子的手泛白,没等赵煜说话,南穗径直挂断电话。
被她砸碎的微型摄像头和□□撒落在地面,像是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看。
南穗胸腔上下起伏,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她不清楚她是无助,害怕,还是愤怒,只知道之前的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场笑话。
控制不住地对他伪装的那一面吸引,一步一步落入他布置的陷阱。
她以为她找到一个爱她的人,也终于以为她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可谁知这些都是傅景珩织给她的骗局。
南穗想到以往每次结束试镜,结束工作行程,他都能准确得知自己的位置,她忽然感觉到窒息。
他一直都在监视着她。
南穗不能想象在她得知南祁止失踪乃至被警察判定死亡时,她是怎么度过的,而现在告诉她,这些都是假的。
她怒火翻涌,心紧跟着也凉了大半。
南穗拿着手机,走出酒店,叫了辆车。
临上车前,她无意间看到躲闪在墙角的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拿着手机对着她拍。
南穗瞬间明白,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傅景珩,不,南祁止买来监视她的人。
愤怒中,她又觉得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南穗没再想,掏了十倍的钱,让司机把她带到别墅。
她必须要搬走。
到了别墅,张嫂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南穗实在不想说话,她甚至觉得张嫂也是他吩咐监视她的人。
她径直地上楼,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到行李箱里。
从明溪公寓搬到别墅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南穗装好护肤品以及化妆品,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行李箱,拉着下楼。
张嫂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结巴道:“和先生吵架了?”
“先生今天出差,专门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熬了营养粥保温着,听着语气也不像是吵架啊。”
张嫂以为南穗对傅景珩有误解。在没认识他之前,张嫂也觉得有钱的公子哥会左拥右抱,包.养小明星,金屋藏娇。
可事实上,他并不是。
张嫂在南穗打开门前,解释道:“先生不可能出.轨的,他对小姐你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她语气急切道:“你有时工作不在别墅,先生总会在别墅里的地下室里,一直呆到该睡觉时才会上楼。”
“他从未带过别人来别墅。”
南穗听到某个词,莫名停下动作。
她想到刚来别墅时,看到的那扇加了锁的门。
傅景珩说那里面装的都是他从前的东西。
南穗到书房找了把锤子和钳子,像是有什么在驱使她的脚步,如同提线木偶般走进地下室。
走到那扇门前,她径直地拿着钳子,她力气小,锁完全没动静。南穗换成了锤子,使劲儿朝着锁砸了几下。
“啪嗒”
锁被砸断,掉落在地面。
南穗心跳加快,隐约能看到缝隙里散发出来的光。
她忽地推开门,一股胶片的味道铺面而来,刺鼻难闻。
进去的瞬间,南穗视野倏地被红色填满。
她震惊地看着这间地下室,从脚底到头顶散发的恐惧萦绕周身,她手脚冰凉,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地下室极大,里面有个暗间,整个暗房散发着鲜艳诡异的红色,在四周的墙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她的照片。
南穗缓缓拖着沉重的脚步上前,上面的照片下方缀着他拍摄的日期。
初中时她喝奶茶的照片。
夜晚回家的背影。
初三毕业时的照片。
高中时参加运动会的照片。
和盛昭昭拍摄校服毕业照的照片。
大学参加迎新活动的照片。
……
从初二那年到最近和他拍摄烟花,二十一岁生日的照片,都在这里。
所有照片里除了她,其他人或物都被他撕掉,粘在墙上。
南穗呼吸一窒,只觉得喘不过气。
她失神地往前走,发现前方有个大荧屏,上方接连放送着是她从小到大的视频。
屏幕里的她正在拍摄高中毕业照,她站在同班中央,镜头被放到最大,对准她的笑脸,视频持续播放。
看着荧屏上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这种恐惧的感觉像是将她淹没,沉入深海。
南穗的视野里尽是红色,模糊间,她看到墙角放着几个大箱子,像是后面有人推着她往前走,她失魂地走上前。
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南穗整个人头皮发麻。
里面装着她用过的所有东西。
橡皮筋,穿过不用的衣服……
甚至看到她在明溪公寓递给他喝水的纸杯子,那颗腐蚀的苹果都在这里。
南穗后背忽地被冷汗浸透,她的手撑在桌面,支撑着发软的身体。
她喃喃道:“变.态。”
手指无意触碰到硬质的东西,南穗低头,发现这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她拿起一看,忽地记起来这是从傅景珩在明溪别墅里见过的《梦她》那本册子。
上面用红色字迹锋利,鲜血淋漓。
-她喜欢的人是赵煜,告诉我,如果我把他杀了,她会不会永远在我身边。
-好想把她藏在我的身体里。
-想和她接吻,想和她做.爱。
风顺着刮了几页,南穗嘴唇哆嗦着,看着他力透纸背的字迹,呼吸沉重。
-她喜欢温柔的,不喜欢占有欲强的……戴着面具好累。
册子顺着她的指尖掉落在地上。
南穗浑身发毛,她完全不敢想象她刚才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