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你救了我,是你身为奴隶的分内之事。”她声音带着天然的骄傲,他似乎都可以想象出那种久违的神采飞扬,“你不用抱有任何幻想。”
  “若我没有将你捡回来,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只野兽罢了。”
  “如果你还是这样听话,不要企图用月姐姐来刺激我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喜欢你。”她梨涡一旋,可爱又可恶。
  “但现在,我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她语声高高在上,在他耳畔飘摇。
  是可以捏碎的声音,软而柔弱。踩在他颤动不止的心弦和血管上跳舞。
  远处有狼嗥。
  他“受伤”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月光下,那后面有一道细细的刮擦的血痕。
  他笑了一声。
  柔媚软弱的眉眼揉着点红。像是求助于她脚下的可怜的小狗幼崽。
  “那阿眠,你可怜我……”
  少年昳丽非常的容颜蒙着一层月光,跳脱在纯白和黑暗之间。那样的美丽带着纯粹的恶意。
  他哀哀声音摇尾乞怜似的,动作却充满侵略性。
  “那就可怜到底吧。”
  江未眠没有料到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她后颈处传来微微湿润的触感
  她头皮一瞬发麻。
  他的舌尖和唇瓣的温度,他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吻了她的伤口。
  江未眠不可置信的抬头,只看见他哀怜的眼睛:“你……”
  那哀怜只维持了一瞬,他眼中的欲念便消失了。
  他再度笑了笑,却不是方才的惹人怜惜的受伤弱小动物。
  他声音冷酷,眼神遥远。
  “小骗子。”
  江未眠在心中面无表情地道:“又被他发现了。”
  演不下去了,毁灭吧。
  江未眠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双眼凝望虚空,呼吸粗重。
  系统见她惊魂未定,连声唤她:“宿主,宿主?”
  江未眠这才回过神来。
  她虚弱挥挥手:“没事。”
  她揉了揉额角:“也许是因为今日那厉鬼之事,我又做了噩梦。”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方才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只狼,要咬断她的喉咙。
  她推开房门,踩着一地冰凉的月光,想要冷静片刻。
  身侧的月秋崖还在酣眠之中。
  江未眠对月叹口气,再度揉了揉额角。
  又被小变态发现了,这下被发现得更彻底。
  小变态发现她发现了他在演戏。
  幸好这个世界里,没有系统的概念,没有穿书这说法,否则,她底裤都被小变态扒拉干净了。
  系统:“宿主,不要担忧,剧情一定会按照您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江未眠笑了笑,玉雪可爱的面颊上,梨涡旋起,眼眸很亮。
  “我没有担忧剧情的走向。”她曼声道,“他这样,反而对于我的任务有利。”
  “这下,我们谁都不用装了。”
  撕开包裹在外的伪装,他们以一种刀锋相见的方式坦诚了。
  “反正他也猜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做之后的事情。”江未眠道,“我依旧是那个特殊的,知道他皮囊下真实成分的人。”
  “他对我有兴趣,不会杀了我。”
  小少年自地面上利落起身,抱住了床上尖叫恐惧的少女。
  她依旧推开他,一次又一次。
  她反复说着,我不要你,你走开。
  她咬在他臂弯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
  不是昨日那一场斗兽场的生死搏斗,不是以往与任何野兽的交锋。
  她的牙齿,舌尖,嘴唇,温度,憎恨,厌恶,排斥。
  她的口舌和他的血交融。
  她的拥抱。
  他长长的眼睫蝶翼一般落在眼睑,漂亮生动如标本。
  【他发狂似的想要得到她的爱怜,一点点抚摸,都可以让处于如今状态下的他更加疯魔。
  只要那细弱柔软的手,触碰到他身上任何一寸肌肤——不,也许是发,也许是滴落在地的血。
  他都会兴奋得难以呼吸。】
  他露出个微笑。
  如愿以偿。
  随后,他睁开眼睛。
  冷漠的,淡然的。她原本是唯一的一抹红,现在却黯然失色。
  他平静淡然地看着她的侧颊上的汗珠,眼中的恐惧。
  随后,忠犬一般蹲下身,冷漠而讥诮道:”阿眠,听话。”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如愿以偿,毫无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暗恋真相大白,所以是娇娇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娇娇一点点露出更变态的面目……但是他还是好看的。
  祝大家双节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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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光大白,庭前风舞流萤,潮湿发热的泥土中缓缓升腾出雾气,江未眠望着窗外,双手撑住两腮。
  六月末的天气又热又闷,骤雨不止。
  今日慕寒一直未曾出门,江未眠百无聊赖想,也许是因为他昨日晚间太过劳累了吧。
  说起来也奇怪,慕寒擅刀剑,本应该身体很好的,却不知为何看上去如一株初生春柳似的,面容带着超凡脱俗的仙气和病容,像是要随时羽化而去。
  江未眠敲敲桌面,恰逢郁宿舟走过窗前。
  她未曾察觉,长而细的眼睫低垂,月牙一样的眼底盛着莹莹湖水。
  “阿眠,在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未眠手有些酸,抬起眼懒散道:“关你什么事。”
  少年漆黑两点墨似的眼望她,丝毫不觉她的不喜似的,不自觉怔忪笑了笑,风流恣意:“你自在了?”
  江未眠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啪”一声合上了窗户。
  少年站在窗外,轻轻笑了笑,指尖一触窗户,走流程似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没人回答。
  江未眠房里再无声音。
  郁宿舟也不恼,将手中的糖糕放在门口,便离开了门前。
  没过多久,有人敲窗户,江未眠推开窗:“走开。”
  徐坐霞一脸惊异地看她:“江姑娘?”
  江未眠也愣了愣:“徐公子?”
  二人对望一阵,江未眠这才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拿的是元气少女剧本,强行捡起剧本,笑了笑道:“对不住,心情不好,认错人了。”
  她忽然觉得一阵劳累——还不如在郁宿舟面前呢,至少不用时时刻刻做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她目光遥远与那庭中少年相遇。玉树一笔站在月秋崖身侧,乖巧柔顺,纯良天真。
  少年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看她。
  慵懒的猫一样。
  他眼神里的东西明显地传达出来:“装。”
  江未眠再度面无表情,对了个口型:“你也是。”
  半斤八两。
  月秋崖对郁宿舟道:“这里可懂了?这符不难,以你天赋,应当一看便会。”
  少年却犹疑一瞬,应了声,指尖一画,起笔便是错。
  月秋崖叹口气,宽容道:“阿舟,你怎么了?今日总是这样心不在焉。”
  少年抬眼时,怯怯道:“师尊,是我太笨了吗?”说罢,他便低下了头,满脸惶恐。
  月秋崖叹口气。这孩子似乎太没有安全感了。
  顺着他方才的目光看过去,正是窗前谈话的青衫少年和粉裙少女。
  月秋崖眼中一瞬明了。
  郁宿舟看不清她表情,只听见月秋崖叹了口气,随后让他退下。
  郁宿舟惴惴不安看月秋崖一眼,月秋崖只是柔善道:“没事,你做得很好,我只是想给你放个假休息休息罢了。”
  少年这才敢放心离开,背影阑珊,像是被抛弃的幼兽。
  月秋崖的目光落在他右腕上乌黑的“手镯”上。
  少年身姿英挺,初有长成之像。
  雄鹰,天生不能被束缚在牢笼之中,哪怕是金碧枷锁,也不能囚困他的灵魂。
  月秋崖知道自己这位弟子纯善如白纸,对于感情蒙昧无知,对于自己的天赋惶恐不安。
  她决定帮他一把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子。
  她目送着少年走出院子,那单薄的身影,让她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她也是这样,因为父母的逝去,自己来历不明的可怕天赋,而畏缩恐惧。不过她尚且有宗族长辈引导,很快变得强大,目标变得明朗,而郁宿舟什么都没有。
  他身侧唯一可以信赖的长辈就是她。
  月秋崖等到徐坐霞离开,这才来到了江未眠窗前。
  江未眠颇有些意外:“月姐姐,怎么了?”
  月秋崖揉揉她脑袋,叹息一声道:“眠眠,你上次跑到山上去,是因为和阿舟吵架吧。”
  “……嗯。”江未眠摸不透月秋崖想做什么。
  “你把阿舟当做什么人呢?”月秋崖循循善诱道。
  江未眠没想到月秋崖会问这个问题。
  月秋崖看到她眼中的迷惑,道:“姐姐知道,你和阿舟都很在意彼此。你们青梅竹马,阿舟常伴你身侧。在蜀郡的时候,我们怀疑阿舟,只有你相信他。”
  “你曾说过你喜欢阿舟,那么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江未眠一时语塞,看着月秋崖忧心忡忡的面容,只感觉面前站着担忧自己早恋的老父亲。
  她想了想,找了个最保险的回答:“我不知道。”
  月秋崖见她愿意和自己敞开心扉,已经是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喜欢与否,但是你们是朋友对吗?”月秋崖继续道。
  江未眠总觉得她怪怪的,皱了皱眉:“月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秋崖对上她圆圆的眼睛,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又老气横秋叹了一声。
  江未眠被她逗笑:“月姐姐,你好好一个漂亮的大美人,怎么把自己搞得像未老先衰一样。”
  月秋崖被她的鬼脸逗笑,点了下她鼻尖:“眠眠,姐姐是想说,你把阿舟当做朋友的话,应该对他更友善一些,收一收你的小脾气。”
  “阿舟他纤细敏感又脆弱,身为奴隶多年,你对他这种态度,他会感到比常人还要深刻的受伤的。”
  江未眠总算明白了月秋崖想说什么。
  她就像是个心力交瘁的幼儿园老师,在平衡她眼中的“小朋友”之间的关系。
  江未眠又好笑又无奈。
  纤细敏感又脆弱?
  她的笑戛然而止,显得几分阴森。
  拉倒吧。
  他连心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纤细敏感脆弱了。
  江未眠摇摇头,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疑惑:“月姐姐,此话该当何讲?我和郁宿舟之间的相处自幼如此,是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他的问题,他得自己解决。
  月秋崖再度揉揉她发心,严肃道:“眠眠,别给我插科打诨。”
  江未眠吐吐舌头。
  月秋崖心又软了:“眠眠,他是你的朋友,也是姐姐的徒弟。他长大了,有了自尊心,不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奴隶了。”
  “甚至你不应该将他当做奴隶,奴隶和主人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江未眠心中有几分复杂。
  最终她还是“思索”了一阵,点点头:“好吧。”
  “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要照管他的自尊,”少女笑颜天真烂漫,“但是月姐姐既然要我这样做,我就试一试吧。”
  月秋崖心中的柔软有几分酸涩:“就像你以前对我那样,对他吧。”
  江未眠愣了愣,随后勾住月秋崖的手,露出个漂亮的笑:“好。”
  这还是她柔软的眠眠,她只是被惯坏了,不知道如何表达罢了。月秋崖想。
  这还是那个单纯的月秋崖,她只是将心中的脆弱藏起来,不被人发现罢了。江未眠想。
  她笑颜更明亮朗然。
  这样单纯,在郁宿舟面前,根本是无所遁形,任由利用。
  江未眠有些不寒而栗。
  她选择代替月秋崖走剧情线是对的,不然以小变态现在的发展,月秋崖只会比原著的自己吃更多亏。
  “所以,眠眠,你愿意将阿舟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吗?”
  江未眠迅速摇摇头,回答道:“不要。”
  她轮廓温软的眉眼带着坚决,她知道如今和月秋崖说郁宿舟有多么危险,她都不会相信。
  她只是拒绝道:“他是我的人。”
  “这是我的标记。”
  月秋崖无计可施,见她态度已经松动,已经十分欣慰,不再多言,甚至夸赞一句:“眠眠长大了。”
  月姐姐想要的真少啊。江未眠望着月秋崖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想。
  不像她。江未眠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淡然开阔地笑了笑。
  她现在不止想要阻止郁宿舟的黑化,还想要试一试
  能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如果不能完全相信他的感情,那么,再加上夺走他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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