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问潆
时间:2021-03-04 09:59:59

  同样,他想到高游提醒过的话,也有确定季向蕊这次出国的城市不是马加革就是阿耶于。
  那这就等同于,如果有人真要下手,至少会从这两个城市里的其中一处入手。
  时鉴足够了然海域的范围。
  虽然马加革和阿耶于是相邻城市,但有一点,当年程南荨失踪点联结的海域,边缘毗邻的是马加革,不是阿耶于。
  不知怎的,时鉴更希望季向蕊这次出国的城市是阿耶于。
  而不是马加革。
  月底,约好烧烤出游那天。
  季向蕊还没下班,就收到了宋念安催促的消息:[姐,黄花菜都要凉了,你到哪了?]
  季向蕊:[现在才几点?]
  宋念安:[五点。]
  季向蕊:[还早,我都没下班呢。]
  宋念安:[傅听言都在这边和爷爷叨叨半天了,你再不来,我要疯。]
  季向蕊:[都聊什么?]
  宋念安发了个狗熊崩溃坐地哭的表情:[爷爷非要扯送情书的问题,他说就说吧,傅听言个神经病还要附和,还附和说我给他写了三十二封,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毛病?]
  季向蕊实在没忍住笑:[那你真的写了三十二封啊。]
  宋念安:[怎么可能!]
  季向蕊还没来得及问,宋念安就老实巴交地说:[他算数也有点问题的,我那是写三十二封吗?我明明只写了三十一封。]
  季向蕊:[……]
  宋念安可能实在是无地自容,没多聊就囫囵地发:[反正你赶紧回来,我饿,我要去吃烧烤。]
  季向蕊:[好。]
  季向蕊退出消息界面,就看到时鉴给她发来的信息:[一会到你公司楼下。]
  季向蕊:[好。]
  这边两个人磨磨蹭蹭,压根就体会不到宋念安在老院经受双重折磨的痛苦。
  季老完全一副“要把孙女交给你”的态度,和傅听言在那边胡扯,宋念安不想听,从柜子里揪出根鱼竿就要往外走。
  季老视线一瞥,注意到宋念安这非比寻常的动作,“哎哎哎,你干什么?”
  拿鱼竿还是季向蕊教她的招,宋念安今天虽是第一回 用,理直气壮却半点不少,“没干什么啊,我无聊,去钓钓鱼。”
  季老瞬间懵了:“又是季向蕊那小兔崽子教你的?”
  宋念安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季老这边和傅听言的扯话再来不及说,抓紧赶上宋念安的步伐,正要夺她手里的鱼竿时,老院门开。
  季向蕊笑挽着时鉴的手往里走,一转眼就看到那边爷孙俩夺鱼竿的激烈,摸不着头脑地问:“爷爷,安安,你们干什么?”
  “还干什么?”季老总共就那几条鱼,还可怜的没几天好日子过,这会见到季向蕊就是问,“你教她的池塘钓鱼?”
  季向蕊敢说就敢认。
  但前提是,她一下就拽过时鉴的手,机灵地躲到他后面,半怂半勇敢地说:“这不是还没钓吗?”
  这话说的,季老觉得自己离被气死不远了。
  他这么辛苦用心地帮这两个死小孩解决对象的事,她们倒好,合起伙来要搞他鱼。
  季老真是越想越气,一扫帚提起,直接给几个人从老院轰出去了。
  “砰”的一声,季向蕊耳朵被震得生疼。
  她发懵地看向时鉴,“我说错什么了?”
  时鉴笑着抬手帮她揉耳,搂着她往车的方向走,不忘顺着她说:“没错,说得有道理。”
  季向蕊那一秒的迷茫挥散一空。
  她又开心了,笑眯眯地垫脚和时鉴讨了个亲,就利索地坐上副驾。
  早就坐在后座的宋念安明眼地旁观着他们的亲昵,鸡皮疙瘩愣是起了一身,关键旁边坐着的傅听言还在看她。
  宋念安觉得自己缩头缩脑的,或许有做贼的天赋。
  她犹豫了会,还是没说话,掏出手机给季向蕊发了条:[姐,这还在外面,能不能收敛点?我知道你们恩爱。]
  季向蕊在前排收到消息,丝毫没意外。
  季向蕊想了想,回:[不能。]
  宋念安:[?]
  季向蕊理所当然如此:[他黏我,没办法。]
  宋念安:[……]
  她可能当她瞎。
  作者有话要说:    懂的,继续加甜。
  今天的加更,明天下午三点见,明天晚九点还有更新。
  请你们爱爱我~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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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加更】
  串烧烤的时候,季向蕊和宋念安对向着坐。
  很明显的区别是,季向蕊都不用自己动手,时鉴就很清楚她想吃什么类型的串。
  而傅听言戳的串,基本都是宋念安不喜欢吃的。
  宋念安吃金针菇不吃香菇,傅听言直接把两种菇串一起,烤好就往她面前塞。
  宋念安想喝可乐,傅听言给她倒白开水,说她什么时候喝什么水。
  宋念安烧烤是吃上了,但人也被傅听言气得半死。
  两处帐篷,宋念安想和季向蕊一起搭,但季向蕊全程甩锅似的都不搭理她,还把她直接推向傅听言。
  宋念安和傅听言大眼瞪小眼半天,自己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到旁边自顾自弄,吝啬的都不多给他一眼。
  傅听言倒像是习惯了宋念安这副狗脾气,也不说话。
  季向蕊旁观着他们两个这近似冷战又没到那个地步的相处模式,凑到时鉴身边,小声地说:“一会搭完帐篷,我想去买东西吃。”
  时鉴没意见。
  反倒在他们没一会要走时,宋念安敏锐感知,朝他们这边赶来,拦也要把季向蕊拦住,“姐,你们去哪?”
  季向蕊牵紧时鉴,脱口而出就是:“我们出去散散步。”
  “那我和你们一起吧。”宋念安没了平时的骄傲劲,这会蔫巴的像个渴望跟随的小可怜,商量态度颇好,“我那边马上就弄好了。”
  季向蕊佯装思考了几秒,拒绝干脆:“不行。”
  “为什么?”宋念安顿时垮着张脸。
  一旁的时鉴总算是搭了话:“会影响我和你姐姐培养感情。”
  宋念安皮笑都不笑地“哦”了声。
  她起先还真信了他们是纯粹的培养感情。
  可直到打开行李,她才意外发现,季向蕊把她安排在傅听言的那个帐篷,美名其曰是晚上有人保护,其实早就很有良心地特地准备好了两床被子。
  宋念安:“……”
  她好后悔,她现在就想回老院。
  另一边,季向蕊拉着时鉴沿线一路往外走。
  皎洁月光明澈倾撒满池星光,清明银辉流落彼此肩头。夜下,不经意漫溢的鸟语花香,助热息都缭绕,眉目都柔和。
  季向蕊坐在石墩旁边,靠在时鉴肩头,指腹反复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个手表,新换的表带也已经擦出了鲜明的痕迹。
  是时鉴当年走前一起买的。
  回来这么久,她都没来得及问他的那块去哪了。
  季向蕊用手肘蹭了蹭时鉴,小幅度地像小狗似的。她抬头,侧对向他,朝他挥挥手腕,“你的那块手表是不是坏了?”
  时鉴帮她把盒装冰淇淋的外包装打开,笑着否认:“训练久了很少戴,收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
  “没见你戴,我还以为你的坏了。”季向蕊舀了勺先喂给时鉴,等他吃了,她才悠悠吃起来,不忘说,“那你回来见我,记得戴上啊。”
  “好,下次戴上。”时鉴想帮她把松扣的手表重新戴好,季向蕊却没让。
  她想着这会见面完,他要准备演练,她再过十几天就要准备记者交流会。
  联系都困难,更别说再见面都得等到一个月后,难舍的心思很快就在静谧环境的渲染下溢散地越发浓郁。
  季向蕊把手表摘下塞到时鉴手里,“那就等你回来,你再给我戴。”
  她藏宝似的握紧他的手,力道逼走指缝间的每一处细微空气,笑着再添:“你看我都把这么重要的宝贝给你了,你得说到做到啊。”
  时鉴想笑着应声,嗓却没来由地开始发涩。
  其实季向蕊现在担心的,存在心里的想法,时鉴都清楚。
  很多时候,她都懂事地抱以理解的心思,关键时候不会多话,但这并不代表他察觉不到。
  连季向蕊自己都知道。
  虽然时鉴现在回来了,他们也有在努力越过原先的坎,但无可奈何之前跌的跟头实在太疼,这不是几个月的相处就能轻描淡写就此渡过的。
  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不过是个开始。
  未来足够宽泛,没有时间限制。
  所以分开在即,季向蕊没什么好多说的。
  他们彼此的呼吸温和地融入夜风,轻柔拂扫而过,像是有利地将她犹存皱褶的心一点点地又在展平,铺开。
  和自己争执久了,季向蕊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勺子。
  伸手去碰手表的同时,她的指腹温热地触及时鉴的手。十指慢慢交扣的无言,她被他抱在怀里。
  拥抱胜过多言。
  仅仅是因为拥抱的治愈是悄无声息的浸透身心。
  他们难得能这么静下心来感受放缓步调的时间罅隙,时轻时重的呼吸交缠,这一夜连风光都分外迷人。
  直到时鉴跟队离开溪安,季向蕊住回老院,却意外地在行李里面看到了一个包装好的礼品盒。
  外纸用的是她喜欢的海蓝色调,还有海豚浪花的花纹打底。
  季向蕊怔愣了多时,才把这底面的海豚浪花和时鉴家里的同款墙纸装饰融合在一起。
  她原先还好奇他家为什么不是他偏爱的黑白分明。
  直到盒子打开,时鉴把这里头的一切答案统统告诉给她。
  盒子里除了有母贝和珍珠专门制成的吊坠手链,还有一封纸张边角早就泛黄的信。
  这信季向蕊有印象,是当时从戎羿那仓库里带回的。
  虽然都是她当年喝醉发酒疯胡写的,但里面多少也算季向蕊这么多年的情感寄托。
  想着醉酒写得乱七八糟的,遣词造句肯定都读不通顺,她当时也没从他手上抢回。
  季向蕊觉得这信不重要。
  她没在那个家里找到信,就以为他听她话,帮她处理掉了。
  却没想,他还留着。
  眼前的这一封就是时鉴当时手上拿的那封,抬头还有“给狗东西”四个字。
  不知怎的,信和手链,还有海蓝外包装放在一起时的颜色冲撞,莫名刺着了季向蕊的心。
  这不是痛,是感动。
  这是时鉴的细心,他独有的细心。
  季向蕊笑着拆开那封信,发现里面不仅有她龙飞凤舞的大字。
  下面还有时鉴熟悉的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有潇洒的感觉,字如其人,不是假话。
  明明两种风格的字,出现在一张纸上,却不显违和。
  仿佛就该如此。
  ——不会离你太远,好好等我回来。
  季向蕊倏然想起在烧烤时候,时鉴中途离开,好久才回来。
  她问他,他只笑着回她。
  季向蕊实在想象不到,时鉴是去准备这个。
  她自己拿出手链,透着光定定地低头望着。
  不知不觉地,眼前花了一片,氤氲坠落扩散,晶莹划过白皙的珍珠表面,手链都被浸润地温度倍添。
  情绪不由自主地就在酝酿、发酵。
  季向蕊把手链放进袖子,掌心隔着衣衫护在袖口,宛如视若珍宝一般的,把这份礼物放进心里。
  这一刻,她倏然庆幸。
  庆幸生命短暂,却有幸能遇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按了快进键。
  大半个月后,全媒体记者交流会所用的游轮准时在新集港口等待。
  下午三点,各大新闻社选出的出席代表接连上船。
  季向蕊和于尹蕾是一起走的,因为她们一个新闻社,安排房间自然也安排在了一间。
  谁都没想到,中青新闻社两个记者的房间就在她们走廊对面。
  于尹蕾显然没想到赵舒梵会参加。
  撞面的当下,于尹蕾愣是怔在房间门口好一会,都尴尬地没拿得出反应。
  自从赵舒梵辞职之后,她们起先还时常会联系。
  但光是于尹蕾一个人对这段“姐妹情”的热情,迟早都被赵舒梵日渐转凉的态度掩埋。
  早该知人心隔肚皮,赵舒梵既然辞职,也就自发地有了不用再应付于尹蕾的想法,解脱的心思让她对于尹蕾每次的主动都敷衍了事。
  于尹蕾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经常会把问题总结到自己身上。
  恰恰就是这点,一直以来都成了赵舒梵利用她的点。
  季向蕊旁观者清,看出她们这段关系中消减不了的间隙。
  但这论及私事,她不该多管闲事,也更不能多话。
  见于尹蕾堵在门口,季向蕊只是拍拍她肩膀,提醒:“快到点了,该走了。”
  于尹蕾回神,眼见着赵舒梵和新同事已经转身离开到快要拐出长廊的位置。
  于尹蕾好郁闷。
  她当初看不惯季向蕊,不过是因为两个组工作的问题,但她现在觉得季向蕊这人挺好的,公私分明,做事还有分寸感。
  她那点所谓的不满好像早就没了站稳脚跟的凭据。
  于尹蕾走在季向蕊身边,跟紧她的步伐,还是难免因刚才和赵舒梵的撞见而烦恼,她随口问:“一会结束你是不是就回房间?”
  “嗯。”季向蕊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怎么了?”
  于尹蕾想到上船前贾新安给她发消息,说要见面的消息,多心地又补了句:“那一会你别锁门,我想吹吹风,晚点回。”
  季向蕊没多想,只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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