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反派们——半娄烟沙
时间:2021-03-02 10:06:18

  看了这么多年,这张脸还是这么好看,木娆娆轻轻的闭上眼睛。
  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别说迷住了……她当时连呼吸都放慢了,还偷偷多摸了他的脸一下。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告诉他的,他听到了,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吃完晚饭,木娆娆安顿好了刚回来的岑小三,又去看岑小二。
  她到的时候,岑家老大,岑明月正坐在床铺前扒橘子,皮都剥干净之后,没有递给岑小二,一分为二,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好甜。”说着拿起一个带皮的橘子,递给他弟弟:“小二,这个橘子好甜。”
  木娆娆:“……”他家大女儿又温柔又聪慧,平时很照顾弟弟妹妹,就是一点,比较护食。
  岑小二纳闷的道:“姐,你不是扒给我吃的吗?”
  岑明月把剩下半个橘子塞嘴里,仔细看了看岑小二的腿,又看了看他的手,说道:“你腿肿了,手没事啊,不能扒橘子吗?”
  岑小二和他姐对视两秒,认命的扒起橘子,扒皮的速度还挺快。
  岑明月:“你扒的好快啊,再给姐姐扒一个。”
  岑小二:……姐,你确定是来看望我的吗。
  木娆娆走进屋:“月月吃完晚饭了吗?”
  岑明月听见木娆娆的说话声快速转过头,露出笑脸道:“在私塾吃过了。”
  木娆娆挨着大女儿坐下,也拿过一个橘子:“下午都学什么了?”
  岑明月喜欢读书,从小就泡在私塾里。
  听完岑明月讲完今天学了什么,岑小二在一旁催促:“娘,你下午还没讲完。”
  岑明月好奇道:“讲什么?”她最爱听娘讲故事。
  岑小二带着点自得的说:“爹和娘初遇的事情,姐听过吗?”
  岑明月摇了摇木娆娆给她梳的四股花辫:“没听娘讲过,听爹讲过。”
  嗯?
  木娆娆剥着橘子皮,看似无心的问道:“你爹怎么讲的。”她怎么没听说过。
  岑明月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嵌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爹说,他迷路了,娘把他领回了家。”
  嗯,也不算太离谱。
  木娆娆:“然后呢?”
  岑明月笑着道:“爹说,娘喂了他好多吃的,过年给他做新衣服,他在河里溺水,娘还救了他。他看娘对他这么好,就向娘提亲啦。”
  ……跟她一样,一半都是胡诌的。
  岑明月吃着橘子问道:“娘,你都给爹做过什么好吃的?”她娘的手艺特别好,她长大了,也要找个手艺好的。
  木娆娆看着一双儿女,笑着道:“那可太多了。”
  回到若干年前
  绕过了玉米地和鸡圈鸭舍,木娆娆带着岑空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
  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吧唧离老远就看到了木娆娆的身影,站起身,裂开嘴,甩着哈喇子向她跑了过来。
  “你最好别让他的口水沾到我。”岑空眯着眼睛,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
  鸡鸭不行,狗也不行,你喜欢没毛的动物吗?
  木娆娆迎上前,把每次迎接她,搞的都像久别重逢一样的吧唧抱进怀里,任由它口水涂了她一脸。
  岑空居高临下的看着木娆娆和吧唧,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嫌弃。
  吧唧是条不认生的狗,来后山的孩子们都能和它玩成一片,所以对新来的,比较高的“大孩子”岑空,吧唧伸着狗头,就想去嗅他身上的味道。
  木娆娆双手环抱住它,不行啊,吧唧,他可不是你能随意挑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俩每天都在孩子面前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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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鸡汤面条
  木娆娆将吧唧整个抱在怀里,吧唧四爪离地,吐着大舌头看向岑空。
  岑空目不斜视,绕过木娆娆和狗,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靠着房屋和篱笆的角落,搭了一个三角棚,里面放着干农活用的工具和砍柴用的树墩。围着栅栏,木娆娆用石头围出了几块小菜圃,插着架子,分别种了黄瓜,西红柿,和土豆等几种常吃的蔬菜。
  院子里一览无余,岑空抬步走进屋里,屋子里同样,空空荡荡,除了炕大一点之外,可以说是非常简陋。
  破旧的家具,插在酒壶里的野花,与岑空所住的教主殿根本无法比。
  岑空四周打量了一圈,冷冷的评价道:“破旧不堪。”
  ……难为你什么都不记得,还保持着教主的审美。
  木娆娆觉得自己的小平房挺好的,屋子里干干净净,虽然不是石板地,而是土泥地,她都按压的很严实。
  屋里的采光不太好,她在墙不会塌的情况下,多开了两扇窗,晚上多点几盏烛火,也挺亮的。
  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些东西没法比,就是皇上住的地方,肯定也没有她二十一世纪的家方便。
  尤其是厕所,是她所有怨念的集中处。挖坑式的茅厕她原来去爬很偏僻的山的时候,也有使用过,但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天天用。
  上厕所的时候绝对不能往下看,还要憋住呼吸……
  整个屋子里,存在感最强的,就是长两米,宽一米八左右的大床……不是,大炕。
  这炕是木娆娆汗水的结晶,塌了两次,差点把自己烤熟了,才成功的大炕。
  木娆娆也意识到,晚上这个祖宗睡哪啊?让他住厨房?还是厅里?他会不会揍我?
  就听岑空有些嫌弃的道:“我睡这个,你自己找地方睡。”
  抱着还在撒欢蹬腿的吧唧,木娆娆脑子里“吧唧”一声。
  行了,她不用担心挨揍了,因为她根本睡不到炕上。
  岑空视线在吧唧和木娆娆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不确定的问:“这只,晚上睡在哪?”
  什么意思?吧唧要是睡在炕上的话,他就不睡了?
  木娆娆目不斜视道:“它都跟我睡在炕上。”炕边的地上。
  长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岑空拉长脖颈,淡淡的道:“给我换一套新的被褥。”
  木娆娆:……
  岑空挑眉:“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弄些吃的,再去换被褥。”
  木娆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抱着吧唧就要往外走。
  “对了,别让它靠近我,你不会想吃狗肉的。”
  身后,岑空冷冷的声音传来,木娆娆抱紧吧唧,应声道:“好的,我明白。”
  无视吧唧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木娆娆给它套上手缝的脖套,绳子拴在棚子的柱子上:“你乖乖的,等他恢复记忆,妈妈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忍耐是一时的,享受是长久的。
  若是心里素质差的,可能会自怨自艾,怎么那么倒霉,挖个坑想抓动物,却抓了个教主。
  木娆娆却不会,作为一个祖国的园丁,所有的焦躁与不耐,在就职的前两年,已经全部耗尽了。
  她最早想从事的职业是儿科大夫,可由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见不得别人受苦,当初邻居家孩子腿骨折,龇牙咧嘴的,她看见之后,直接就红了眼眶,她比邻居家孩子他妈哭的都快。
  她的老母亲还说过:“要不你去干演员吧,说哭就哭。”
  后来她的老母亲去世,她不知为什么,就选择了和她老母亲一样的职业,小学教师。
  她喜欢小孩,他们拥有着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经常会提出一些天马行空、充满童真的问题。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从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口中听到,堪比孩子一般天马行空的问题。
  他说:“你这个萝卜,为什么是红色的?里面放了什么?”
  哦,天啊,这傻子居然没吃过水萝卜。当然,这话只能在她心里吐槽。
  木娆娆用平静的口吻道:“这是水萝卜,这个品种叫心里美,就是红色的。”
  家里有她早上熬的鸡汤,因为这里没有冰箱,连冰都没有。所以她都尽可能当天吃掉,早上熬的鸡汤,多放点盐,下午回来下面条吃刚好。
  鸡汤里加些水,调一下口味。
  正好早上吃的水萝卜还有点,凉拌个萝卜丝,清爽可口。
  用勺子撇掉汤表面浮着的油花,岑空犹如虚空一般的记忆中,没有任何能引发他共鸣的熟悉点,他应该没有见过这道菜。
  木娆娆看着他撇掉的油花,觉得有点可惜,她熬了好久,鸡汤看着黄灿灿的,其实一点都不油。
  岑空脊背挺直,即使坐在不伦不类的木头椅子上,看起来气质也与众不同。
  像个礼仪很好的坏脾气少爷。
  用木头勺子舀起一勺汤,岑空已经很饿了。
  虽然他不记得,但他确实跑了几里路,又干了不少“农活”。
  但他的肌肉记忆以及大脑告诉他,不可以显得太过急躁。
  汤汁靠近嘴唇,慢慢倾倒进口中,鸡汤不烫,入口温度刚刚好。
  山间野鸡的醇香与家养的肉鸡不同,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在最后放入菇类,山珍与鸡肉相融合的味道,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若是平时的岑空,他的忍耐力不会让他多说一个字,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可现在是走火入魔,情感控制失常,整个人都向熊孩子靠拢的岑空。
  “这是什么肉?”
  木娆娆也有点饿了,屋里都是散不开的鸡肉味,让她更加饥肠辘辘。
  木娆娆:“鸡肉。”
  岑口皱眉:“鸡肉?”鸡肉应该不是这个味道。
  木娆娆:“……公鸡肉?”应该是公的。
  岑空又多喝了两口,吃了口面条,挑眉评价:“尚可入口。”
  说完这句话,岑教主就一口接着一口,吃光了一碗面条,喝光了汤,连水萝卜都吃完了。
  木娆娆:……你倒是给我留点凉菜啊,只吃面条口味很单调的。
  吃完了面条,岑空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木娆娆饿的胃里泛酸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锅里剩的鸡汤面条,再不让她吃,面条就坨了。
  皱起眉头,岑空看向一旁傻站着的木娆娆,又敲了敲桌面。
  木娆娆没有领会到大佬的想法,直到岑空不轻不重的说了声:“茶!”
  “哦。”木娆娆走到碗架旁,看了手中的空碗几秒钟道:“没有茶,水行吗?”
  这里便宜的茶不好喝,一股潮气,好茶又太贵。木娆娆来这之后偶尔喝花茶,不想喝水的时候,换个口味。
  “茶都没有?”
  木娆娆点头:“真没有。”
  岑空面色不虞:“水!”
  木娆娆连忙蹲下来,勾了两下烧得不太旺的炉子:“您等等,我这就烧水。”
  “咕咕咕”
  这次换木娆娆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岑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水不用你看着也会煮沸。”
  什么意思?
  “蠢笨!”岑空语气不善道:“去进食!”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敢自作聪明。
  木娆娆点头道谢,把锅里剩下的面条盛碗里,窝在墙角把面快速的扒拉嘴里,面条吸满了面汤,都泡发了。
  填饱了肚子,水刚好烧开,给岑空舀了一碗热水。
  粗糙的陶碗与岑空的整体气质极不协调,右手执碗,岑空愣是喝出了翩翩公子浅品茶的风雅。
  喝水的公子眼角扫过木娆娆,轻启被热水滋润过的红唇道:“去换被褥。”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天边的云朵逐渐被晚霞染成了橘红色。想着玉米地里散落的玉米,木娆娆转身进屋。
  屋里已经点上了烛火,岑空身披暗纹白袍,盘腿坐在大炕上……似是在闭目练功。
  眼睛都没睁,淡淡问道:“怎么了?”
  木娆娆站在门口,说道:“教主,我想去做农活。”
  岑空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眼,窗外的余晖洒进屋内,他缓缓道:“你晚上做农活?”
  木娆娆手在衣摆上蹭了蹭:“我想去拣玉米,不然就浪费了,今晚都得被老鼠啃了。”
  岑空凝视她半晌,他显然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一想到那片玉米地,他就莫名的头晕。
  想了片刻,岑教主左右手撑在坑上,一个翻腾,双脚就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本来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画面,都因为身后的大炕,带了丝搞笑的氛围。
  一刻钟后
  夕阳的余晖洒向大地,木娆娆穿梭在茂盛的玉米地中,手臂上挂着大篮子,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玉米。
  掰玉米的人,手法相当干净利落,一簇簇玉米都是顺杆掰断的。
  木娆娆的脑子里已经塞满了各种玉米的吃法,蛋黄玉米,松子玉米,烤玉米……
  直起身,木娆娆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玉米地的边缘,一个如松如玉的身影笔挺的站在那里,仿佛玉米地里有炸弹,他一进来就会炸死一样,不越玉米地一步。
  眼睛却像雷达一般对上木娆娆的眼睛,无比尖锐的告诉她: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吃竹荪炖鸡汤了……
 
 
第94章 驱蚊草包
  篮子里装满了玉米,天色渐渐昏暗,夜空中隐约闪现出点点繁星。
  轻轻松松的提起正常女生绝对抬不起的篮子,木娆娆走向玉米地边缘的岑空。
  岑教主背手站在田野边,眉头紧蹙:“走快些。”
  虽然已经入秋,天气余热未消,菜地边和草丛里都是嗡嗡乱叫的蚊虫。
  岑空的教主殿,整个夏季都放着几处冰盆,一日十二时辰,都是凉爽又舒适的温度。屋内角落里摆放着驱蚊草,开窗通风时,也会有教徒在门口守着,别说苍蝇,一只蚊子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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