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寒夜飘零
时间:2021-03-05 10:12:30

  静姝顺着剧情往后看。
  看完封正则登门请静姝前往昌平侯府探望外祖母廉氏,谢瑾年暂且把静姝自西厢里放出来,由立春和白雪陪着她前往昌平侯府。
  看到临行前,谢瑾年笑如朗月,扶着静姝上马车时,声音和煦地低声威胁。
  静姝忍不住留评——
  NO.1 网友:有刀还怕吃不到肉评论《侯爷的错嫁新娘》21章评分:0
  太太太太!谢瑾年这么阔怕的吗?他是不是反派大boss,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作者回复:病秧子最是温柔。替你揉揉脸。^_^
  信了你的邪!
  静姝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作者太太的嘲讽,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翻了几篇美食文,总算翻到一篇做水煮鱼的,正要打开细看,便觉又有什么东西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莫气了,为夫给你赔不是,可好?”
  刚在原著里看过谢瑾年“温柔地鬼畜你”的一面,此时听到耳畔含着笑意温温柔柔地哄她,静姝一个激灵,拢了下扣得严严实实的衣襟,半撑起身子,垂眸避着谢瑾年的视线,摸了下鬓边多出来的牡丹花头簪,带着几分小心:“哪里就需得夫君赔不是了?”是的,她就是这么的识时务,简称,怂。
  小新娘,眉眼低垂,为满脸昳丽填了三分娇怯,又是一番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谢瑾年抬手,挑起静姝的下巴,盯着小新娘低垂的眼睑,坦然认错:“我不该疑你。”
  吓?
  生在旧社会,长在富贵家,掌握宗族大权的富家子,竟会跟他认错?
  静姝猛地抬头,又迅速垂下了眉眼。
  看清了谢瑾年的神色,知其言语真挚,“怂”字瞬间弃她而去。
  静姝腰背挺直,以拙劣的演技演着得理不饶人,阴阳怪气:“夫君便是这谢家的天,又有什么是不该的呢?”
  呵!
  谢瑾年低笑,身子往后一靠,倚在贵妃榻翘头上,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一声:“娘子,可读过书?”
  被谢瑾年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问闹得不明所以,倒是想起了《红楼梦》里的经典桥段。
  静姝指尖一绕帕子,抿唇浅笑:“略微识得几个字罢了。”
  少女静姝的生平,早就摆上了谢瑾年的案头。
  在学识上,故去那位英国公可是把他这位小娘子充做男子教养的,只可惜到底太过溺爱,把一个好端端的聪慧女子养得不知世事了些。
  说起来,他眼前这位总喜欢跟他演的小新娘,倒是比纸面上故去那位英国公的掌珠要通透百倍不止。
  谢瑾年盯着静姝若有所思,嘴上却是噙着笑问了一句:“那可识得‘见好就收’这四个字?”
  静姝:“……”
  就知道这病样子不可能对她真情实感的宠!
  看着小新娘气鼓鼓的模样,谢瑾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抬眼示意彩云追月摆饭,谢瑾年捏着静姝的指腹,轻拽了一下:“既然识得,便莫使性子了。饿坏了身子骨儿,到头来还是自己个儿遭罪。”
  静姝豁出去面皮,笑得千娇百媚:“夫君,我不识得。”
  谢瑾年又是一阵笑:“不识得为夫教你。现在且起来吃饭,有你特别想吃的鱼,也有你今天没能吃到嘴里的点心。”
  点心,自然指的是封正则带来那匣子,至于鱼……
  直至坐到八仙桌前,静姝盯着桌子正中那条金黄裹着红彤彤酱汁儿的松鼠鲤鱼,心里还在琢磨——这病秧子怎么知道她想吃鱼了?
  谢瑾年自鱼脊上夹了最为鲜嫩那一块肉,放进静姝碟子里:“傻姑娘,晌午前儿你盯着莲花池子里的锦鲤,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自然知道你想吃鱼。”
  静姝盯着碟中的鱼,没动:“……”你又知道了。
  谢瑾年噙着笑,以筷子轻敲了下静姝的餐碟示意她快吃,口中却是在揶揄:“我可不就得赶紧吩咐人给你加条鱼,不然不知什么时候你就得把我那满池子的锦鲤煮了。”
  静姝白了谢瑾年一眼,慢吞吞拿起筷子,试探着将碟中鱼肉送到了嘴边。
  酸甜适中的酱汁裹着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终于成功将吃食吃到了腹中,静姝险些感动哭了,天知道她今天一天真的是险些饿、死、了。
  都怪狗比剧情玩儿她!辣鸡书城app坑她!
  自从她听那刘太医说出“附子”之事,顺手写了那一章同人,她竟然就真如她所写那般悲愤郁结于体,滴水粒米也吃不下了。
  不识主子的金手指都是辣鸡!差评!
  幸好有谢瑾年,这一筷子鱼真是救了她的命!
  不得不说,这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食材,当真是老饕的福音。
  静姝还想再吃,然而筷子重如万吨铅块,压根儿举不起来,只好豁出去面皮,学着自己养的那条蠢狗,可怜兮兮地盯着谢瑾年讨食:“还要。”
  谢瑾年失笑。
  他这个小新娘,还真是给她点阳光,她便能开成世间最艳丽的花。
  左右今日他理亏,便当真好性地开始给静姝布菜。
  静姝闷头开吃,肚子填了七分饱,嘴里还啃着谢瑾年给她夹的鱼饼,便翻脸不认人,朝谢瑾年翻着白眼,接上了他之前那句话:“可惜了的,我想吃的并不是松鼠鱼,您那一池子锦鲤备不住哪一天还得成了我的腹中餐。”
  谢瑾年倒也不恼,端量着静姝与大家闺秀绝不沾边儿的吃相,不紧不慢地说:“许了你独宠,你便是当真胃口大如斗,吃光了为夫那一池子锦鲤,为夫也只能舍些银子再养上一池子留待你日后煮来吃。”
  静姝抬眼,与谢瑾年对视。
  那一双淡色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温煦,像极了深情的模样。
  静姝摇头,回顾着原著剧情里的“鬼畜谢瑾年”赶走了这一瞬的荒诞错觉,笑道:“赶明儿我就去捉几条煮来吃。”
  谢瑾年轻笑:“届时我给娘子架锅灶。”
  静姝莞尔。
  架锅也是这只疑是野猫的病美人嘴馋,绝不是什么宠什么溺!
  不过,既然病美人递了台阶下来,静姝自然顺势便走了下来,本来她也不曾生过谢瑾年的气。
  就这般,以一池子锦鲤的性命,终结了小两口似是持续了大半晌的冷战。
  在日落西山前,谢瑾年和静姝各自揣着各自的小算盘,重归于好。
  本来氛围正好。
  谢瑾年正要提点静姝两句,静姝也打着小算盘预备问谢瑾年明日是否随她一起去昌平侯府,便听立秋隔着帘子回禀:“少爷、少夫人,昌平侯府来人,说是替她家主子来给少夫人送礼,非要亲自呈给少夫人不可,可是允她来见?”
  静姝:“……”不愧是男主和女主,这存在感刷的可真是贼溜!
 
 
第19章 夫君睿智   又是不用担心病美人黑化的一……
  昌平侯府遣了人来,自然是要见的。
  静姝和谢瑾年不紧不慢地用完晚膳,谢瑾年进了西明间内书房看书,静婉便在堂间见了昌平侯府的人。
  出乎静姝的意料,昌平侯府遣来的人竟然是静婉的奶娘金嬷嬷。
  金嬷嬷微扬着下巴进来,一双吊眼扫过堂间里的金玉摆件、奇石盆景、西洋钟,露着艳羡撇了下嘴,极为敷衍地行了个礼:“老奴见过谢家娘子。”
  静姝歪在罗汉榻上,静静地看着半蹲不蹲的婆子,没吱声。
  金嬷嬷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叫起的声音,便自顾自地起了身,还在那倚老卖老:“啧!瞧瞧这富贵窝儿,二太太可真是疼大姑娘疼的紧,给大姑娘说了一门好亲事,这后半辈儿再没有什么可愁的了。这做人呢,可要有个良心,大姑娘可得念着二太太的好,不说孝敬二太太,最起码别再欺负我家婉姐儿了。”
  静姝轻笑了一声,没搭腔。
  彩云低垂着眉眼,不紧不慢地说:“可见是公侯府里出来的,不比我们小门小户,嬷嬷好生气派!您这一通说下来,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老夫人亲至了呢。不然怎么敢对我家姑娘指手画脚的一通说教?”
  金嬷嬷仗着是静婉的奶嬷嬷,平时能当得了静婉一半的家,何时受过这种挤兑?
  彩云说完,金嬷嬷那一张老脸便沉了下去,大有扬手掌彩云嘴的意思。
  “金嬷嬷。”贴身丫鬟便是静姝的脸面,自然没有任人责打的道理,更何况这丫头衷心,全然是为了替她出头。
  静姝含着笑唤了一声,随手摘下腰间荷包赏给了彩云,慢条斯理地问,“你方才称呼我什么?”
  金嬷嬷不甘不愿地收回扬到半空的手:“老奴唤您谢家娘子。”
  静姝颔首:“你既是知道这里是谢家,便当晓得,我谢家的丫鬟自有我谢家人管教,你纵是公侯府里来的,也没有替我们管教丫鬟的理儿。”
  金嬷嬷面无表情地盯着静姝,显然是不服气的,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是不甘不愿地福身告罪:“是老奴僭越了。”
  《侯爷的错嫁新娘》里写的清楚,金嬷嬷这人虽然对静婉忠心耿耿,却是静婉实打实的猪队友,因为她,静婉可是没少吃瓜落。
  左右这老杀才没个善终,静姝可没有替静婉提前清扫猪队友的兴趣,不然静婉的生活得少了多少精彩。
  为了让静婉生活更加精彩纷呈,静姝敲打完金嬷嬷,紧接着便又捧了她一句:“金嬷嬷可是世子夫人身边儿第一得意人,听说连世子对您都要礼敬三分,却不知是什么事儿,要劳烦您特特儿跑上这一趟腿。”
  金嬷嬷听了静姝的夸,吊眼里的得意再也藏不住,身板儿都挺直了三分。
  然而,说到她来谢府的差事,却又阴沉了脸:“还不是谢家娘子没个分寸,偏要当众说婉姐儿头上那嵌宝石榴树发簪是先大太太遗物,世子那人最是讲究礼法,又素来亲近咱们府上的大太太,听了你这话可不就得让人把这簪子给您送来了。”
  说着,金嬷嬷自袖子里摸出一对花头簪,正是今儿静婉来时插在鬓边那一对,“要我说,大姑娘如今已然是嫁进了金山里,可别再惦记我们婉姐儿的嫁妆了。”
  “我劝嬷嬷说话前且想想昨个儿国公府里的柳婆子。”静姝抬眼,看着金嬷嬷似笑非笑,“嬷嬷是世子夫人身边儿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心中最清楚不过,便少说些颠倒是非的话,没得让我不痛快。你要知道我不与你计较那是觉得跟个婆子论长短没得失了身份,却也不是说我真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金嬷嬷自然见识过静姝收拾柳婆子,立时闭了嘴,原本单手递出来的花头簪也变成了双手捧着奉了上来。
  簪子,静姝留下了。
  毕竟是封氏的遗物,没有落在别人手里的道理。
  只是这簪子一留,必定会扯出不知多少麻烦来。
  首当其冲,便是要应对她家里这位貌美、多疑、又套路多的病秧子。
  送走了金嬷嬷,静姝又与她的奶嬷嬷陈嬷嬷说了会子话,便特特歪在贵妃榻上闭(追)眸(更)养(写)神(文),等谢瑾年。
  直至三更过半,谢瑾年那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才由远及近。
  听着白雪给谢瑾年打了帘子,又去奉茶。
  静姝退出书城app,歪在贵妃榻上笑吟吟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头如青黛染,唇似点珠鲜,眸若含星辰,神似云中仙。
  不怪乎病歪歪的一副身子,也有数不尽的丫鬟乐意往跟前儿凑。
  看着谢瑾年眸色寡淡地把白雪赶了出去,静姝莞尔,一双桃花眼里潋滟着无边风情,揶揄:“夫君真真儿是当世柳下惠,坐怀不乱,值得一赞。”
  谢瑾年瞥了静姝一眼,自往床上而去。
  谢瑾年刚沐浴过,长发披散着,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夹衫,隐隐约约透出了身形比例。
  出于职业习惯,静姝脑内自动补全了谢瑾年的身型。
  颜狗的鼻子瞬间有点痒。
  别开视线赶走了脑内不该有的画面,静姝起身,跟着谢瑾年走进拔步床:“虽说已经入了春,可也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夫君且爱惜着点儿自己个儿的身子骨,赶明儿沐浴完了披上披风罢。”
  谢瑾年歪在床上,扬眉看着她的小新娘。
  水润润的眼里倒都是发乎于心的关心,只是不知这份关心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又在跟他演。
  浆层油亮的墨玉马到成功于股掌中把玩着,谢瑾年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就是这么副要死不活的体格,再怎么精心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倒不如活个自在。”
  说完,又噙着笑补了一句,“若真是早些去了,我也少受些罪,你也能得了自由。不至于送个礼还要遮遮掩掩的,要过世子夫人的手,听个婆子说三道四。”
  嚯!果然来了。
  静姝垂眼掩下笑意,佯装着没听出谢瑾年言语里的薄怒,袅袅娜娜地行至左手边矮桌前,特别刻意地当着谢瑾年的面,把那对嵌宝石榴树簪子放进了妆匣最里面:“我的心意,今日已经说与夫君知晓了,夫君又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平白惹人难过。”
  说完,静姝还假假地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谢瑾年也就是白说了那么一句。
  此时见他的小新娘跟她演上了瘾,反倒是哼笑了一声:“到底是昌平侯府送来的东西,娘子宝贝的紧。”
  静姝:“……”装蠢有意思?
  拿过立春手中的布巾,静姝莲步轻移,挪到床边,用布巾拢起谢瑾年那满头乌丝,用力搓了两下:“夫君睿智,娘亲的遗物,我自然宝贝。”
  头皮被拽的有些疼,说静姝一句笨手笨脚也不为过。
  谢瑾年微皱了下眉,权当自家娘子这阴阳怪气的言语就是称赞,从鼻腔里逸出了一声:“嗯。”
  静姝翻了个白眼,粗手粗脚地给谢瑾年擦净了发丝上的潮气,垂眼看着谢瑾年苍白的脸色,思及明日要面对的名场面,试探:“明日要去昌平侯府,夫君……”
  谢瑾年撩起眼皮子,眼底的淡漠转瞬染上了一丝笑意:“好歹是得我独宠的妻,我自当陪着娘子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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