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修铁路——西大秦
时间:2021-02-27 10:33:27

  他把族谱翻到后面带着林染找到岑新客的名字,这个名字的。配偶处写着“石居”两个字。
  “怎么又是石居?”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身份证上写着的是石居,入族谱也是用这个名字,但她又自称岑脆果,喜欢人叫她脆果或者小果儿。”
  他又从箱子里翻出了几张画纸,上面是奇丑无比的涂鸦,仿佛画的是海底世界,落款还都不一样,有的落款是“脆果儿”,有的落款是“岑二果”,还有一张是“岑三果”。不过看画风和字迹,真是出自一人之手,虽然看落款时间,画技和字迹有少许的进步,但这鬼画符般的风格换一个人也画不像啊。
  林染心情复杂,她自己画画烂得彻底,但好歹字还是端正的,没想到她亲妈连字都这般丑陋。
  林染瞥了一眼,这小箱子被保存得很好,里面还放了一些老照片之类的,大约都是很珍贵的东西,而这几张丑画却能和这些东西以及族谱放在一起,这就很奇怪了。
  “这几张画很重要吗,怎么会和族谱一起放?”
  “当年小果儿养身体的时候很爱到处画画,但在她离开前,把自己的用过的动过的东西都烧掉了,只留下这么几张,让我好好保管者,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回来问她的事情,就把这个给她看。”
  “啊,是这样。”林染再度仔细看了看这几张画,实在没看出来是玄机来。
  “她……和你们关系很好?”
  岑老爷子微微眯眼,回忆起来:“岑家人丁不丰,尤其是新客这一支,好几代都是单传的,而新客从小身体不好,新客他爸管着公司,没空带他,他从小是在我这长大的,叫我一声大伯。后来他认识了你妈妈,带她来我们这养病养身,也住了一段时间。”
  说着还给林染看了一些照片,上面有幼年、少年和青年时候的岑新客和岑老爷子一家合照的照片,从照片上也能看出,他们关系确实不错。
  不过一张关于岑脆果的都没有,岑老爷子说,所有有她的照片都被她本人烧掉了。
  林染忽然盯着一张幼年时候,大约只有三四岁模样,抱着一只大肥猫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岑新客看了半天,这张看起来好像女孩子啊。
  她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从相册里找到她整理出来的所有自己从小到大的电子照片,其中就有一张她三岁时候的,因为是第一次拍照,兴奋过头,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个一对比,好他妈像啊。
  虽然一个是黑白照一个是彩照,但那眉眼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岑老爷子凑过来一看:“这是你小时候?像,真像啊!”
  林染感觉很奇妙,这下是她彻底相信,自己真的是这位岑新客的女儿了。这种血缘中的联系真是好神奇啊。
  林染按掉手机,收回口袋里:“那为什么他们当初不把我托付给你?而是交给朱夺,我之前听说是因为没有亲戚可以托付,才托孤给外人的。”
  “当初一开始是说要托付给我们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改变了主意,只在我这里留了一手,也留了一笔钱,算是给你的退路,谁知道后来你竟然丢失了。呐,这是她留下来的信,你可以看看。”
  林染扬了扬眉,真是好奇怪啊,女儿和家产不留给亲戚,反而给一个外人,如果说亲戚不靠谱也就算了,但如果岑咏说的都是真话,明显岑新客夫妻是比较信任这个岑咏的,这样的安排就显得很没道理了。
  她接过那信,依旧是旁人无法模仿的狗爬子,写得很简单,就是说女儿托付给朱夺了,希望族长帮忙监督一下,等孩子大了,朱夺对她好就算了,如果不好,就把她带走,留下的这笔钱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字里行间情感是很真挚的,林染能够透过这一笔一划读出这种味道来。她心中微起波澜,似乎能想象出一个决心冒险带着重病的丈夫离开这个位面去寻求一线生机,又放不下刚出生的女儿的那种两头为难的心情。
 
 
第126章 
  林染和岑咏在书房里呆了大约半个小时,当他们走出来,院子里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林染发现院子里比原来还多了一些人,原来是隔壁院子听说这里来了客人,过来串门的。
  这些人也真是热情啊。
  他们一出来,岑敬那些人还没说话,这些邻居倒先出声了:“岑大伯,这是你家晚辈上门认亲啊,长得真俊啊,一看就是有出息的,你们家要发达了!”
  笑眯眯的样子,眼神里既有好奇也有羡慕,还有满满的窥探,目光在林染和萧横河身上打转。不过大约之前已经对萧横河好奇过一波,并且被他身上不好接近的气势给震住,所以这会儿目光主要在林染身上打量。
  听说是军方的车子送来的呢。
  他们这安全区虽说外来人员不少,但外来的人主要都住在“地区”和“雷区”,那边也是最接近禁区的地方。而他们这“水区”,主要就是普通居民住的地方,距离那两区有着不短的距离,所以并非能常常看到陌生人。
  一旦来了几个陌生人,周边的人就能够获知,然后就会很想知道这来的人到底是投奔的、打秋风的,还是发达了之后来提携亲戚的。
  岑咏沉着脸:“大白日的,你们就没别的事做?”
  “就是因为这日头大,才要迟点出门啊,还是你们这院子好啊,够大,比我们那凉快,这糖果也好吃。”
  一人手里抓着林染刚才给发的糖。那是长条状的青色的软糖,林染让人给做成了虫子的造型,也是她的一个恶趣味。
  边吃这憨憨还边对林染说:“你们真是从云市来的?这个糖不会真的是用那灵泉水做的吧?这味儿就是不一样。”
  林染笑着说:“当然不是。”
  这人就显出失望之色。
  林染接着说:“你觉得味特别,是因为这是抓了变异青虫,一大锅一大锅地熬,熬出里头的胶质,再加入糖分和那什么丁吉利片,倒入模具里压成这虫子的模样才做成的,这一条里面,就是几十条变异青虫的精华呢,当然独具风味。”
  这人听着林染说,脸色就一点变青,到最后脸色变得比那虫子模样的软糖还要青,看着被自己咬得只剩下一半的软糖,一哆嗦扔开,还干呕了几声:“你骗人!”
  林染耸了耸肩:“骗你干什么?你难道没听说,云市那边还搞黏虫出口吗?虫子在那边可是一样独特的美食食材,在那人人都爱吃虫子,什么有壳的没壳的,带翅膀的不带翅膀的,地里爬的水里游的,都能做成一道道美食端上桌。所以啊,那边虫害特别少,哪怕是蟑螂都很少见到,因为都快被吃绝了。”
  这个一脸憨相的家伙明显被震住了,脸色阵青阵白,想到自己刚才吃进去的几条虫子软糖,捂着嘴干呕着冲出去了。
  而其他邻居也被林染的描述搞得脸色僵硬,虽然不像那憨憨那样人说什么信什么,但也对这些零食有些犯怵起来,那不动声色往口袋里搂的,也赶紧放下了,再被林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瞟,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当即讪讪地说家里还有事,一个接一个滚蛋了。
  林染轻哼了一声,傻帽。
  再看这样子里其他人,一个个也脸色古怪,她就笑着解释道:“我瞎说的,云市那边人不吃虫子,这些零食也制作材料也都健康正常得很。”
  不过感觉这些人虽然表示听进去了,但似乎还有点顾忌的样子,对那零食也没那么热情了。
  林染摸了摸鼻子,岑敬过来搀扶着岑咏坐下:“爷爷,你们聊好了?”他看了看林染,很想问她和他们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染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晒得满满的菜干等物,问岑咏:“你们这晒的菜干是马上吃还是攒着以后吃?”
  她下半身被太阳直射着,只有脸被屋檐的阴影挡着,还是觉得晒得厉害,这时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是萧横河撑了把伞来到她边上帮她挡阳光。
  她对他笑了笑,萧横河见她表情轻松,就知道刚才里头的交谈还是比较顺利且愉快的。
  岑咏告诉她,这些菜干主要是从野外摘来的可食用的变异野菜,虽然可食用,但多少带一些毒素,煮熟后再晒干可以有效去除一些毒素,没菜吃的时候,他们就会拿出来吃一些,不过主要还是为了储存起来,放在冬日里吃。
  “那冬日里,最大的困难就是没粮食吃,好在政府会发救济粮,阿敬他们也能想办法弄来点吃的,但今年冬天恐怕就没这么好了。安全区里所有的土地都喷洒过高强度除草剂,什么东西都长不出来了,没办法种庄稼,只能靠其他地方运粮来。”
  林染思索片刻,问道:“老爷子想过离开这里吗?”
  “离开?”
  “对,离开这里,去云市,我自问没有多少仇人,但禁不住有人看上我手里的东西,他们没法从我身上下手,难免不会另辟蹊径。”林染说完这话,又说,“你们考虑一下吧,晚上我再来,好好谈一谈细节的东西。”
  林染和萧横河离开院子后,其他人都朝岑咏围去,岑咏的夫人先问:“老头子,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岑咏:“算是咱们家的远房亲戚吧。”
  “咱家还有远房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岑敬问:“爷爷,我要跟他们走吗?”
  岑咏问他:“你怎么想?”
  “我个人是不太愿意,我们在这也过得好好的,谁知道到了他们的地盘会怎么样。但如果她真的是云市的那个林染,和她打好关系,对我们大家来说有益无害。”
  岑咏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阳光刺眼的庭院:“傻子,我们哪有选择的余地。”
  既然林染不是偷偷摸摸隐姓埋名地过来,那按人们对她的关注和政府对她的重视,不用多久,她和岑家人的关系就不是秘密,即便不用她交代,岑家人也会被政府严加看管起来。
  看管这词可能不太合适,但一定会周全的保护起来,因为如果岑家人落入有心人手里用来威胁林染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而站在林染的角度,为了防止后续发生更加麻烦的事情,她也会在一开始就将岑家人妥善安排好,而比起让政府去保护,她更愿意将他们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因为她也不希望政府手里有她的“把柄”,让自己平白处于弱势地位。
  所以她是必然要将岑家人带回云市的。
  萧横河问:“要联系公司吗?”
  “嗯。”林染掏出手机:“我让苏大定安排人过来接岑家人。”
  电话马上打通,她让苏大定安排几个异能者高手过来。
  要说后来公司招新员工,并不太愿意招收异能比较厉害的人,无论是林染还是萧横河,都更愿意自己培养人手。把一个普通人培养成异能者、把能力较弱的异能者培养成高手,他们有这样的资源和底气,比起直接招收高手,这样培养起来的人忠诚度更高。
  如今公司最早的几批员工,除了年纪特别小和特别大的,都已经位列高手行列,几乎都是林染和萧横河亲手带着狩猎带出来的,对公司忠心耿耿。
  林染让他们尽早过来,他们就连火车也不坐了,直接坐公司里的公车赶来。而那公车都是悬浮车。
  林染收起手机:“半小时内就能到了。”
  他们两人也没走远,找了个地方,放出他们随身携带的悬浮车,在车里研究其那几张图画。
  “岑咏说这是我妈刻意留给我的,但我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啊,你帮我看看。”
  萧横河拿起几张画,画画的人画得确实有几分抽象,但能看出是在海底,有礁石,有珊瑚,有贝壳,有游弋的鱼群。
  每一张画的都是不同的地域,里面的事物也不大相同,但他很快发现,每一张画里都有着同一种东西。
  “你看这个。”
  林染凑过去仔细看:“一个玻璃罐头?嗯,里面蜷缩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条章鱼。”
  “啊,章鱼不该是八条腿的吗?这个哪有那么多腿?”
  “似乎只有两条腿,不对,你看这一张,有三条腿。”
  林染眯起眼仔细对比了一下,好像是哦。每一张画上都有一个或粗或细的玻璃罐头,里面都有一条扭曲的章鱼,里面有三张是两条腿的章鱼,一张还是三条腿的章鱼。
  林染突然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她看着那玻璃罐头,莫名地也想往里钻一钻,总觉得窝在里面会很舒服一样。
  她低下头双手撑着腿,似在克制着什么,萧横河担忧地看着她:“阿染?”
  “没什么,我没事。”
  萧横河多看了她两眼,没有追问,继续研究这图画。
  “阿染,你看落款。”
  “嗯?四张图里,三张的落款是“岑二果”,时间是1997和1998年的,一张是“岑三果”,画于1999年,这个刚才林染就注意到了,不过萧横河这会儿发现,落款是岑二果的,画里的章鱼就是两条腿的,落款是岑三果的,章鱼就是三条腿的。
  这难道是巧合?
  两人面面相觑。
  萧横河忽然说:“你刚才说,阿姨在族谱和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石居’?”
  林染点头:“是啊,这个名字怎么了?”
  萧横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说道:“石居是章鱼的别名。”
  车内一时陷入静默,林染张大嘴,愣了好一会儿:“你不会是想说我妈是头章鱼吧?”
  萧横河看着图上的章鱼说:“我记得朱夺说过,他第一次见到阿姨,阿姨的一条腿是缺失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腿长出来一截。”
  断腿能重新长,这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类身上能发生的事,加上她是从别的位面来的……林染心中早做好她不是人类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章鱼啊。
  她看着自己的爪子,所以她的手也能变成章鱼足吗?
  不对不对,她活了两辈子,一直就是人类的模样,以后应该也不会突然来个变身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姑且认为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她留下这四张画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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