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面色一沉,自己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就太子那点本事,宫门大开,他都不一样能逃得了。
一想到太子,炎帝心里就来气,若是那人当初给他生一个儿子该多好,他如今就不用愁着皇位该留给谁了。
“混账东西!把他给朕抓回来,直接塞入洞房!”
炎帝自己不想再管太子,曹氏倒是一个很符合他心意的太子妃,这以后有了曹氏,看太子还如何猖狂。
炎帝想起意中人,不免又多喝了几杯,他看向了沈姝宁,煞是惋惜。
宁儿若是个儿子,那该有多好。
***
这厢,太子被宫人架了起来。
他身上的大红色吉服已乱,正抬起双腿,做着最后的反抗,“放开孤!你们这些狗奴才,统统给孤放开!”
宫人只听炎帝命令,架起太子就往东宫婚房走去。
曹氏坐在喜榻上,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太子的奋力吼叫,她不禁摇头失笑。
看来师父说得没错,这世间的男子就是那么回事,她们作为女子,当然要顶天立地、宽容大度,不与男子们一般计较。
男人……是用来呵护的啊。
太子被抬了进来,宫人们动作迅速,办好一切就很自觉地鱼贯而出。
此时,屋内大红火烛燃烧的正旺,触目所及,是满眼喜庆的红,实在灼烫人眼。
太子一下就怂了,再不敢大声喧哗。
仿佛入了这间屋子,就等同于踏上了奈何桥,生死已经定下来了。
太子杵在哪里,衣袍不整,他看着几步开外的曹氏,见她今日打扮的雍容华贵,着了太子妃的大妆,烈焰红唇,太子忍不住喉结滚动。
曹氏笑了笑,对太子温柔的招了招手,“殿下过来吧,先喝了合卺酒,再办接下来的事。”
她竟然对他招手!
就像是召唤阿猫阿狗一样!
太子不能忍!
可他再也咆哮不出来。
房门已关,他无路可逃。
曹氏轻笑,“殿下莫不是怕我?”
这话刺激到了太子,“孤岂会怕你!你、你、你……你今日既嫁给了孤,日后就是孤的众多女人之一!《女戒》也要读起来!”
曹氏不与太子计较。
见太子一步步走来,她倒好了合卺酒,塞了一只酒杯给太子,与他胳膊相绕。
如此近距离的靠近,曹氏对太子眨了眨眼,“殿下,喝呀。”
太子的身子陡然间一晃,如被雷击中,他仿佛被说服了,在那双明艳明锐的眼睛注视之下,太子不受控制的仰面灌了下去。
曹氏很满意,也一饮而尽。
太子可能太过激动,酒水呛到了肺里,咳得满脸涨红。
曹氏一条臂膀绕过去,给他轻拍着后背,扶着他往榻上去,“殿下,看来你酒量不太行啊。”
男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太行。
不管是酒量不太行,还是哪里不太行,总之,接受不了“不太行”三个字。
“咳咳……孤……孤酒量甚好!”
太子替自己反驳。
曹氏淡淡笑过,她是女子,又何必与一个男子斤斤计较。将太子扶着落座,她一手就撤下了太子身上的外袍。
吓得太子一个激灵,“你、你做什么?”
此女实在是太过奔放,这样快就要行事了么?!
太子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曹氏的胳膊一挥,案台上的烛火灭了几盏,她的手在太子肩头轻轻一推,太子顺势倒在了榻上。
随即金钩垂落,帷幔低垂,遮住了外面的大半光线。
太子满脑子空白。
下一刻,曹氏就摸了摸他白皙俊俏的面颊,“殿下真是糊涂了,今日是你我大婚,此刻已是良辰美景,殿下以为我要做甚?”
太子白皙面颊瞬间涨红。
这话应该是他来说!
真到了此时此刻,再多的抵抗已经是徒劳。
他是一个顽强的人,眼下当然要撑住了,太子提出了自己要求,“那行!但孤要在上!”
曹氏的目光从太子的俊脸移到了他的腰肢上,有些为难,“殿下,你当真行?”
他为甚不行?!
气死了!这妇人真真是气死人了!
太子愤怒,一个翻身,使出了全部力气,以及……胆量,将曹氏压了下去,咬牙道:“孤现在就让你知道,孤到底行不行!”
曹氏依了他,还耐着性子道:“不急,殿下慢慢来,今晚有的是时间。”
她年纪不小了,该给家族传宗接代了……
……
***
东宫的宴席结束后,沈姝宁被皇太后领回了长寿宫。
沈姝宁原本很担心,今日会不可避免的碰见陆盛景,好在她的席位离着皇太后近,陆盛景又在男席处,两人相隔甚远,虽然视线相撞过几次,但并没有任何交集。
因着不用应对陆盛景,沈姝宁在短短半月之内圆润了不少,她本虽是身子纤细,但这一长肉,该.丰.腴.的地方更是.诱.人了。
向皇太后请安之后,沈姝宁回到了她所住的偏殿。
正打算沐浴睡下,偏殿的烛火突然晃动,沈姝宁总觉得背后有股凉意,她看见面前有道人影,是个男人。
刚要尖叫出声,那人一手捂着了她的唇,随后温热的气息就从耳侧传来,“娘子,是我。”
陆盛景?
他怎么好像站起来了?!
随着捂住她唇的大掌缓缓松开,沈姝宁一点点转过身来,果然就看见陆盛景站在她跟前。
他一点没变,只是站起身来后,身段显得高大,沈姝宁的头心只能挨到他的下巴。
他好像突然就……伟岸了起来。
此时的陆盛景和前世的暴君愈发相近,沈姝宁更怕了,“夫、夫、夫君?”
陆盛景又坐了下去,他不能站立太久,眼下更是无法行走,方才……不过是吓吓她。
看到沈姝宁震惊的小表情,他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太想念为夫,以至于看见为夫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陆盛景故意揶揄。
他哪里看不出来,沈姝宁在宫里的这阵子,已经养得粉面桃腮,就连……那处也较之半月以前更为……
陆盛景多看了几眼,这是本能,他没有掩饰.本.性。
沈姝宁发现了他的目光,她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瞬间明白了暴君的意图,当场气红了脸,“你!”
到底还是怕他的,沈姝宁侧过身子,试图躲开陆盛景的视线,“这里是长寿宫,夫君,你是怎么进来的?宫门就要下匙了,你一会如何出去?不如早些离开吧。”
不想他,还赶他走!
陆盛景今夜夜探,已经是拿出了诚意,试问他何曾对任何女子这般上心过?
“找了机会,尽快回来,嗯?”
陆盛景放低了身段,几乎是在和沈姝宁打商量。
沈姝宁别别扭扭,扪心自问,她当然不想回到暴君身边,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长寿宫誊抄经书。
再者……
暴君迟早要造反,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沈姝宁敷衍道:“我知道了,夫君,对了……你的腿?”
陆盛景身段颀长高大,当初还没有坠崖之前,便与陆长云差不多高了,虽是坐了数年轮椅,但并没有影响他。
“为夫总有一日会站起来,这是你曾经说过的。”
陆盛景看着美人妩媚风情的模样,心中奇痒。
以前也就罢了,但在西南,他已经品尝过她的美好,食髓知味,戒不掉,上瘾了。
沈姝宁一噎。
的确如此,暴君迟早会康复。
她怎么觉得,这辈子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说,陆盛景较之上辈子,苏醒的更早。
从目前来看,估计他也能提前站起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陆盛景会提前造反?!
沈姝宁明知有些事终究是逃不过去的。
她其实始终没有弄明白,陆盛景上辈子为何要全天下“通缉”从未谋面的她。
长夜漫漫,今晚太子大婚,难免让陆盛景起了邪念。
“过来。”
陆盛景理所当然道。
沈姝宁讪了讪,她知道暴君喜欢亲她,犹豫了一下只能走向他。
果然,陆盛景将她圈入怀里,扣住了她腰,好像是在掂量她有没有长肉,还特意捏了捏。
沈姝宁怕痒,打了一个激灵,“别……”
美人突然发出的嗓音带着钩子,刺激了陆盛景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再也没有委屈了自己,他这都一个人独守空房半月了,今晚怎么也得让自己尝到一点甜头。
他习惯性地捏起沈姝宁的下巴,头一低亲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丰.腴.的缘故,陆盛景觉得怎么抱都不够,双手都不够用的。
沈姝宁顷刻间就被潮水淹没,但下一刻又如同搁浅在水岸的鱼,呼吸尽数被.剥.夺……
陆盛景肖想怀中人已久,他们又是夫妻,正所谓小别胜新欢,再能够.把.持.住,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沈姝宁身上突然一凉。
她吓一跳,陆盛景虽然暂时放开了她,但却是没有停止。
看出他的意图,沈姝宁立刻制止,“别、别这样!”
她去推他,使出浑身力气闹腾。
陆盛景的俊脸被推开一边,他到底不是寻常人物,理智稍稍回笼。
这里是皇太后的长寿宫,他当然不能把事给办了。
陆盛景闭了闭眼,再度与沈姝宁对视时,情.欲.已经收拢大半,但终究是没法彻底平复。
但自己点的火,只能自己想法子灭了。
“可想为夫?”陆盛景哑着嗓子说。
沈姝宁大口呼吸,胸口有些疼,唇齿麻木,就在方才,她真以为陆盛景会将她给吃了。
第五十五章 诸多爹(四更)
“可想为夫?”
这真是个送命的问题。
若说不想, 只怕会惹怒了暴君。可倘若昧着良心说想,他再逮着她胡闹该怎么办?
沈姝宁急中生智, 柔声道:“夫君呀,你方才吓到我了,夫君实在伟岸,我吃不消的。”
嗯?
陆盛景,“……”
是他想多了,这又是甚么虎狼之词?!
沈姝宁趁着陆盛景眼神躲闪的那一瞬,一双纤纤玉手在他身上轻轻推了推,“时辰不早了,夫君速速出宫吧, 若是让旁人瞧见你在我这里, 那我明日还如何见人?”
她羞答答的低了低。
仿佛娇羞无比。
只差那么一点, 陆盛景就信以为真了。
但他知道, 妖精一惯会骗人。
陆盛景意犹未尽,他这才刚刚开始……
可眼下又不得不离开。
走之前, 陆盛景又丢下一句,“娘子, 早日找机会回来, 听见了么?”
沈姝宁内心嘀咕:那三位侍妾还满足不了暴君么?!
表面上她不敢违背, 瓮声瓮气的点头,“我省得了,夫君。那夫君……你慢走。”
陆盛景,“……”这话看似正常,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厢,陆盛景竟然悄无声息的推着轮椅离开了,长寿宫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这让沈数宁不得不怀疑, 他早就在宫里布下了眼线,难道暴君已经知晓了他自己的身份了?他早就开始布局了么?
***
次日,长寿宫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沈姝宁照常在皇太后跟前伺.候.早茶,故此,炎帝、康王以及魏昌过来请安时,沈姝宁并未回避。
再者,皇太后知道这三位今日的目的,若是让沈姝宁避开,这三人见不到她,估计还会找了机会过来。
皇太后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言以对。
她装作看不穿三人的心思,将沈姝宁留在身边,一起吃茶。
时下的宫装一应是低领的款式,沈姝宁脖颈十分纤细白皙,如天鹅颈。纤细雪腻的脖颈上,有几道明显红痕。
在座的几位自认为是亲爹的人,都是风月老手,即便沈姝宁故意用了水粉遮掩,但还是让人一眼看出端倪。
炎帝、康王,以及魏昌很是默契的沉下了脸色。
昨晚太子大婚,宫中难免混入某些玩意儿。
是谁这样大胆,敢在长寿宫对女儿下手?!
三位自以为是亲生父亲的男子,自然是不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
看来认回女儿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皇太后感觉到了气愤不对劲,清了清嗓门,“怎么?哀家这里的茶不合胃口?”
其实,皇太后岂会不明白,这三人根本不是疼惜女儿,而仅仅是因为沈姝宁是那个人所生。
故此,沈姝宁才得到了如此关注。
古人云,红颜祸水,这话当真一点不假。
炎帝心神不定,倘若昨晚挨近宁儿之人,是陆盛景,那就大大不妙了。
康王也正有此担忧。
魏昌一心嫌弃京城的民风,想要将女儿带回西南,当然不想让女儿与京中任何男子有过多牵扯。
炎帝,“母后说笑了。”
康王,“是啊,母后这里的茶极好。”
魏昌憨笑一声,“太后与二十年前相比,竟无两样,看来这长寿宫的风水当真养人呐。”
皇太后更是无语,她看得出来,这三人是打算日后时不时来串门了。
从长寿宫离开,炎帝、康王,以及魏昌皆是心照不宣的分道扬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