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刷卡的时候,白荷在一旁看着他那英俊潇洒的面孔,刀削斧凿过似的棱角和线条,白荷都在内心满意地想:人傻,钱多,主动送过来,且还帅!世界上怎么会有覃小津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白荷不无忧虑地想:未来,她和覃小津解除了契约婚姻后,恐怕很难再对异性有非分之想了吧?毕竟已经认识了这样高富帅的覃小津。就好比覃浪花吃惯了常苏的厨艺,就把嘴给养刁了一般。所幸的是她尚未品尝过覃小津……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覃家别墅。
第115章 冬季的南半球
覃小津领着白荷母子和常苏回到了覃家别墅,覃家别墅顿时热闹起来,桑教授觉得高几上摆放的盆栽都有了生气。
桑教授将一大堆儿童玩具拿出来倾倒在地板上,覃浪花兴奋地坐在玩具间,对桑教授说道:“太婆,我们做朋友吧!”
覃浪也忙走过去,将玩具一个个收进了收纳箱里,心里忍不住雀跃地想:终于赶上和太婆做朋友了。
只听桑教授在一旁说道:“哎呀,浪浪啊,我刚把玩具倒出来,你怎么就把玩具收起来了呢?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覃浪:“……”
……
……
覃小津将商场里买来的旗袍送给覃湖,覃湖换好旗袍,对着试衣间的镜子转圈,嘴里道:“给姑姑买衣服,都不用姑姑亲自去试,买回来却这么合身,我的大侄子怎么这么厉害呢?”
覃湖盯着镜子中的覃小津,由衷赞叹。
“那是因为我是姑姑带大的孩子啊。”覃小津皮了一下。
覃湖立刻心花怒放,旋即关心道:“弓翊去录了央视春晚,你也去录了卫视春晚,录制过程还顺利吧?”
覃小津“嗯”了一声。
覃湖开心道:“明天是除夕,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弓翊的演出,卫视春晚一般都放大年初一播出吧?我后天晚上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演出了吧?”
覃小津想了想说道:“姑姑那么想看我演出,我现在就给你来个现场版演奏,怎么样?”
覃湖回身,伸手作势打了一下覃小津,不过是打在覃小津身前的空气上,口里道:“调皮!”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试衣间准备去吃晚饭,覃湖接了个电话便落在了后头。
电话是覃山海打来的。
二人在电话了互报了平安,互拜了早年。
覃湖激动地向覃山海表示:“你虽然人在国外,但也记得收看小津的节目哦,卫视春晚也有全球直播的哦。”
“他上卫视春晚了?”覃山海嫌弃的语气听在覃湖的耳朵里,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一丝激动。
“是的呢!他已经录制完卫视春晚了,而且今天就来家里陪我和妈过年了,我还以为他明天直接过来吃团年饭,没有想到提前一天就来过年了……”覃湖乐得合不拢嘴。
电话那头,覃山海听得并不愉悦,这是趁他不在家,就赶紧来占领地盘吧?他赌如果今年过年他在家,那个臭小子一定不会来覃家别墅过除夕的。
“山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李梦瑶走过来,娇柔的呼唤声打断了覃山海的思绪。
覃山海收起手机,挽住李梦瑶的腰,说道:“我给大姐打电话呢。”
“大姐说了什么高兴的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李梦瑶看着覃山海的面孔,笑着问道。
覃山海一怔:他笑得很开心吗?难道是那个臭小子上卫视春晚的事?
“四月和她家那位正在海滩等我们呢,我们快去和他们会合吧。”
演出结束后,他们就和四月夫妻俩留在了演出地度假,冬季的南半球最适合度假了,温暖的夏天正被明媚的阳光包围。
覃山海和李梦瑶来到度假别墅的海滩边,却发现偌大的海滩上只有四月一个人坐着,并不见她家那位的身影……
第116章 四月的眼泪
“四月!”走到四月跟前,李梦瑶有些吃惊,四月居然在哭。
当四月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孔,覃山海识相地避开了:“我去那边捡贝壳去。”
一个女人哭了,肯定是遇到了伤心事。
一个女人原本和丈夫在一起,突然哭了,丈夫又不见了,只能说明女人的伤心和丈夫有关。
闺蜜间此时该讲些私房话才对,而避嫌是他最好的出路。
况且两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讲私房话,他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留下来听闲话,恐怕有代沟。
海滩上沙子绵柔细软,光着脚丫踩在上面尤为舒服。
覃山海已经看见几个比拳头还大的贝壳躺在沙子里,还有些拇指大小的贝壳,全都懒洋洋晒着太阳。
这些贝壳大的是可以用来做海螺号的吧?小的也可以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不知为何,覃山海跟前闪过覃浪和覃浪花的小脸蛋,覃浪吹着大海螺,覃浪花的脖子上、手上、脚踝上全都挂着贝壳饰品,他们在他跟前蹦蹦跳跳的。
覃山海甩甩头回了神,怎么想起那两个孩子了呢?
……
……
“四月,你怎么了?丁复人呢?”李梦瑶坐在四月身边,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关切问道。
四月抽噎着,负气说道:“不要提他,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如此说来,惹自己的好闺蜜哭的人就是丁复了。四月一向阳光乐观,李梦瑶还从未见四月哭过。
“他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李梦瑶不悦。
四月用纸巾胡乱擦了下脸:“是我赶他走的,我现在多看他一眼都感到恶心!”
李梦瑶问道:“四月,直接告诉我,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四月知道这种事还是不要瞒着自己的闺蜜为好,她打开手机,点开一条链接,递到李梦瑶跟前去。
李梦瑶接过手机一看愣住了。
链接里是一个实名公众号发的文章,当事人实名爆料了丁复对她的骚扰,夜半醉酒翻墙入室企图不轨,好在家中监控记录了丁复的所作所为,然而因为未遂,丁复在当事人报警后当着警察的面极尽狡辩,称自己只是酒醉,翻墙入室只是因为手机没电想要借一个充电器。
四月重重抽泣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其他人将这个推文发给我,我不知道还要被他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
“会不会是误会,会不会是对方栽赃陷害?”李梦瑶谨慎问道。即便是好闺蜜,也不能一上来就劝人家离婚。
“这篇推文是对方实名发布在公众号上的,一个女孩子为了栽赃陷害,不惜损毁自己的名誉,她图什么?图钱财,图资源?丁复只不过是一个古筝行业的策划人,对方又不是弹古筝的,她想要通过丁复得到什么资源呢?而且实名爆料,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她是什么都不图啊!”
四月的分析都有道理,李梦瑶还是要说一句:“或许是谈不拢之后才要报复呢?”
“为什么要给对方谈不拢的机会?先有谈的机会,才有谈不拢的结果,即便是报复,那也说明两个人有瓜葛,丁复伤害了对方,对方才要报复,所以丁复在这件事情上可能是清白的吗?他早就背叛了我,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件风波已经发生半个月了,如果不是有人有心提点我,我就会一直被丁复蒙在鼓里,所以他尊重过我吗?在他眼中,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傻子?”
李梦瑶伸出手,心疼地摸了摸四月的头,问道:“四月,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离婚。”四月斩钉截铁说了四个字。
第117章 好闺蜜
“四月,我觉得咱们先冷静冷静,这件事或许是个误会,虽然他已经发酵半个月了,可是也许丁复也蒙在鼓里呢?你看你现在才知道,丁复说不定事先也不知道啊。你和丁复能够走到一起不容易,两个人是经历了爱情长跑的,虽然工作忙碌,聚少离多,可感情没有变质,婚礼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回你们两个人的老家办的,我觉得……”
李梦瑶是四月最好的闺蜜啊,她为四月操碎了老母亲的心,两个人结婚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所以离婚更要慎重。
四月阻止了李梦瑶继续说下去,李梦瑶的性格注定她只会像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劝和不劝离,这也不能说明李梦瑶虚伪,她的性格就偏向温良恭俭让,不然覃山海也不可能老铁树开花,男人就是吃她这一套。
四月不,四月是激情四射,冲动又果敢的类型。
她说道:“梦瑶,你不要再劝了,丁复已经承认自己知道这个事,之所以瞒着我,是他觉得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他觉得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样,他觉得对方告他也不会有结果,他可以请最好的律师为自己辩护,你看,在丁复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
四月问李梦瑶:“他尊重我吗?他心底里把我当做一个人吗?在他心里,他觉得我是他的附庸,就算他对不起我,当他面临危机的时候,我也必须先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致对外,同仇敌忾。对,或许,很多妻子都是这么做的,那些有些名望地位的男人的妻子都是这么做的,遇到这种事,会和丈夫一起去给那位受害的女性泼脏水,质问她有什么企图,指责她一定是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二十一世纪了,梦瑶,不能再让女性陷入这样的沼池里,自甘堕落,别人怎么样我不能管,但是我可以管我自己,所以我必须要离婚!”
四月非常坚定。
李梦瑶完全同意四月的观点,但是作为一名闺蜜,给冲动中的四月浇冷水,这是义务,省得她冲动过后后悔。
“在你决定离婚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四月,你和丁复不仅仅是夫妻、爱侣,你们还是利益共同体。”
四月叹口气,她先是抱了抱李梦瑶,继而说道:“这的确是我纠结的地方,我和丁复的结合在外人看来是互相成就吧,没有他的营销炒作,我也不可能在古筝圈做强做大,没有我,他更不可能成就他的事业,可是古筝界不是娱乐圈,说到底不靠粉丝,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我想丁复离了我他不会继续像现在这样风光,但是我离了丁复,我的技术会跑吗?”
李梦瑶有些欣慰,四月的冲劲永远是她比不了的。
“你只要想好,深思熟虑后作出了决定,我就是和你站在一起的,”李梦瑶说着握住了四月的手,“丁复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他出了这样的风波,可见他也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如果你提出离婚,指不定他要跟你撕破脸,四月你记住了,遇到风险不要独自扛,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四月再勇敢,此刻也要再次落泪。
有时候闺蜜之间的情谊可比男女关系靠谱得多,也牢靠得多。
第118章 大烂布
四月眼里揉不得沙子,丁复对她的感情不纯洁了,有了杂质了,甚至这感情早就变味了,她就必须要和丁复离婚。
哪怕知道丁复不会轻易离婚。
丁复是个有野心的人,功利心很重,没有他的强推,四月也到不了目前在古筝界的地位。她和丁复的结合,之前有多么理想,之后就会有多大的反弹。
是到了被这段关系反噬的时候了。
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便是一大难题。
四月知道哪怕婚姻内是丁复对不起她,丁复也绝不是那种会净身出户的人,而她四月也不是这种傻人。
婚,必须离;财产要尽可能争取到自己应得的最大部分。
四月心里打定好了主意。她不由羡慕李梦瑶,覃山海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出身云筝世家,人品是有口皆碑,谦谦君子,儒雅毓秀。两个人走入婚姻关键就是要三观对等,品行过硬,这样的婚姻才能走得长久。
先将这些纷扰的心绪压下,好好在南半球的这片海滩度个假,放松身心,再回国好好和丁复打离婚官司,因为四月提出协议离婚时,丁复不假思索就拒绝了她。
丁复的考量,四月太清楚了。
四月是国内著名的古筝演奏家,有名有利,长得又漂亮,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是让男人脸上有光的事情。如果丁复是块锦,四月就是锦上添花的花,四月固然是一朵妙不可言的花,奈何丁复却是一块大烂布,所以四月不和这块大烂布及早切割,还留着过年吗?
而丁复如果失去四月这朵花的遮羞,就会暴露他早就腐烂了的那个大洞,人品的肮脏与缺陷,是其他多少项光鲜的头衔都无法掩盖的。
四月只是个女人,她没有义务去替丁复遮羞,这种遮羞的活,除非母亲要去做,任何一个女人即便做了,也是吃了口苍蝇般恶心吧?
四月不要受这种恶心,丁复作为一个成年人,自己不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吗?为什么要妻子去替他擦屁股?谁爱擦谁擦去,总之四月不会。
不过,眼下,四月的确要留着丁复过年,因为在国内,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
……
覃湖刚接完一个电话在发呆,桑教授走过来,奇怪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打电话跟你表白了?”
覃湖回过身对上了老母亲两只高度期待的眼睛,一阵无语。
“妈,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覃湖郑重提醒道。
“年三十,刚好给我送个女婿当压岁钱啊!”桑教授天真无邪地期待着,“你也刚好交个男朋友过年,大不了过完年再甩了呗。”
覃湖哭笑不得:“妈,你别让我气饱,行吗?我还想除夕吃大餐呢!咱们家里可是来了位大厨!”
桑教授想到自家厨房里此刻忙碌的那位大厨,顿时来了精神,上次去蓝花坞参加篝火烧烤盛宴后,桑教授对常苏可是念念不忘。
“那孩子会做饭,还长得一表人才,如果不是和你年纪悬殊太大,倒是个理想的女婿人选。”桑教授幻想着覃湖将常苏套上红包纸,送到她手里的画面,好一阵乐呵。
覃湖翻了翻白眼,说道:“妈,向前一家要来咱们家里过年。”