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公子六月
时间:2021-03-02 10:06:57

  芳苓张了张嘴,也晕头转向的,“回……主儿,没谁要来,奴婢说的是青莲酒,您去年命人摘的嫩莲子酿的酒,可以喝了,不是……不是昨儿个您说要挖出来的吗?方才翠谷开坛了……”
 
 
第47章 温泉   即将开赴阳山行宫进行温太后的闺……
  就在温溪和秦敛各自愁肠百结、焦虑烦躁的时候, 有一个人也过得不太踏实。
  这个人就是披着一具名叫荀三的內监躯壳的先帝赵韫。
  赵韫也不愧是当过那么些年皇帝的人,手段自是有的,不过区区一包百两的例银, 便顺利除掉了对他现时身份存在威胁的刑司两个管事, 而自己则还能全身而退。
  虽然鹬蚌相争最终是让他曾经的怨偶温太后得了利,但不得不承认温氏安排进来刑司的两个新任管事还不错, 都并非什么喜爱作践底下宫人的性子, 赵韫凭着曾经朝堂上惯用的心计沉浮, 竟也硬生生让他从曾经被大伙儿鄙视轻贱的“狗东西”混出了个不错的人缘。
  这次国宴刺杀一案他也一直都在暗中关注事态的发展,从刺客被撬开嘴以后案件的一系列进展,赵韫便早早地意识到, 这其中定然和他的外家缪家脱不了关系,最后温氏让缪家倒台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更多好文尽在旧时光
  赵韫并无替缪氏抱不平之意, 从前缪家干些什么烂事他也差不多都心里有数, 只不过是因为他母后的关系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缪家人倒霉,赵韫心中并无甚感触。
  他只是暗骂缪家那一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做派, 既然决定要干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居然也能拖泥带水得如此没用,没能成功杀了温氏那贱人不说还把全族都搭了进去。
  因为刑司是最先关押那些刺客的, 所以里面有人自是知道一点外人所不知的更加令人寻味的内情。他在刑司一个消息灵通小管事那里得了一个惊人的内幕消息。
  这次刺杀居然居然还有他曾经的阳卫参与其中,据说那些为杀手们在宫中掩藏兵器的的内因便是宫中一些已经隐匿了一段时间踪迹的阳卫干的!
  赵韫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他的母后指使阳卫干的。
  他记得, 他曾经和淑嫔柳氏花前月下的时候,柳氏多愁善感,总是会时常会泣诉自己感情脆弱没有安全感,那时赵韫自认为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帝王,为了讨自己心爱的宠妃欢心, 便将来并非最重要的阳玉令给了柳氏,告诉她以此可以号令阳卫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她,淑妃当时被感动得梨花带雨。
  可是这事后来不知怎的就被他母后知晓了,为此来找他发了好大一通火,直骂他不孝,赵韫当初被扰得烦不胜烦,便把柳氏手里的那块阳玉令给了他母后,而将柳氏从淑嫔晋作淑妃以示弥补,也好在淑妃通情达理,最是善解人意,对此并未对外说过什么,因此阳玉令在他母后手里一事这世伤现在大抵也就他和他母后两个人知道了。
  赵韫是了解阴阳卫的,阴阳卫曾经是他最锋利也是最得意的统治工具之一,阳玉令在他母后那里,阴卫则一直牢牢掌控在他自己的手里,阴阳卫听令牌而行事,他原来的躯体驾崩死亡后,并未将令牌传给任何人,想必阴阳卫也就此沉寂隐匿了起来,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出现。
  阴玉令在他死前便一直被他藏在隐秘之处,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而手持阳玉令的他的亲娘……
  赵韫恨不得暗骂他母后一声愚蠢无用。
  手中握着这么有利的武器,就算是让阳卫直接行刺,若是时机得当都说不定能杀了温氏那贱人,只是他母后仍然还是从前那个无知妇人,让阳卫做个内应居然还能失败并最后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此时的赵韫,大概是在荀三的这具身体里待久了,他似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除了是一个和发妻势同水火的丈夫以外,他还是个父亲和打理过一朝江山社稷的帝王。
  他现在在乎的只是曾经在他临死前给了他莫大屈辱的妻子最好早点遭报应去死,而忘却了这些杀手其实是通了外敌而进来宫来的,目标是要连他儿子也一起杀死的……
  赵韫在知道刺客宫内接应阳卫的人后,他便内心开始隐隐躁动再也坐不住了。
  这件事倒是突然给了他一个的启发,一个大胆而又令人为之精神亢奋的启发……
  阳玉令尚在他母后手中,而阴玉令现在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晓,若他能集齐了阴阳玉令,那曾经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阴阳卫便能再次为他所用。
  赵韫设想的是,若以他现在荀三的身份说自己是曾经的嘉帝赵韫,那人们只会当他是个大逆不道的疯子,除了那个现在坐在皇位上从不曾和他一条心的嫡子之外,他可还是有好几个其他的儿子。
  赵韫在成为荀三的这些日子里,早就打听到了,淑妃的儿子、行六的赵宥,并没有随淑妃一起被赐死,温溪只是将他软禁在了重华宫中,且小六年幼,若是真的能成就他心中所想,赵宥定能都听他的……
  赵韫在心底将一切设想来来回回地仔细盘算了无数遍,越想越觉得这是目前他最容易回到曾经的一条庄康大道,若是这事成了,那么他不但可以摆脱现在这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卑贱身份,还能将温氏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赵韫甚至已经能看到将来有一天等他表明了身份以后,温氏那惊愕不已且悔不当初跪求在他面前的场景了。
  当初那宫墙巷道上,那朱轮华盖的凤驾,迤逦而来的,在他跪地俯拜的身前扬长而去的场景,如屈辱的印记一般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中,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再回去到那个曾经可以睥睨蝼蚁的位子去的,到那时,他要让左右见过他现在这幅狼狈模样的人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赵韫认认真真地谋划着,他认为,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想办法去和寿安宫里被重重守卫困住的母后见一次面。
  如今缪家被炒,整个缪氏一族尽数倾颓,他这几日也听了一些宫人们私下的议论,说是寿安宫里的那位太皇太后因为缪家满门倾覆后,惊怒交加之下,急火攻心,之后便一病不起了,这几日看守寿安宫的人在问过了坤元宫的意思后,太医进进出出的。
  有人甚至在传,说太皇太后估计也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赵韫心中焦虑,如果这些传言都是真的,那他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一定要在次之前与他母后见上一面,无论如何都得顺利拿到阳玉令,现在他母后必定恨透了温氏,只要他动之以情说明来意,他母后定然是肯给的。
  但问题是寿安宫被温氏的人团团把守,尤其是在国宴刺杀查清楚了与缪氏有关之后,那里更是守卫森严,要想进去且不被人发现绝非易事。
  赵韫思量了好几天,决定找个适当的机会,悄悄地去寿安宫附近先探上一探。
  ……
  这晚,赵韫正好不当值,夜深人静之际,整个刑司后房的人该入睡的都入睡了,一片漆黑寂静。
  赵韫现在是一个人住一间,所以起夜的时候也不太用担心被人发现。
  他离开房间前还给自己的床铺里放了个长枕盖上被褥以作人形,然后便悄悄掩上了房门,警惕地四下观察一番,确认没有发现其他人后他猫着步子一声不响地融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刑司是关押宫中重犯的地方,脏污阴煞之气甚重,在宫中贵人眼中那就是晦气之地,所以和寿安宫的距离隔得相当远。
  赵韫熟知宫里的地形还有内监、禁军卫夜间巡逻的规律,他特地避开了可能会碰上人的大路,抄走那些偏僻荒凉、他曾经只是听过却也从来没走过的小路。
  为此他还故意还绕了一个大圈,从一座早已空置多年的宫殿中穿过去,进入御花园的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那里因为地处偏僻鲜少有人路过,因此也没人来打理这一带的花草,杂草丛生,到了夜间更是叫人瘆得慌。
  但是窝在这个块区域,能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恰好看到不远处寿安宫的偏转的一角。
  要是搁在赵韫还是做皇帝的时候,即便他来寿安宫千百次都不会走到这里来,这里杂草丛中到处都是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叫的声音,还有脚边窸窸窣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爬。
  赵韫咬着牙强忍着,悄悄探头想草丛外望去,
  整个寿安宫的四周都有人守着,透过那些看守的人身旁的打着的灯笼的光,赵韫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寿安宫一个偏殿的角门,那里守卫倒是薄弱些,门是紧紧关闭着,门口守着两个一看就不大好惹的高壮內侍,但也就只有这么两个人。
  赵韫咬牙,暗恨他这具没用的身体,本身就不会任何武艺,之前还被接连杖责过好几顿,弱不禁风的,要是换作他以前,这样两个內侍他想来还是可以轻松撂倒的。
  今夜月色倒甚是明亮,赵韫照着月光将前边的那个偏殿外围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发现了宫墙下那一出茂盛的野草,野草黑洞洞的。
  赵韫的眼神一亮,是了,他记得寿安宫的一处偏殿里好像是哪一面宫墙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狗洞,在他小时候这座宫殿的主人还是他的皇祖母的时候,他曾经调皮好玩钻过那个狗洞,不知道会不会就是哪一个,以他现在这幅瘦弱的身板,可以勉强试试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地方又刚好是看守的视线死角。
  赵韫心中激动,微微弯着腰,朝着那个方向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去,顺便还不忘机警地观察四周。
  眼看着里那宫殿的方向越来越近,赵韫却蓦地感觉到了异样……
  不对!好似有目光在窥着他!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赵韫曾经也是习过武的,虽然作为一个皇子他也不可能练就成一个以一敌十的高手,但由于他一向生性多疑,所以他的第六感警惕性相当高。
  就比如当下,他总觉得身后有目光在注视着他,赵韫背后陡然沁出了一背脊的冷汗。
  赵韫狠狠咬牙,望着已经快到了近前的宫墙,脚下的步子硬生生地一转,朝着旁边御花园另一个方向拐了进去。
  那里有一个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茅厕,因为地偏灌木遮挡,经常有路过御花园的内监在三急的时候拐进那里去行方便,久而久之,有人就在那里拿一些板子搭了个简易茅厕。
  赵韫来不及多想,拐道便直接冲进了这个简陋的小茅厕,等一进去,里面坑中的“精彩”的画面还有那迎面扑来的味道让他差点失控怒骂出口了。
  他几乎涌上了毕生的忍耐力,屏住呼吸,憋着青筋差不多忍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感觉到差不多了,他半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佯装刚刚如好厕从里面出来的样子,除了茅房后,脚步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满,强装若无其事地又折回了刑司方向的路。
  等到赵韫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离这一带不远处御花园的假山处,那躲在假山之上的人才若有所思地盯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人影便也悄悄地从假山上消失了,悄无声息的……
  ***
  日子一天天地过,天儿也是一天天的转凉,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过后,原本是凉爽去燥的秋意一口开始带起了初冬的冷意,时以至深晚秋的末尾,这段时日里下的雨 ,一场赛过一场的冷。
  温溪炎热时苦夏,天儿稍稍一冷,她有变得相当畏寒。
  都说春捂秋冻,当别人还都是穿着灵活的秋衫能抗住秋风秋雨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笨重的冬衣套上了身,连烘手的小手炉都早早地拿了出来。
  因为曾经因遭人算计中毒生过一场大病,九死一生,再捡回一条命之后,她的这幅身子骨到底不再如年少时那般鲜活有劲儿了,平日里精养着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一旦天气转凉,她就特别容易畏寒,手脚冰凉,等真的到了寒冬腊月的时候她便会感觉凉得刺骨,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在发痛。
  从前柳诗婳在,缪太后在,满宫的妃嫔那一双双冒精光的眼睛都在,她即便是想在天儿冷的时候多用点炭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时候就只能往身上多套几件保暖的衣物。
  可现在不一样了,最好的那批银丝炭,在天儿刚转凉的时候,她那个贴心小暖男的儿子就叫惜薪司送过来了整整十个大箩筐,说是要多少惜薪司里还有的是,阖宫上下都紧着太后娘娘先用。
  现在天儿才刚转凉,坤元宫便已经早早地烧上了炭,等入了冬,温溪觉得她封尘依旧的地龙也可以再次燃烧起来了。
  今年和往年相比,一切都不一样了,也是因此,温溪有了更好的调养身子的条件,她自己也能明显的感受到这几个月身心舒畅后的精心调养下来,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前几日云江帆来给她请平安脉的时候也说她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江云帆还说,体寒冬日畏冷、手脚冰凉且关节冻痛的病症都是当年中毒留下的后遗症,这可能无法自短短几内的根治,但可以慢慢改善。
  比如说,太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泡一泡热药浴。
  当时云江帆说这话的时候正好丽太妃谢妤也在场,一听,当即来了兴致,泡什么药浴啊,咱太后娘娘不是说过入了冬要去阳山跑温泉汤浴嘛,那效果也不会躲在宫里缩在一个小浴桶里泡药浴来得差。
  云江帆倒也说泡泡天然的汤池浴确实可以缓解她身上当年的毒素留下的寒气。
  温溪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
  她只在和赵韫刚成婚的头几年去过阳山一次,泡过一次温泉,之后便一直对那里的景色念念不忘,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过第二次。
  如今倒是正好,正好既可以避了朝堂上那一堆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政事,还可以抛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令她烦心的事,去阳山散散心,阳山的景色是真的美。
  于是,温溪几乎没有多想便拍板定了阳山的温泉之旅,同样拍手称快的还有在宫里也要快憋闷出病来的谢妤。
  只是,好像她儿子有点不大高兴。
  当赵宸听说自己亲妈再一次不讲义气地要抛弃他去独自去阳山行宫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嘴巴都要翘起来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跟去是不可能的,他身边现在已经被所要学习的帝王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就算温溪同意让他跟去,那些辅政大臣们也得跳起来反对。
  最后在听温溪说要去跑温泉驱寒毒的时候,便也很懂事的同意了,叮嘱她过年前一定要回来。
  温溪就像一匹即将被放出栅栏的野马,一边应付儿子,一边兴高采烈地准备收拾行囊去了。
  她还呼朋引伴地喊了一大群她如今的好闺蜜们,到处问人要不要一同前去,最终定下来此次温泉行除了一个谢妤以外,还有宁妃婆媳、温家的一些女眷,以及她在闺阁时便交好的手帕交韩家嫡女、韩钊的堂妹韩映萱……
  总之呼呼啦啦地最后集结了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即将开赴阳山行宫进行温太后的闺蜜联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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