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男主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3-04 10:07:46

  崔淑媛莫名地扫了她一眼,“知道的以为你是好心,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我炫耀主上他对你是如何的与众不同呢。”
  玉鸾微微一哂,顿时发觉自己这番话是多容易惹人误解。
  崔淑媛下一刻却掩唇笑说:“如此正好,我也没将自己当天子的妃嫔看待,我一直想当个郎中呢,在这宫里给妃嫔和侍女们看看病也算是过瘾。”
  玉鸾亦是露出微笑,“你总会达成所愿的。”
  玉鸾见自己的话已经留给了蓟苏,便与崔淑媛又寒暄两句才离开景瑶宫。
  崔淑媛见她走远,转头狐疑朝蓟苏看去。
  “所以你是……”
  蓟苏生怕她看出什么,只臭着脸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这个女人的替身。”
  “那个女人不在的时候,天子就把我当做是那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我自然也就失宠了。”
  崔淑媛:“……”
  她倒是看不出他哪里和玉鸾像了。
  临近天中。
  一直等到没人的时候,蓟苏才背地里摊开掌心,手里是玉鸾叫青娇趁人不备的时候塞给蓟苏的一颗珍珠。
  他将那颗珍珠碾碎,露出里头一个纸团,却是玉鸾让他待会儿到御河旁边的树下碰头。
  所以她是告诉他,在她那小膳房的地盘上可以着手安排他出宫去?
  蓟苏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字条,在被割和相信那女人一回中间,他咬了咬牙,决定再相信她这一回。
  到了约好的时辰,蓟苏到底抓住了机会偷摸出了崔淑媛的景瑶宫中。
  他去了御河边,便蹲守在河边一棵树下等着玉鸾过来。
  说巧不巧,恰是郁琤朝事之后又抽空过去看望刘太后一眼,回过头来路过此地,就瞧见树后头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若是往常,莫要说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了,便是哪个妃嫔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他都不至于理会一眼。
  但他一眼瞄过去却发觉这妃嫔比那些身形娇小的妃嫔还要高挑一些。
  他一步步走过去,果真在树后看到个将脸抵在树上试图蒙混过关的人。
  郁琤很是不客气地抓住对方头发,硬是将蓟苏脸扭了过来,语调凉凉道:“这不是孤的蓟淑媛吗?”
  蓟苏翕动着唇,忍着辱骂天子的心情,憋屈问道:“陛下何不放我出宫去?”
  “你以为孤不想么?”
  郁琤一想到都是因为这个蓟王八才害得他被淑妃责备,心口便更是阴沉。
  蓟苏深吸口气,又对他道:“我想告诉陛下一个秘密……”
  他颇为暗示道:“淑妃的守宫砂当初是我亲眼看着消失的……”
  郁琤愣了愣,下一瞬脸色顿时一黑,拎起他的前襟便要揍他。
  蓟苏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她去过你府上之前还是有的,去过你府上之后就没有了!”
  郁琤的拳头将将止住。
  他皱着眉,脸色仍不见好,“什么意思?”
  郁琤从前自然也不是没有留意过这个问题。
  但这个女人当时并不承认第一次是自己,他也只记着她在外声名狼藉,又觉就算不是自己,自己定然也比旁人更能叫她满意,这才没留意太多。
  如今想来,自己越陷越深,哪里还能听得这个……
  偏偏玉鸾也与他说过她的头一回并非蓟苏,与这蓟王八毫无关联。
  可见是真的了。
  只是这蓟王八这么说,莫不是暗示他,玉鸾是先与他府上其他男人发生的关系?
  郁琤想到此处,脸色顿时有些惨绿。
  这个人是谁?难不成会是他身边的人……
  他只阴晴不定地想时,身后内侍却顾不得会不会偷听到他们对话,凑近来道:“陛下,淑妃……淑妃过来了。”
  郁琤抬眸,正好与远处往这儿看的玉鸾远远接上了目光。
  玉鸾瞧不清明,见那人影似是天子,顿时也愣了愣。
  郁琤语气沉沉道:“蓟兄的话,孤改日再细细盘问,只是眼下蓟兄还需帮孤一个小忙。”
  蓟苏:“……”
  好得很,看见那个女人过来了,他现在就是这大畜生嘴里的蓟兄了。
  只是如果这位天子在说出这句客套话的时候,脸色不像个鬼似的渗人就更好了。
  蓟苏没有开口,郁琤就直接面无表情地一脚将他踹进旁边的御河当中。
  蓟苏在水里扑棱了两下忙要往上攀爬,却听见岸上的郁琤阴森森道:“宫中内侍寡少,却不知蓟兄意下如何?”
  蓟苏脸色一僵,心里将这狗皇帝反复辱骂,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慢慢将自己沉进水底。
  郁琤见他连头发丝儿都不见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恰好此刻玉鸾也走近河边。
  郁琤生怕她靠近这河边会发现什么,便让内侍拦住,代为传话,只叫对方以为自己还与她怄气,抹不开面子叫她靠近。
  内侍朝玉鸾见了个礼,对玉鸾道:“陛下命令淑妃就站在那儿不要过来。”
  玉鸾略感怪异,只能站得老远,看着郁琤背朝自己,一副深沉模样。
  内侍道:“陛下问淑妃怎么在这里?”
  玉鸾目光有些莫名地往四下看了看,迟疑问道:“就陛下一个人在此地?”
  内侍颔首,“除了奴以外,正是陛下一人。”
  玉鸾心里亦是疑惑,疑心自己方才只是眼花,又恰好有那棵树遮挡,才叫她也看不清明。
  玉鸾只得随意问道:“陛下在这河边作甚?”
  内侍听得郁琤交代的话,又笑朝玉鸾回话,“陛下说了,陛下的风寒在淑妃悉心的照料之下,今日已然痊愈。”
  玉鸾嘴里自是客套道:“哪里的话,那也是汤药的功劳了。”
  郁琤闻言拿余光暗暗瞥了玉鸾一眼,目光却是温和许多,对着内侍的语气亦是温柔得能拧出水来,“自然不止是汤药,还有淑妃昨日喂孤的果子,孤不问自取,品尝了一番,只觉甚为鲜甜,现在想来还觉口舌生津,回味无穷。”
  他面上仍端持着严肃,心中却不由蠢蠢欲动,血液翻涌。
  内侍看着天子一脸春情荡漾的模样,心说自己就这么像那给牛郎织女搭桥的喜鹊么?
  他自然也得捏着鼻子把这肉麻兮兮的话转达给了玉鸾。
  玉鸾听完内侍的话,脸上也不争气地羞红一片,心里头暗暗骂他装什么蒜。
  那果子分明一个都没有少,他尝得什么果子……
  郁琤这厢心中却只当自己这般垂涎于她,想来她也不会知道。
  毕竟她昨晚上睡了过去,自己吃了还是没吃,她自然也不会知晓,更不会知晓他说的其实是她了……
  只是他想到昨夜那美极的画面更感到口干舌燥,心口酥麻。
  只恨不得天能立马就黑漆下来,叫他有机会再亲芳泽。
  内侍见那水里开始翻腾白泡,赶忙又朝玉鸾说道:“河边危险,淑妃还是快回去吧。”
  玉鸾见蓟苏没来,这大畜生又死活赖在这里不走,只好先行离开。
  内侍目送淑妃离开,转头瞧见郁琤看着淑妃离开的方向,魂魄也好似跟着淑妃一起走了的模样,心里自然又是一番腹诽。
  “走吧,白日尚且漫长,只怕有得熬了。”
  郁琤口吻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背着手离开。
  蓟苏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心里辱骂郁琤这个衣冠禽兽,赶忙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生怕那老不要脸的色胚子刚才垂涎玉鸾的口水滴河里叫他给沾上了。
  蓟苏无功而返,浑身上下滴答着水,跟个水鬼似的回了景瑶宫去。
  恰是被崔淑媛撞见,崔淑媛只掩着唇问他:“你这是下水捞鱼去了?”
  蓟苏扫了她一眼,也不吭声。
  侍女道:“你这人好生没有礼貌,我们淑媛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蓟苏“喔”了一声,掏了掏耳朵里的水道:“听见了。”
  崔淑媛懒得与他计较,对他说道:“先去洗个热水澡再说吧。”
  蓟苏皱着眉头,“不必。”
  崔淑媛眉头一挑,“莫不是要我帮你?”
  蓟苏憋了憋,只好道:“那不准有人进来。”
  崔淑媛点头答应,他才一副被人逼着跳粪坑的表情去了。
  侍女气得不行,“这蓟淑媛明明是个女人,怎么这么像个无赖啊!”
  崔淑媛若有所思道:“你也别着急,等满了七天后咱先跟她把银子收了再不管她死活。”
  不然这时候伤风寒了,只怕也影响她给对方调制药膳的药性吧?
  熬过了漫漫白日,天终于暗沉下来。
  郁琤打发内侍去华琚宫将淑妃请来承天殿中,好叫他继续重蹈昨夜覆辙,甚至更近一步。
  内侍被他打发去了。
  然而玉鸾却早早就打算好了,等着天黑再去御河边一趟,看看能不能和蓟苏顺利碰头。
  内侍过来请她,她也热络地让青娇奉茶奉果,态度客气地叫内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偏偏她的话却一点都不给天子半分面子。
  “昨夜在那承天殿里我歇息得颇是不安,想来是我认床,习惯了自己宫里的褥子,且今夜我也有些丢不开手的事,倒不如公公代我向主上告罪一声,今日便不过去,待来日再说罢。”
  内侍脸色古怪。
  这天底下只怕还就没有人敢用这般随意的理由敷衍天子的。
  内侍无可奈何地看着不肯配合的淑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灰溜溜回去向郁琤复命。
  郁琤埋首在奏折中,听内侍回话,心中却纳罕她竟然会比他还要忙?
  他沉着脸微微反思,心说这一天的光景都过去了,自己再大的气也该散了。
  况且他今日暗中打量了那些宫人的表情,他们似乎也全然不记得昨日淑妃下他脸面的事情了……
  实则他知晓她昨夜就想哄他,却是因一时大意,这才不留神睡了过去,这自然是不能怪她的。
  眼下他自己远在承天殿中,她便是有心哄他,怕也见不着他吧?
  郁琤瞥了一眼小山般的奏折,朝内侍道:“孤今日任务繁重,是以孤也该去淑妃殿中继续通宵达旦了。”
  毕竟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默默辛苦,又有谁会心疼他?
  他正该去她面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叫她看见自己是如何呕心沥血、宵衣旰食才是。
 
 
第63章 他张嘴就是一句酸掉牙的……
  天黑下来, 楚府留了后门,却有个披着玄黑氅衣之人悄然自那后门中进入楚府。
  阿琼褪下身上的氅衣交付到仆人手中,那仆人便将她带去了一处小院。
  这时候院中空无一人, 唯见屋中灯火通明。
  仆人并不作声, 阿琼兀自走到了合拢的窗下,隐隐约约可以窥见屋里两道影子。
  也亏是她来得巧了, 正好撞见屋里两个人争论不休。
  富贵郁闷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咱们回梨村去有什么不好?”
  狗奴声音瓮瓮的, 也好似没精打采, “可我舍不得阿母,也舍不得阿姊呀。”
  富贵撇了撇嘴,“可咱们上回给你阿姊写信, 她都不回一封,可见她也并不想与我们相认了。”
  狗奴更是委屈得泛着泪花, “为什么呀, 阿姊和阿母到了京城里, 为什么就不要我们了?”
  富贵沉默了片刻,“她们眼下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天子妃嫔, 而我与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大概很难再有资格做她们的家人了。”
  狗奴抽了抽鼻子道:“大兄可以做阿母的面首啊。”
  富贵面色古怪问他:“是谁说的?”
  狗奴:“是大兄上回喝醉酒说的呀,大兄说要求求阿琼不要抛弃大兄, 不行的话, 其实自己做面首也是行的。”
  富贵顿时恼羞成怒道:“狗东西,我撕了你的嘴!”
  两个人看着是扭打了起来, 很快却又乐呵成了一团。
  阿琼站在门口阴暗的地方很是沉默。
  富贵和狗奴写给玉鸾的信是被她给拦截下了。
  她不让玉鸾与他们互通消息也不知是不是错了……她只是觉得,未来会发生变故的话,不把他们两个卷进来才是最好的。
  仆人在旁边暗暗打量了一眼阿琼的脸色, 低声问道:“长公主要进去吗?”
  阿琼摇头,“带我去见你们家主。”
  楚衡在一个隐蔽的房间里与阿琼相见。
  他二人在屋里说话,外面自然也将其他下人都远远遣散。
  “长公主今夜秘密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商议?”
  阿琼的脸色映着烛光,没有一丝柔和的情绪,“你不是想叫我扶持你吗?现在机会来了。”
  她的声音亦是幽幽低沉,“我已经想起来玉玺在哪里了。”
  楚衡愣了愣,“那……”
  阿琼又说:“只是玉玺只有桓氏正统之人可以持有。”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阿琼唇角似上挑了一下,“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由始至终都只记得当初徵太子溺亡的尸体是我亲手抱上来的,对方无论是身形特征,还是穿着与信物,皆是徵太子独有的东西。”
  楚衡脸色颇为古怪,“但他的脸当时都给泡烂了,不是么?”
  阿琼道:“是看不清楚脸,所以这才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不是么?”
  她说着又抬起下巴冷冷朝楚衡看去,“他先与令嫒定下婚约,后来却又反悔,难道你的心中就一点怨言都没有?”
  楚衡没有回答。
  阿琼又说:“如今桓氏血脉除了我以外,还有北方的平襄王亦是桓氏分支,且平襄王正值壮年,毫无缺陷,与其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当皇帝,倒不如扶持真正属于桓氏后族的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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