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姐姐,咱们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小主这些天越发嗜睡了,别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荷叶担心地说道。
“这……”荷香心里有些意动。小主的情况实在是有点反常,又贪吃又爱睡的,别是病了吧!
只是还没等她表态,就被已经一只脚踏进梦乡、却被她们的对话吓得瞬间清醒的苏暖给回绝了。
“不准去!”苏暖叫道,本来睡意朦胧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苏暖羞恼道:“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才特别想睡觉的。”
怎么能让太医过来呢?要是被太医诊断出她是终那啥过度才会这么疲惫,她还要不要脸了?
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在她身上使劲折腾的老流氓,苏暖在心里狠狠地又把他骂了一通。
一开始四四还知道顾忌她的身体,三四天才招幸一次,后来想是测出了她的身体承受程度了一般,隔天就会翻她的牌子。
现在彻底好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她这里,而且折腾的时间和次数也越来越长,她这个身体经过改造的人都快经受不住了。
嗑药了吧!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好生保养,早晚米青尽人亡!
荷香荷叶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在宫里当差,有些事情也都知道了,听苏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窃笑不已。
“也是,除了初一那天去了皇后娘娘那里一次,这几天皇上都是在小主这里歇下的,小主想必是服侍皇上累坏了,才这般困倦的吧!”荷叶嘻嘻地打趣道。
荷香虽没有这般直白,但也忍不住笑道:“皇上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小主,瞧把小主给累的!”
虽然小主累成这样她们的确心疼,但是一想到小主是为什么会累成这样的,这心疼就全变成高兴了。
听着这两人一搭一唱的取笑,苏暖恼羞成怒了。
只见她红着脸瞪着她们,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越发大胆了,现在都敢嘲笑我了,我定要用针把你们的嘴缝上,你们才知道我的厉害!”
两人听闻立刻请罪,连道“不敢了”,但是这上扬的嘴角和满是笑意的眼神,怎么都不像是不敢了的样子。
苏暖:“……”都是那个老男人的错!
苏暖在心里恨恨地给雍正记了一笔。
“给我盛饭,我饿了!”苏暖没好气地指着桌上的青菜瘦肉粥说道。
等下还不知道要在皇后宫里呆多久呢,现在不吃饱怎么行?
荷香见好就收,麻利地盛了一碗温度刚刚好的粥放在苏暖面前。
闻着这清香的米饭和瘦肉的咸香,苏暖的心情好了点,拿起筷子,就着几碟小咸菜就吃了起来。
自她成了贵人之后,这膳食上面比之前方便多了,能直接从内务府把自己的份例拿回自己宫里做,而不像以前那样直接转到御膳房。
不过苏暖没有自己的小厨房,也只能用炉子煨个粥煲个汤什么的,虽然不像那些主位娘娘想吃什么随时都能吃到什么,但是也能吃个本鲜粥啊、汤什么的。
没一会功夫,一大碗瘦肉粥见底了,苏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碗筷,砸了砸嘴道:“就先吃这么多垫垫胃吧,等回来再好好地吃。”
荷香:“……”
默默地收了碗筷,荷香轻叹道:“小主这些天胃口如此之好,想必也是因为“夜夜操劳”的缘故!”
苏暖:“……”
她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怀着纠结的心,苏暖带着人,紧赶慢赶,终于在辰时初刻左右(7点15分)到了景仁宫。
一进景仁宫正殿,好家伙,平时显得很阔朗的景仁宫,此刻密密麻麻站满了一张张的陌生面孔。
看到她进来,全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她,有好奇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渗人的紧。
苏暖:“……”
看来这一个月的独宠,真是刷了好一波仇恨值啊!
而且她刚才粗粗看了一下,好像除了病重的年贵妃,她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就连一向卡在辰时二刻才出来的乌拉那拉氏皇后,此刻也高坐在最上面的凤座之上,正含笑地看着她。
得,嚣张跋扈、恃宠而骄、得意妄为……等等“罪名”,想必此刻估计已经扣在了她的头上,想摘也摘不下来了吧!
苏暖这样想着,依然面不改色地福下身子,面带微笑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乌拉那拉氏含笑着点了点头:“舒贵人平身,坐吧!”
苏暖:“谢皇后娘娘。”
苏暖走到安贵人对面的位置,刚坐下,就听到齐妃那冷嘲热潮的声音:“舒贵人来的可真是早啊,皇后娘娘都坐这里老半天了,你这才姗姗来迟。果然是本贵得宠,这底气就是和我们这些常年被冷落的不一样啊,是吧!”
齐妃看着对面的熹妃和裕嫔说道,似乎想要争取她们的附和,但只换来了两声干笑和一脸的尴尬。
苏暖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她真的是厌了齐妃这个女人了,这宫里只要是哪个稍微得宠了一点,她就恨不得上去咬一块肉下来,简直和疯狗没有什么区别。
别说什么这样的人心直口快、没有心机的话,现实是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让遭人厌的。
如果不是在这个封建皇宫,如果不是她的位份比自己高,苏暖真想直接怼回去让她闭嘴。
不过虽然心有顾忌不能开骂,苏暖也不会乖乖地让人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扣一顶不敬皇后的帽子的。
苏暖眨了眨眼睛,看着像是没有看到齐妃发难、只顾着喝茶的乌拉那拉氏,一无辜地问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间改了吗?嫔妾明明记得是辰时二刻啊!皇后娘娘,嫔妾真的迟到了吗?”
“请安的时间是老祖宗定下来的,怎么会说改就改呢?你自然没有迟到。”
本来想隔岸观火的乌拉那拉氏,猝不及防被苏暖点到,不由地有些尴尬,放下茶杯微笑道,“齐妃和你说笑呢!”
“原来齐妃娘娘是在和嫔妾说笑啊,嫔妾还真以为自己给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呢!真是吓死嫔妾了。”苏暖夸张地拍了怕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呵呵,你虽然没迟到,但是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就是不应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齐妃不依不饶道,看向苏暖的眼神满是蔑视之色。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
齐妃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
她们是知道齐妃讨厌舒贵人,却也没料到齐妃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苏暖的面子,齐妃这话已经不是普通的找茬了,而是□□裸地羞辱了。
难道齐妃真的认为本人入宫了,皇上对于苏暖的宠爱势必会减少、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打压她吗?这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不过见到苏暖被人如此下面子,几乎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虽然苏暖现在得宠,她们倒不怎么敢落井下石,但是却乐得看苏暖丢脸。纷纷不说话,当没听到。
苏暖自己都没想到齐妃会这么疯,连表面的和气都不顾了。
惊愕后,苏暖的眼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丝戾气。
只见苏暖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旁边的凳桌重重一放,冷笑道:“那嫔妾还真是抱歉了,毕竟嫔妾打小进宫,嫔妾的母家的确没什么机会教嫔妾的规矩。
嫔妾的规矩,都是进宫后和先帝跟前的嬷嬷们学的。也是愧对先帝了,在他老人家跟前当了这么些年的差,居然头一次被人说规矩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胖了!嗜睡了!
63、新人
这齐妃平时说话阴阳怪气也就算了,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想计较。
结果惯得这般人越发得寸进尺,都开始明骂了吗?还真当她是受气包子、一点脾气都没有不成?
听苏暖这么说,众人一惊,这才想起来,苏暖原先就是先帝爷身边的大宫女,后来还是先帝见皇上后院人太少、子嗣太单薄才指了过去。
现在齐妃说她的规矩不好,那岂不是在打先帝的脸?
齐妃听了更是勃然变色,再也不复刚才的嘲讽,结结巴巴道:“你、你少拿先帝说事,你规矩不好,和先帝有什么关……”
“够了!”
“啪”地一声,乌拉那拉氏重重地拍了手边的桌子,脸色铁青。
“你们自己看看自己,像个妃嫔应该有的样子吗?先帝也是你们能胡乱议论的,若是若皇上听了,他会怎们想?”
乌拉那拉氏真后悔刚才没有在齐妃再度发难的时候开口去阻止,结果不仅扯上了先帝,还让新进的妃嫔看了笑话、失了皇家的气度。
若是皇上计较起来,齐妃和舒贵人什么下场她不知道,反正皇上肯定会对她会很有意见就是了。
乌拉那拉氏怒气未消,继续大声训斥道:“你们俩都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不说和睦相处,为了一点小事都吵吵闹闹的,这成何体统?也不知道在新来的妹妹面前做一个榜样!”
“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一时失态了,还望娘娘恕罪,以后绝不再犯。”见皇后发火了,齐妃立刻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请罪。
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是始料未及的,隐隐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
“嫔妾也是,不应该当众反驳齐妃娘娘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苏暖虽然说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惶恐之色,甚至有些不以为然。
挑事的那人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可惶恐的?四四那个家伙敢怪她,她就直接把他踹下床!反正她还想轻快几天呢!
见两人都毕恭毕敬的样子,乌拉那拉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就是了,同是伺候皇上的人,合该同心同德,照顾彼此才是。”
说着她对着众人感叹道:“不止齐妃和舒贵人,你们也是,平时应该也要和睦共处。只有你们和睦了,皇上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处理朝堂上的事,本宫也才能安心啊!”
看着皇后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苏暖真的想笑出声来。
也许以前的乌拉那拉氏说出这样的话她还能相信,但是自她把自己的堂妹弄进宫后,她只对她的尊敬也只剩三分了。
皇后刚才明明可以在第一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选择了袖手旁观,明显是在放任齐妃对付她。
可见这人一旦有了私心后,就连皇后也不像以前那般公正了。
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和其他人一样,向皇后“表忠心”。
“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臣妾(嫔妾)受教了。”听皇后这么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皇后行礼、神情拜服。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嗯,你们明白就好!”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的,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面子也算是保全了。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新人对正宫皇后行叩拜大礼了,这是每位新进宫的新人对皇后必须要行的大礼。
这种叩拜大礼苏暖从未见过,因此看的是津津有味。
新人对皇后行完叩拜大礼之后,乌拉那拉氏开始说话了。
“今天叫你们都过来,一是因为老祖宗定下的这叩拜礼的规矩,二也是叫大家认认人,毕竟都是同为伺候的皇上的人,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未免说不过去了。
来,这是长春宫的齐妃,这是永寿宫的熹妃,这是……”
乌拉那拉氏一一指了过去,每指到一个人,就停一会,好让那些新的妃嫔就和每人一一见礼。
最后乌拉那拉氏叹道:“年贵妃身子不好,一直卧病休息,你们今儿怕是见不到了,不过宫中时日还长,你们以后……”
正说着,突然宫外传来太监大声的通传声:“贵妃娘娘到!”
众人不由地心中一惊,纷纷抬头看向正门的方向,就连皇后也不由地坐直了身体,心中却在纳闷:年贵妃的身体都已经坏成那样了,怎么还过来了?
不过不管众人心中怎么秒,很快地,一身穿淡绿色旗装的年贵妃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其实自那次早产之后,雍正下旨,贵妃需要静养,其他人不得打扰后,众人几乎没有再见过年贵妃了。就连今年的八月中秋团圆之夜,年贵妃也没有出来。
再次见到年贵妃,让人不禁恍如隔世。
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年贵妃和四个月前的年贵妃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之前的年贵妃虽然因为身体不好,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给人的感觉是鲜活的,更因为身怀有孕的缘故,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但是现在的年贵妃,虽然容貌依旧,却显得异常憔悴,原本一头乌黑的青丝,竟然有了丝丝的白发。
更重要的是,她眼中的光没有了,整个人就像是被蒙上了阴霾的明珠——不,确切地说,就像一颗已经被死气沁染了的明珠,正一点一点地堕入黑暗之中。
看到这样的年贵妃,那些新进妃嫔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就是盛宠的年贵妃吗?虽然长的是漂亮,但病病歪歪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能让皇上宠爱那么多年?
而对年贵妃比较熟悉妃嫔,则是更加震惊,想到之前太医说的,心里都有数了——年贵妃,怕是的确没几年好活的了。
倒是苏暖虽然有些感慨,却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在历史上年氏就是早逝的命,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年贵妃半蹲下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乌拉那拉氏连忙起身把年贵妃扶了起来,关切道:“快起来,不必行礼了。你也是,这身子还没有养好,怎么就来了呢?若是累着了可怎么是好?夏蝉,赶紧扶年贵妃坐下。”
“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年贵妃被搀扶地坐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今天是和新来妹妹第一次相见的日子,臣妾怎么能不来?”
年贵妃看向那站在中间的一幅幅生面孔,目光微微停留,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伤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