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红花莲子白花藕
时间:2021-03-03 09:23:51

  两人开始冷战。
  殷子珮回到粮新酒肆继续过着自己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杨承安也许久不来寻她,源源不断的礼物倒是往她那里送,殷子珮有时候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杨承安还将府宅的钥匙送了过来,殷子珮本以为他开窍了,这是邀请自己回去的意思。正想着要不要给他个台阶下,结果第二天符泉就搬了一箱钱过来,传话说干爹让干娘不要怕钱不够花,平日里自己想买些啥就买啥。
  殷子珮:淦!以前天天和小姐妹说希望遇到只给钱不用陪的金主,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金主,我反而不是很高兴了怎么办?
  符泉放下箱子,抹了一把满头的虚汗,讪讪问道:“干娘?您这是和干爹起矛盾了?”
  杨承安这几日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符泉可不敢触霉头。但干娘她人美声甜脾气好,符泉倒还敢大着胆子问上一问。
  他哭丧着一张脸继续卖惨:“干娘,您这是神仙打架,可遭殃的却是我们这些凡人呐!您可不知道,这些时日我们督查院的弟兄们各个被*干爹他折腾得不行。求求您快些和干爹和好罢!要不然儿子们的命都快去半条了!不是我说,干爹他对您是真的好,就差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我要是女人我铁定第一个嫁!”
  殷子珮凉凉瞥他一眼:“哦,那我把他让给你,不是女人你也能嫁。”
  符泉吓得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那、那还是不必了,干爹那性子我等凡人可消受不起,唯有干娘你能降得住他。”
  殷子珮懒得理他,随手拿了一只早市上买的梨子,手起刀落劈了一半,将半只装进木盒子里,递给他:“拿回去,告诉你们干爹,三日之内不来见我的话,后果自负。”
  符泉腿都软了,“干、干娘,您要不、要不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
  符泉这下是彻底跪在地上起不来了:亲娘嘞,干娘这是要和干爹“分梨”啊!他要是真敢原话带到,干娘不会怎么样,他自己怕是马上就要变成一捧黄土了。
  心惊胆战回到督查院,杨承安正在办公。符泉在门口磨磨唧唧、瞻前顾后了半天也没敢进去,倒是杨承安先发现了他。
  杨承安看到他手中拿的盒子,心中一喜,面上的阴云都不自觉散了几分:“这是你们干娘给的回礼?”
  符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哆嗦着将木盒递至他面前,颤抖着嗓子道:“干娘说、说,三日之内您要是再不去见她的话,后果自负!儿子话带到了,就先退下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符泉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动作之灵活完全不像一个体虚浮肿的大胖子。
  杨承安打开木盒,看到那半只绿油油的梨子时瞳孔一缩,好半天才阴恻恻笑了一声: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他?
  此刻殷子珮正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完全不带怕的。杨承安的人设里根本就没黑化这条,真正的黑化忠犬和病娇在下下本书和下下下本书,至于杨承安么,他就是一个纸老虎。
  但俗话说得好,饭不能吃太饱,话不能说太满。打烊之后,她刚刚锁了铺子,然后就眼前一黑,软绵绵倒了下去。
  殷子珮昏迷前只想骂人:淦!你用个迷药也好啊!敲我后脑勺,要是给敲傻了怎么办!
  杨承安将殷子珮轻轻放在床上,有些手足无措,呼吸一时间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当时真的只是气急了,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情。现在真把人给掳来了,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是殷小娘子醒来后生气,他可怎么办,自己也不懂该如何哄女人。要不、要不趁她清醒之前将她送回去?
  不行!她回去之后要是真的生气不要他了怎么办!
  督公面上冷幽幽的,心里却慌得一批。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时,殷子珮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殷子珮:……淦!
  杨承安:……嘤。
  殷子珮以为自己翻车了,心中懊恼,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这个狗男人——男主的人设都能崩,她这个作者做得也太失败了!
  杨承安看到拒绝意味如此明显的一个动作,脸上一白。顾不得许多,他急急拉起殷子珮的手就往自己的衣襟里面探:“你莫要生气,给你摸,想摸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将那半块梨给收回去……”
  殷子珮一愣,先是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就乐了:她就说嘛!杨承安的人设里就没有黑化这一条!她好歹也写了那么多年的小说,要是人设都崩了她的脸还往哪里搁。
  殷子珮露出一个狂霸酷狷的总裁笑,邪魅道:“哦?想摸哪里都可以?可是我想看你自摸该怎么办呢?督公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督公帅不过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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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殷子珮提出的这个要求委实为难到杨承安了。
  殷子珮看到杨承安“敢怒不敢言”的脸色,只想当场表演一个乐不可支,“怎么了督公?不会?需要我给您做个示范吗?”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用手解开了衣领上的一颗扣子。
  杨承安心里悔不当初——早知道当初直接让她摸了就是!否则如今又怎么会被提出这种羞人的要求,他就算自摸了又能怎样,最后她难道不会亲自上下其手吗?
  殷子珮见杨承安并不言语,也不阻止她,佯装诧异道:“你莫不是真想让我摸给你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想让她做示范吧。
  杨某人的脸变得又黑又红,他哀求道:“给你看也给你摸,我们先将蜡烛都吹灭了可好?”
  殷子珮:先关灯再给我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但杨承安愿意在她面前彻底袒露自己实属难得,殷子珮想了想,还是忍痛同意了。
  熄灯之前,殷子珮还特意假模假样强调了一下:“你可不要想多了,我主要是想查看一下你之前受的伤有没有完全愈合。”然后才动作利索地吹灭了屋里最后的光源。
  一片漆黑。
  即使在黑暗之中,杨承安也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对面那个人——看不到的话,殷小娘子便不会觉得那处伤疤十分恶心了罢?
  在古代不点蜡烛不点油灯是真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殷子珮什么都看不清,便只能像一个盲人一样用手去描摹探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冷,杨承安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有时又觉得熊熊烈火蔓延至四肢百骸,矛盾得很。
  但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死死按住她的手。
  他以为成了督公后,他就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任人践踏的杨承安了;他以为权力和金钱可以弥补生理上的不足,自己可以不用这样在意这件事。
  但这都是他以为,直到这一刻杨承安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外面可以是威风凛凛、手握重权的督查院之主,但在殷子珮面前,他还是当年那个与狗抢食的乞儿,卑微到了尘埃里。
  殷子珮收起了一开始玩笑的心思,她没有想到,即使在这种漆黑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杨承安还是会这么抵触这件事。在自己当年轻轻松松给出杨承安的人设之时,有些不可磨灭的苦难注定要跟随他一辈子,永远都无法释怀。
  她低下头,爱怜地衔住他的唇,慢慢舔舐。一只手不疾不徐安抚着他的情绪,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吻逐渐加深,就在杨承安沉沦于此,紧紧握着的手指不知不觉放松时,殷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古套路得人心,殷子珮深谙此道。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杨承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殷子珮就赶紧离开了他的唇,省得这个狗男人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再咬她。
  杨承安现在的状态很奇妙。刚刚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可是现在这些感官开始消失,血流仿佛都放慢了,大脑懵懵的好像逐渐要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系。
  恶心,他甚至感觉到一阵反胃。但令他反胃的不是殷小娘子,而是他自己。
  那样恶心丑陋的伤疤,她竟然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么?
  一切都无所谓了。殷小娘子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有一个青梅竹马也没有关系,甚至连红杏出墙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举动,他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拱手奉上,包括尊严。
  明明是十分温情感人的时刻,可殷子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吊儿郎当问道:“你喜欢这样吗督公?您若是不亲口说出来,奴家可不敢继续。”
  督公想要骂人了:这谁顶得住啊。
  在试了干儿子们送的那一箱子东西之后,冷战了许久的二人终于和好如初,并且开启了恩恩爱爱的甜蜜日常,最起码殷子珮是觉得挺甜蜜的——除了老爹对这个“女婿”十分不满意,她的两个便宜哥哥甚至都完全接纳了杨承安。
  不过也是,又不是亲生妹子,他们操那心做什么!如今有了妹夫在,这长安城里哪个不敬他们一尺?
  尤其是心思活络的殷二虎,以往他在殷子珮这里没有半点儿存在感。但自从她和杨承安确立了关系后,二虎不仅帮着她说服爹,还各种创造条件让他们培养感情。
  比如这日杨承安当值结束后从督察院回府,他换了一身常服又微微修饰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妆容,然后令车夫驾着马车来到粮新酒肆。
  殷子珮:有种男朋友让司机开着宝马来接我下班的感jio,我这也算嫁入豪门了?
  反正有殷二虎自告奋勇看店,她偶尔早退一次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就心安理得上了督公的豪车。
  殷子珮打趣他:“这么早就如此急切地接我回府,春宵苦短满足不了大人是么?”
  杨承安微微别开脸,勉强冷哼道:“整日里净想这些有的没的!今晚隆福戏院的台柱子要唱《桃花扇》,听说整个长安城当属此人唱这一曲最得精髓。我有一同僚痴迷于此,干脆包了二楼的全部雅间请大家带家眷前去观看。”
  殷子珮将信将疑盯着他。
  杨承安被盯得心虚,有些恼怒道:“你坐正!这样看着我做甚!”
  殷子珮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就差吹个口哨了。
  这个剧情她记得,整个事情应该是这么回事——因为除了酿酒和打点铺子的工作,她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看话本子了,放在杨承安身上的精力难免就少了些。杨承安没有看话本子的爱好,他连三字经都没那个耐心读下去,但他又没法凶巴巴命令她:“不准看话本子了!陪我说话!”所以只能暗搓搓想办法让她多陪一下他。
  丞相裴恒私下里对他的态度一向亲和,而且裴恒和他的妻子是京城有名的神仙眷侣,杨承安纠结再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拉下面子向丞相讨教“御妻之术”。
  裴恒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高深莫测道:“这女子与男子本就有诸多不同,无论是眼界还是性格都相差甚远,就像是一个大周人碰到了一个月戎人,怎么能聊得下去?但督公可知夫妻间维系感情的秘诀是什么?”
  他卖了个官司,见杨承安不买账,只是冷幽幽看着他,这才讪讪道:“是要有共同的话题!”
  “杨督公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两个人要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和审美情趣才能聊得到一块儿去。就比如我和我夫人,她的那些首饰脂粉什么的我不感兴趣,我官场上的事情她也不懂,但我们二人都爱诗赋,聊上三天三夜都聊不完。虽说我依旧不懂她们女人家的首饰脂粉,她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也插不上话,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的同僚,我也从不会要求她懂这些,聊到诗赋时我们彼此是对方的知己不就行了?”
  杨承安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不过他和殷小娘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
  诗赋?不可不可,他又不是那些酸邹邹的文人。下棋?殷小娘子好像不会这个。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督公终于想到了一个门槛极低的爱好——看戏。
  这个爱好除了费钱没有别的毛病,但他杨承安如今又不缺钱!他只愁殷小娘子不愿花他的钱,毕竟自从她酿造出葡萄酒,有时候敛财竟比他这个督公还要容易。
  于是杨承安大手一挥包下了二楼的几个雅间,请关系尚可的几位同僚尤其是丞相裴恒带家眷前去观看。
  但到督公嘴里,这件事就变成了:“我有一个同僚,他……”
  殷子珮憋笑憋得辛苦,也不欲拆穿他,只是感叹道:“你的同僚怎么这么有钱。肯定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你可不能学他!”
  杨承安:……
  杨承安一开始与几位同僚说的是让大家各看各的戏,平日里经常在朝堂上碰面,因此今晚不谈公事,就权当与家眷出来放松。
  其他几位也都是这样做的,唯独丞相裴恒觉得不来拜访一下有失礼节。
  好罢,其实裴恒的官职比杨承安高了不少,合该杨承安去拜访他的。但左等右等督公就是不来,夫人又嚷嚷着非得看看督公夫人长什么样,他便只能扯了个理由过来瞅瞅。
  裴恒的夫人:我可真是太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会喜欢上一个阉人,不会是被强迫的罢?
  在她打量着殷子珮的同时,殷子珮也在打量着她。
  大家一通没有营养的虚假寒暄之后,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个个只能大眼瞪小眼。
  裴恒:就……没啥好聊的,这个场合谈朝政也不合时宜,谈夫人的话她们都在场也不方便。
  裴恒夫人:果然男人无论有根没根,审美都是一样的,这姑娘如此貌美,一定是被督察院这个狗官强抢过来的。
  殷子珮:当女神的时候被迫参加舞会,现在看个戏也要被迫参加社交局,心累。
  杨承安:两位没事儿就请赶紧滚罢。
  最终还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裴恒开了这个口,他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多谢杨督公今日宴请,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与夫人就先回隔壁包厢了?”
  杨承安一言不发,干脆利索地站了起来,表明自己起身送客的决心。
  丞相觉得心好累——还有没有同僚情谊了?好歹也挽留他一下啊?要不然在夫人面前显得他人缘多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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