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寒夜飘零
时间:2021-03-05 10:12:30

  “这是说的甚么胡话?你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谁又敢不让你来?”昌平侯封礼仁板着脸斥了静姝一句,抬眼看向封正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封正则犹豫了一瞬,说:“是三妹使性子,吩咐人关了府门,我知道了这事便赶紧来迎表妹进府了,前后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想来表妹并未等上多久。”
  说完,封正则不着痕迹地看了静姝一眼,哀求意味明显。
  昌平侯封礼仁膝下有一子二女,皆是嫡出。
  封正则口中这个“三妹”便是他嫡亲的妹妹,昌平侯的幼女封慧婷,在两侯府这一辈的姑娘里行三。
  封慧婷出生时不足月,自小便有些个体弱,又是家中幺女。
  父母兄姐难免便对她偏宠了些,她也是个惯会娇宠自己个儿的,便养出了几分跋扈性子。
  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分明是年岁相当的表姐妹,那封慧婷偏就爱跟静姝做对。
  素日里,没少欺负静姝。
  封正则最是疼宠他这个妹妹,便没少央着静姝帮他一起打马虎眼。
  今日,那封慧婷不知又生了哪门子疯,把静姝和谢瑾年关在府外大半个时辰,可笑那封正则竟还有脸求她一起帮封慧婷遮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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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姝垂眼冷笑,抬眼,笑意晏晏地看着昌平侯封礼仁:“大表哥说得没错,我确实没等多大会儿,不过就是小睡了一觉的功夫罢了。”
  说完,静姝似是自己也闹不清到底等了多久一般,转头一脸迷糊地问身边儿的谢瑾年:“夫君,若是你不拦着我,咱见了侯府大门紧闭,便听我的立时家去,这会子我们是不是都能在花厅里喝完一壶上好的春茶了?”
  谢瑾年轻笑:“傻姑娘,咱就是逛完了朱雀大街再回家,也能喝完一壶上好的春茶了。”
  谢瑾年这般说辞自然是夸张了的,嗯,比她还会夸张。
  但正和她意,配合默契。
  就是大庭广众地叫她“傻姑娘”,有些欠打。
  静姝瞪了谢瑾年一眼,与昌平侯封礼仁说:“大舅舅,想来是府上的香篆钟出了故障,大表哥的说辞跟我所说才有这般大的出入。您可得快些使人去修理修理那钟!我们这低门贱户的,被挡在府外多久也不敢有什么怨言,那些王公之家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再者说了,若是因为那钟报错了时,耽搁了大舅舅早朝……”
  唔,早朝迟到是要被扒了裤子挨板子的。
  “哈哈哈!”
  定安侯封礼义朗笑一声,笑骂静姝:“你这个小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精怪了!”
  静姝撇下面色铁青的封正则和一脸薄怒的昌平侯封礼仁,转而与定安侯封礼义说话:“二舅舅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怎么就精怪了!”
  定安侯封礼义又是一声朗笑,抬手一指封正修:“日后再来,若是你大舅舅府上大门关着,你很是不必等,直接去二舅舅府上就是,二舅舅府上再没人敢慢待你,谁若是敢便让你二表哥打折了谁的腿。”
  二舅舅素来直爽豪迈,却也从未直接落过大舅舅的脸面,今日却是破了天荒了。
  静姝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却是乖巧无比地应下了:“下次我再来,必不敢再劳烦大舅舅家里,定然直接去二舅舅府上。”
  定安侯封礼义笑着赶静姝:“今日这事儿,你大舅舅必然要给你们个交代的,不过眼下我与你大舅舅还有要事,你们且先随你二表哥去探望你外祖母罢。”
  她这位二舅舅果然粗中有细,可真是个妙人。
  有二舅舅当众这般承诺,她大舅舅便是想袒护封慧婷却也是不行了。
  目的达到,静姝顺势便与两位舅舅告了别,前往侯府后院慈安堂拜见她外祖母。
  *
  封正修不光长得像她二舅舅,性格也是像极了的,一样的粗中有细。
  知道谢瑾年体弱,特特让人多抬了一顶软轿来。
  谢瑾年承情,也未作推辞,掩鼻轻咳着上了轿子。
  粗壮婆子抬起两顶小轿,封正修与封正则一前一后,跟在两顶小轿旁,穿过垂花门,顺着墙边夹道一路疾行,转过两次弯,又进了一片花团锦簇里。
  封正则抢先一步跟在了静姝的小轿旁,封正修冷笑一声,也没制止。
  在他看来,左右婆子丫鬟无数,他这位没卵蛋的大兄,是不敢在大伯父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倒不如任他跟在表妹的轿子旁,免得他把表妹夫得罪狠了,届时回了谢家,表妹夫再拿表妹出气,那便不美了。
  封正修想的周全,一心分作两用,眼睛盯着封正则,嘴巴却是与轿子里的谢瑾年闲话家常。
  谢瑾年对封正修感官却是不差,倒也乐意跟他多说上几句。
  如此竟也相安无事地到了慈安堂外。
  行至廉氏的院落,便在垂花门外落了轿,静姝搭着彩云的手下了轿,自有小丫鬟跑进去报信。
  静姝也不急着进去,转身越过封正则,见谢瑾年与封正修竟是相谈甚欢,意外地扬起眉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夫君竟是与二表兄甚是投缘。”
  谢瑾年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伸手替静姝扶了一下鬓边牡丹花头簪,牵住静姝的手,含笑道:“二表兄心胸坦荡,为人赤诚,自然投缘。”
  静姝缩了下手,却是发现这病秧子的手跟钳子似的,竟没能挣开。
  余光扫过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的封正则,念及这一路上封正则那自我感动式的喋喋不休,静姝挣脱的力道一松,索性随谢瑾年牵着去了。
  只要惹我不痛快的人不开心了,我就开心了。
  封正修把这“暗潮涌动”看在眼里,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静姝白了封正修一眼,问他:“倒是还没问二表兄,这几日又去哪招摇去了,竟是闹了满脸乌青回来,二舅舅也没打你板子?”
  封正修摸着眼角乌青,笑笑没吭声。
  倒是自慈安院里传出一道声音来:“你个搅家精,却也还有脸问呢!”
 
 
第22章 简直战五渣   我的东西谁也占不去,或早……
  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虽然早知昌平侯府一行必定有名场面等着她,静姝也没想到这名场面来势竟然如此之凶猛。
  不等她见到外祖母廉氏的面儿,名场面便接二连三地登场了。
  唔,这可真是实况转播更新同人赚积分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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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一章“转播”开始之前,静姝恼封慧婷言语无礼,顺手填了一句——封慧婷情绪激动,一招不慎自食恶果,贝齿咬伤了自己的香舌。
  没错,骂她“搅家精”这个就是昌平侯府娇娇女封慧婷。
  静姝转身,看着捂着嘴疼红了眼圈的封慧婷,轻笑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把尾指探进耳朵里,假模假样地挖了挖,歪头问谢瑾年:“夫君,方才可是听见了甚么奇怪的声音?”
  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指挖耳朵本是失礼至极的动作。
  然而,由他的小新娘做出来,落在谢瑾年眼里却是赏心悦目了,也是双标的厉害。
  谢瑾年捉住静姝的手,垂眸,用他那簇新的帕子细细地替静姝擦着尾指,轻笑着应:“没有,只听到似是有只红嘴绿鹦鹉呱噪了一声。”
  念及封慧婷那一身水绿色袄裙,静姝失笑。
  抬眼,一双潋滟着晨光的桃花眼,笑意晏晏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鸦羽似的睫毛,落在春日晨辉里,在他如玉容颜上遮出了两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静姝有点猜不透谢瑾年的心思。
  这个眉目如诗似画的人,竟是能放下身段,应和着他影射封慧婷……
  静姝着实想不通,毕竟这般行径是有失身份的。
  谢瑾年似是心有千窍,替静姝擦完挖耳朵的尾指,抬眼,只轻描淡写的一眼便看透了静姝的心思:“出身得自父母,为夫无能为力。但为夫可以尽我所能的,不让你受一丝儿委屈。”
  谢瑾年目光温润,言语笃定。
  静姝甚至生出了一丝谢瑾年心悦她的错觉,然而,瞬间想起这位病美人“独宠”她的承诺,便又想通了。
  静姝眉眼弯弯,演出了一脸真挚的喜悦和一抹别别扭扭的娇羞:“嗯。”
  “嗤!”封慧婷缓过了“贝齿咬香舌”的痛感,看着谢瑾年和静姝一副情意绵绵的架势,一张俏脸瞬间挂上了如同吃了苍蝇似地恶心与忿忿不平,“表姐倒是有能耐,不过才嫁入谢家几日,便跟姐夫你侬我侬了。只是你们小夫妻卿卿我我是不是该看看场合,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可等着迎你们进去呢!”
  说完,似是犹不解气,又补了一句,“到底是低门贱户,上不得台面。”
  低门贱户……
  谢瑾年说,静姝说,那是他们自嘲自谦。
  可出自封慧婷嘴里,那就真个是瞧不起人,当面打人脸了。
  好在站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昔日那位国公府掌珠,不然那包子少女非得被气厥过去不可!
  因夫家门第受此侮辱,那包子少女能不怨谢瑾年才怪!
  包子少女若是满心对封正则的不甘、对谢瑾年的怨怼,谢瑾年那人……
  难怪原著里,谢瑾年竟是那般鬼畜的一个人。
  无冤无仇的,这般看不得她好,岂可忍?
  静姝错步,往谢瑾年身边挪了两步,站到了相对高一些的地方,尽力做出一副藐视封慧婷的姿态,笑问:“若是高门大户都是三姑娘这般的人,我倒是挺庆幸的,低门贱户虽然上不得台面,却是婆婆慈和、夫君体贴、小姑乖巧,好歹能过得舒心。”
  说着,静姝摇头,一副语重心长,“今儿赶上了,我说不得得拿大劝三姑娘一句,为人处世呢,话不能说得太满,事不能做得太绝,今日你是侯门贵女,可又怎知日后不会如我一般,成了贫门贱妇呢?”
  静姝这一句“贫门贱妇”出口。
  谢瑾年嘴角微弯,笑意蕴满眼底——这一张利嘴,合该让慧姐儿多跟他这个小娘子亲近亲近,免得日后受了欺负。
  封正则脸色铁青,臭着一张脸看向静姝,仿若不认识了一般。
  封正修哈哈一笑,却也没掺和小女儿家拌嘴的意思。
  封慧婷跟静姝找茬,从来只有占尽便宜的,何曾如眼下这般,被指着鼻子骂过?
  到底是侯门娇女,便是嘴巴刻薄,却也刻薄不过来自21世纪、见识过各色医患家属、天天网上冲浪的静姝。
  封慧婷怒极,捂着心口脸色煞白:“你个搅家精!既然对自己个儿的婚事如此满意,又何必粘着大哥不放,又是惹得洞房花烛夜二哥与大哥拳脚相向,又是强要大嫂的嫁妆,搅得大哥与大嫂不和的?”
  这一句话信息量可大,不光点出了她出嫁那日,昌平侯府里的“精彩”,也把静婉卖了个彻底!
  就说封慧婷不能无缘无故地发疯,原是护着静婉呢!
  闺中往来时,静婉便惯会捧着封慧婷的,今日成了姑嫂,静婉若是与封慧婷一哭诉,封慧婷可不是得疯?
  静姝余光瞥过目光变得森冷的封正则,看着封慧婷似笑非笑:“不是小孩子了,长点脑子可好?”
  封慧婷指着静姝,跺脚,喊:“大哥!她欺负我,你管还是不管!”
  静姝嗤笑:“大表哥却是管不到我的。”
  封慧婷竟是被气得哭了。
  简直战五渣。
  静姝笑意莹然地给这场闹剧收官:“二表哥素来刚正,他与大表哥拳脚相向,那必是大表哥做了甚么亏心的事儿。至于你说的你那好大嫂的嫁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自己个儿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静姝莲步轻移,走上前去,替封慧婷擦眼泪:“三妹且替我带句话给你的好大嫂,你且告诉她,我的东西谁也占不去,或早或晚我会一一拿回来。”
  说完,赶在封慧婷拍开她手之前缩回手,静姝看着姗姗来迟的静婉,轻笑:“大表嫂,且放心,人我是不要的。”
  静婉故意慢走了两步,便是想让封慧婷给静姝一个下马威,也好一解被那簪子惹出来的心口恶气。
  谁知道素来拿封慧婷没辙的静姝,今日竟然把封慧婷气哭了。
  静婉袅袅娜娜走到封慧婷身边儿,一脸担忧地替她抚胸口:“妹妹可快些消消气,你这身子骨可打小就禁不住气,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说着,静婉又红了眼圈,口中埋怨静姝:“大姐也真是的,既知道妹妹身子骨不好,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静姝又看了个稀奇!
  每次见到静婉,她都会感觉有学习到,只是学不来。
  静姝不耐烦与她们杵在门口纠缠,让一干丫鬟婆子们看西洋景儿,可耐不住这姑嫂二人接二连三地生事端。
  不愿再跟她们磨嘴皮子,静姝索性直接开怼:“妹妹若是真心疼三表妹,就且少在她跟前儿颠倒是非,乱嚼舌根子罢!”
  封正则看向静婉,目光堪称森冷:“石榴,且扶你家姑娘回房,再使人拿帖子去请吴太医来,给你家姑娘请脉。”
  石榴乃是封慧婷的贴身大丫鬟。
  封正则这一手,这是又给封慧婷逃脱大舅舅的惩罚铺借口呢。
  只可惜,封慧婷不领情,还要坚持着战斗在给静姝添堵的第一线。
  静婉又在委委屈屈的哭,泪珠儿顺着眼角往下落,哭得那叫一个动人心弦,只可惜,封正则眼瞎,看不到那份美。
  眼看着这兄妹、夫妻、姑嫂,要上演一出大戏,静姝只恨手边儿没瓜子儿。
  封正修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说了封正则一嘴:“表妹、表妹夫是来拜见祖母的,大哥且领着大嫂与三妹家去分说罢,我与表妹他们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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