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旦出过事情,庄园主想必会更加重视,说不定那些非洲猎豹早就不是同一批了,咬人的新闻其实非洲国家到处都有,说到底只要不去招惹这些动物,人们一般都不会有事的。
此刻,沈蠡北正面对这张复杂而抽象的地图微微头痛。
为什么她要按照别人设计好的路线过去?就因为她受邀不得不参加这狗屁毕业旅行,还是为了突出女主宋昭冬天生领导力?
“北北,你去哪里了?”
心烦意乱中,有人的声音传来就能让她恢复镇定。
这时,沈蠡北面对容郁没有丝毫隐藏,“他们说,让我去班列庄园,地址在开普敦郊区。”
容郁与机长告别一番,才刚下飞机,得知沈蠡北单独行动的事额头上蒙上一层细密的汗,向来做事一丝不苟的容郁在机场大厅连连撞了许多人,他立马问,“你现在人到哪里了?经过黑人区了吗?”
“没,车子刚上公路。”
容郁沉声道,“你记得下车,要从庄园的东北门入。”
“为什么?”问容郁的同时沈蠡北几乎不假思索地告诉司机,”North-east,plea色.““没什么特殊原因。”容郁不想声张,根本不想让单纯的北北对人生唯一一次的毕业旅程充斥着害怕,所以对之前发生在南非的阴影只字不提。
沈蠡北嘀咕:“好吧,我本来还觉得抄近道,往西南离庄园老板更近呢。”
“北北,听我的。”
沈蠡北被哄得三迷五道,默认了容郁做的决定,笑容清浅,“好。”
保姆车平缓地开往市中心的五星酒店。
周斯觉人到半路,忽然跳下了车。
“我有点私事。”
他既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找不到宣之于口的理由,他只是要去找她而已,一件小事,所有设定的浪漫都会重新写在他们的人生里。
前一秒,宋昭冬信誓旦旦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下一秒,她才想起刚刚撇下大家的周斯觉也没有被告知要从哪一个门入。
她的心狂跳着。
万一……周斯觉没有警觉之心,他误闯误入了野兽区,那到底该怎么办?
虎视眈眈自己的一群人眼皮子下,她拿起iphone的勇气也没有,终于内心折磨且煎熬到了酒店时,宋昭冬终于像是意识到有些事正在发生、可能发生的恐怖事实。
“北北。”
“别挂电话。”
沈蠡北踩着酒红色的玛丽珍鞋,又转身面对宽阔的大道,柔声嗔怪道,“好,不过好像我提前来了,他们一个也没来呢。”
“你回头。”
沈蠡北扫视一片绿茵外挂着英文木桩里的庄园,无需环顾四周,只要一眼就能发觉门牌最中心下面冒出个玉树临风的谪仙公子,他像是走入了19世纪的风俗小说里,走入浓墨重彩的画卷里,惊天由人地出现在那里。
东方文化的儒雅的男人气质更甚,压过英式绅士文化的刻意教养。
他站在那里。
眉清目秀的脸蛋愈发成熟,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脸有一种斯文的清秀,又夹杂着禁.欲的诱人,“他们不来最好,正好我也不喜欢被人打扰的约会。”
“容郁。”
沈蠡北故意气恼。
“该不会暗中谋划这一切,让我顺理成章上不了车的人都是你吧?”
容郁莞尔一笑,“我不至于。”
要是他真这般安排,就不会一路上瞎紧张半天了,至少他不会安排一个毫无仪式感显得匆忙仓促的约会,更不会不把她的安全考虑其中。
“进去看大猫?”
“你不怕?”容郁发觉他的北北竟然把猎豹花豹统称为“大猫”,怪可爱的。
“不瞒你说,我也乱担心了好一会,不过方才在出租车上我通过ins联系了一位当地的专业导游,她应该会带我进去。”
“北北,你真让我意想不到。”
果真,不到一刻钟,金色长发的身穿蓝色牛仔身材玲珑有致的年轻女生朝她挥了挥手,沈蠡北下意识去观察容郁是什么样子的有趣的反应,难道这个年纪的男人不该对……漂亮的金发妹蠢蠢欲动吗?
而容郁只是平淡地扫过一眼,然后一手悄无声息地挽过她的腰。
余光完完全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走吧。”
“Wow,your波ufriendlookssocool.”有些事情不言而喻,金发的克里斯蒂娜像是秒懂他们之间的重重关系,然后继续热情开朗地引导他们进入农场,拿着沈蠡北的入场券,进入庄园流利地介绍起各个殖民地时代留下的风俗建筑以及离猫科动物的距离。
优美的喷泉总是在他们途径的时候恰巧开始冒起水花。
一切恍若隔世。
沈蠡北却发觉她的目光很能长久停留在外面的庄园风景之外,无论是英式的下午茶还是坚硬的法棍都吸引不了她半点兴趣,她无法彻底忽视身侧时而无聊时而有趣却总是对她毫不掩饰笑意的容郁。
笑意直达眼底。
像是真心实意的欢乐。
终于,一辆只属于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南瓜马车恍惚出现在自己身侧,穿过流水小溪,克里斯蒂娜把独处的时光留给他们。
而另一头疯狂打着电话又被疯狂拒接的宋昭冬陷入无力之中。
她狂奔在去往郊外的路上。
路上不少贫民区的人或玩味的眼神只叫人恐惧,但为了极有可能走偏的周斯觉她无法狠下心来放弃。
终于,信号不好的另一头接通了这个电话。
“宋昭冬,你到底搞了什么花样?为什么我在的这个庄园入口,破败不堪,甚至连铁门都生了锈?”
周斯觉居高临下地指责着。
“你该不会故意找这个地方来膈应我和北北吧?”
宋昭冬终于虚脱了,她喝了口水,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周斯觉,你是疯了吧,你去的是无人打理的荒芜西南门,而且半年前是出过事情的。”
至于血腥的事有多可怕她不想提了。
但只要想到果真自己的预感惊人,她越不想要的事根据墨菲定律就越有可能性发生时
她立马奉劝道,“周斯觉你在那里不要轻举妄动,不然野生动物很有可能会攻击你。”
“喂,周斯觉,你那里有车吗?有车的话你钻进车里,一般动物会视你和车子为一体,看你体型巨大,就不会乱攻击你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宋昭冬心累无比,而拖沓的脚步愈发沉重。
她一手扶着海岸线边的铁栅栏,一边听到一声从周斯觉手机中传来的动物吼叫声,她紧张到难以自拔。
周斯觉来不及细想,不知四周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物嘶叫声,他立马钻进了小车里,他内心憎恶且不平道,“宋昭冬,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那一头终于有了活着的迹象。
宋昭冬内心是欢喜的。
尽管他对自己从来就没有一句好话。
“别怕,我马上联系专业人士来救你。”宋昭冬显然高估了自己,南非英语口音千奇百怪,当她直入警局才发觉这一群人不像是办事的样子。
“周斯觉,你要是认识什么人,赶紧求助外界吧。”
“呵。”
宋昭冬看着日薄西山,怕周斯觉难以逃脱一难,“我马上过来陪你。”
“求你别过来。”周斯觉艰难地在后座揉了揉眉心,懊恼自己轻信这个女人的七寸不赖之舌,但他更担忧的是,万一沈蠡北也来了这破地方那又该怎么办?
他可以全身而退,那万一沈蠡北和他一样陷入困境呢。
而这一旁的沈蠡北面对工整的园艺,百花齐放的初冬庄园,迎着印度洋的海风,她发觉容郁起身靠近的时候她并无半点抵触,反而他身上自带好闻的冷杉香,融于开放式的庄园中。
在夕阳的微光中整个人无限岁月静好。
白衬衣的一个扣子像是永远系不上,无限光景尽在眼前。
如果他没有来,或许自己真的去了无人之境也说不准。
沈蠡北说不出太过感激的话。
“你还是别做预备役了吧。”
正当容郁的心埋入谷底,他听见闲庭信步的沈蠡北在一盏大理石的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欧洲宫庭灯具旁缓缓蹲下,回头是她笑容明艳,也比这满园的玫瑰更夺目,她问,“要不做我男朋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把危险境遇留给原男女主吧,哈哈~我回来了~前排请留言,有要求红包我发红包,有想二更我考虑下二更~感谢在2021-01-2023:27:10~2021-01-2322:2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晞晞、空白格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你好,浴室&你好,大学惹桃花的北北(二合一)
夜晚的开普敦灯红酒绿。
等了大半天没等来沈蠡北的单喻焦灼不安,要不是她先上车直接坐上了后排,恐怕就不会那么难出来,让北北独自……游荡在外吧?
愈发的内疚让她心神不宁。
直到十一点沈蠡北主动戳了她。
一张模糊的图,夕阳下谁和谁正十指紧扣,明目张胆地宣告着什么不言而喻,一下子联想到跳下车的周斯觉,单喻隐隐约约担忧到——总不至于沈蠡北和那位周二少和好了吧?
这就太恐怖了吧。
她立马转发这张图给容郁确认对方是否是周斯觉时,容郁举起他无密码的手机到沈蠡北眼前,“为什么别人都不看好我们呢?”
谈吐间尽是委屈。
沈蠡北这时才给单喻分享这个秘密,同时告诉她自己暂时不希望扩散这个消息。
单喻大喜,就像是自己一直在磕的CP猛然成真了。
她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未来K大最漂亮的女神和最英俊的男神在一起了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而且这期间肯定少不了当初她这个媒人摔倒这件小事。
单喻顾不得开怀片刻。
就从窗边眺望到周斯觉和宋昭冬一前一后从自己眼皮子下气焰熄灭了般溜入酒店,而两人的穿着……可谓是相当的破烂。
周斯觉的外西装出现了个像是被咬过的大烂洞,腿脚边又是稀巴烂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斗,而在他身后脚步拖沓的宋昭冬那双白色帆布鞋彻底沦为了垃圾桶的刚扔出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那种……
单喻的目光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很快一起步入这家酒店就是自己磕的养眼CP了,单喻的心狂跳着,男神就是男神,一个简单披衣服,动作都能如此优雅里透着教养与风度。
这是沈蠡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谈恋爱。
当她发觉她可以忽视最初容郁接近她的理由,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毕竟,这世间,能在自己可能陷入危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跟上去的人,少之又少。
她不知道宋昭冬不周全的安排到底有何用心。
她无意琢磨,但不出意外不会听任宋小姐半点安排。她不去指责,并不代表宋昭冬在这件事上无可指摘。
借着这件事,她多少也看透了自己。
这个选择无论如何按照过去的思路还是未来的发展都特别不合理,但她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去克制一种萌生发芽的喜欢。
可能是远离了国内,看不见鳞次栉比的大楼,物质彻底被抛在脑后,又或者这一刻站在庄园外守着她的容郁站如青松,姿态永远如记忆一般美好。
她没觉得她输了。
“楼王梦”和谈恋爱这件事本质上并不冲突,而且他们不公开的话,也不会影响父母那辈的关系。
“洗好了吗?”
容郁知道他的北北单纯到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并不知道深夜里从浴室玻璃外传来的楚楚声音有多撩人。
没错,沈蠡北就只是单纯急着用洗手间。
她目前对反派大佬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
十九岁的容郁,年轻的躯体怕是还没长成。
口中念念有词“没指望”的沈蠡北还是偷偷瞄了一眼,然后遇上刚洗完头盖上浴巾的容郁,他一脸熟知她在想什么似的玩笑道,“北北怎么这么心急?”
“我着急看你……啊呸,我着急用洗手间,”沈蠡北发觉美色误人,但很快她强装镇静道,“你怎么话这么多,我不喜欢话多的男人,实在不对盘咱们俩就早点分手。”
不知道具体哪一个词用得不恰当。
容郁当场一手撑在浴室门把手上,另一手也落寞孤寂地在空中滑落,他语气变得低落,“我有什么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着急上厕所的沈蠡北被他这么一绕,厕所也不想上了,她无奈摊手辩解,“对不起啦,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容郁发丝湿润,从水中出来的男人果真水机光滑,更显得唇红齿白,他埋怨道,“那你为什么还喊我‘容郁’?就好像你并没有真正地接纳我成为你的男朋友,而我只是个陌生人……”
“那你想要什么昵称?”
沈蠡北说得天马行空,天花乱坠。
“郁郁?小郁?容容?大容?容美人?”怎么总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说得如此清晰明了?
沈蠡北也恨。
她恨自己可惜在未来大魔王容郁面前只是个菜鸡……段位也低。
“你喜欢什么昵称,我都可以改,但你也别太过了,”沈蠡北双手合于胸前,正经地坐在床边,“太肉麻的我也喊不出来,而且我们约法三章早就说好了,就算在大学里谈咱们也不对外公开的。这个称呼我只会在私下喊你。”
“好吧,那你就喊老公吧。”
“容郁!”说了这么多,解释了老半天,现在沈蠡北直接用脚趾头抠地板,说不定她能抠出一个庄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