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心中有些不妙预感。
只见月秋崖爱不释手捏捏她脸:“阿舟剪得不错,看上去精神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扔了我的糕,想吃别人的?休想。
慕寒:秋崖真可爱。
月秋崖:眠眠真可爱。
眠眠:煞笔小直男!钢铁大直女!捂住门帘怒吼)
有了个新灵感预收《让只有大爱的高岭之花爱上我》他不懂情爱,冷情冷性。
他俯瞰自己的子民千万年,如千万年前。
他孤独而美丽,强大且无情。
他是唯一的神。
“哦,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让他爱上你。
让无私之爱被私欲沾染。
让胸怀大爱变成唯一占有。
让他放弃原则,践踏规矩。
让他,爱上你。
“爱上我?”
是,为了你,乃至愿放弃千万子民。
没有人想到过,神身侧将会有那样一个人。
直到有人看见他白色帘帐里那一抹姝丽的红。
那人再不敢多看,匆匆离去。
帐内,他霜白发丝与她乌黑发丝纠缠,那雪青色的眼眸里,欲念如火燎原。
后来呢?
天地间没有了神。
神堕落了。
那妖女呢?
妖女带着神的神力,逃走了。
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妖女X无情无欲高高在上神君(跑是跑不脱的,逮是一定会被逮回来的。刺激是一定很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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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船只微微一晃,浮光跃金于碧波之上。
一双小巧的绣着粉蝶的锦缎鞋尖落地。
江未眠眯起眼睛望四周。此时已经是傍晚,夕照于水中映倦鸦归巢。
岸上,徐坐霞已经等着了。
好脾气的青年微微一笑,无半句怨言:“月大家,慕公子,郁小公子……阿眠姑娘。”
江未眠笑眯眯迎上前去:“让你久等啦。”
徐坐霞颔首而笑,没有丝毫不悦:“我也是才到。”
月秋崖与他对视,点点头。
向晚的街巷里,人烟逐渐稀少,依稀有晚归的孩童笑闹的声音隐隐传来。
马车便是从那方来的。
江未眠眨眨眼睛,看着来人。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那来人喜不自胜,仿佛看到救星。
“这些便是少爷提及的,在外结交的友人吗?”
那仆人擦擦眼角的泪,细细而不冒犯地看了江未眠众人一眼,赞叹道:“真是龙章凤姿。”
“请诸位公子小姐都上马车来吧。”那老仆人不等徐坐霞开口,便掀开了车帘,只听马嘶,江未眠这才看见后头还跟了座马车。
徐坐霞微微垂首,眼中带着几分愧疚之意。
江未眠拍拍他肩头,悄声道:“没关系的,就照我说的做。”
她在出发之前叮嘱了徐坐霞给家中写信,让他们有机会能在徐家住上几夜。
都是为了剧情线能够顺利开展。
郁宿舟定然是不会愿意再和徐坐霞同行的,如若如他所愿,她便要花费许多周折才能让月秋崖“发现”那些失踪公子的相同之处。
毕竟现在,月秋崖只是将徐坐霞当做一个普通的受害者家属罢了,按月秋崖的性格,她必定会调查清楚每一个受害者——一视同仁,浪费时间。
现在是她替月秋崖走剧情,她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而且,那女鬼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徐坐霞,谁愿意增加无谓的伤亡?
反正船到得晚,客栈难找,徐坐霞又有求于人口难开,她便暗示徐坐霞帮她们安排了。
月秋崖有几分讶然。慕寒对上江未眠一双灵动笑眼,顿时明了,无奈笑笑,柔声对月秋崖道:“秋崖,天色已晚,城中客栈人满为患……”
月秋崖正欲开口,慕寒转身对徐坐霞温润一笑,答:“多谢徐公子好意了。”
月秋崖蹙眉,却听耳边慕寒的声音:“秋崖,这些仆人都不太对劲。”
月秋崖眉梢一抬。
她嗅了嗅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低声道:“你看见了什么?”
她知道,身边的这个人似乎有看透鬼神伪装的能力,他的琴音,还可以让妖魔鬼怪卸去防备,化为原形。
“鬼气。”慕寒眸如寒星。
他身后的少年,神色淡淡,双手抱臂,看上去颇有些与世无关的气质。
他掀起眼望一眼人群,便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瞳,转瞬之间,那乌黑眼瞳便消失了。
他毫不意外地收回目光。
那乌黑眼瞳的主人再度出现,是在徐坐霞身边。
郁宿舟并不打算做什么——徐坐霞关他何事?
那东西不愿意轻易接近月秋崖和慕寒,论阴煞也煞不过他。
少年一双润泽明丽的眼眸无辜一挪,视而不见。
一双苍白的手轻轻抓住了江未眠的衣袖。
袖上留下个红色手掌印。
江未眠感觉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回眸时隐约看到个红色影子。
雪白的面容,漆黑的眉眼,岑寂如大地落雪,了无生机的一双眼。
它红色的唇弯着,眼尾的胭脂绮丽。
同样雪白带着点奇异青色的食指落于它娇艳唇上。
冷入骨髓的细风吹来,带着它的体温:“嘘。”
江未眠心猛一跳,再看,哪里还有影子?
她手中的兔子布偶轻飘飘落在地上,惊起尘土。
她抓住徐坐霞衣袖,声音有些急切:“你方才看到什么了吗?”
徐坐霞不明所以:“什么?”
见他满脸茫然,江未眠心一提。
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握住徐坐霞衣袖的手牵起,那手冰冷得让江未眠打个激灵。
她对上那一双和方才那红衣女人相差不离的墨色眼瞳。
少年人带着温柔的微笑,低声道:“阿眠,怎么了?”
他不动声色隔在她和徐坐霞之间。
这一幕让江未眠想起了自己觉醒记忆的那一夜。
她自坠崖的噩梦中惊醒,少年也是这样,
“我给你画一个辟邪符,你就不会遇到邪祟了。”少年驾轻就熟地摊开她的手,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江未眠下意识缩回自己的手,戒备道:“不用了。”
郁宿舟眼中的温和破裂一角,露出内里的不悦。
江未眠看得心惊肉跳。
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伸手去拉了一把郁宿舟的衣袖,抿紧了唇。
少年唇角一弯。
江未眠脑海中思绪已经百转千回——方才那是个什么东西?
总之铁定不是人。
是妖,还是鬼?
总之她这体质,招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有善意的东西。
她有些焦灼,在一瞬决定松开郁宿舟的衣袖。
月秋崖正准备上马车,便被小姑娘拽住了衣袖。她愕然回眸,见她圆润漂亮的脸上带着点撒娇的笑:“月姐姐,我要和你坐一辆车!”
少年似笑非笑看她,已经抬起步子走向另一辆马车,江未眠却笑得甜蜜蜜,伸手去拉他:“阿舟也和我们一起坐吧!”
郁宿舟看向拉着自己的那只细弱的手,笑了笑。
“好啊。”
最终的结果就是,江未眠,郁宿舟,月秋崖一辆马车,慕寒,徐坐霞一座马车。
江未眠又向月秋崖撒撒娇,要了个辟邪符,这才放了点心。
她默默观察了一会儿郁宿舟,心想,难道方才又是他作妖?
也不是没有可能,在路上他举动鬼祟奇怪……
方才的那个东西,总不可能是鬼宅的主人吧?
倘若如此,那么明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角色,出现了?
可又是什么让它提前了这么早出现?
她掀开车帘,心情有些烦躁地望向黯淡下来的天色。
又开始下雨了,街巷都氤氲出姑苏朦朦胧胧的底色。
不知为何,江未眠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马车走过颇有些空旷的大街,江未眠无意间又看到了那抹阴魂不散的红。
那女子坐在墙上,一双赤足晃荡来晃荡去,歪着脑袋,童趣十足的打量她。
如若不是那般诡异得漂浮轻灵之感太过骇人,江未眠甚至会觉得它挺好看的。
那女子和江未眠对视,随后远远招招手,一双黑漆漆的眼弯弯。
“眠眠?”
江未眠这才回过神来,回眸看见月秋崖正皱眉看她:“眠眠,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
江未眠晃晃脑袋,那女子已经不在了。
她将车帘放下,乖巧坐了回去:“没事,我刚刚看风景去了。”
颠簸的马车内,原本闭眼小憩的少年眼睫一颤。
他淡然开口道:“阿眠,我和你换个位置坐吧。”
江未眠惶惑一瞬,对上他澄澈清朗眼眸,仿佛明白了什么。
少年起身,二人擦肩而过。
月秋崖望着两个“孩子”,眼中几分不解:“阿舟,怎么了?”
“没什么,”少年云淡风轻笑笑,“这是我和阿眠小时候常玩的游戏罢了。”
月秋崖闻言,不禁有些欣慰,再无别话。
高高墙头上,站着个高挑女子身影。
她凝望着那行进的马车,面上笑容始终不变。
忽然,那马车的车帘再度一掀。
车内少年,墨色浓郁的眉眼透过竹叶瑟瑟,向她望来。那眼神平淡安静,却藏着隐约的不耐。
它笑了笑,彻底消失了。
江未眠见郁宿舟掀开了车帘,又很快放下。
她眨了眨眼睛看他,少年没有理她的潜台词,闭上眼睛:“阿眠,休息一会儿吧。”
她正准备再开口,忽然手中被放了个什么东西。
她霍然垂眸,才看见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都忘了捡起来的布偶兔子。
对面的少年在烟雨中仿佛也变得慵懒,他鸦青色睫羽低垂,声音里都是困意,却莫名地充满安抚性:“休息一会儿吧。”
马车周遭,除了车辙滚动,雨声细碎之外,毫无声音,江未眠也有些倦了,闭上了眼睛。
“眠眠,醒醒。”
江未眠被模模糊糊摇醒,眼睛都睁不开。
她嘟嘟囔囔道:“月姐姐,我好困。”
那声音遥远,仿佛来自遥远异国他乡:“不,别睡了……”
“今日是你出嫁之日,怎么还睡得怎么迟?”
江未眠彻底清醒了。
她浑身汗毛倒竖,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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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未眠一个激灵。
阴风过堂前,隐约之中似乎有女子哭泣之声。
高高的房梁,在颓圮和繁华之中频繁闪动,白色的绫罗锦缎染上红色又反复褪色。
木窗残破又完好,上面的囍字,艳丽的红被风吹破,氧化的黄色边缘翻卷而起。
呼。
没有人。
江未眠却听见了有人唤她的名字。
“眠,眠,眠……”幽幽绕梁不止,带着十足的哀怨和盼望。
江未眠正汗毛直竖起,却听见一阵马蹄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门外空空的,没有人,只有凄凄风声,而江未眠凝神才发觉,竟然是那风声,发出了类似于呼唤的声音。
廊前贴着“囍”字的红色灯笼明明灭灭,仿佛要被这风吹出个破洞来。
江未眠正死死望着外头的动静——什么东西落在她脚边,尘土飞扬,江未眠打了个摆子,僵硬垂眸。
“喵呜。”
一只黑色的小猫,碧绿的眼眸,它静静望着江未眠。那张瘦削的猫脸,微微歪了歪。
它皮毛纠结,眼睛却亮得摄人。
江未眠觉得它眼熟。
它尖利叫唤一声,皮毛炸起,弓起脊背。
江未眠下意识后退一步,电光火石之间,堂内猛然亮起,如同白昼。
江未眠被强光刺激得闭上眼睛。
此时,她听见一声低低的声音,熟悉的。
“快逃。”
她被一只手猛地一推。江未眠恍恍惚惚间看见那只手——是属于活人的温度,秀气的骨节舒展。
那手掌是属于男子的,却是细腻温热。
江未眠看见了,那掌中虎口末端,有一颗小小的痣。
红色的,明亮的。
仿佛才从水里被湿淋淋捞起来似的,江未眠喘息着睁开眼睛。
她这才听见月秋崖焦急的声音:“阿眠,阿眠,醒醒!”
她迷迷糊糊对上月秋崖的眼睛。
随后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湿漉漉的,垂眸一看,太阳穴突突一跳。
是血。
她茫然抬眼,看见一双幽深的眼。
少年雪色指尖凝着一滴血珠,江未眠呆呆望着那一点好看得惊人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