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马上见到她,立刻就去就近的客栈,他甚至都想好了哪家客栈。
脑子里全是如何解除那一件件碍事的衣裳。
如今,他身子痊愈,与沈姝宁又无任何血亲关系,且他还中着毒,今日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认为,沈姝宁作为一个妻子,解救他于煎熬与危难,本就是人之常情,是理所当然,是她应该尽的义务。
却在这时,严正大步走来,“世子爷,钱庄掌柜说,少夫人的确来过,但不久之前就离开了。”
陆盛景,“……!!!”
美妙的幻想戛然而止,陆盛景险些在一瞬间崩溃瓦解,就好像一个沙漠徒行者,一心以为水源就在眼前,可靠近之后才发现,竟然是海市蜃楼。
这无疑摧毁人的意志,折磨人的心性。
陆盛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几时,今日的状况与以往的.春.梦不同,他这是中了.药。
他眼神幽幽,如同黑不见底的海,开腔时,嗓音喑哑不成调儿,“赶路……继续给我找!”
那妖精莫不是上苍派来考验他的?
其实,这种情况之下,他可以找一个女子过来,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他后院还有御赐的三名侍妾。
然而,陆盛景是个挑剔的人,不对胃口的美味,他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挑食又矫情。
这厢,严正与严石几人继续赶路,除此之外,另有暗卫先一步启程去追踪。
陆盛景深呼吸,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但依旧忍不住幻想连篇。
他打算索性不去客栈,便就在马车内也挺好,就权当做是.情.趣.了,日后与沈姝宁回想起来,也未尝不是一桩妙事。
如此这般想着,陆盛景终于又为自己找到了继续坚持的借口。
好事多磨……
妖精值得他如此折磨他自己。
不多时,在前面追踪的暗卫快马加鞭折返,立刻禀报道:“世子爷,少夫人在半道被人追杀,幸亏属下等人及时赶到,眼下前面十里坡正在厮杀,少夫人有咱们的人护着,暂时无恙。但对方人数众多,似乎势必要杀了少夫人。”
陆盛景,“……!!!”
谁敢动他的人?!
沈姝宁眼下不亚于是陆盛景的救命药。
想要沈姝宁的命,就等同于是要他的命!
“少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陪葬!”陆盛景这是下了是死命令了。
严正与严石双双僵住,他二人跟在陆盛景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世子爷为了一个女子,让身边人都去陪葬的。
马车继续往前快速行驶,陆盛景后背湿透,呼吸十分沉重。
到了十里坡,陆盛景直接下了马车,秋风飒爽,拂面吹来,他却是半点感觉不到凉意。
沈姝宁被护院们守着,她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一场厮杀。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性命,已经重要的会被人暗杀的境地。
她甚至完全想象不到是谁要杀她。
这时,手腕一紧,有人拉住了她的细腕,一用力就将她往后拉去,沈姝宁身子没有稳住,回头之际,人已经跌入了陆盛景怀里。
那一瞬,温香软玉的滋味令得陆盛景一阵浑身心舒坦,内.腹.灼.烫.感消.失大半。
他凸出的喉结滚了滚,仿佛是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男人眼底溢出星辰般的光芒,但下一瞬,光芒又突然转为渴望,以及饿狼般的垂.涎。
“世子,大事不好!这是个计谋!对方人数又增多了!”
八成是借着刺杀少夫人,然后引诱世子爷上钩,又或者,对方既想要了世子爷的命,也想杀了少夫人,总之,一切未定。
严正上前,“世子爷,请速速离开!”
陆盛景的双臂如烙铁一般,将沈姝宁禁锢得有些疼痛,他哑着嗓子,“好。”
沈姝宁想要反抗,她对陆盛景的态度十分复杂。
她无疑是怕他的。
但又想抱.紧.了这个金大腿。
与此同时,她又痛恨陆盛景的强势。
就连她的嫁妆都不放过。
这人实在是过分至极,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与钱庄串通一气,将她所有的钱财统统归入了他的名下!
沈姝宁发现自己落入了暴君手中,几乎就是人财两失。
沈姝宁还是被带上了马车。
她觉得很不对劲,陆盛景的眼神太过灼烫,他的唇几乎就要贴近她的脸。
马车突然行驶,路途颠簸,沈姝宁突然感觉到耳垂一热,这可不是陆盛景不小心为之,因为她还感觉到锋利的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
“你、你……你做什么?!”
夺嫁妆之恨,还没消除呢!
她与他还没熟悉到,可以如此亲密的时候。
即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也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她对那桩事一无所知。
身后还有追兵,陆盛景.呼.吸.粗.重,一把抓着沈姝宁的手,朝着陆小景触碰了上去。
沈姝宁起初不明白,碰触那一瞬,她脑子炸开了,再看陆盛景眼神如同着了火,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你……”
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盛景埋.首,深吸着楚楚女儿香,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找了借口,“娘子,上会在西南你被人下毒,我救了你一次。这回轮到为夫了,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嗯?欠债不还,那就不厚道了,你说是吧?”
沈姝宁,“……”
这话怎么好生有道理呢?!她还无言反驳。
这时,陆盛景对着外面高喝了一声,“速速撤离!就近找一个无人的地方!”
沈姝宁的手被迫和陆小景亲密接触,她吓得身子发颤。
陆盛景在耳畔低语,“你若是不救为夫,为夫今日就要死在你面前,你可就要当小寡妇了。”
沈姝宁脑子很乱。
而不知几时,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一片安静,似乎是已经逃脱了追杀,严石绷着脸,道:“世子爷,此处可行?”
严石是郎中,不久之前就察觉到了陆盛景不对劲了。
不过……
世子爷明知中了毒,他不找自己解毒,却一门心思来寻少夫人,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还是说,世子爷事先就知道此毒无药可解?
严石也只是一个人想想,并不敢说出来。
陆盛景下了马车,一手推着轮椅,将沈姝宁带入了林子里。
同样是小树林,同样也是“形势逼人”。
似乎一切都是老天精心安排。
陆盛景即便到了此刻,还在分神留意着环境,确定已经走得够远,他紧绷的神经才有了瞬间的缓解。
沈姝宁整个人都僵了。
陆盛景贴着她的耳,趁着.意.乱.情.迷,彻底放下了身段与脸面,“娘子,你救救为夫?”
这荒郊野外,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沈姝宁实在不知如何去做,“要、要怎样才能救你?”
她都想要哭了。
为甚这辈子还是事事不顺?
陆盛景见她窘迫,却毫无反抗之态,心中欢喜,想来稍微哄一哄,他就能得偿所愿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卑鄙,怀中人是他自己的妻子,这种事理所当然。
“呵呵……小乖,你说呢?你知道的,对吧?”
陆盛景熬到了这个时候,竟还不主动,“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且让为夫自生自灭,反正为夫从不招人待见。”
他话虽如此,却是将沈姝宁抱得更紧了。
沈姝宁不知前路如何,她只知陆盛景终有一日会成为万万人之上的暴君。
他死了,她可以逃离一时的困扰。
那以后呢?
前途陌路,她不敢保证日后会如何。
沈姝宁犹豫了片刻,怔在哪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答话。
她这个反应让陆盛景感觉不太妙,“……”
这个时候还下不了决心,看来之前,她对他表露的爱意,当真都是假的。
陆盛景眼底闪过落寞,但这个时候放她走,那是绝无可能了。
其实,他大可以装作意识不清晰,然后.霸.王.强.上.钩,事后完全可以给自己编织一个完美的理由敷衍过去。
可是陆盛景内心不甘。
到了这一刻,他仅剩的意识才让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不仅是身,还有心。
“嗯……罢了,且让我一人熬着吧,大不了……就是一条命。”陆盛景.沉.吟.一声。
沈姝宁慌了,“无药可解么?你要不要让严石过来?”
“严石救不了我!”陆盛景脱口而出,额头抵着沈姝宁的,“唯有你能救。”
沈姝宁感觉到.腰.身.那处的禁锢,她知道自己逃不了这一关了,其实她早就想到过有一日会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以这种形势出现。
她对陆盛景的话半信半疑,快急哭了,“好……”
得了这个首肯,陆盛景眼中一阵狂喜盈溢而出,他突然抱着沈姝宁站起身。
树林鲜花芬芳,开了一地。
沈姝宁错愕的看着他。
她上次在长寿宫已经见过陆盛景站起来,没想到他又能站起来了。
但下一刻,两人齐齐躺在了花丛中。
四周花香扑鼻,萱草漫天,与花共眠不过如此。
陆盛景俯身,亲了亲沈姝宁光洁细腻的额头,随后是她微微颤抖的睫羽,小巧挺立的琼鼻,最终落在了粉.色.菱.角.唇上……
这不是第一次亲.吻。
但今日却是陆盛景彻底放纵的一次。
他中了药,沈姝宁却没有。她的理智远远超乎了他。
唇齿间传来痛感,沈姝宁只觉得呼吸尽数被.剥.夺.,她完全被禁锢,无法动弹,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陆盛景的性子已经全部用光,亲了一会,发现双手根本没法顺利解开碍事的衣裳。
女儿家的衣裳就是麻烦,他想要粗暴的撕开。
但饶是到了这一刻,陆世子仍旧将仪态与颜面看得很是重要。
他今日即将唐突了佳人。
万不能给对方留下太差的印象。
今日,妖精是清醒着的,陆盛景已经开始意识迷离,但仍旧铭记着,一定要让妖精心服口服,对他彻底臣服……
第六十一章 要彻底(二更)……
通俗的说, 陆盛景想要“一鸣惊人”。
但他不曾对比过,不知自己具体是什么实力。
上回在西南小树林, 他整个过程有一半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故此,上次到底有没有发挥好,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妖精比他清醒,他想要达到“睡.服”的目的,就必须要让妖精彻彻底底满意。
衣裳解不开,陆盛景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滴在沈姝宁额头,又没入她的眼角, 画面莫名.旖.旎。
终于, 碍事的障碍被解除了。
雪腻呈现在眼前, 晃得人眼迷离。
陆盛景知道妖精生得美, 但不成想会美到了这种程度,他自诩不是一个好.色.之人, 但此时此刻此地,陆盛景眼神一痴。
竟突然觉得眼前这件不太合身的小衣, 也煞是绝妙。翠色更是衬肤。
看来, 他根本不需要给沈姝宁购置合身的衣裳, 便是这般半遮半掩,才最是养眼。
沈姝宁撇开脸,羞燥的想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此时,天光甚亮, 才晌午,日头正挂在当空,即便林子里一片绿荫匝地, 她此刻闭着眼,也能知道,自己皆袒露在了陆盛景面前。
沈姝宁只盼着速战速决,早早逃离这令人想要撞墙的窘迫之境。
陆盛景却没有成全她,摆正了她的脸,额头抵过去,死皮烂脸,“好宁宁,睁开眼,看着我,嗯?”
沈姝宁哭了,眼泪止不住滑落,她又羞又怕,睁开眼时,怒嗔了陆盛景一眼,“你到底能不能快些?!”
陆盛景很认真,乃至专注,听了这话,他有种被质疑的错觉。
他早就熬到了强弩之末,沈姝宁方才的催促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盛景再也没有怜香惜玉,甚至于就连他自己的.亵.裤.都不曾褪下。
□□直破云宵。
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沈姝宁的惊呼声被吞没,眼泪再也止不住。
不是说在西南已经做成夫妻了么?
怎会这样?!
沈姝宁上辈子嫁过人,陆盛景给她带来的体验,和上辈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虽是谈不上喜欢这事,但起码不会这般痛楚。
何况这又不是头一次了,只觉得突然之间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哭着闹腾,但无济于事,到了这一刻,沈姝宁终于彻底相信,陆盛景今日是当真中毒了。
他好端端的怎会中这种毒?!
一阵惊涛骇浪之中,沈姝宁抽出了些许思绪,她头顶天光晃动,耳侧是陆盛景因为某种.隐.忍.而发出的轻叹。
……
许久,久到了沈姝宁失了声。
风停雨歇,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但沈姝宁有种还处于浪涛之中的错觉。
她半点不能动弹,无力推开身上的人。
陆盛景倒是比此前清晰了不少,甚至于精神还很好,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丸,令得他精神抖擞,煞是意气风发。
他僵在那里,有些纳闷。
这一次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怎么陆小景却是愈发嚣张?
他抬起头来,看着鬓发沾湿的美人,她面颊红润,眼中润泪,俨然一副娇花被雨打过的惨状。
陆盛景心中又爱又怜,见她眼神空洞,有些失神,又想起她方才哭哭啼啼,陆盛景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正打算给沈姝宁收拾时,目光落在了雪腻之上的斑驳红痕,陆盛景仿佛被烫到了,立刻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