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也没办法吃了啊。”
少女无辜道。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我哭了。
娇娇:我装的。
娇娇:操纵人心,太过简单。
下一秒,眠眠扔糕。
啪。
“阿妈,我脸好疼。qaq”
娇娇吃一堑长一智,后面送的东西都很持久了,比如很早之前提及过的,你们可能已经忘了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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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渔火点点河中聚散,木桨摇橹歡乃浅浅。
江未眠倚靠在船壁上,朝着外头望。
少年在船外,微微风动,吹拂他乌黑额发,触动他眼眶,他眨了眨眼——朝着她看去。
江未眠和他对望,了无兴趣地看向另一边。
奇怪的是,今天他也没有来找茬。
已经是出发的第二天的,江未眠百无聊赖地玩着一只小兔子布偶。小兔子是慕寒怕她旅途无聊,给她买的,上面还有他施下的术法,因此江未眠一拍,那小兔子便会和她聊天。
一群人都把她当做个小孩子似的。
想到这里,她身侧又落下个影子,她嗅到熟悉的香气,露出个笑:“月姐姐。”
月秋崖揉揉她发心,俯身问她:“眠眠,晕不晕?”
江未眠笑得甜甜:“不晕,月姐姐如何?”
慕寒见二人聊天,也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纸袋子的糖糕。
他水晶镜片下一双多情柳叶眼温柔润泽:“方才停下歇息的时候,上岸买了一些。”
江未眠欢呼一声:“谢谢慕大哥!”
少年这才转过身来,江未眠被他盯得发毛,没好气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想吃就吃啊!”
少年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有些怯怯道:“阿眠,我不要。”
江未眠等到月秋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才想起这一茬——她得再月秋崖面前,表现得对他好一些。
江未眠看着少年一双“受惊”的眼睛,努力笑了笑:“过来,坐下,我们一起吃。”
“眠眠,我记得去桃花村前,你还日日缠着阿舟,怎么现在对阿舟态度变化这么大?”慕寒蹙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江未眠发现了,慕寒也被月秋崖传染了,现在就像个老父亲似的,把他俩当小孩儿呢。
江未眠振振有词道:“慕大哥家里没有妹妹,不知道我们小姑娘都是这样的!”
“来得快去得快嘛!”
慕寒不禁失笑,被月秋崖一拉,这才走远了些。
月秋崖叹口气道:“慕寒,眠眠劲头上来了,自然谁都逗两下,阿舟胆子小,最开始自然是回避居多。”
慕寒看着她满脸“没有人,比我,更懂孩子“的神情,宛然一笑。
女子一身月白衣衫,清冷无垢,金色的霞光微微勾勒出她的剪影。
他眼神温暖:“是。”
月秋崖对上他眼睛,他发丝拂过眼眸,神情看上去如面前的河流一般温柔广阔。
她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拉着他的手。
她有些慌乱地一缩,咬了咬唇,看向远方。
慕寒轻而无声地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一对璧人在船舱前立于风中,无比登对。
江未眠若有所思地看着,对系统道:“这就是男女主的光环吗?”看上去好和谐,仿佛世间只有彼此。
系统没有回复。
江未眠便知道,它能量怕是又不够了。
系统也没告诉她这些能量从何而来,只是她自己琢磨过,每次她和郁宿舟互动时,系统的能量便会增强些。
于是,她伸手去拉郁宿舟的袖子。
少年似笑非笑垂眸看她:“阿眠?”
少女圆圆的眼睛里都是不满:“月姐姐都走了,你还装什么。”
摊开了说就是比藏着掖着舒服多了。
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扔了块坐垫到郁宿舟面前:“坐下吧,一起吃。”
少年挑挑眉,接过那块糖糕,却并没有吃。
他平淡地俯身,从江未眠手里拿走了那一个大纸袋子。
江未眠抬起头看他,不明所以。
望着少女鼓鼓的腮帮子,他勾起唇笑了笑,手一松。
江未眠瞪大了眼睛。
雪白雪白的糖糕滚落了一地。
江未眠正准备说话,少年玉竹似的十指便掐了掐她软和的脸颊。
他眉眼一松,对她无辜一笑。日光下,少年郎姿容芝兰玉树,剔透纯澈。
江未眠险些被这殊丽美色晃花了眼。
她下意识想要脱离他的手掌,少年却又是一笑,食指和拇指搭上她左右两腮,轻轻捏了捏。
江未眠努力把嘴里的糖糕吞下去,开口准备找月秋崖——姐姐,他欺负我!
没想到少年平阔的肩膀将她视线挡了个干净。
她只对上一双波痕微动的墨色眼眸,含笑的,还带着一丝……孩童似的顽劣?
江未眠坐在慕寒新给她买的坐垫上,有点怀疑人生。
他这是在使坏?
她又想起那次,他打散了她的发髻。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不可能吧,他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郁宿舟见她沾着糕点屑的唇一张,手指一收。
江未眠只感觉自己的嘴被强行嘟开,随后郁宿舟将她给他的那块糖糕,塞了进来。
那糖糕,寻常也是要好几口才能吃完的,江未眠被这么一堵,当即被呛得咳嗽起来。
“眠眠?”月秋崖回头。
却只看见少年背影下一点红色的裙角。
江未眠听到这亲切的声音,手掐了掐自己脖颈,抬眼准备说话,却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她被惹恼,抬眼恶狠狠看郁宿舟,却发现少年勾起唇,无声的笑比春花秋月更好看,肆意风流又快活。
江未眠稳住了气愤。
郁宿舟见她一双鹿似的眼瞪得圆圆,一边双眼喷火,一只手掐着脖子,一只手攥成拳头,“咚咚咚”敲自己的胸口,企图疏通,墨色眼眸更弯。
少女脸憋得通红,眼里都是生理性泪水。
江未眠心想,这都要到姑苏了,难道他又要做什么妖?
撞进他一双含笑眼眸,她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也知道徐坐霞家中的事了?
她定了定心,告诉自己别着急。他怎么会知道徐坐霞家的事情呢……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郁宿舟看着脚下慕寒买来的糖糕碎裂染尘土,面前兔子眼通红,心中几日来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江未眠实在堵得难受,伸手去抓郁宿舟,没想到少年灵活地一躲,她什么都没抓到。
江未眠两眼一翻,便仰倒下去了。
月秋崖听见这闷闷的一声,心里一跳,撇开慕寒便走过来:“阿舟,怎么了?”
郁宿舟也没想到她这么脆弱,上前去将她搂起来:“阿眠……”
怀里已经蹬腿的兔子霍然睁开一双精光烁烁的兔子眼。
江未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住了他的手,啊呜一口对着虎口就咬下去。
少年先是怔了怔,却没有收回手。
“阿眠,你咬阿舟做什么?”
江未眠抬眼,看见月秋崖的脸,一把甩开郁宿舟的手,眼泪汪汪开始演戏:“月姐姐,他……”欺负我!
我对他不好是有原因的!
所以别逼我了好吗?在你们面前演已经够累了,还要戏中戏!
没想到少年比她更快一步。
他声音微微颤抖:“阿眠,别生气。”
对上江未眠不可置信的眼神,少年对她笑了笑,随后笑容迅速消失。
他漂亮精致的面容看上去脆弱而无助,他转过头,对月秋崖道:“师尊……”
“你别怪阿眠,是我不小心将糖糕打翻在地的。”
“师尊,我不痛的,没关系。”
月秋崖对上那深深的齿痕,看见少年微微颤抖的眼睫。
他在害怕。
月秋崖心中一沉。
她想起昨日,他才因为她一句夸奖笑了笑,少年人眉眼舒展,甚是好看,而后却慌乱道:“失礼了。”
这让她想起了年幼时的自己,父母双亡,在这世间颠簸沉浮,揣测每一个长辈的眼神。
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她,把她丢掉?
月秋崖心头一揪。
江未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对上月秋崖的眼神:“阿眠,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收一收小脾气……糖糕没有了,待会儿还可以去买。”
“你和阿舟是朋友……”
死,绿,茶!
江未眠在心中咬牙切齿。
真是没看出来,小变态还有一个隐藏属性。
江未眠沐浴在茶叶的芬芳中,委屈抬眼:“月姐姐,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咬阿舟?”月秋崖不解。
江未眠一时语塞。
她四忖片刻,硬着头皮答:“我和他玩游戏呢。”
“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互相喂糖糕吃,谁咬得到谁就赢,我刚刚没瞄准……”
果然,她说什么,月秋崖便信什么。
月秋崖神色放柔:“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等到了城内,姐姐给你买礼物赔罪。”
江未眠松口气,甜甜地笑,梨涡一旋:“没关系的。”
她伸手拽过郁宿舟的手:“我记得,我和阿舟是朋友嘛。”
少年垂眸,看着那抓着他的手指,温软软的手掌。
随后他收手,将她的手攥进了掌心。
少年笑了笑,受宠若惊而羞怯的:“嗯。”
而只有江未眠知道,他手的力气有多大。她挣扎了两下,没有脱开。
月秋崖这才发现江未眠的眼睛有些红。
她俯身抬起江未眠下巴:“阿眠,可是头发太长了,扎到眼睛了?”
江未眠心不在焉道:“可能是吧。”
月秋崖笑了笑:“我帮你修剪一下吧。”
风平浪静,船行平稳。
月秋崖无意间对上郁宿舟的眼睛。
她怔住了。
少年眼中是明显的羡慕。
她叹口气,温柔道:“阿舟眼前的头发也长了……眠眠,我先给阿舟修剪一下吧。”
江未眠并不在意:“好。”
少年满眼欣喜,小心翼翼闭上眼睛:“谢谢师尊。”
月秋崖有些心酸,她细致温柔地理了理,而后道:“好了。”
少年睁开一双华光璀璨的眸子,其中是纯粹的欢喜。
江未眠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赞叹,小变态虽然变态,但是不得不说,确实生了一副好容貌。
月秋崖正准备俯身给江未眠修剪,却被少年拉住了衣袖,他怯怯道:“师尊,我可以试一试吗?”
江未眠瞬间警觉:“试一试什么?”
少年蝶翼一般的眼睫一闪,都是受伤:“阿眠,你不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
月秋崖却含笑道:“我觉得可以。”
江未眠难以置信地看她,却被月秋崖眼中明显的“朋友”二字哽住。
江未眠嘟嘟囔囔,绝望地闭上眼:“你要是给我剪丑了,我们就绝交。”
少年无辜道:“刚刚师尊给我剪过,我学会了。”
“你可能只是眼睛会了……”江未眠垂死挣扎。
“师尊,我是不是很笨……”少年有些沮丧地垂眸。
江未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可爱慈祥的月姐姐点头笃定道:“阿舟很聪明,一定学会了。”
江未眠心如死灰闭上眼睛。
月秋崖终于满意离开。
郁宿舟手指握住她下颌,剪刀一点点修剪。
江未眠正想着推开他,却听见少年低低的声音:“阿眠,听话,别动。”
“风浪来了,你一动,我不小心伤到你了就不好了。”
江未眠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月姐姐都说了给我剪……”少女闭着眼嘟哝。
郁宿舟忽地一笑,眼底变冷:“阿眠,师尊是我的师尊,不是你的,自然只会给我剪。”
“那我也可以找别人。”江未眠正想睁开眼睛,却被少年手掌捂住。
少年声音带着点凉凉笑意:“你还想谁帮你?”
“徐坐霞?慕寒?”
江未眠看不见他面容,只听见风浪声中他清晰的声音:“徐坐霞不在,慕寒不在。”
“自然只有我。”
江未眠在心中翻个白眼,心想你已经故意给徐坐霞买错船票,让我们错开了,我怎么找人家帮忙。
“好了。”少年松开手。
江未眠翻身起来,去找镜子。
照上镜子的一瞬,她险些晕过去。
她好好的头发,被剪得这么奇怪?
江未眠这次学乖了,先告状去,没想到走到月秋崖面前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