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非要带我飞升——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09:56:08

  太灵活了竟然是缺点?!
  虞望暮觉得自己属实体贴,给了她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若是说,你资质太差了,又不上进,想必她会非常绝望。
  魔尊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情商见涨。
  他展开玉简:“不用练了,回来。”
  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嗯。”
  未过须臾,她便回到了营地。
  虞望暮始终没有抬眼去看“江如画”,方才分明已经平静下来了,自己却不知为何,不想看她。
  “江如画”笑嘻嘻地:“师兄,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虞望暮忽然觉得心思浮躁起来,又想起自己方才和她在长坡上发生了点让他感觉奇奇怪怪的事情,于是默然不语,站起身来道:“出发了。”
  “江如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是说殿下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江如画吗?怎么都不带搭理的?
  他深呼吸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交流方式出了问题,温柔小意道:“师兄,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炊饼。”
  没想到少年脸上显现出明显的嫌弃:“不要。”他最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小殿下未免太不好伺候了吧?
  冕古强忍住没有说出口,顶着小姑娘的脸撒娇卖萌:“师兄……”
  虞望暮步子一顿,伸出手来。
  冕古喜笑颜开,将炊饼递给了他。
  虞望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炊饼?”
  “不告诉你。”冕古笑容满面。
  虞望暮收回手,唇角几不可查地一弯。
  “你快尝尝好不好吃。”“江如画”探头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孟婷说话了,她愤愤不平道:“师兄,你不要吃这个炊饼,难吃死了。”
  虞望暮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难吃?”
  孟婷道:“今天早上她就给我吃了一个,哇,这可算得上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冕古在心里翻个白眼,心想能不难吃吗,控心蛊的味道可是所有蛊虫中最重的,不多加点油盐,能盖住吗?
  没想到虞望暮听到这里,竟然闷不吭声地将炊饼又塞了回来。
  冕古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师兄等等我呀。”
  这爱搞事情的小丫头,用起来虽然不可谓是不顺手,但是真的,太爱坏事儿了。
  冕古眼中闪现出一点杀意,心想得趁早把她给解决了。
  队伍中,只有殿下是绝对不能动的,其余的,都可以借“殿下之手”尽数诛杀,也许这样,还比陛下原先的计划更好——更容易激发小殿下的魔性。
  毕竟小殿下再不入魔,他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众人正准备启程,忽然雷声大作,天降大雨。
  冕古心头顿时有了不妙预感。
  他的计划是早点让殿下离开这里,这样才能保证江如画那边死得悄无声息,万无一失。这么一拖沓,不知道会不会让殿下发现不对……毕竟他之后最好用的就是江如画这个身份。
  他本来看中的是玉京谣,没想到玉引漓那个落魄了的废龙,竟然死都不肯答应。纵使他用控心蛊消除了玉引漓的记忆,玉京谣现在竟然也没有一点陨落的迹象。
  真是个没用的。
  见雨势过大,众人只能找个地方又歇息下来。
  虞望暮和谢无杳通讯,得知谢无杳已经快要到达沧澜江,再加上已经得知了青蒲早就到达了沧澜江的消息,他总算放下了点心。
  且他自从重生后,一直很小心玉京谣的安全,于是在她身上放了个符。
  如今通过符纸他也感知到玉京谣性命无虞。
  他预估了雨后大概能多久到达,便望着连天的雨幕默不作声。
  他慢条斯理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和前世做了个比较。虽然大致的事件是相同的,结果是一致的,比如沧澜江的事情,但是总有什么地方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为何会有赌龙赌场,为何会沧澜江之变会提前出现。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原有的轨迹,所以这盘本应当一步一步稳定运行的棋局,产生了如斯巨大的变化?
  冕古见他神情不变,只遥遥望着雨中朦胧的景象,问他:“师兄,你在想什么?”
  虞望暮回眸望她,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看得冕古下意识向后一缩。
  他声音平平淡淡:“在想怎么操练你,才能让你进步更多。”
  他因为想着这些难以揣测的事情,才下意识随口搪塞了她一句。
  冕古听他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
  没看出来小殿下追姑娘这么刚。
  他同情又惊恐地望了自家小殿下一眼,但是答应得倒是很爽快:“好。”
  他指节上的扳指随手指转动亦是一动。
  里面是控心蛊虫。
  冕古欣慰地笑了笑,这下,总有办法把控心蛊安排上了吧?
  “轰!”又是一片竹林倒塌。
  江如画已经来不及瞄准甩雷了,只能玩命儿地走为上。
  她从掌心抽出自己的光剑,继续劈开这里的竹子,企图往里面细小的缝隙里钻。
  她跑得很快,但是那条人面蛇倒是不紧不慢地追赶她,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亦或者是紧赶慢赶都逃不出掌心的小白鼠。
  江如画觉得自己和长条类生物真的都不对付,这里的人面蛇,赌龙赌场的荷官,不都是长条状生物?
  她闷头奔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这次出去后,一定要找到她的本命剑!
  虞望暮只教会了她挨打抗揍,但除了强化版猴赛雷之外,什么攻击性招数都没教给她!
  打他娘的基础啊!命都要没了!
  “簌簌”几声,她又砍断了自己面前的一片竹子。
  随即她脚步一顿,面对寒冷的空洞洞的风的呼啸之声,傻眼了。
  面前的洞穴巨大,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有多深,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如同面对一口古井,井里的凉飕飕,总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猜测。
  身后巨大尾巴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越来越近,江如画闭上眼睛,咬紧后槽牙。
  冲吧。
  还有有什么比身后这个东西更可怕的呢?
  巨型人面蛇穿过被她砍倒,歪歪扭扭的小竹林,眼看着她向里面跑,裂到耳根后的嘴巴缓缓张开。
  随即是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声。
  她妩媚地扭动着身躯,盘在了洞口,确保里面的人绝对没有办法再掉转过身逃出来。
  “小姑娘,欢迎来到万妖窟。”
  此地,最是销金断魂之处。
 
 
第34章 瓷龙(万妖窟2)
  江如画一头栽进了黑暗里。
  她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战战兢兢地摸索。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就平静了。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呢?除了黑了点。
  怕黑的是虞望暮,又不是她。
  她顺着洞穴岩壁一路前进,耳畔是水滴滴落的声音,阴森又诡异。
  “是你吗?”有人在叫她,她恍恍惚惚地,就想要向前走。好熟悉的声音。
  “快来呀。”有女子娇笑之声。
  “快来。”
  江如画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这声音熟悉了。
  沙哑,魅惑。这可不就是和“来呀~造作呀~”一样的感觉?
  江如画感受到这里不同寻常之处,顿时默念清心诀,把心头那一丝恍惚给尽数驱散。
  在心中放起了大悲咒的江如画缓慢地向前行去。
  她现在定力极佳,胆子贼大,当即回复了一句:“小娘子,俺来了~”
  江如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明显感受到方才那种如同蜘蛛织造的网一样紧密而无处不在的气氛消失了一秒。
  随后又是那个声音:“来呀~”
  江如画反复做心理建设:“我是仙门人士,我是仙门人士。”仙门人士怕个锤子的妖魔鬼怪啊。
  而且一听这个声音,想必自己遇到的极有可能是那种香艳型而非恐怖型场面。只要不是恐怖型场面,我怕个啥。
  江如画开始高唱国歌。
  旋律成形的那一瞬间,她心中感受到了祖国的温暖,恐惧感减小不少。
  果然,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她眼前忽然光芒大盛。
  面前场面属实难以想象。刹那间斗转星移,她高坐于铺着毛皮的高座之上,手捧玉杯,身侧媚眼如丝的女人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贴到她身上,给她倒酒。
  琼浆玉液落于手中杯盏内,美人于身侧殷勤伺候,江如画却毫无心动之感。
  这里面浓烈的妖气,血腥气,连她这个一点都不敏感的鼻炎患者都觉得恶心。
  是的,所谓妖气就是异味,不是异香就是异臭,这里很明显就是异臭。
  平日里,她很难嗅到妖气,那一次在赌龙赌场,因为在场大多是心有执念的鬼魂或生魂,那一点妖气也被人气和鬼气掩盖了下去。
  看着身侧的美人,江如画把嘴里那一句这是哪里给吞了进去。
  美人身后有一条招招摇摇的生怕被人看不见的尾巴。
  见江如画明显看着自己的尾巴,她魅惑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江如画顶着巨大的压力缩回了脑袋:“哎呀,刚刚有个好大的虫子在你背后。”
  她和蔼笑道:“小美人你拍拍吧。”
  她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那薄薄衣裳甚是清凉的美人转过头,当真听了她的话去看看自己的脊背,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无辜地转过头:“呀,没有呢。”
  她巧笑嫣然:“不如,小娘子帮我拍掉?”
  江如画硬着头皮伸手去拍,假装拍掉了什么东西:“嗯,没有了。”
  她脊背上都是鸡皮疙瘩。
  刚刚这位小美女去看她自己的脊背时,身体动也没有动,只有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随后脖颈又拔高了几寸,面条似的软趴趴顺着自己的脊背一路滑了下去。
  这踏马能有哪个虫子敢在她如此丝滑的皮肤和脊背上停着?
  那美人似乎是这里的头领,在她耳畔热乎乎地吐字:“客人想看什么节目?我们立刻就上。”
  室内温暖如春,高高台阶下,是一群她这样的美人们,有男有女,都殷切含笑地望着江如画。
  江如画微笑:“你们这儿有什么招牌表演吗?”
  那美人笑盈盈:“可多了,来,送份节目单给客人。嗳,还没上菜呢,瞧我这记性。”
  她涂着红丹蔻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江如画便眼看着她波浪似的抖动一阵,摊在了地上又迅速充了气似的站起来,美人哈哈大笑:“没想到吧,我打了个头阵!”
  她妩媚的凤眼一挑:“客人,有意思吧!”
  江如画被迫鼓掌:“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还有别的吗?”
  美人弯下腰,雪白的皮肤几乎亮瞎了江如画的眼。
  “当然了。”她拍手道,“来人啊,给客人上歌舞!”
  于是一队妖魔鬼怪从侧面鱼贯而出。
  他们大多脸上涂脂抹粉,楚腰裸露,还有几个大汉,搬了两三面鼓。
  鼓槌一动,那些美人们便随鼓点起舞。
  她们起舞甚是香艳,红色薄纱隐约露出里面莹润洁白的玉色肌肤,眼尾都抹上一层桃红,一面歌一面舞。
  “阿爹叫我来浣纱啊……”
  “遇着未来好郎君啊……”
  “金银绸缎好吃穿,来生亦不愁啊……”
  “去不得呀姐姐,去不得呀姐姐……”
  这歌词内容越发离奇。嫁郎君,浣纱,去不得?有什么联系吗?听上去像是传统的山歌来着,并不适合在霓裳歌舞中作为配乐。
  江如画侧耳听着,也没听出个所以然,那美人见她困惑,巧笑倩兮:“客人,这节目好不好?”
  江如画也没听懂,只能礼貌微笑:“嗯,舞跳得不错。”
  那美人道:“唔……”
  “客人满意就好。”她弯着眉眼,冰冷的手搭在江如画手臂上,“客人,上菜啦。”
  江如画便见从外头的廊道里,排着走出来一队人。
  那些人都分外肥胖,带着一模一样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皮肤结实紧绷,表面的光泽如同抹过一层厚厚的油脂。
  他们喘着气:“到了到了。”
  随后整齐地跪下:“娘子久等。”
  他们的黑色瞳孔部分非常大,几乎没有给白色眼白留下任何余地。
  江如画嘴角抽搐。
  怎么说呢。
  也不是丑吧。就是长得很像猪。
  那种肥肥的,适合宰来吃的……
  她才想到这里,那些人便在底下的俊男美女前的长长桌案上依次躺了下去。
  那只最大最肥的,把脸怼到了江如画脸前。
  他瓮声瓮气道:“请客人用餐。”
  “用餐?”江如画脑子空白了一瞬,“什么餐?”
  接下来那美人体贴地给她上了刀叉,温柔道:“客人喜欢吃烤乳猪,还是清蒸猪呢?”
  江如画一惊:“你不会是说?”
  那美人手心顿时冒出一簇火苗。
  江如画面前的桌案冒出挡板,只听那人哼哼一声,江如画甚至能够想到在里面他的蠕动,又是恶心又是觉得残忍:“我不吃了。”
  “不吃了?”那美艳美人似乎觉得分外可惜,“可是已经烤好了。”
  她一挥手,江如画面前的挡板刷一下掉落。江如画下意识闭上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什么可怕的让人有终身心理阴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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