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某作者普大喜奔,到处撒花:恭喜恭喜,我们的女主终于迈出出卖灵魂的第一步了,做一个宠妃该做的事……啊!
某作者被一巴掌拍飞,然后被人按在地上开始摩擦。
狠狠地踩着某人的人,苏暖长笑一声:出卖灵魂,太天真了,你以为老娘会这么容易妥协的吗?
某作者看着一脸恐怖的苏暖瑟瑟发抖:你、你想干嘛?
苏暖抱着胳膊冷笑一声:干嘛?反正人设已经崩了,当然是崩到底喽!
54、早晚要气死
“偷苏常在的荷包是为了陷害她,但是郭络罗氏愚蠢狂傲且目光短浅,是想不来偷荷包陷害这个办法的。更何况郭络罗氏当时正得宠,打压苏常在更是明目张胆的,怎么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所以这个荷包,不太可能是郭络罗氏放的!”雍正沉声道。
他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荷包是郭络罗氏为了陷害苏暖放的,毕竟郭络罗氏深恨那苏暖,又和她曾同住一宫,顺手牵羊偷了一个荷包也不足为奇。
但是现在看来,里面真的大有乾坤。
“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在郭答应对年贵妃出手的时候陷害了苏常在?”苏培盛一惊,忙问道。
不能吧,年贵妃出事的这么突然,谁还能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个?但是皇上说的的确也是事实,偷荷包陷害苏常在,这的确不像是郭答应能做出来的事。
苏培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雍正的回答,小心抬眼望去,只见雍正手指点着桌子,眼神幽深,深邃的面庞在微弱的烛光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惊。
半晌,雍正开口问道,语气幽幽:“苏培盛,你说,郭络罗氏为什么会对年贵妃出手呢?”
苏培盛:“……???”
苏培盛等了半天,没想到皇上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有些无语。
“回皇上,郭答应一直深以为是贵妃娘娘害得她小产,所以就……”即便心里再腹诽,苏培盛表面依然是恭恭敬敬的。
这皇上这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白天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汇报过了吗?怎么不到一夜的功夫就给忘了?
雍正幸好不会读心术,否则他肯定会砍了苏培盛的脑袋。
雍正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是吗?但是朕却不这么认为。郭络罗氏是记恨年氏,但是年氏和郭络罗氏之间的恩怨已经是早些年的了,这些年来郭络罗氏一直都忍气吞声,就连之前得宠也不敢对年氏有什么过分之举。但是一朝被降位,她怎么反而敢对年氏出手了呢?”
那丫头说的对,无论怎么看,郭络罗氏最想要报复的应该是她才是,怎么会是年贵妃呢?这不和常理!
“皇上的意思是……”苏培盛现在是越来越迷惑了。
一开始他觉得郭答应谋害年贵妃这事挺清楚的,但是听了皇上的分析之后,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看来,是有人在郭络罗氏这边下了什么话,才让她把矛头对准了年氏啊!”想到这一点,雍正冷笑一声,神色更冷。
但是随即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要说想要年氏出事的人,很多。
不仅仅是后宫,因着年羹尧的关系,前朝某些人更想破坏他们君臣之间的这条纽带。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哪拨人出的手。
但是陷害那丫头……可就不像是前朝那些人的做法了,倒像是后宫的人手笔。可惜现在郭络罗氏和她身边的人都死了,不然肯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想到这里,雍正的神色阴晴不定起来。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他可就难办了……
年贵妃早产生下死胎一事,随着答应郭络罗氏的死亡而落下了帷幕。
而早夭的九阿哥,雍正破例以贝勒的仪制治丧,雍正还特意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宫中嫔位以下品阶都要穿孝服,贝勒以下奉恩、将军以上的皇室贵族,公侯伯以下、骑都尉(四品)以上,以及二品以上命妇都集于皇宫,每日一次向福沛灵柩贡献祭品。
葬礼持续了一个月,在六月十五这一日,将金棺中九贝勒爱新觉罗福沛的遗体运往黄花山的皇陵。
棺车起行后,前后有仪卫和太监、护军等随行,又有礼部、工部官员和八旗官兵护送,极尽哀荣。
而这一期间,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福沛葬礼过后,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七月。
七月的太阳如同烘炉一样炙烤着大地,而这午后未正(下午两点)的太阳,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时候,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全都被这烈日给烤蔫了。
而这个时候本应该午睡的海答应,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反而热出了一身的汗。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海答应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掀开帘账冲外间喊道:“小莲,进来!”
正打着盹的小莲听到主子叫人,瞬间清醒了,立刻走了进来:“小主,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把冰给我放上,没有冰,这么热的天可怎么睡得着?”海答应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汗,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小莲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委婉的提醒道:“小主,咱们的冰每天只有那么一点,要是现在用了的话,晚上可就没了。”
海答应擦汗的动作瞬间一滞,这才想起来以自己的位份,每天所分得的冰都是极为有限的,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既然没有,你不会去内务府要吗?每天这点冰够什么的?还不快去!”
小莲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内务府,岂是她们这种没权没势的能指使的?
海答应瞪着小莲,瞪着瞪着就突然泄气了起来,脸上满是颓色:“算了算了,咱什么牌面上的人,内务府能搭理咱们?你们小主又没有钟粹宫那位那般好手段,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勾着皇上日日去看她?有皇上在她那里,这冰自然是源源不断的了!”海答应这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酸意。
也由不得她酸,实在是雍正这些天的举动,着实让后宫每个人都看了刺眼。
自从年贵妃早产之后,皇上就极少来后宫了,去了也一般就是去翊坤宫看望年贵妃,就连皇后那边也少去。
她们虽然心里不忿,但是皇上这些年对年贵妃的宠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她们也是习惯了的,更何况年贵妃现在又是那样的身子,还能活几年?谁还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但是钟粹宫的那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皇上也常去看那个苏氏?
前段时间因为福沛阿哥的丧事,皇上去的还不算勤,但是随着福沛阿哥丧事的了结,皇上去钟粹宫的次数陡然增多,都快赶上去看年贵妃的次数了。
海答应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个苏氏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勾得皇上总去她那里?
“皇上现在人又在钟粹宫吧!”海答应看着钟粹宫的方向,眼神中满是阴郁之色。
小莲:“……是,皇上去看了年贵妃之后,就去了钟粹宫。”这些天,这都已经是常态了。
“还真是好本事,这么热个天,居然还能让皇上饶了大半个后宫去看她,可是有什么用呢?”海答应忍不住讥讽道,“就凭她现在那个破败身子,能伺候皇上、能侍寝吗?真是占着茅坑……哼!”
海答应到底顾忌这身份,没把话说完,只能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厌弃意味十足。
可是海答应再厌弃又有什么用?皇上该是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也只能在这里说这些酸话而已。
而此时苏暖所在的钟粹宫西配殿,正如海答应想象的一样,清凉地宛如初夏。
走进宫殿,就能看到正厅的冰缸里放着两块半人高、水桶粗的巨大冰块,此时正散发着丝丝凉气,让整间屋子的温度下降不少。
不仅是正厅,就连左边的梢间、右边的次间,都放着冰缸,可谓是奢侈至极。
在整个后宫,能这么奢侈用冰的只有三人,皇上、皇后、太后,年贵妃因为皇上特许,倒也能这样用冰,只是年贵妃因为早产伤了身子,太医嘱咐不能受凉,所以用的冰并不多。苏暖一个小小的常在,自然没有这么多的份例。
可因为雍正这一个月来时常往钟粹宫跑,这钟粹宫的冰就没有断过。而苏暖也托雍正的福,过了一个凉爽无比的夏天。
不过再凉爽,也不能忽视苏暖此刻不爽的心情。
只见苏暖一改平时的懒散闲适,双腿盘膝坐在炕桌左侧,眉头紧皱、凤眼圆睁,一张瓜子脸像是冲了气一般、居然鼓成了大饼脸,她现在正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棋盘,整个一苦大仇深的样子。
而不同于苏暖的愁闷,对面的雍正则悠闲多了。
只见雍正端起面前的青花缠枝莲纹茶碗,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泯了一口六分烫的黄山毛峰,然后放下。
“这盘棋你已经看了半盏茶了,想到下一步怎么下了吗?”雍正语气平淡,但是眼神中的嘲弄却明显地很。
苏暖气鼓鼓地抬起头,语气中满是嗔意:“皇上,你就不能提示一下吗?嫔妾还是个新手呢!”这盘棋眼看就有要输了,她想了好几步路,都感觉不太好。
“你倒是脸皮厚。”雍正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朕开局的时候已经让了你八子,现在还想要朕的提示?做梦!”
被雍正无情地拒绝,苏暖怒了。
这人真不是男人,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亏得她这些天还这么努力地讨好他!结果呢?这男人好听的话照收,该欺负她起来一样不手软,下个棋都不让一下。
苏暖完全忘了她已经被让了八子的事实了。
苏暖幽怨地看了雍正一眼,见他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嘴唇,拿着黑子犹豫了半天,最终在一个看起来还有些机会的点放了下去。
雍正看了看苏暖落子的位置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你倒是走了一步妙棋,朕还真是万万没想到你会走这一步。”
“真的吗?这步棋很绝妙吗?”苏暖惊喜道。
和雍正下棋下了有一个月了,这还是她这些天第一次听到雍正夸她棋下得好,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嗯,很绝。”雍正由衷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棋盒里拿出一粒白子落了下去,“学了一个月的围棋了,还能蠢到把生路堵上的,朕也是生平仅见了。”
啊?
苏暖长大嘴巴,有些不明白雍正这话里的含义。但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大龙被屠、黑子一颗颗被吃掉之后,她才明白雍正为什么这么说了。
她亲手把胜利的果实送给了对方!
苏暖:“……”
“皇上,嫔妾不想下棋了,能不能不下了?”苏暖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嫔妾实在没有下棋的天分,就算再练个一百年,也不是皇上的对手。”
“不行。”雍正收起棋子,断然拒绝道,“当时可是你自己想要和朕学围棋的,现在围棋还没学精,就想半途而废了?”
“可是当时嫔妾没想到这会这么难啊!”苏暖欲哭无泪道。
想到一个月前的自己做的愚蠢决定,苏暖更是恨不得掐死自己。
自上次苏暖改变了对雍正的策略之后,两人相处自然了很多。
苏暖豁出脸皮,凭着自己的“软萌可爱、心直口快、天真无邪”,成功让自己成了雍正新的心头好,来她宫里的次数直线上升。
但是不能四四每次来,她都这样装傻白甜吧!这样也显得她太没有内涵了不是?她就想了下棋这种风雅的事。
当然了,苏暖是不会下棋的,但是不会下棋没有关系啊,正好让四四教他,不仅能缓解两人独处的尴尬,还能增进感情呢!
苏暖当时想得挺好,一开始也的确如她所预料,两人在教棋下棋的过程中慢慢地没了之前的生疏与尴尬,苏暖也慢慢地放下心中的拘谨、变得真正自然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苏暖就后悔了。
下棋可以,但是也不用一直下棋吧!每次来不和她下个三五局就没完了。
关键是,这人每次下棋都毫不留情地把她杀得片甲不留,她怎么撒娇卖萌让他放放水都没用,这还是男人吗?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技不如人,她认栽。
可是和四四相处的这段时间,渐渐让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雍正皇帝,居然以嘲讽打击她为乐?
雍正那冷酷的外表下有一个极为恶劣的心,一旦她露出一点破绽和漏洞,这人嘲讽的话都立马降落到她的头上,丝毫不顾及他嘲讽的对象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语言之犀利,经常差点没把苏暖给气死。
就像现在,苏暖刚抱怨围棋难,雍正的嘴角立马就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只见他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恶劣的话:“你自己蠢,就不要怪围棋难。”
苏暖:“……”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苏暖真的想把面前的茶水泼他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年贵妃的福沛的葬礼,参照的是乾隆帝的皇七子永琮,做了修改了一些。
55、演技派
但可气的是,这人的语言攻击属于降维打击,以他们俩的身份地位,苏暖压根就怼不回去!
想到这里,苏暖的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
而看到她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雍正似乎更开心了,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像是出气了一般。
苏暖:“……”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对面坐的可是皇上,是你的衣食父母,是你一辈子的大腿,苏暖,你可不能犯浑啊!
再说不就是被人嘲笑两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现代,那些键盘侠骂起人来可比四四厉害多了!
苏暖努力做着心里建设,好半天才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露出一张委屈的表情。
“皇上,嫔妾不蠢,我……”
“蠢人通常都说自己不蠢。”
雍正一句话,害得苏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压,瞬间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