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反派男配想上位——岱旦
时间:2021-03-03 09:17:34

  忧郁的眼眸染上了威士忌的色泽,宋昭冬还是忍不住去问,“我能问你下,你让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他想碰我的未婚妻。”
  “我就想让你接近他,让他放下戒备,从他嘴里亲口说出他哄骗那个傻瓜的事实,用录音笔记下来,”周斯觉站起身来,打开包间里最亮的一盏水晶灯,“我要让她看清楚外面的男人有多肮脏。”
  “她……值得吗?”
  困惑不过半秒钟,宋昭冬就意识到她失言了。
  对于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她不求能够改变别人,更好笑的是,她沙沙的嗓音似乎在透露着那件事,她很羡慕那个女孩。
  “无关值得与否。”
  周斯觉抿了一口烈酒。
  他同样告诉自己,只是不希望沈蠡北上当受骗而已。
  “为什么没办法回家了,我好难受。”
  沈蠡北无语问天。
  而且她还连着两次直接戳穿容郁这个大反派的“阴谋”,万一他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那该怎么办啊?
  她的愁眉苦脸溢于言表,在容市高速边缘一家农户外的玻璃窗前发呆。
  她思前想后,不如打开手机游戏。
  她和单喻组了个队。
  沈蠡北的游戏天赋并不明显,但她躲藏技术过关,自从某求生游戏改名后,她总能拖到最后
  成为那成功者之一。
  当她又一次连麦听见“小学生”的指挥以后,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躲不到最后了,对方邀请跳伞。
  在海岛边缘随手捡两把枪。
  后面怎么忽然有枪声?枪声又没了。
  好了,她又活下来了。
  怎么忽然有人推门而入,让她偷偷再躲一会不行吗?
  来人“欲”。
  呆晋江久了,沈蠡北敏感察觉到Yu可能是欲.望的意思呢,这个名字有点黄哎,竟然没有被青少年平台给屏蔽?
  该不会是容郁吧?沈蠡北抬眸看向远方,容郁还在楼下烤东西,一边烤还能一边玩?
  她扫视楼下一圈,果不其然他的手机屏幕与自己在同一个页面上。
  还真能。
  容郁搜索到了附近人,轻松跟上沈蠡北的脚步,却艰难发觉要找到沈蠡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沈蠡北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战斗力比较强的队友,就想要不躲在他后面?
  结果,容郁发觉屋顶有枪声,好不容易一个环顾全场打败,再度下楼却发觉沈蠡北走远了。
  她开了辆破车
  丝毫没有邀请自己上车的意思。
  生存时间不长了,必须争分夺秒。然后她还想也没在有毒气体下跑多久,就和容郁一样倒下了。
  ……
  尴尬,真的很尴尬。
  沈蠡北和单喻打了招呼,下了线。
  她再度眺望楼下,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其实吧,游戏里的人格不能完全代表现实中的自己。
  沈蠡北说服她自己,她之所以跑得那么快,也不过受到了游戏空间里好胜心的驱使。
  而容郁也像是完全不生气的样子。
  他从烤盘里拿出红薯来,逐个搬开,挑了个颜色金黄的,拿了把一次性黑色勺子,递到了沈蠡北局促不安的手边。
  容郁动作如行云流水,眼底蒙上冬天窗上的水雾,透过朦胧水汽,仿佛也能看见黑眸深处的光泽,唇角微微释然,“放心,以后就不会看到我了。”
  容郁强烈的好胜心当然不允许在沈蠡北这里失手。
  他想拿下她,是早晚的事。
  以退为进,也不过暂时的手段。
  小女生耐不住温柔和细心,就算有如出一辙的脸,也无法释怀有人可以对自己这么好。
  可为什么沈蠡北那张脸看上去没有半点感动,就只有一个“馋”字?
  容郁见她喃喃自语“好甜”,桃花眼不由自主眯起,嘴角竟然也不自觉地染上真切的笑意。
  容市的边界线上,这家旧房子的空调发了黄,散热肯定慢,容郁支起老式小太阳,对准了沈蠡北。
  而沈蠡北吃着烤红薯,完全忘了这一茬,只觉得周身暖暖的,而男配也早已承诺,不会有下一次打扰。她心满意足。
  “给我倒点水。”
  容郁拿过磨砂杯才发觉自己正在做什么。
  沈蠡北大言不惭说不喜欢自己甚至在游戏里甩了自己以后,竟然还可以如此直白的使唤自己?
  “有点烫。”
  可真是个传说中的娇气大小姐。
  沈蠡北仍旧大大咧咧,用毫无歉意的表情道歉道:“容郁,你人挺好的,刚刚在游戏里对不住啊。”
  容郁下意识地收拾碗筷的动作慢了一拍,“都是小事,我不在乎。”
  “不过你说得对,咱们以后就别见面了,”沈蠡北露出灿烂的笑,映着橘色的取暖器下熠熠生辉,明眸皓齿的五官也渐渐舒展,“你也是知道的,我虽然脾气软和,人也心地善良,但是还是要和有眼缘的人在一起。”
  “你喜欢什么样的?”
  容郁鬼迷心窍竟然问起了她的偏好。
  “比你有钱比你帅。”
  容郁脸上挂着笑:“很好。”
  心里有句mmp。
  他现在竟然沦为了一个可供参考的标准,而且在这个标准且不在参考范围以内。容郁回想起自己这一生在校园里怎么说也是一呼百应……
  他就不该开这个口。
  容郁依旧温柔,在沈蠡北吃完一个红薯后问她喜欢什么做晚餐。
  沈蠡北四处溜达了一圈,发觉出去喝酒的老师傅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她看着忙碌着来回从院子里摘菜的容郁,“这里的食材都可以用吗?”
  容郁看着沈蠡北双手束于背后,不知道还以为是女领导视察环境,但他为了迎合他的形象,不得不开口,“你想吃什么?”
  沈蠡北也没好意思点太多,前前后后也就半张桌子。
  “那个师傅他在朋友家不回来吗?”
  “应该是。”
  沈蠡北永远没心没肺,像是对孤男寡女的相处也没有也没特别的敏感或少女的娇羞:“那就只有你我。”
  容郁知道沈蠡北不会轻易“不自在”,但也没想到她适应这么快——一抬眸沈蠡北正伸展四肢,懒懒躺在沙发上,拿着倍隔壁便利店买一赠一的奶啤喝起来。
  少女仰头灌酒。
  没有诗意,也没有星空。
  容郁总觉得沈蠡北也只是个十八岁什么也不懂的丫头。但凡他们经历了短暂的分别,她应该就会在特殊的时候回忆起自己吧。
  思念需要靠距离去证明。
  “容郁。”
  她将游离在外的思绪慢慢牵引回现实。
  她喝了酒以后话就很多。
  “你脸好好精致啊,头身比也不错。”
  酒精使人麻木。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沈蠡北在半梦半醒里说,“我在外面说不喜欢,是怕你拐卖我,我在里面说不欣赏,是觉得既然说了就不能改了,不然,对你不公平。”
  她竟然还有种较真的可爱。
  容郁眉眼低落下来,他迫使自己纯粹理性地去从她话中得到一切可以得到的信息,加以利用,而不是陷入她悠长的睫毛里,纵容她对自己的玩.弄。
  “再说了,我不能喜欢你,美好的事情和人那么多,你容郁——算老几,轮得到我去喜欢吗?”
  “我这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啊。”
  容郁反问,“你不觉得你在我们这个年龄段里算得上富有?”
  “不要眼馋我的钱。”
  “你会遇到很好的人,会让你觉得金钱一点也不重要,你可以为了她付出你的一切。”仅剩的几分理智,沈蠡北当然知道,容郁对自己不是真上心,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天真漂亮的沈蠡北,而是一个可以为了他铺路复仇的女人。
  可遇到女主以后,错误三观一定会得以纠正的。
  “付出一切?”
  容郁不知道何时也开了一瓶高粱酒的,他自嘲,“恐怕我什么也没有了吧。”
  沈蠡北不自主地劝慰这位整张脸完美无瑕一如雕塑书中扫过的希腊神像,“容郁,你很漂亮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这幅皮囊不是连你也打动不了?”
  沈蠡北无奈地摊了摊手:“我都说了我没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没钱,没法养你,也没办法在精神上引领你。”
  “哦。”
  容郁心想,这人醉了,还不忘钱,真像个十足世故而贪心的女人。
  可他忍不住给她披上一条毛毯,不至于在空旷的大房子里着凉。
  就在他俯身盖上毛毯的时候
  沈蠡北忽然一把抱住了自己。
  沈蠡北这时真醉了。她分不清自己眼前的是男人还是毛绒公仔,可沙发上无论是什么抱一个就不会被硌到肚子,有任何的不舒服了。
  就算是容郁,她也不怕。他这还没遇到女主呢,一片痴情又没被唤起,他这么迫不及待要利用自己,就不怕被自己给欺负了?
  反正,就当是给眼前这个人一点教训也好。
  省得他以后想方设法压榨自己。
  她,沈蠡北,也不是吃素的。
  容郁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此之前,他要做一个彻底的恶人,毫不犹豫地通过沈蠡北走一条行不通却具有挑战的捷径,可从这个怀抱开始,容郁不知道他的前路是什么。
  容郁向来失眠。
  这事情发生以来整整两年,合上眼那一刻他心中都是无比的烦躁与不耐,这一瞬间,他有种异常的安心。
  她抱着他。
  他似乎随时会被推下滑落到乡下老旧的喜庆地毯上。
  可他闭上眼,竟然就能睡着。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他真的就在那张朱红色刻着“喜”字的地毯上,惺忪揉眼,只见沈蠡北惊讶诧异溢于言表,面孔天真到无以复加,语气还有几分担忧,“你怎么睡在那里啊?”
 
 
第11章 你好,马赛克
  她惊讶的嘴角露得恰到好处。
  有那么一瞬间,容郁都快信以为真了。
  但容郁知道十有八\九自己是被这位看似无害的沈大小姐亲自踹下去的,大抵酒醒就想赖帐的意思。
  也是穿戴间的功夫,他恍然明白了古代那些贵公子一夜风流不认账的情形。
  “可我记得你昨天非要抱我……”
  “昨天吗?”沈蠡北耸肩,转身打了个哈欠,一把捡起地面上掉落的毛毯,“我怎么不记得了?”
  沈蠡北酒后记性未减,想起昨晚那个小小的“教训”,她装聋作哑,及时岔开话题道,“我煎了两个鸡蛋,一起吃早饭吧。”
  一个鸡蛋就打发掉了他?
  容郁站在老式轰轰作响油烟机,从身后为沈蠡北系上粉色围裙,他能感受到沈蠡北背脊的僵硬以及屏住的呼吸。
  “怎么了,昨天抱也抱过了,北北你又忽然不好意思了?”
  “过去之事,皆为过往,”沈蠡北一笑置之,对过往小事不屑一提,“你也知道,人酒后总是不清醒的,况且何必纠结浪费时间呢。”
  沈蠡北当然分得清容郁此人的居心。
  她能踹他下去。
  当然也能脸不红地在他身前。
  “啊呀,有点焦了。”
  容郁的假笑准备待续,却见这个女人把最焦的那块挪在自己的餐盘里,笑容凝固,却坚持体谅道,“没关系,北北你能为我做早饭我已经很感动了。”
  “我其实还能做一件让你更感动的事——”沈蠡北双手托着白色西餐盘,面朝容郁微微一笑。
  “我今天要去收租了。”
  肉眼可见,容郁的一贯温柔眉眼渐渐失去了温度。
  她怎么能不提醒他?在经人们赖以生存的经济这一项上,他们永远都站在了对立面,她是没有感情的包租婆,而他是个倒贴不得摸ney的可怜租户。
  “没关系,你记得你拖延了七个月的事实就好。”
  女人没有半点温存的意思。
  她直接强行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容郁在室内吃这个加盐加了双份的鸡蛋,索然无味。
  而沈蠡北则是三两口,直接放下碗筷去了门外。
  这还意味着她负责烹饪,默认了他会去洗碗……
  容郁一边带上手套,将昨夜和今早的碗筷放在冰冷的水里洗干净,一边接到他合伙人的电话,“郁哥,忙什么呢?人家公司订了我们两个压力感应式安全系统,你这也不催催账到了没?”
  “有事。”
  “什么事?这可是一笔七位数的净利润……”
  容郁沉声:“洗碗。”
  “不是吧?你容公子会洗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识过,”林拢一会儿又忽然想起这件大事,“哦,对了,你和那小富婆相处得怎么样了?”
  一言难尽勉强洗着碗,在冬天容市没有暖气和热水的水池里瑟瑟发抖的容郁强装淡定,“很好。”
  “那要不问问她新年要不也换一套我们的安全系统呗?”
  容郁烦躁,不假思索地拒绝,“是你做营销还是我做?如果你不擅长营销,或许代码交给你来写。”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郁没心情搭理谁,抹布还没来得及一扔,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然后一阵热浪似的笑声。
  容郁与欢闹声格格不入,他习惯带上面具,微笑着穿过人群,交际永远是淡薄的,关系不过是用以维系生存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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