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份字时,他手腕用力一转,刀刃便深深地割断了裘琛的喉管。
四周的兵将见此,全都哗然抽刀而起。孟鹤棠早做准备,方才陪他们玩,不过是在等他师门的人全部赶来。现在,他已经玩的够久了,他要快点带姑姑回去找他的夫人,不然,她可能要着急,以为他不娶她了。
想到唐幼一就在某处等他回去,孟鹤棠心便一热,迫不及待地朝外吹了个口哨,眨眼的功夫,外面就涌进一群手拿刀枪,脸上画了戏剧脸谱的人。
孟鹤棠正要背起唐来音离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跑了进来,略显惊慌向他道。
“唐姑娘不见了。”
孟鹤棠登时煞白了脸。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倏然望向二楼。
只见,二楼廊道边上,林非献正与一名一身粉白纱裙、香肩半露的女子亲吻着。
他们吻的很深,很投入。
都把那名女子吻折了腰。
孟鹤棠双目大睁,脸色从未像此刻这般,青白如鬼。
白发男子见此,猜测那个女的定就是唐姑娘,正要飞身上去救人,眼前忽一晃,孟鹤棠倏然就不见了。一眨眼,楼上就传来了打斗声。
林非献等的就是这一刻,自然做足了准备,在身边放了数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一见孟鹤棠飞身上来,便抱着唐幼一退到里侧,让侍卫,还有士兵们来应付孟鹤棠。
他看了一下,发现孟鹤棠带来的人若只是帮他逃走,那是绰绰有余,可是,如果他是要从他林非献手上将人带走,那是绝无可能。
呵,终于失算了吧,孟鹤棠。
林非献从后舒舒服服地抱着唐幼一,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伸入她的衣襟,放在她的兔兔上,肆意地柔。
“畜生——!!松手——!!”
孟鹤棠暴怒大叫,手上的绝杀不断,却因人数越来越多,他又太过急躁,而频频被截断,根本无法冲进去。
“三师兄!!八师弟受伤了!撤吧?!”有同门的人在呐喊。
“鹤棠!来日方长!必须撤了!”与孟鹤棠背对背对抗的白发男子也出声了。
孟鹤棠死死盯着里面的人,咬牙切齿道:“死也不能让我丢下她!”
林非献当然是故意让孟鹤棠看着他对唐幼一做的事,不仅是为了扰乱他,也是为了报复。
想到孟鹤棠正在看着,林非献便觉得异常兴fen,对唐幼一做出更加无耻的动作来。
此时的唐幼一已不知自己还算不算活着。
那总像上了层胭脂的脸蛋,上面只有死人的冷白。
那总是含着蒙蒙水光的眼睛,如被刷子生生刮掉了一层膜,僵直,干涸。
她看着那个被无数涌过来的锋利的刀剑重重包围的男子,他身上挂满了伤痕,双目充血,脸上有惊慌,有愤怒,更有痛苦。
而他的眼睛也一直未曾离开她。
不,不要看,求求你不要看……现在的她已经肮脏不堪,她再也不是原本的那个她了。
而他,又究竟是谁。
——小肉一,往后这儿就是我们的窝了,可别让其他人破坏了,知道吗。
——脏的东西是擦不干净的,只会越擦越脏,林大人是想恶心人吗。
——我周逢川,既然决心这么做了,就不准备放手了,我劝你最好认清现实。
——反正,她选了你我也没办法,就当我孟鹤棠没你那个福分。
唐幼一涣散的眼中,滑下了一滴苍白无力的泪水。
谁来告诉她,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还是,全都不是。
而她,只不过是再一次当了个傻瓜。
从前,因为相信他求他帮忙,结果被他冷拒,还因此失去了爹娘。
今日,因与他在路上纠缠,没能早点赶到酒楼,任姑姑被人欺负伤害。
她想恨他。
又觉得自己才该死。
“你还不知道你家少爷究竟什么身份吧?”林非献在她耳边低低道:“他们孟家啊,根本不是什么言情书网,是前朝皇帝的忠臣,做过许多可以抄家问斩的罪行……为何孟少爷要对上官绾千依百顺,因为上官家能保他们无虞,所以孟少爷啊,甘愿做上官绾的一条狗,她叫他吠,他就吠,叫他蹲,他就蹲……他为了装疯卖傻自保,不惜亲手把三岁的妹妹推下悬崖……”
就在这时,唐幼一一阵剧烈颤抖,喉咙蓦地发出困兽的喘息声。
林非献感到有蹊跷,低头去看,便看到她紧紧抿着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一丝鲜红的血,慢慢从她的嘴角溢出。
他刚倒抽口气,想要去察看,唐幼一紧闭的嘴巴便缓缓一张,一大口血液,如水哗哗地从她松开的嘴里洒下来,瞬间将整件衣裙,从头到脚地换成了红色。
“啪——”地一声,一只软小的物体,也从她口中湿哒哒的跌在了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鹤棠嘶声呐喊。
硬生生地从刀林剑海之中旋身冲了过去,眨眼便来到林非献面前。
林非献想带唐幼一逃走,却快不过孟鹤棠,只听一阵削泥声落下,林非献的一只手臂被卸了下来,人也随之凄厉惨叫,跌在了地面。
他怀里的唐幼一,在坠地之前,便被孟鹤棠的长臂勾了起来。
在孟鹤棠手刚碰到唐幼一的时候,视线便迫不及待寻找唐幼一的眼睛。
可他发现,她的眼睛已闭上了。
“肉一!不……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求求你……”
唐幼一动了动眼皮,下意识要掀起。
但,很快她又放弃了。
对不起。
她再也不想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重生!肉一心肠会变狠!期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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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重生了
“小花花……”
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唤,飘入唐幼一一片迷雾的意识中。
“小花花……兄弟……”
是冯川哥,他像要哭了。
不能让他哭,婆婆说,他要哭了可就不好哄了。
唐幼一有些担心,想看看他在哪儿。
可是身体不知怎么了,被什么紧紧束缚。
她试图动动头,后脑勺却有个力量把她控住。
她想呼喊,却发现嘴唇被一片潮/湿的柔/软覆盖着,并喷来一阵热热的气味,这味道不是……
还没想到什么,她就听到了一阵短促而用力的呼吸声。
唐幼一狠狠打了个寒战。
几乎是来自本能的,她奋力挣扎。
她以为自己还未从那个恶鬼的手掌心逃脱,所以是以赴死的决心拼力挣扎。
没想到,一下子就给她挣脱了。
解脱的太轻松,令她难以置信。她睁着浑浊的双眼,像只落入了陷阱的野兽,一边发出/粗/重的呼吸,一边紧张兮兮地张望四周。
茂密丛林,蔼蔼暮色,草汁泥土的芬芳充斥着她的鼻腔,有些辛辣,令她有种恍若重生的感觉。慢慢的,她听到一个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就在咫尺……
惊惧抬头,一双布满潋/滟水泽的眼睛,倏然撞入她的眼眶。
她看到,那两只幽幽将她注视的眸子,如同水中捞起的晶石,透亮,鉴人。
唐幼一怔怔看着他,这不是周逢川吗……
不,应该说,是孟鹤棠。
他们怎会坐在马上?难道是逃出来了?可是,她记得自己咬舌了。
唐幼一试着卷动自己的舌头。怎么一点事都没……
身前的人看到她的动作,忍俊不禁一笑:“你这是……还没尝够?”
唐幼一没听他说话,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毫无破损的身躯上。他身上穿的就是当时的衣服,她可是亲眼看着他被无数刀剑割得鲜血四溅,衣衫破烂,又怎会眨眼完好无缺?
下意识的,她低头看向自己……
颜色黯淡的布裙。
唐幼一心跳蓦然加速。
这裙子明明已经在入幽州城时就换下扔了。
难道这是在梦中?
“怎么?”
下巴蓦然被一只手勾了起来。
她看到孟鹤棠略带揶揄的眼眸。
“你这副彷徨可怜的模样,是要给你冯川哥看吗?”说着,还恶意地凑下来:“让我猜猜……待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哭着向他撒娇,说你被我亲了?”
唐幼一呆滞地看着他。
这句话,他在今天下午说过。当时他们刚刚亲吻,她还因他这刻薄的话而打了他一巴掌……
她盯住他的嘴唇。
潮/湿,嫣红,还有些肿/胀……
唐幼一心重重一跳,捂嘴不能置信地瞪着他。
她明白了。
不管这是不是做梦,她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一切还未走入万劫不复之时,回到了他们还未牵扯太深的时候。
当时,她不知他是孟鹤棠。他也还不知道,正有个阴谋陷阱,等着他跳下去。而卧云楼,此时必也还一片祥和。
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将所有事情扭转过来?
“小花花……兄弟……你们在哪儿……”
再次听见冯川的声音,唐幼一开始紧张,推拉腰上的手:“停下来!我要下去!”一边说一边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天很快要黑了,给她的时间非常非常的少。
可孟鹤棠不仅不放她下去,还将她抱得更紧:“下去找你的冯川哥吗?”他的眼里蓦然出现恨意:“你都被我亲了,心里还想着别人。”
唐幼一摇头,试图向他解释:“不是,我……”
“嘘……”孟鹤棠用手指点住唐幼一的嘴唇:“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便知以后该想着谁了……”
说着一夹马腹:“驾!”缰绳一拉,搂着她驭马拐入黑暗的丛林。
唐幼一见他奔离道路转向林中,脸色霎时发白。
一切竟还是按照原来的发展进行着。
难道她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想到林非献那阴鸷的声音,那双凉/滑如蛇的手,还有变成了瘫子的姑姑,唐幼一恐惧无以复加,对困着她的孟鹤棠猛烈捶打:“放我下来!我要找我姑姑!!”
可她却还是和那时一样,连坐都坐不稳,被奔跑的马颠地东倒西歪,根本使不上力阻止他。
他现在要带她去的是阴阳泉,他想在那里告诉她,他早就将她看光摸光,要她明白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知道他爱她。可是,林非献也知道。
唐幼一怔怔抬头,孟鹤棠坚毅沉冷的脸庞映入眼眶。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正因为他爱她爱得奋不顾身,所以今晚他会掉进陷阱逃不出来。
她揪着他的衣襟,抿着颤栗的嘴唇垂下了头。
她明白她该怎么做了。
“呵呵……”她发出讥笑声:“少爷……”
孟鹤棠眼睫一颤,眼底闪过讶异。
“您玩够了吗?这次又想怎么羞辱奴婢?”
牵缰绳的大手倏然一拉,马儿即嘶声止步。
孟鹤棠望向怀中之人,发现她那张交错着泪痕的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讥讽笑意,心不由一沉:“你刚刚……”
“不是您说永远不要再见吗?”
唐幼一打断他的话,抬头朝他递来沉冷的视线。
“奴婢听您的话躲的远远的了,和姑姑也过得很幸福。可就因您今日来了,我和我姑姑便有危险了。”
孟鹤棠同样淡淡看着她,神色毫无破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少爷。”
他不会轻易承认他是孟鹤棠。
“发生什么事了?”他抬手欲抚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姑姑……”
她冷冷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扭到一边的嘴唇,慢慢浮出凉凉的笑意。
“何必再假装呢,少爷,早在湖里您抱我的时候,我就知您不是冯川,是孟鹤棠了。”她缓缓撇过眼来,似笑非笑道:“想不到吧?”
孟鹤棠眉目凝固,像个蜡像一样看住她。
他的确没有想到。
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刚这么想,她就说话了:“想知道我是怎么知晓的吗。”
她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的冷意直达他的心脏,令他舌尖一涩,居然有些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可唐幼一不打算停止了。
她缓缓凑近他,对他一字一顿道。
“因为冯川哥,可没有你那么青涩……”
孟鹤棠心轰然一炸,脸色霎时僵白,半隐在胡子里的嘴唇微微一抖,声音艰涩无比:“你们……”
“没错,”唐幼一应得干脆利落:“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孟鹤棠双目呆怔,然下一瞬,他又嗤地一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说你早就是他的人?哈哈哈!这也想骗过我?方才不知是谁,亲了一下就软……”
笑着笑着,神色又徒然敛住,诧异地看着身前的人:“你……”
她在解自己的衣服。
动作毫无拖泥带水,顷刻间,便露出一片桃红色的肚/兜,解开了衣襟,又迅速低头去解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