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感谢季向蕊的坚强,却也心疼她的坚强。
明明可以选择依靠别人,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一成不变地在努力独当一面。
这份不变的熟悉,是季向蕊特意为时鉴保留的。
这是他们的暗号,久经多时还是能够找到彼此的暗号。
时鉴低下眼眸,匿住瞬间划过的种种情绪,低沉着声喊她:“晨曦。”
“嗯?”季向蕊闭目养神到思绪稍有飘散。
时鉴想到季向蕊曾经在一封信上有写到
“生日许三个愿望,我总觉得自己贪心,那就许一个好了,许一个只要他平安回来的愿望。我想他了,我想他回来。”
时鉴不确定这会不会是季向蕊喝醉酒写的。
但就是那句“我想他了,我想他回来”,时鉴每次想到,都会难以克制地如鲠在喉。
一直以来的情感传递,年少时候,成年之后,时鉴不是没有试探过季向蕊,可有违他想的,她总能云淡风轻地用玩笑略过。
年少时的靓丽风景,他满眼藏的都是她。
同样,够藏的,也只有她。
时鉴经常会庆幸。
好在有这一场不太真实的娃娃亲,能牵扯住光阴,维系住他们交错的时间。
好在有娃娃亲对象的身份,即便是久别重逢,他也能有足够的理由待在她身边,去拉近彼此疏离后的远距。
一如他答应过她的那句。
失去的所有,他会用以后的不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统统再补给她。
所以不知走了多远,时鉴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背上传来的轻缓呼吸声,知道季向蕊是困倦涌上,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这一时刻,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只有他们两个。
树影婆娑,风声沙沙,流连的声息都像是被按下暂缓的键,仅留他们咫尺之间感受热息的轻悄。
时鉴偏头望着季向蕊搭在他肩头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即便是在黯淡光线下,都在耀熠地闪着银色的光泽。
如是在象征着什么。
时鉴不由想起季向蕊先前做梦说梦话,依在他怀里,也还沉浸其中地在轻轻念着:“我想你了。”
忽轻忽重的这四个字仿佛又真实地在这一刻划过耳际,时鉴闭上眼,喉结上下微滚了下,忍住肆乱漫溢的情绪,低声问她:“睡着了吗?”
季向蕊只剩几分清醒,不在状态地温吞回他:“没有。”
那就是快睡着了。
时鉴敛颚低笑了下。
再迈出的下一步,他刻意放缓步调,一如习惯地同样放缓动作的幅度,给季向蕊更加安稳的感觉。
于静谧处,似有若无的,他再度压低声线,一字一句却说得清晰。
“想结婚了,”他说,“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锣打鼓砰砰砰!下章正文完结!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更新)
【情人节快乐!这个礼物喜欢吗!】
还记得联谊和《夕暮染光时》里面提到时队装不认识晨曦,被赶出家门的剧情吗,哈哈哈哈哈后面番外都会继续往下写!
选择在下一章正文完结只是因为有些剧情衔接想放到番外再写,估计还有五六万字没写呢!
你们继续爱爱我!啵~
下面推一下我基友的先婚后爱文。
【《唯一》by羡枳】
又纯又艳的知产律师vs德艺双馨的清冷影帝
虐渣男/男主是郁修竹/sc/女主是先婚后爱/男主是暗恋变明恋/影帝的追妻故事/治愈系暖文
1.
夏栀喜欢周廷深八年。
这八年里她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备胎。
在酒店撞见周廷深搂着一个娇小爱撒娇的女生后,夏栀终于决意死心。
心如死灰的夏栀接受家里安排的世家联姻,男方英俊多金,气质不凡,无可挑剔。
本以为会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却不曾想她早就是他的蓄谋已久。
2.
娱乐圈神坛上的新晋人气影帝郁修竹有两个特点:第一、零绯闻。
第二、不接综艺。
粉丝除了在他影视剧里才能看到人,其他时间基本行踪成谜。
直到有一天
郁修竹出席准备上映的电影发布会,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矜贵恣意。
只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实在亮眼。
接受采访时,郁修竹曲指拨弄戒环,有意无意地在镜头面前显露。
镜头聚焦,全场骚动,主持人见状打起圆场:“郁老师难道已经在为新戏热身了吗?手上的这枚戒指,应该有其特殊意义吧,是否可以和我们透露一下?”
闻言,郁修竹看向那枚钻戒,静默三秒,唇角轻扬,“的确特殊。”
主持人屏住呼吸,却没想只听一句不咸不淡的解释:“这是我自己的婚戒。”
又过了段时间,号称不接综艺的郁修竹空降了一档律师综艺节目,人气爆棚。
期间有花絮流出,办公室内,一贯清冷的男人抱着冷艳高人气律师夏栀的柳腰,委委屈屈地撒娇:“老婆,我错了,我就是太想见你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是我按部就班的生命里,唯一心甘情愿服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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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正文完】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走在快进轨道上。
自从那晚,时鉴不算正式说出那话,季向蕊朦朦胧胧听了个字眼,后来的两个人还是照常早出晚归,没有刻意去提结婚的事。
但军区谁都知道,时鉴已经准备好结婚申请,提交、走流程都在接下来的计划中。
是一个,季向蕊不知道的计划。
工作和生活并行前行,他们做得很好。
但有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还是不会被漏掉。
高游以为自己被关进戒毒所,与贾新安以及国外那批人都断了联系,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被关的贾新安同样以为只要自己缄口不言,警方再有能力,都没法沿线查到自己身上所有事。
无论是高游,还是国内所有曾经替瞿过走线的人,都没能料到会由胡韵杉那些文件作为证据,将深埋泥泞的那些肮脏全数揭露在白日光华之下。
贾新安原以为周霄是最上面的操控者,却没想背后还有瞿过。
所以一层层关系的剥落,真就应了高游曾经警告贾新安的话,留到最后的那些人,但凡参与,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入狱、判刑,所以法律该进行约束的,一概不落。
高游和贾新安的再一次遇到,就是在法庭。
高游觉得自己还是比贾新安要侥幸得生的。他接受法律的审判,他的家人就不会再受威胁。
但贾新安赔上的,不止是他这辈子,还有贾新杰的那条性命。
事情快要尘埃落定时,时鉴在审讯室内最后见了瞿过一面,也清楚得知他当时话里所谓的算账是什么意思。
正义和职责摆在眼前,时鉴从未畏惧过半分。
时鉴愤怒的不是瞿过次次玩出的把戏,而是他不惜要拿季向蕊来和他对敌,这点直接触及到他底线。
同样,在这最后一次对话中,时鉴清楚告诉瞿过:“我是海军,就要做该做的事,你站在我的对立面,就休想我会手下留情。”
瞿过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失败的收场,受伤被包扎的手颤巍着,仍要指向时鉴。
他不屑抬头,和他撞上视线,笑得尤为讽刺:“我就是在赌你会出现,但我没想过,不过一个女人,对你来说能有这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毫无理智可言地跨越边界线;
重要到可以有勇气只身一人站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就为了要救一个女人;甚至重要到受不起一点威胁,不惜打断他的手筋,也要保证季向蕊的安全。
瞿过现在手筋受伤,就算后期治疗,那只手也算废了。
时鉴看出他愤怒难抒的心思。
可他没有任何动容,双手撑在审讯室的桌上,近乎威压的俯身,低沉的声音愈渐赋予压迫力,强有力地朝他直面砸去。
“枪不是你该握的。”时鉴盯着他,墨黑的眼眸滚过种种复杂情绪,终是汇成一句,“怪就该怪,你动的,是我的爱人。”
谁都不能动他的爱人。
不能,也绝不可能。
然而,季向蕊并不知道审讯室这边在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次发生这么大事,付玖维那边就算得不到季向蕊的答案,也早就做好转调她在国内的打算。
只是没想一场会议开完,组员陆陆续续地拿好文件离开,季向蕊没走,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付玖维直觉她可能是要说些什么。
季向蕊想到时鉴那晚说的话,心思到现在都为之悸动,她佯装自己没有听清,却不能淹没她也有和他结婚的想法。
如潮人流里,她找到了他,那他就会是她以后的家。
所以季向蕊把已经填好的申请表从文件夹里抽出来,摆在付玖维面前,明媚笑意融在暖风中,平添活跃的气氛。
付玖维却没能跟得上节奏,“这是什么?”
季向蕊扬起下巴的同时,不忘挥了挥无名指上还未更换的戒指。她眼中溺着流光溢彩,是付玖维好久没看到的模样。
“想定个时间结婚了,”季向蕊语气闲散,如是在说再简单不过的小事,“现在还能换组留在国内吗?”
闻言,付玖维愣了三秒:“!”
这消息真就跟晴天霹雳似的,“轰”的一声就直接朝他劈了过来。
付玖维猝不及防,抬手掏掏耳朵,端正态度地坐回到原位,转过身和她正面相对,拧着眉说:“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季向蕊唇边的笑意渐深,话说得也是一字一字间断分明。
“娃娃亲的承诺该兑现了。”她托着腮,笑得如沐春风,“老板,想喝喜酒吗?”
付玖维简直激动的要哭了:“想啊,我想的不行,我终于等到你这一天了。”
说着说着,付玖维就抬手抹了下双眼,用词越发慷慨激昂:“你是不知道,要是你这次还不成功,我后面都准备帮你一个个找了。”
付玖维是新闻社里年纪最大的,看待手底下的员工都是以照顾为先的。这会季向蕊打算结婚的消息,完全是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
所以季向蕊想好要换组,付玖维当天就着手处理这件事。
新闻社传遍了这个消息,所有人见到季向蕊,都会补上一句祝贺。
换组消息下来的当天,季向蕊确认了好几遍系统上的显示,迫不及待地给时鉴发消息:[我换组成功了!你是不是答应好要带我去吃大餐!]
时鉴过了好久才回:[想吃什么?我订餐厅。]
季向蕊发了个托腮思考的表情:[你是在忙吗?]
时鉴:[训练刚结束,现在准备去开会。]
季向蕊:[那我不打扰你,一会你结束给我发消息,我先去预约餐厅。]
时鉴:[好。]
季向蕊真的以为时鉴是要去开会,殊不知,军区那边已经忙成一团乱。
说要布置场地,季老凑热闹地非要带着时老一起来看看。
可谁能想到两个老人这热心肠地一指挥,军区的布置节奏彻底混乱整片,集体大扫除都没这么乱七八糟。
一群男人站在新大楼里,瞧着大厅五颜六色氢气球乱飞。
穿堂风再温暖地一吹,时鉴刚搬着箱子走进大堂,迎面一个气球直朝鼻梁上撞。
季老看了江昱一眼,少有地无奈站在一边,闷声说:“你们这就不能这么搞,等结束了要是搞卫生,得搞多久?想挨批?”
江昱一脸苦笑地看他们闹腾。
一看就是没经验的,居然还有给气球充气充爆的,太令人头疼了。
后来,季老、时老和江昱把特种部队的人赶走,自己上手开始充气球,连接荧光线。
季老满脸写满“你们睁大眼睛看我怎么做的,一帮蠢蛋”的字眼,一副过来人的成熟姿态。
只是没想第一根荧光线刚刚搭接,“啪”的一声清脆,大厅一瞬间熄灭全灯。
下一瞬,季老发懵地和时鉴面面相觑,拿着荧光线的手冷不丁抖了下,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时鉴接过线,低头望了眼,无奈地说:“爷爷,你这线接短路了。”
季老:“……”
时鉴真就觉得他们是来给自己搞破坏的。
季老不服气,觉得自己经历这么充沛,不至于还会失误第二次。
可这错有了第一次,就会第二次,后面要不是时老的阻止,时鉴大概都不能在约定时间完成布置。
想来想去,季老蛮没面子的,但顾在要事在即,他瘪瘪嘴,还是没多说。
既定时间,时鉴去接季向蕊。
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吃饭的全程,季向蕊都觉得时鉴怪怪的,像是心里藏着什么话,她猜不透。
季向蕊咬着西瓜,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好奇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啊。”
时鉴没看她,反是给她夹了她喜欢的菜,哄着说:“今晚不吃夜宵了,现在多吃点。”
“哦。”季向蕊嘴上虽这么回,心里游走的疑惑却半点未消,反而还在暖风过耳后越发酝酿浓烈起来。
季向蕊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漫不在意地随声继续扯着:“爷爷最近一直在催新房子的事,但新闻社最近来了批实习生,我得带。要不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再去看看吧。”
“没事。”时鉴见季向蕊吃得慢,帮她夹菜时,不忘夹出鱼眼下那块肉,放进她碗里。他才接着说,“我接下来不算忙,可以先看起来。”
季向蕊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这得我们两个一起,我尽量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