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太难了!——奎奎因因
时间:2021-03-02 10:14:43

  呵,他的脑子大概是出毛病了。
  也对,自打遇到这个女人,发生的奇怪的事还少么?
  “徐枝月,”岑格非说,“给我讲高中时期的事。”
  模糊缺失了一段记忆的感觉实在糟糕。
  徐枝月身子一僵,“讲……讲什么?”
  “稍等。”岑格非打了个电话通知何灿晖来把安安接走,而后,对徐枝月道,“去书房。”
  “不用吧……就在这里讲。”徐枝月不太敢和他共处更小的、更封闭的一室。
  岑格非视线转向椅子上的岑许安。
  徐枝月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们……去客厅吧。”其实安安听到也没什么,难不成岑反派以为,有什么小朋友不能听的事吗……
  “那个,”徐枝月手指抠着口袋里的缝线处,“你想听什么时候的……”
  “从我们的认识说起。”岑格非坐在她对面,隔着长茶几。
  认识……
  徐枝月尽量用寻常的神态和语气,“就,高二上学期,我转到你当时所在的班级,就这样成为同学,我们就认识了。”
  岑格非往后靠,一手搭着沙发背,一手把玩转动着手机,“继续。”
  继续什么?
  被他这么径直地盯着,徐枝月实在不大自在,“呃……我的成绩不好,而你是年级第一。有时候我会找你……请教问题。”
  “其实……”
  “其实一直到高中毕业……我们的交流来往也不怎么多。”
  “就……就和普通朋友差不多……”
  岑格非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地,勾起唇角笑了,“是么?”
  普通朋友会送早饭么?普通朋友会拥抱在一起么?普通朋友会躺在同一张床上么?
  啧,好一个“普通朋友”。
  这个女人,嘴里究竟有多少句真话?
  她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掩盖曾经和他在一起这件事?
  她到底有没有心?
  “是……是啊。”徐枝月不知道为什么岑反派的神色变得这么冷,冷得她几乎要打颤。
  她的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难道是最后这句?
  可是严格来说,自己当时和他的确没有确定关系……她也不算撒谎吧。
  而且他现在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知道她说的对不对?
  徐枝月找回些底气,挺直腰杆,“还要我接着说吗?”
  “不用了。”岑格非寒着脸抽.身走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掐住她的脖颈,或者像上次那样……咬住。
  ……
  “岑经理,小岑总打电话来说,他请了沁园春的师傅到岑宅。”
  “他问您今晚要回去吃饭吗?”
  “不去。”岑格非捏了捏鼻梁,“上次说让你找几年前资助过我的人,找到了么?”
  助理端上一杯香草拿铁,“找到了,以个人名义出资的仅有一个。是姓区的先生,冬花家电华南区总经理。”
  岑格非:“和我同期的,他一共资助了多少人?”
  助理:“一个人。他提供的奖励金,按条件每月发放,名额为一人。从20xx年至20xy年的一年多里,每个月都是您获得这份奖励。”
  岑格非两手十指交叠抵在下颌,“每个月都是我获得……这项助学金的资料找得到么?”
  “有小部分缺失了。”助理打开手机,翻到照片,“这是剑明高中学校办公室提供的,当年的项目信息图片。”
  岑格非的目光在“奖励条件”这一栏停留了好一会儿。
  “你联系一下对方,询问今天下午是否有空。”岑格非缓缓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登门拜访。”
  助理退出去打电话,几分钟后,重新回到办公室,“岑经理,区先生说整个下午都方便。”
  “嗯。”岑格非饮了口甜度适宜的拿铁,“你去准备礼物。三点半出发。”
  区先生住在邻市的一个别墅小区里。
  布局规整,绿植环绕。
  岑格非下车步行到别墅大门,按门铃。
  屋里很快走出一位面容周正、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区先生你好,我是岑格非。”
  “哎,你好你好,进来坐啊。”
  区先生引着岑格非来到会客厅,“喝茶还是咖啡?”
  “茶。”岑格非从助理手上取来包装精致的礼物,“多谢你的帮助。这是一点心意。”
  “不用不用,你这年轻人太客气了。”区先生连连摆手推辞。
  岑格非见他不接,索性直接放到茶几上,“比起你对我的帮助,这点东西何足挂齿。”
  “哎,实际上不是,”区先生想说什么,临到嘴边又改了,“谁出手帮别人,都不是图回报的。”
  “再说了,一个月两千块,算下来一年半三万六千块,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数字。哪里值当你这个事业有为的大老板专门跑来这一趟啊。”
  “区先生,”岑格非神色郑重,“每个月两千块甚至两百块,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都是不小的数字。我很感激你曾在我囿于穷困时伸出援手。”
  眼看岑格非站起来要鞠躬,区先生惊吓得跟着站起来,赶忙扶住他,“别别,实际上我没做什么。”
  “区先生不用自谦。你是我的恩人。”岑格非语气诚恳真挚。
  “哎你的恩人不是我啊……”
  “嗯?怎么会不是你?”
  “实际上当时设立这个助学金的人……”区先生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惋惜伤感,“是许枝月小姐。我记得她和你应该是同班同学。”
  “枝月她一心要帮助你,奖学金的条件完全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其实她不让我说的,但她……唉,她指明要以我的名义,又嘱咐我不许说出去,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是她做的。”
  真的是她,真的是徐枝月。
  分明是隐约已有的猜测,为什么他听着听着,心脏会变得又堵又闷。
  岑格非垂下眼睑,半遮住晦暗不明的深眸。
  “我那时问枝月为什么要‘匿名’,她……笑着糊弄过去。我想,可能她不希望你心里有负担吧。”
  “唉……我今天告诉了你真相,算是违背了和她的承诺。”区先生通红的眼角渗出泪意。
  “不过……她人都走了……也没办法责怪我吧。“
  岑格非的喉结在颈线上滚了滚,“多……谢区先生告知。”
  第一个字音哑得差点叫人辨不出来。
 
 
第37章 037   交易。
  
  徐枝月发觉, 和岑格非碰见的次数变多了。
  如果她上的是早班,那么回到住处,晚饭餐桌上会有岑格非;如果她上的是晚班, 那么出门前,早饭餐桌上会有他……
  她已经在考虑找什么长久有效的理由, 避免和岑反派同坐一个餐桌前用饭了。
  这天早上,天都没亮透,徐枝月特意提前半个小时起床。
  她轻手轻脚地下到一楼, 小声同勇叔打招呼,说不用准备她的早饭。勇叔劝她早饭很重要不能不吃,徐枝月连声说赶时间,只拿了个勇叔塞来的水煮蛋, 就匆匆地出了门。
  早点下楼果然不用遇见岑格非。
  徐枝月站在豪宅前的空地上, 沐浴着熹微的晨光,放松地哈出一口白气。
  ——但凡徐枝月在这时转头, 视线三十度向上移, 就会发现二楼某扇落地窗后, 站着个高挺清冷的男人。
  ……
  这个点到店里好像太早,徐枝月琢磨了一下,在半路一个烟火人气比较多的站点下了公交车。
  这里有不少开门营业的早餐店铺, 颇有几分市井的热闹。
  徐枝月选了一家食客不多的装潢简净的店,点了一份招牌的米粉。
  上餐的速度不算慢。米粉浸在热腾腾的汤汁里,上面缀有油炸黄豆、酸豆角、葱花,和几片叉烧。
  味道还可以, 不如前几天下午勇叔做的好吃。
  徐枝月吃了半份米粉,擦了擦嘴,看时间还有剩余, 距离也不远,就没乘车,步行去麦优甜品店。
  在十字路口等人行道绿灯时,徐枝月瞥见有辆黑色的车子降下速度,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好像对着这边举了下手机拍照……她转头想去看是什么情况,对方的车子却升起车窗、加速驶走了,只依稀捕捉到车标,以及车牌末尾的8和9两个数字。
  徐枝月皱眉思索: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人好像在哪里打过照面?对方从刚才的角度拍的是她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拍她?
  绿灯亮了。其他行人纷纷踏上斑马线。
  徐枝月落后几秒,也走进了人行横道。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说不定只是错觉,或者人家拍的是风景呢。
  徐枝月到达甜品店的时候,连晓淑和陆海船居然已经在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边脱下外套边随口打招呼。
  陆海船一摊手,“昨晚系统维护升级,没游戏可打,睡得早。”
  “我是睡得晚,几乎通宵。”连晓淑打了个哈欠。
  徐枝月:“大冷天晚上不睡觉,你去干什么?”
  连晓淑:“刷微博刷豆瓣刷各大八卦论坛,吃瓜啊。”
  “来,和我们分享分享,”陆海船将手机丢去充电,“吃了什么瓜?”
  连晓淑后腰靠上收银台,“可多了,你确定要听?”
  “货还没来,店长也没来,闲着也是闲着。”陆海船下巴一抬,“对吧徐枝月?”
  在扣店服外套扣子的徐枝月:“啊……对。”
  “一个是周进焰跳舞时摔跤;一个是木希佑拒绝和出轨的老公离婚;再有一个是梁爽直播时情绪失控,还有一个……”
  “全是娱乐圈八卦啊。就不能来点贴近民生现实的新闻?”
  “要贴近民生现实,你去买份《花梨早报》不就好了?我哪里会关注那些……诶,别说,有一个和咱们有点关系的瓜。”
  连晓淑手指了指天湖路的岑金酒店方向,“这家集团的董事长,大富豪岑皑,前些天将大儿子岑格非——就上次来过咱们店里的那位少爷,提升为了总经理。”
  “大儿子当总经理,那另外一个当什么?”陆海船问。
  “另外一个是副总经理。”连晓淑补充,“两人现在都在最核心的同一家店。”
  陆海船:“几年前刚认回的大少爷后来居上?听着有点牛逼啊,那他们两兄弟会不会为了权利明争暗斗?”
  连晓淑:“听集团里的人匿名爆料说,岑二少性格和软温厚,争权应该不至于……诶,岑大少爷手腕也太厉害了,参与事务才几年,就走上了许多人半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岂止是半辈子,给我一辈子我都做不到!”陆海船生出几分人比人气死人的自惭形秽,“而且你上次不是说,他自己有个白手起家的跃知集团吗?我上网搜过了,牛逼,比岑金集团还要牛逼!”
  “有专业人士分析,岑少的资产早已超过他爹咯,早已经可以排进华国富豪榜前三了。”连晓淑耸了耸肩。
  “羡慕啊,膜拜啊,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底层打工人和人家一比,连渣都不是。”陆海船叹气。
  “倒也不用这样。虽然你没人家高没人家帅没人家有钱,但是你……”连晓淑想办法安慰他,“但是你可以过得‘性’福啊。”
  “什么过得幸福?难道人家岑少过得不……我靠,记起来了,你说过他‘不行’。”陆海船说着说着,面露同情,“那岑少岂不是没法生育下一代?豪门不应该很讲究继承人这一套吗?岑皑为什么还这么看重岑少?”
  连晓淑撇嘴,“你傻啊,我不是还说过岑大少爷有个私生女吗?”
  “咳咳……”这些不实谣言到底是怎么流传起来的?徐枝月有点听不下去了,“花姐也差不多该来了,我们别聊了,赶紧干活吧。”
  ……
  服装模特这份兼职,徐枝月没有丢,还跟着梁老师在做。
  元旦假期第二天上午,梁老师的合伙人,另一个店主钟再鑫发短信约徐枝月去拍摄。
  徐枝月到达约定的咖啡馆,只见到这位比较陌生的钟再鑫店主,打了招呼,有些疑惑地问:“就我们两个人吗?在这里拍?”
  钟再鑫收起手机,神色显出几分歉意,“对不起,徐小姐,今天约你出来不是为了拍摄。”
  “是……有个人想要和你聊聊。”
  “他准备来了。我把空间留给你们,先走一步。”
  徐枝月有些懵逼,“哎!钟店长……”
  “徐小姐,你好。”木质隔断墙后面绕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国字脸,长相普通,衣着不凡。
  这个男人前段时间去过麦优店里,在她端上奶油草莓泡芙后,对她说了谢谢。由于他的笑容给人一种温厚的感觉,徐枝月对他挺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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