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庄生公子
时间:2021-03-03 09:27:12

  “刺青?”瑛华黛眉一拢,“抬过来看看!”
  贺兰靖一挥手,几个护军就架着尸体过来,背面朝上放在地上。
  瑛华屈膝半蹲,借着火把的光线,看到了他们肩胛骨上的刺青,瞬间她舌桥不下
  一只怪鸟三头三脚,其下踏着巨浪,纹样跟宫中杖击赵焱那人的腰牌一模一样!
  “夏泽,你快来看!”
  夏泽闻言,疾步走到她身边,甫一看清刺青,眼瞳怔了一下,脱口道:“是敕剌人。”
  “敕剌?”瑛华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斟酌再三,夏泽将聂忘舒打听到的如实告诉她。
  “你怎么不早说?”瑛华听后忍不住埋怨,“这些人是被你爹清剿的,余孽再现,肯定要找沈家报仇,看来你是被蹲点了。”
  未等夏泽开口,她又自顾自说:“不对,这事不对,没这么简单,让我好好想想。”
  瑛华坐回石凳上,拖着额头闭上眼沉思。脑海里千般思绪混杂在一起,反复碰撞着。
  如果是为了找沈家复仇,那就直接会杀掉夏泽,而不是单纯的想坏了他的脸。
  敕剌人混入宫中杖击赵焱,如今又想让夏泽毁容,两厢联系起来,总觉得是冲她来的。
  这幕后之人……
  瑛华倏尔睁开眼,漆黑的瞳子在火把的映射下泛出熠熠寒光。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幕后之人就是江伯爻,也只他会对夏泽那张脸有想法。
  在江伯爻的心里她一直都是浮夸庸俗的女人,只爱男人的外貌。她最近让江伯爻丢了人,而他目前势力不够,不敢对她大开杀戒,就想毁了夏泽以泄私愤。
  呵,瑛华唇畔携出冷笑,事情好像就么串在了一起。
  她一直想不明白,上辈子江伯爻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原来是这些徘徊黑暗中的余孽替他作祟!
  时至今日,江伯爻还把她当成傻子,欺负她没有奇人,找不到这里。
  以前她的确不谙世事,一心只想谈情说爱。但现在不同了,她的心思全放了外面,连朝里老臣家中添了通房丫鬟都打听的到,怎么会让他再肆意妄为?
  若不是夏泽点了她的穴位,她就不会耽搁那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
  思及此,瑛华周身寒栗四起,嚯地站起来,厉声道:“把些转交官府处置,本宫要去面圣!”
  官兵还在京城搜查着,贺兰靖垂头道了是,即刻派人去跟他们对接。
  “夏泽,你先回府把伤治一下。”瑛华神色冷冷,“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
  她让姜丞率护送夏泽回府,随后又看向聂忘舒,“你救人有功,赏金千两,日后本宫再上门拜谢。”
  撂下一句话,她就率人离开了。
  带领瑛华过来的少年与聂忘舒擦肩而过,低声唤了一句:“堂主。”
  聂忘舒点头示意,目送瑛华翻身上马,眼光耐人寻味。
  小殿下真是名不虚传,泼辣跋扈,妥妥的小辣椒,难怪当初夏泽跟她牵扯上苦不堪言。
  “哎。”他嗟叹:“京城要不太平喽!”
  大年初一,瑛华夜叩宫门,递了令牌进去。
  宫门打开后,她一路小跑到了太极殿。
  本来就要守岁,再加上出了这种事,宣昭帝并未就寝。不久前接到消息后,即刻传了沈愈进宫,商量对策。
  太极殿内,瑛华事无巨细的禀告。宣昭帝和沈俞皆是震惊失色,谁都没想到沉寂二十几年的敕剌竟会再掀风波。
  简直混账!
  宣昭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搜捕敕剌余孽,又加派人手保护太尉府的安全。
  敕剌曾经杖击皇子的事,瑛华没说出口,毕竟当初跟母后隐瞒不报,也是欺君。当然她还有另外的私心,她要保住那块遗留的敕剌令牌。
  现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江伯爻是幕后黑手,一切都是她的揣测,她只能先将此事按在心里。
  水越来越混,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正月十五,就得收了他这条狗命。
  不仅如此,无论江伯爻跟敕剌有没有瓜葛,她都会为其做上嫁衣,送江家一程,为赵贤除去江隐这个老油条。
  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必须要是自己人。
  她要用那块令牌赌一下。
  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夜未睡,再加上劳心伤神,瑛华憔悴不堪,步履沉重的踏进了乐安宫大门。
  杜渐已经为夏泽处理完了伤势,俊逸的脸上敷着去腐生肌的薄贴,软骨香的劲儿也渐渐退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风姿不凡。
  看到瑛华回来了,夏泽眼眸一亮,连忙迎上去想要抱住她,然而被她无情推开。
  “公主?”他神色怅然。
  瑛华没吭声,勾勾手示意他跟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踏进寝殿,瑛华只身坐榻上,疲惫的阖上眼。
  再睁开时,瞳中没有半分温情。
  “夏泽,给本宫跪下!”
  寒戾的声音慑人心神,这种怒不可遏的声音夏泽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眉间郁色浮动,迟疑些许,屈膝而跪。
  望着他脸上的敷贴,瑛华倏然心疼,下意识的捏紧了衣衫,“你可知罪?”
  “不知。”夏泽扬起清眸,“请公主明示。”
  “好,那我告诉你。”瑛华正色道:“第一,你点我穴位,将我扔在竹筐里。第二,你明知敕剌之事,却隐瞒不报。现在,你知罪了么?”
  话到末尾,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气还是悲。
 
 
 
第50章 、争吵
 
  夏泽眼角低垂,公主的指责在理,随便拎出哪一条都是他僭越冒犯,但……
  他深吸一口气,缓声解释:“公主,我知罪,但我是好意。”
  瑛华沉然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若我不点穴位,公主跟着我只能涉险。至于敕剌之事,我本想着年后再回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公主过个愉快的好年。”
  夏泽满目真诚,逐字逐句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晨曦从窗缝中投下一束细长的光线,恰巧横在两人之间。四目相对,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忖度揣测。
  面对这样的公主,夏泽心里发痛,一时手足无措,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竟然开始迷惘,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真是过了个好年啊。”瑛华失笑长叹:“若你让我跟着,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即使你不让我跟着,我也可以去搬救兵,而不是被点穴位动弹不得!”
  她嚯地站起来,眉目狠戾:“夏泽,你想过吗,要不是聂忘舒救你,你现在会是什么光景?而你就那么自信,聂忘舒一定能救得下你,而我就救不了你!”
  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她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心疼,将矮几上的茶壶茶盅全都砸在了地上。
  夏泽望着满地狼藉,鼻唇抿成了一条线。
  “什么好意,都不过你自己心里想的!”她深吸几口气,“不管是什么境遇,我宁肯跟着你一起,而不是苟且偷生!”
  虽然是尖声厉语,但却裹挟出柔情,沉重而悲怆。
  夏泽乌睫轻颤,深邃如潭的眼睛充盈着复杂的情愫,有委屈,有感动,有不甘。
  回想到两人之间的种种,他一直都是被动那一个,喜怒哀乐全由公主操纵。他的情绪永远都压在心底,不敢说不敢问。
  也不知是怎么的,他突然间想要突破这种束缚。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我跟公主的想法一样,不管什么情况,都可以守在公主身边,与公主同生共死。我可以是剑,是刀,为公主披荆斩棘,在所不惜。而公主做了什么?”夏泽压低眉宇,瞳中锐利异常,“公主对我用了迷香!”
  话到末尾,字字锱铢。
  瑛华一霎愣住,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察觉到了公主的不对劲,”他顿了顿,“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公主知道吗?”
  眼见露馅了,瑛华面上窘迫,依然梗着脖子说:“我……我是为了保护你!”
  “我把公主藏进竹筐,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怎么就是错了?”
  “……”
  如此诘问让瑛华如鲠在喉,再也无法妙语连珠。
  “公主的好,就是好。我的好,你不喜欢,就是错。”夏泽神色哀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主从来都是这样刚愎自用!”
  印象中,两人这样针锋相对还是第一次。
  瑛华心里难过,眼帘不争气的泛酸,面上却笑起来,“本宫倒是没想到,夏侍卫的嘴竟然这么伶俐。”
  疏泄完心中郁闷,望着她那张神情古怪的面容,夏泽又有些后悔了。他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垂头道:“恕我失言,公主若是觉得我有错,那我领罚。”
  瑛华自小千娇万宠,哪懂什么换位思考,被心爱之人薄责一通,自然是委屈万分。
  她并没有恶意,因为上一辈子的事,她格外在乎夏泽的生死。夏泽孤身将黑衣人引走后,她甚至想到了与他同穴长眠。
  如今好端端的一张脸,被人割了一道儿,倒不是因为留疤可惜,而是真心实意的难过,还不如割在她自己身上。
  这种痛苦浸润在血液里,叫嚣挣扎着,没有地方宣泄,而夏泽却不理解似的。
  矫情一上来,瑛华彻底崩不住了,坐在榻上捂住了脸。泪水漫溢而出,她再也不想强作镇定憋到内伤,放声大哭起来。
  果然对女人不能说重话,这下好了,把公主弄哭了。夏泽顿时懵了,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怎么就突然管不住嘴了?
  “公主,别哭。”他不敢起身,只能跪着挪到瑛华身边,试探着去抱她。
  好在瑛华这次没有再拒绝,趴在了他肩膀上,哭声愈发刺耳,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夏泽的心都被她嚎碎了,“是我说错话了,公主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别再哭了。”
  他覆上瑛华的头顶,极尽温柔的安抚,然而却无济于事。哭声盘旋在寝殿里,经久不息。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好半晌,瑛华才哽咽着说:“我在那竹筐子里哭到眼睛疼,连眼泪都不能擦,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我不怕死,唯独不能看你去涉险,我想去帮你,你都不让!现在倒好,你受伤了,害我心里也跟着疼!”
  她哭的梨花带雨,卸下伪装,诉说着真情实意。
  “我知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会再把公主丢下了。”夏泽语无伦次,低下头亲着她满是眼泪的面颊,“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以后公主尽管放火,我再也不点灯了。”
  他不太会哄人,这话听起来诙谐又滑稽。
  瑛华不由扯起嘴角,一时间哭哭笑笑,抬起拳头砸他几下:“讨厌讨厌!”
  然而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她又呜咽起来。
  夏泽听得心焦气燥,斟酌再三,右手拖住她的后脑,俯身擒住了她的唇。原来跟女人是不能讲理的,这次他记准了,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他见不得公主流泪,要把他三魂七魄哭飞了。
  炙热的吻堵住了哭声,瑛华挣扎着想推开他,奈何他力气大,不肯放她离开。
  呼吸仿佛就要被夺去,辗转厮磨间,她被拉扯着,逐渐放弃了抵抗。
  唇畔的温暖将方才的不和谐一扫而空,两人深情相拥,气息愈发沉重。
  旖旎许久,夏泽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残痕,温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短暂的静谧后,压迫感再次袭来,自耳廓一路向下。
  瑛华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奈何男人温柔起来,仿佛摸准了女人的命脉,让人无法抗拒。
  宽肩窄腰的身体压上她,嘴噙着系带,解开了她的衣襟。
  不多时,殿内柔情似水。
  缠绵过后,瑛华又变回了娇气的小白兔,软糯糯的趴在夏泽身上。真映衬了那句民间俗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夏泽勾起她一缕乌发,放在鼻尖,贪婪的嗅着她发间的馨甜。倏然眼眸一怔,半折起身来看向她的后背。
  光洁如玉,他这才安心,又躺回床上。
  “怎么了?”瑛华嗡哝问。
  “我记得有个黑衣人踢了你一脚,”夏泽不禁抚上她背后,“疼吗?”
  “没感觉,我哪有如此不扛揍,小时候我父皇带我习武,一律都是猛摔。”瑛华无奈笑笑,“不过事后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她说的格外轻巧,夏泽却跟着叹息。
  公主这身子骨,仿佛一捏就会碎似的,如果不会武功该多好,他就不用总是担心了。
  “那你呢,脸疼不疼?”瑛华黛眉一拢,青葱手指抚在薄贴上。
  “不疼。”夏泽将她的手拉至心口,“就是这里疼,公主不想解释一下迷香的事吗?”
  手心似乎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瑛华咬住红唇,迟疑着说:“我就是想去江伯爻那座院子里看看,不想让你跟着担心,所以我就用了迷香。”
  “嗯。”夏泽面上携出清浅无害的笑容,没有半点怪罪之意,“公主在屋檐上看到了什么?”
  果真被他跟踪了,瑛华乌亮的眼珠轻轻震颤,“我看见,他在院子里藏了个女人。”
  “这样啊,”夏泽释然,心里有些醋味,“难怪公主在府门口失了神,伤心了?”
  “嗯,的确伤心了。”瑛华没有看到他神色一沉,将头紧贴在他肩上,闭眼咕哝:“以前爱上这样的人,真是让我伤心至极,我这是什么眼光?”
  夏泽的表情此起彼伏,情绪更迭,听到话尾才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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